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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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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贺玄青辗转反侧,高热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前世回忆如同梦魇,将她死死纠缠其中——

……

“贺玄青,你该下地狱!”

鲜血渗透了贺宫主的剑尖,贺宫主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了无声息的尸体,心中却不住禁不住涌起暴虐杀意。

但这是不应当的。

她修的是无情道,早就斩断了这世间所有情感欲望,更不该出现情绪这种东西。

或许她修行的道统本身就有问题。师父在将那本书教给她之时就算计好了未来。

有那么一瞬间,贺宫主想亲手了结自己。

她不想死在这些酒囊饭袋的手上,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她不如先杀了她自己。

“禀宫主。”宫人手奉铜盆跪在殿前,根本不敢去看里头鲜血淋漓的场景,“那状元已经收押进丙字房中。”

“知道了。”贺宫主收了剑,随手将手中的鲜血洗净,嗤笑道:“你们都退下,到时候让我一个人进去。”

宫人打着摆子,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可……可这是陛下看中的人。”

“本宫会看着办的。”随手将染血的绢布甩进盆中,贺宫主摆了摆收,“都说那位状元惊才绝艳乃文曲星降世,那本宫今日就去会会这位活神仙。”

除却杀念,所有的情绪都被消除,如果真被这种情绪支配,她会有什么结果?

太晚了,知道这一切已然太迟,贺宫主积重难返,只得一步步朝着末路走下去。

再无转圜余地。

……

丙字监牢内。

“谢,谢止……”

在见到面具下那张脸的瞬间,惊讶,恐惧,兴奋……种种情绪交织,强烈涌动着,甚至让无情道的桎梏都松了一瞬。

贺宫主骇然站起,死死盯着面前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几乎是毫不犹豫便拔剑出鞘,翻卷着凶戾剑光直朝谢止面门劈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

……

贺玄青骤然惊醒,猛得坐起身来。她胸腔剧烈起伏着,脸颊因伤寒未愈,还泛着些不自然的潮红,但贺玄青的视线依旧锐利,极迅速地扫清了周围的环境。

没有丙字监牢,没有扎眼的狰狞刑具,更没有周身那些洗也洗不掉的腥臭血气。她身在一间静室,环境清幽,淡淡檀香气将她笼罩其中。

贺玄青不可觉察地松了口气。

她救下了谢止,谢止还是那个摘星阁阁主,他没有毁容,亦没有成为日后那个让她无法琢磨却又恨得牙痒的怪物。

桌上摆放着煮好的饭菜和汤药,还散着热气,汤药旁又拿绢布包了枚小蜜饯,水果被削成了兔子耳朵的形状,整体看上去居然有种诡异的温馨。

现在,她身正在摘星阁中。

……

她一场风寒来得轰轰烈烈,比寻常人还要严重许多。

贺宫主这些年为了风波宫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疏于照顾自己的身体,往常还能有修为顶着看不出来什么,如今修为没了,底子里的亏空就显现了出来。

除却第一日,往后她再没在清醒的时候见过谢止,但每次醒来,她总能在桌上看到饭菜和治风寒的苦药,全都是怡口的温度。

应当是谢止遣人送来的吧,贺玄青心想。

谢止将自己囚禁在这里,但除了这都苦到让贺玄青怀疑谢止在里头下过毒的汤药,谢止也没做过别的动作。

谢止不想对自己动手吗?

贺玄青半点不信。

她和谢止是什么关系?

这方面贺玄青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说贺玄青觉得谢止是贱人,在天衍国贺宫主最讨厌的人里能排前三。

那她绝对能在谢阁主的心中想杀之人中排前十。

摘星阁现在还挂着风波宫人与狗不得入的牌匾。身为天衍国最大的两股势力,他们之间勉勉强强可以保持着平衡,顶多也就算得上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如今一方弱势,另外一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还以为与谢止产生纠葛会很简单,现在这个情况才是她没有预料到的。——自己孤身一人还失了修为,谢止到底是怎么忍住不把自己狠揍一顿的。哪怕指使手下下手也行,大不了她抛下风波宫宫主的脸面,往他拳头上蹭蹭。

山不就我,谢止不来,眼下只能由她亲自来会会他了。

或许是方才惊梦出了场汗的缘故,贺玄青退了烧,她自觉身体转好,就连情绪都跟着大好,忙不迭就要往谢止的位置跑。

但是……

路过铜镜前,贺玄青突然停下了脚步。

贺玄青盯着铜镜里自己现在的模样。

随着修为散去,她因修为外显而变换雪白发丝褪去,彻底变为了乌黑色泽,眼睛也从原先的金色变为了纯黑,贺玄青摸着自己的脸,竟觉得有些陌生。

镜子里的姑娘乌发乌眸,歪着脑袋的样子竟然带了些许天真。

只是肌肤相贴的联系也太浅薄了,她大老远跑来一趟,怎么能只有这一点追求?

