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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三伏(末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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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享受片刻的安逸那也是极好的,程途和纪元昶回到小院里。简单的饭菜,一壶清酒。本身程途就有些醉了,他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着天空由橙黄变成了一片昏暗,风吹过他的脸颊,散了几分醉意。

“还有一些人没有抓到,不知不觉已经到秋天了。这么多人也都不见了,只是三个月就已经离开了。”程途有些醉了,他眼睛有些迷离。“但是还没有结束,我刚刚梦见了他们,他们一个一个的群都向我问好,他们还告诉我我做的很不错。”

纪元昶静静的听着程途的说。“我本来以为我会让他们失望的,我这几天过的很难受。我总是怕自己做的不好。还好,一切都做的还不错。”

“嗯,不要总是自责,你做的已经很不错。”

纪元昶也喝了一口酒,算作是壮壮胆子。程途喝的有些醉了,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接着他又嘟囔着在说什么,纪元昶附耳听,只听见。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1。我也喜欢你,我也···愿意相信你。”

纪元昶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到一般,酥酥麻麻的。他的耳朵也一点点的泛红,耳间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心跳也逐渐加快,一下、两下、三下。是什么感觉呢?他说不上来,他是无意的,还是真心的。

纪元昶捂住心口,他有些呼吸不上来。程途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楚,他拉着纪元昶的手。他把纪元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也跳的很快。也和他一下,是···喜欢吗?也许是的。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纪元昶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仿佛是在确定这什么。

程途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喝了酒,但是他脑子却清醒得很。原来酒是可以壮胆的吗,他坐了起来,他们就用这样的姿势尴尬的站着。

“真的是喝醉了。”

“是谁醉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纪元昶有些情不自禁。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温湿的唇印了上来,他扶着他的腰。他的腰精瘦有力,呼吸有些紊乱,心跳的很快。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和之前的那次不一样。床纱被放了下来,月光照在影子上。很暗,他们看不见彼此,但是却都能感到彼此最炙热的情谊。

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能够听见彼此的声音。

往事如烟,散入人间。像是一滴水滴,融入大海。秋雨阵阵,击打着树叶。一滴、两滴水声阵阵。一只飞蛾向着他想要的地方飞去,飞蛾扑火。为了什么?或许和他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殊途同归还是愿意享受着半刻欢愉。他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些了,虚与委蛇?也许是的,真心和虚情,选择哪个。程途最后选择了虚情假意,他不是飞蛾没有必要扑火。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秋天的天气变得更冷了。就快要入冬了,可是他们身上却有些燥热。

程途想不通为什么,就当他喝多了酒。想要入梦休息一般。外面的秋菊开的正盛,盛大而又灿烂,接受着上天的甘霖。一下又一下的雨水滴到它们的花蕊上,土地也变得湿润了。秋菊吮吸着雨水,为这里填一抹色彩。

初明乍现,小径闻道人语声。长与蛱蝶周旋久,蜜水招惹蝶恋花,两绸缪,料得吟鸾夜夜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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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照坐在椅子上,他也在欣赏这秋雨。怀袖来到他这里,他也没想到怀袖竟然还会来。

“恭喜你现在可是有功之人。”怀袖喝着手里的茶,她现在有了不少钱。本来是想要离开长安,就像是一只蝴蝶,现在挣脱束缚了,可以自由飞翔了。

“也要恭喜你,你现在也有了不少银钱。对了,过几天你父亲···不,姚德县令就要问斩了,你如果想要见他,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见的。”怀袖嘴里这样说,但是却有些哽咽了。她这些年过的很苦,一个人总是一个人,她要强装大度,要装作没有事,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要忍着恶心。

怀袖轻轻拭去了自己的眼泪。“行了,我该走了。”

“去见见他吧。”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

付照啧了一声,他拿了一方帕子。为怀袖撑起了伞。“走吧。”

付山艾一直站在雨幕里看着,她不信这世上有那巧的巧合。这是她的孩子吗?付照的眉眼和她有些像,她想要确认,但是有以什么身份。是她自己狠心抛下了自己的孩子。付照注意到付山艾一直看着自己,他撑起伞走到付山艾旁边。

“我们认识吗?”

