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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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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道恒仔细查看亦天铃的伤,神情逐渐凝重。

“师父你这什么表情?不会吧?有那么快变成不治之症吗?”亦天铃仰卧着,久久听不到道恒声音感觉很是奇怪,于是她用余光看了眼道恒表情,见他眉头紧锁,五官难受得凑在了一起,很是滑稽,不禁出声问到底什么情况。

“闭上你的乌鸦嘴。”道恒瞅见亦天铃探寻的目光和听见她故作无辜的语气就下意识对她翻个白眼,“确实是不治之症,我要再迟一点看你,这伤估计就好了,哪用治啊?”

道恒拍拍地板示意亦天铃全身尤其是下肢放松,然后将亦天铃右腿抬起,扶住膝关节,拿小锤子轻扣膝关节前方软肉,看小腿可发生跳动后将她膝关节放下。而后他按了按亦天铃伤口旁的腿肚子肉,伤口表面的焦糊依旧粘在白肉上,剥得深了能隐隐约约看到伤口愈合的新肉。

“你那天清决真是……”明明伤口愈合情况喜人,道恒却依旧皱着眉,低沉的嗓音压抑着不满,听得亦天铃心头一跳。

“我的天清决怎么啦?师父?”

“……天清决是天下一等一的祛毒神功,练功者百毒不侵,伤势疗愈迅速,内力连绵不绝。更别提你身上这天清决还经过阁主虎溪三笑的改造,神功一名担得起。天清决传人出了名的命硬,哪里会害怕受伤。”道恒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剥着亦天铃伤口表面的焦糊,咬着后槽牙应话。

哎哟,真酸。亦天铃也不知道在哪闻到一股子酸味,石榴石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落回道恒脸上,她盯着道恒被不满牵动下拉的双颊沉吟。她等道恒帮她包扎完伤口,整理工具的时候突然坐起,手搭在道恒将起未起的手腕上,把他“坐起来干什么!”的惊呼用直视堵回去。

“道恒你在怨什么?你刚才那番话都快要把我搁醋里泡,你是想到了什么吗?我不懂,你怎么……”道恒的惊讶只维持了不到一息,总不能放任她对自己性命胡闹,他回握亦天铃的手,礼尚往来,也用眼神将她后续的絮叨止在了嘴边。

亦天铃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仰视道恒,她想接着探寻道恒情绪波动的原因,可当她接触到道恒眼神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她像是被拔了能源石的木人,全身僵硬地期待着道恒接下来任何举动。

平常道恒被亦天铃突然靠近都会气急败坏地躲闪,但这次道恒反常地对亦天铃的直视给予了回应,无影灯的散射的灯光打在道恒右脸,照亮了道恒深灰的右边瞳眸,光线穿过眼珠在眼瞳下方折射出一弧浅光,如同一弯悬在空中淡银灰的月牙在深灰的湖泊留下了倒影,称托着湖泊中央随着呼吸不断收缩放大的漩涡更加神秘迷人。亦天铃接触到那片深灰湖泊的一瞬间就屏住了呼吸,道恒看她的目光极尽温柔,温柔到接近慈悲,一如第二年末他开解亦天铃最后揉她脑袋最后轻笑说她傻的眼神,那种被认可,被信任,最接近于亦天铃认知里爱的眼神。

亦天铃穷极一生都在追寻的平和,欢喜,渴望而不能得的美好几乎都汇聚在道恒的眼里,她收敛了平时故作活泼的伪装,将自己柔软的本性暴露,用近乎虔诚的姿态聆听。

“你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总跑在我前面,我害怕。”道恒看着那对石榴石眼,晶莹湿润像是小兽的眼,看着它们一动不动地专注着自己,那些折射在她眼里的期待、柔软像是一种鼓励,让他心里压抑许久的话显得并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他想告诉她这些天与她相处的感悟,也想告诉她自己的惧怕。

那对石榴石眼眼底沁出些疑惑,像是在询问道恒会害怕什么。

“我在怕要是有一天我追不上你怎么办?我是死脑筋,活了大半辈子也就只会治病看人,我为数不多能被人称道的也只有我的丹术,可要是有天我的医术,我的丹都没办法让我把你追回,我该怎么办?你总是受伤,疼了又不舍得喊,痛了又觉得忍忍就会好,要是哪天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甚至……这些年你受伤频率之高让我担忧,我怕有天护不得你周全,我会懊悔。”

你跑在所有人的前面,伤势、偏见、怀疑、阴谋甚至死亡都在前方为你设置一道又一道阻拦,你跨过避过让它们追不上,可我怕我追不上,拉不住你,有一天看到你被伤势侵蚀,被偏见蒙蔽,被怀疑胆战心惊,被阴谋残害,被死亡吞噬。