贺玄青的唇角微勾,那份天真破裂,镜子里的姑娘笑得邪异张狂。

是了,她明明有更好的法子。

贺玄青早年也不是没有派过人盯梢,可惜她那死对头的人生过得究极无聊——不近女色,对权势金钱的兴趣寥寥,做事与其说是随性不如说是全凭天意,传说谢止每日出门前都要先掷杯筊,算自己踏出门槛先踏哪一只脚。

当然,与风波宫作对除外,这种事对谢大阁主而言就像呼吸那样融于日常,根本无需卜问天道。

早年在还未与摘星阁撕破脸的时候,为了能抓住仙盟把柄,年轻的贺玄青做了不少功夫,明里暗里给摘星阁送的美人探子不少,可惜都是在白费工夫——都是谋士了,谢止怎么可能会被一点外力轻易搅扰。

但现在不同,现在的她知道谢止喜欢什么。

贺玄青对着镜子,调整着自己的笑容。

乌发乌眸的姑娘对着镜面莞尔一笑。

这样看,倒是像极了她。

但还不够。

贺玄青漫不经心将发琯起,学着天衍国民间的样式,琯了个适合少女的发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下就像个十成十了。

贺玄青没和那姑娘相处过,料想那人应当是个性格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贺玄青对着梳妆镜练习了神态,默默等待着夜色降临。

……

入夜,明月高悬。

谢止的居所毗邻湖畔,正逢夏日,湖边开满了荷花,夜风习习拂过窗前传入清甜花香。

谢大阁主批阅完了今日所有公文,照例洗漱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的作息每日有如被刻好那般精准板正,随从手下也从来不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打扰他,以至于被细细簌簌声响吵醒之时,谢大阁主还有些茫然。

身上忽然一沉,吐息如兰近在耳侧,从身形很容易便能判断出是个女人。

压根不用思索就能猜测出这是谁的手笔,恍惚间谢止居然像是回到了刚成为摘星阁阁主的时候,那会儿每天夜里临睡前都得先翻翻被褥床底,免得藏了什么男男女女,夜间被巫血引诱,死在他阁里。

明明人还在他房中,却还有心思做这种事,谢止的心情一下自便差到了极点。

杀掉这个女人,再将尸体放到她的面前,场面应当会很精彩吧。

谢止拧着眉,还未付诸行动,胸口却先挨了一拳,女人出手毫不留力,那一拳正对伤口,谢止额头青筋直跳,想也不想便要将人掀开。

这回送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郎君。”

谢止的动作停了。

窗外月色明亮,女人的脸清清楚楚落在他眼底,乌发琯着,但琯发之人技术拙劣,鬓角还露了一缕,顺着耳侧垂到胸前,分明摆出了极尽诱惑的姿态,但她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他,却像是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谢阁主盯着女人,愣神间,眉头拧得更紧:“你……”

贺玄青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私下早就暗暗将谢止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他刚刚的眼神明明就是想动手,被自己揍了一拳之后手指却死死箍在她的腰侧,力道大到她都快疼得绷不住表情。

扳着他的臂膀,贺玄青痛得嘶嘶直抽冷气:“松一松。”

谢止的手臂犹如铁钳,贺玄青掰了几次都没成功,开始琢磨要不要再给他来上一拳。

谢止却像是才反应过来,忽然变换了姿势。

嘀嗒。

一滴水自荷间低落,融于湖泊中消失不见。

阴阳倒转。

漆黑的瞳眸闪过一抹讶异,贺玄青被彻底困在了方寸之间。

桎梏感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烈,但谢止的手没有移开,依旧牢牢箍在她腰间,并不允许她移动分毫。

贺玄青抬眸望向面前人,眼眸弯成了道小小月牙。

有戏。

贺玄青环住了谢止的脖颈,任由谢止的手划过她的脸颊,轻声细语唤了一句:“夫君。”

指尖停在唇瓣边,紧接着是加大力道的摩挲。谢大阁主的声音极轻,让人根本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件事本就是因她而起,谢止问的就是句废话。

贺玄青眼眸笑得更弯,她学着谢止刚刚的样子报复性地用力箍紧了他的腰身,将整个人都凑了上去。

他们之间凑得太近,贺玄青能够闻到谢止身上独特的气息。

术士每日都需要请神上香,久而久之,谢止身上便缭绕着终身散不去的檀香气息,贺玄青不喜那些寺庙里燃起来的香火,但这香味沾染到人身上,她却觉得好闻。

她靠在他的耳边,学着当初在鸿蒙境偷听到的语气,将这几个词说得磕磕绊绊:“心,心悦夫君……”

她感受到谢止的呼吸一紧,而后便是近乎窒息的拥抱。贺玄青内心把谢止鞭尸了三百回,嘴上却依旧说着甜言蜜语:

“……阿兰最喜欢谢止夫君了。”

砰!

翻脸来得猝不及防。

坚硬的梨花木被谢止硬生生捏断了一角,贺玄青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还沿着地板滚了两圈。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贺玄青跌坐在地上,脸上没有半点半路被人揭穿的窘迫:“不继续吗?”

明明是一样的黑眸黑发,但此时从她身上很本看不出刚刚的羞涩模样。贺玄青与那个姑娘本就除了容貌毫无相似之处,也难为贺宫主演了那么久。

“贺玄青。”

谢止语调森寒,一字一句,“滚,出,去。”

……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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