付山艾下意识的低了头,她不敢让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手里比划着。付照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最后付山艾离开了。

—————

程途撑起身子醒来的时候,外面的秋雨还是在下着。他面无表情看着纪元昶的脸,他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喉结。外面的空气有些寒凉,程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喝着。干燥的嗓子此事得到了滋润,他看着外面的秋雨。穿戴好衣物后打算去见一眼归安县令还有姚德县令行刑。

纪元昶也醒了过来,他看着程途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雨幕里。手伸了出来想要抓住,还是差一点。程途抓住了他的手,手握在一起。

“我要去看他们行刑,你要去吗?”

“好,等我。”

他们同在一把伞下,伞不是很大。他们的肩上偶尔还是溅到一些调皮的雨滴,纪元昶撑着的伞往程途那边倾斜。一路无言,宽大的衣袖遮住了那紧握的双手。并肩而立,青衣交缠。

秋雨冲洗这罪恶,行刑的那日。怀袖、付山艾、付照都来了。付照在人群中一眼就见到了怀袖,他走到怀袖旁边。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

直到最后行刑的时候,姚德县令看见那个站在雨幕里的身影。雨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下,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悔恨的泪水。姚德县令双眼紧闭,不愿意再看下去。

怀袖的眼睛突然被人用手捂着。“别误会,我是觉得女孩子看这些不太好。”

“是吗?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

怀袖刚想要走,付照挡在他旁边。“说真的,你不如留在我身边,说不定我可以护着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些危险。”

“危险的事情我做的多了,死里逃生的人不会在乎那些。”

渐渐入了秋,天气变得有些寒冷,万物萧条。太后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大臣们都在议论纷纷。

太后躺在贵妃榻上,她已经很虚弱了。一直以来强撑着身子,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想要小皇帝努力。太后不愿意再喝药了,她强撑着身子叫来了韩敬、陈敬之还有叫回长安的房泽林。

“韩爱卿,希望你们继续教好朗踪。他是个听话的孩子,就是贪玩了一些。”

“是。”

“陈爱卿、房爱卿,之后你们要好好辅佐皇帝。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我把他交给你们了。”

外面的流言蜚语更甚,太后强打着精神上朝。她知道现在她还不能倒下,纪朗踪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哥哥。周王的事情她不能放着这个祸患不管。她叫来了程途,或许是出于这些年在宫里的摸索,她觉得或许程途能帮她一把。

“程爱卿,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周王到底有没有什么意图,哀家知道你是一个心有志向的孩子。”太后这句话说完就开始咳嗽,她咳得厉害,仿佛是要把五脏都呕出来。

宫女帮忙拍着太后的背,太后咳的脸也变得有些红。程途知道太后可能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撑不了太久了。

“臣遵旨。”

太后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已经照料好了。她也应该放手了,她想去看看纪朗踪今日学的怎么样。纪朗踪打着小聪明和韩敬斗智斗勇,太后厉声呵责纪朗踪。纪朗踪毕竟是个孩子,他直接顺了袖子离开了。

“为什么,朕累了。为什么不能休息,朕也是人。母后,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母妃!”

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了,她后面银色的发丝被风吹着。她的身形也有些撑不住了,她回到了宫中,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最后,她还想要叫一个人。鬓边的白发被宫女梳的一丝不苟,她到最后也要保持太后的体面。

纪元昶来的时候,太后就端坐在椅子上。

“初明,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太后这次没有用哀家这个称呼,大概是像一家人那样谈谈心。纪元昶也知道太后可能没有几天了,他就坐在那里听太后说着。

“我知道那丹药有毒,但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为了检验丹药真的能够救陛下,我也跟着试毒。就落下了病根,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就怪吧。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现在就交给你了。”太后拿出来一个个金印,纪元昶知道那个金印到底是什么。他没有立马那,而是问:“为什么现在又想通给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儿子从皇位上拉下来。”

“初明,你不会杀他。但是周王会,哪怕到时候留他一命也好。”

纪元昶接过那枚金印,他掂量了一下这枚金印。“这是干什么用的?”

“届时你就知晓了。”

纪元昶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太后叫人拿来了笔墨,她还要再写下道旨意才行。这是她最后一次为纪朗踪铺路了,她仿佛看见先皇在向她招手。“再等等,再等等。马上就能够见面了。”这两道旨意一个是为了防止周王被逼的急了谋权篡位真的当上了皇帝,另一个是为了怕纪元昶会做出同出同样的事。这是这道旨意该交给谁还需要太后好好想想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1《诗经·邶风·柏舟》

2后面一句出自宋·姜夔《忆王孙·番阳彭氏小楼作》

又开始编词了,实在是能力有限。真的是又菜又爱写(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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