“我身上有天清决……”我没有那么脆弱。亦天铃蠕动嘴唇,发出微弱的争辩,试图说服道恒和她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与死亡接触,而且她命硬,没那么容易陷入危险。天清决能让她绝大多数的伤在数时辰之内完全愈合,而且还会让她百毒不侵,所以她才有底气冲锋陷阵,穿梭在第一线。

“老唐当年由于对自己的龟息大法过于依仗才在一次剿匪中落下了病根,之后每隔半月都要来百草庐理疗一次才能维持正常行走。”想及老友,道恒握着亦天铃的手突然用力,像是希望通过这一握向亦天铃强调不要过分依赖功法,不要掉以轻心。“这些鼓励人以伤养伤,让人对伤病毒痛都毫无畏惧的功法恐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功法,让人失去对死亡的敬畏,行动没了分寸,从根上麻痹人对危险的敏感,我总怕会酿成什么大祸。”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听到道恒对她的想法,没有诱导,没有询问,主动向她表达的道恒是她从前难以想象的,她听着道恒这番真情实意,看着他苦口婆心的模样,心中酸涩,也不知该做什么应答。

“唉,我怎么说得跟师父训斥一样,但其实……我并不是在用师父的身份跟你说这些话。”道恒说得羞涩,但他并没有松开亦天铃的手,反而再度握紧,“我真不习惯说这些话……”

“那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亦天铃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快咧到颧骨,喜不自胜。

道恒察觉到她话里的惊喜,眼神飘忽地沉默了会,扭过头用手臂挡住了脸,“我不知道,总之不是师父。”而后又扭回来,面上的红晕都没来得及消散,严肃而坚定地看着亦天铃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你不要勉强自己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活着并且好好活才是作为人的第一要义。”

还有一些密而不宣的秘密还没来得及宣出口就被道恒又咽了回去,就像那个重逢的夜晚,道恒想起了亦天铃给他泡茶认真的傻劲而不自觉地嗤笑,最后因为想到她会不会永远给自己泡茶而觉得害羞而慌慌张张地回避亦天铃的询问。

一开始倾诉的勇气已经消磨殆尽,他又变成了平时内敛的恹丹客,把那个心思都绑在亦天铃的道恒请回了心房,他又开始把话说的模糊,但其中拳拳真意确而不疑,即便未把对象说清楚,亦天铃也能感觉到他给予的暗示。

亦天铃回笼了笑容,认真回答:“我知你心疼我,但我也没有勉强,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我想保护我爱的人,我想当给大家带来福气的铃铛。”

“可铃铛身脆,总是需要细心养护的。”

“……”亦天铃不答话,面对道恒的不认同,她的表情眼看着就落寞了下去,可她那对石榴石眼却依旧璀璨夺目,叫道恒离不开眼。

对于她认定的事,她就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道恒劝不了。

“唉……”道恒捏了捏她的手,憋屈的无奈让他有了需要宣泄的怨气,他将亦天铃的手放在脸旁,侧头紧握,“但求我医术还能精进,不会有让我后悔的那一天。”

手心传来道恒脸颊的温度,让人觉得安心,亦天铃不自觉地笑,却看道恒眉头紧锁,似乎真的为此苦恼许久,于是她温声说道:“道恒你这是在杞人忧天,未发生的事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我答应你,我凡事做前三思又三思,六思之后跟九检又十查,确保万无一失,一根汗毛都不会掉。我没那么容易死,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道恒看着她笃定的模样,只能苦笑,“你说的真切,我也想毫无顾虑地相信……福州那次你毫无征兆地下水救人,我看着你那个褐色小点沉沉浮浮,离上岸把小孩推上来,你却被湍急的洪水冲出差不多半里远,绑着你的绳差点只剩个尾巴端,如果不是南小子死命攥着那点尾巴等到我们的援助……你就、唉……”道恒摇了摇头不再细说,只是眉头颤动一脸悲容,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构成的后怕一时脱不出来。

亦天铃做什么都像是用性命做赌,为什么她的生活要有那么多风浪?即便她一生都在追求一点安稳,却把日子过得跟在钢丝上冒险找平衡,多累。越与亦天铃相处,道恒就越感觉到自己在受她感染变得话多了起来,也变得更加愿意表达,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毕竟到时候柳心萍过来问为什么没有按时回阁交付工作,罚他增加工作前也能用他新装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化险为夷。

他从前就是个细致却不善言辞的人,他见微知著善于察觉故事平静外表下深埋的草蛇灰线,却总是揣着道士的原则,看破不说破,天机不可泄露,但这些天道恒有在反省,有些天机泄漏就能救人命的话,那还管他劳什子天机威严,人命关天,对生命的敬重才是他作为一个人,一名大夫该永远秉持的信念。

今日所遇之事是种征兆,大事将至的预告。

韩凝的出现说明段派已经参与其中,那白玉石小子的蟒纹说明此事牵涉皇族,此地又位于边境,很难不将赤骨族纳入到考虑范围内,只是列出现在可能涉及的势力都让道恒头大,此事道恒跟亦天铃虽还没眉目,也不知此事深浅,但以侠隐阁的情谊,道恒、亦天铃是断不可能只看着段派冒险,必然会加入其中,楚派参与这次事件是否参与,参与多少还得经过道恒判断,总之想要平安回阁要经历一波腥风血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今天偶遇韩凝和那个诡异的白玉石小子,还有那个武艺高强用暗器的“彭叔”、使剑的“鸡十”、耍鞭的“鼠七”,他们的出现像是暴风雨到临前的刮起的不安的微风,卷着草原的枯草将不祥的预感填满了道恒的心,他焦虑,甚至闭上了眼,连亦天铃另一只未被他握住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都不知。

这事怎么看都不会是善茬,哈搞,我们只是出来进个药草怎么还会摊上这档子事……

道恒感觉眉间被人揉动,睁开眼就看见亦天铃微抬着头给他按摩头部穴位,她表情平静,并未被他那番话动摇,只是与他对视时亦天铃的动作都会放慢些许,试图将眼底她对他的理解和期翼传达,道恒被她的眼神吸引,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女娃儿。”道恒埋怨,把亦天铃头发都快揉乱,原本想着她可能要咋咋呼呼地大叫,却不想她就那么安静地任由他抚摸,小声地笑,甚至还想迎上来,紧贴他的手掌。道恒一慌把手移走,只见她敛尽春山羞不语,腼腆却不躲藏。

道恒突然有种想抱她的冲动,但他没有,他自知两人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到以情人身份拥抱的时候,于是他捂着脸识趣地后退,在亦天铃恼羞成怒的的目光里后退,退到篝火旁把脸进篝火跳动的火焰,用火光遮掩面上的红霞,用高温将将情欲蒸发。他用力戳动最底部的木柴,让火苗更旺盛些,余光看到亦天铃在他离开后闷闷不乐地在他周围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落座在他的左方,两人之间不过一拳距离,暧昧却不亲密的距离,一如他现在与她互相认定好的安全距离,总比那天床桌六尺近了太多。

亦天铃看着火苗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知足常乐,常乐。”旁边道恒没喝水都呛了半天说不出话。

亦天铃在篝火上添了把柴,让篝火烧得更久些,甘州昼夜温差大,晚上容易着凉。进陇镇前他们就找好了这破庙并在这片乔树林转了好久,收集足够多的柴火后才在这个破庙藏好了应急的物资,原本只是想以防万一,可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万一,韩凝的伤势在道恒数个时辰的紧急救援后稳定了下来,外伤医治完毕而内伤需要徐徐图之,可手头上的药已经耗费大半,更别提内伤调养所需的药材无论数量还是种类远远超过外伤治疗,破庙的应急储存根本满足不了。

明天得进镇买点药,顺便打听打听白玉石小子什么来历。道恒目不转睛地盯着篝火在心里盘算,却不想亦天铃新添的柴火受潮得很,碗口粗的浓烟说起就起,不巧道恒所处方位是下风口,浓烟迷得他眼睛冒泪花,咳嗽不停,仓皇避过到上风口狼狈地眨着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给自己顺口气。

“噗哈哈哈……师父你白天才给人用药烟迷人眼,怎么晚上自己还中招了?”亦天铃看乐了,靠过来给他拍背顺气,眼角带着笑出来的泪花吵着要扒开道恒的眼皮看他迷了烟的眼有多红,却不想,刚靠过去后腰就被人一揽,她被拥入了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里。

意识到是道恒揽她的那一刻亦天铃的身体又一瞬间变得僵硬,跟他与她对视时一样,又变成了个木偶,道恒把头放在亦天铃的颈窝上,愤愤不平地闷声说:“明明这两次烟都是你点的,始作俑者都是你,亦天铃,你别想混淆视听,嫁祸于我。”

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突破了他们之间暧昧的一拳距离,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走到他面前,在他回避的时候在他面前层出叠现,等他回应了又开始忸怩不安,有时腼腆得让人心神荡漾,有时大胆得让人肝颤,矛盾得让道恒心痒,那些识趣知进退都化成一时冲动,他期待着亦天铃又会怎样回应他的突兀行为。

“嗯……”亦天铃没有回应,依旧僵硬着全身,喉间发出如同奶猫叫唤一般细弱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惧怕又像是疑惑,更像是一种压抑的撒娇,道恒突然觉得肩头一湿,连忙松开亦天铃仔细查看,发现竟是亦天铃在哭泣。

他慌了,他还是鲁莽了,亦天铃并不想与他过分亲近,所以是他逾矩,是他自作多情,是他咎由自取。

他后悔了。

刚说了她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现在当场就让他后悔,假如时间能倒流,他不会制造这个拥抱,但如果问他想不想,他只能供认不讳。

比起计较这些得失,他更关心亦天铃怎么突然哭泣,他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去她的泪水,看着她打着哭嗝上气不接下气,他拍着她的背连声哄:“不哭不哭……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甚至搬出了《黄帝内经》,企图通过背诵原文把亦天铃催眠,让她不再哭泣。

不过适得其反就是了,亦天铃哭得更凶了,但现在的哭泣似乎与一开始哭泣的原因不太一样。

当又有几颗星星灭了灯回去睡觉时,亦天铃才缓过哭劲来,此刻道恒说没有沮丧,那都是假的。他挽高被亦天铃哭湿透的衣袖,站在亦天铃的身旁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离开,让她一个人缓缓,可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亦天铃从后环住腰身抱住。

“道恒你个神头,木捞山人。”亦天铃说话还带着鼻音,她恶狠狠地说着赣州土话,轻声细语地骂着道恒白痴笨蛋,像是在呲牙咧嘴地威胁别人的奶猫,“哪有人哄人用《黄帝内经》的,难怪厥扤不到老婆打单身!”

道恒一听就知道她对他还是欢喜的,只是她对他的拥抱反应有点过激,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她没有讨厌他,那就足够了。他收着力拍了一下亦天铃环在他腰的手,也用着安徽土话回复:“怎么说话的?哈嗲摆,你个蘑里蘑菇的也疯作茄地。”

“你是不是在骂我?”道恒感觉身后的亦天铃抬起了头,尖翘的的下巴在他的后背画了条直线,痒得他笑。

“哼哼……对,我说你呢,说你乱撒娇,说你个不知分寸的在这变着法子耍淘气。原来武林中享负盛名的少年英才亦天铃亦女侠今年二十有二了呀!怎么还会幼稚得哭哭啼啼,依我看啊,这亦女侠实际年龄最多五岁,只有五岁不能再多了!嘿,这江湖百晓生给的原来是假消息,真黑心啊,真黑心。哎哟!哈哈哈……”道恒心情舒畅,还有了开玩笑的心思,说到末尾被亦天铃掐了一把腰间软肉,不禁惊呼了一声,但心中快乐无法抑制,又化成了笑声唤了出去。

“坏道恒,坏师父,我看你那恹丹客的称号还是改成坏丹客吧!不管是你那一肚子坏水还是常常烧坏丹炉炼出一堆坏丹,这坏丹客的名头才称得上你坏蛋的本质!”

“好你个不肖徒,连你师父也敢编排。”道恒拿出师父身份试图力压一头,让这无聊的嘴仗再延长些许。

“好你个无心人,连喜欢你的姑娘也能惹哭。”亦天铃也不甘示弱,牙尖嘴利地反击,果不其然,道恒立马哑火,手搭在亦天铃手臂上久久不出声。

他用手指在亦天铃手臂上写下「为什么哭?」

“因为拥抱于我而言是一种奢望。”亦天铃酝酿许久,收紧环住道恒腰的环,“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道恒,你得给我时间适应,适应我能在你身边,你给予了我回应,这个你给我的事实。”

“明天我进陇镇一趟,买点韩凝需要的药材,补充点物资,同时把马车牵出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道恒摩挲了下亦天铃手腕的脉门,作为默认的表示,然后他转移话题,边说边带着亦天铃到一旁清理好的铺上干净布料的空地,双双坐下来,然后亦天铃躺下,道恒依旧坐在她的身边,等她的回答。

“后半夜叫醒我,换我值夜。”亦天铃没急着回答道恒的问题,而是跟道恒约好换班的时间,而后她才枕着包袱半阖眼说:“听说陇镇的糖油糕很出名,外酥里……流糖心,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亦天铃哭累了,困得快,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但她在临入梦乡前还记得抓住道恒的衣角,对他说:“记得……给我买……”

“嗯,都买给你。”柔和的微笑挂在道恒的面上,他将亦天铃捏住他衣角的手轻轻拿下,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

“好梦。”亦天铃听到梦里有人对她这么说,她勾着嘴角翻了个身,恍恍惚惚地应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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