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董定vip位置，几人到了后，被服务员一路领进去，位置靠窗，可以270度俯瞰城市夜景。

四人座椅，两两先对，张董先坐下，她们三人站着没立刻落座，虞景和盛不梵在等温瓷选座位，毕竟今晚她和张董做东。

温瓷倒是没怎么犹豫，看到张董落座在右边位置，她直接转身坐在了对面的位置，意思非常明显。

张董突然呵了一声，不是嘲讽和嘲笑，就是觉得有些可笑，于是主动叫盛不梵，“盛总，你坐我旁边的。”

“好。”盛不梵过去坐下。

虞景没得选，只能笑笑，过去坐在温瓷的身边，对面是盛不梵，两人不经意对视一眼。

人坐下，服务员说：“四位稍等片刻，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备餐了。”

这种私人聚餐，自然不能提工作，所以盛不梵和工作的事情一句没说，都在找别的话题聊，几乎都是张董感兴趣的。

桌面四个人，她就像是来陪客的一样，无论对方回不回答，都会主动拉动气氛。

张董全程冷漠脸，爱答不理的。

虞景心里莫名有些酸涩，眼神泛着柔光盯住盛不梵，在她说话的时候，伸手端起玻璃茶壶，在她的水杯里慢慢续上水。

盛不梵注意到，温和一笑，“谢谢。”

虞景倒完水，目不转睛的继续看盛不梵，温瓷则在旁边时不时的看看她，偶尔再看看盛不梵。

服务员上菜之后，盛不梵没再说话了，她端起水杯喝了口，压下喉咙处的干燥，专心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等吃到后半程，几人动作慢慢停下来才开始说话聊天，这次是温瓷主动开口问的：“虞小姐和盛总一起工作多久了，两位看起来好像很熟络的样子，周末出来工作，虞小姐也没有任何怨言。”

虞景和盛不梵同时看向对方，对视过一眼，盛不梵垂眸瞥开，示意让虞景回答。

虞景领会，回道：“周末加班是会有怨言，但公司给的有双倍加倍费，所以还能接受，而且盛总是个很好相处的领导。”

“好相处？”这话是张董接的，她歪着身子依靠在扶手上，说道：“盛总工作狂的名号我可是听过的，当初她为了找我谈下这项合作，可是精心准备了两个月的时间，把双方公司能想到的，没想到的，全部写在了策划书上。我看了后，硬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和盛总这样细致的人工作，压力应该很大吧。”

虞景解释说：“盛总要求严格，也是为工作负责，而且盛总也只是对自己苛责，对下属很不错。”

她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盛不梵。

盛不梵没有想到虞景会这样回答，心中微微一暖，一直皱起的眉目轻轻往两侧舒展。

张董轻笑，似乎只把虞景说的话当做对盛不梵的奉承，“盛总，你这个属下不愧是在法务部工作的，话都挑好听的说。”

盛不梵听出了张董话中的意思，但也只能挑好听的说：“虞景是法学院高材生，成绩很好，进入我们公司后，也是我们公司很优秀的员工，工作能力一向不错，而且还会法语，上次出差一起工作，帮了我不少忙。”

“哦，真是想不到，虞小姐竟然还会说法语？”这话是张董问的，问的时候，眼神还有意看向对面的温瓷。

温瓷眼神明显有一闪而过的暗淡。

虞景有在法国留学的经历，但是小景没有，所以她只能解释说：“因为之前很喜欢法国的电影，所以特意学了点，上次能帮助盛总，纯粹是意料之外，而且因为盛总的支持，我还得到了一笔不小的翻译费用。”

她们两人互相夸来夸去，只要和对方有关的话题，几乎都是在说好话，说是上司和员工，但更像是暧昧而不自知。

张董轻轻挑眉，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对盛不梵说：“盛总，我们出去谈点工作上的事情吧。”

“好。”盛不梵应着站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去了外面的露台。

张董的意思，她们又不是傻子，心里都清楚，但是这种情况，也是她们三人想要的。

餐位只剩两人，虞景位置坐的稍微靠近，和温瓷保持了一定距离，看起来并不亲近，反而还很疏离。

温瓷坐在没说话，一直在喝酒，刚才她们开了一瓶干红，几人都喝了一杯不到，张董和盛不梵离开后，温瓷连着喝了好几杯，像是把酒当成了饮料不停喝着。

等那瓶干红快见了底，温瓷才放下酒杯，手指从杯身坠落下来，指腹轻轻按在杯底。

常年画画的手，食指一侧有很明显的老茧。

“你缺钱吗？”温瓷突然问虞景。

虞景先是不知所明的嗯了声，然后回答说：“我，还可以吧，工资不算低。”

温瓷当没听到，直接说：“我和你做个交易，见一次面，五十万，不卖身，只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可以吗？”

小景：“我去，五十万，涨价了啊？”

小景：“当初我和温瓷合作那会儿，她只给我五万，现在开口都是五十万了，虞姐，你成富婆了。”

虞景：“我还欠着一亿呢。”

小景：“哦，对，忘了。”

“……行。”虞景应下。

这就相当于游戏通过的设定，你需要什么，系统就会给你送什么，但不会一次性全部你，全靠玩家自行努力。

无论温瓷是把自己当成她去世的白月光，还是别的，虞景需要的是这五十万。

双方达成约定，温瓷说了和盛不梵一样的要求，“这份合作不签合同，除了我们两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虞景遵守：“我会遵守的。”

之后两人就这样坐着，等她们回来的时候，盛不梵的眼神明显在看虞景，但虞景却躲闪了些。

“已经不早了，吃完咱就回吧。”张董说。

温瓷站起身，“好。”

这次盛不梵和虞景没有再坐她们的车，而是打车回了剧院，因为盛不梵的车还在那里。

张董和温瓷离开后，她们打的车还没有到，两人在路边等着，盛不梵朝虞景反方向偏着身子，视线也不往虞景那边看，但又随意的乱瞟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虞景也没说话，双手提包放在身前，偶尔伸手揉着后颈，眼神也不往盛不梵的方向看。

嘀——

大概两三分钟到了，车子到了。

盛不梵先一步过去打开后座车门，坐在了里面的位置，接着虞景进来坐在旁边的位置。

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没说话。

到了剧院下车，盛不梵让虞景在路边等着，她自己进去开车回来，然后过来接她，虞景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又是一路的安静和沉默。

盛不梵把虞景送到小区门口，这次没有熄火，只是踩了刹车停下，也没有要送虞景进去的意思。

虞景坐在副驾驶，手指轻轻转动包包的带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谢谢，那我先回去了，你回去慢点。”

“嗯。”盛不梵目视前方。

虞景解开安全带下车，她伸手去开车门，但在推开的瞬间，顿了下，之后转过身子看向盛不梵，叫她：“盛总。”

“怎么？”盛不梵下意识回头。

唔——

盛不梵回头的瞬间，眼前忽然一黑，接着脸颊被捧住，炙热的吻落在唇上，带着浅浅的香气和甘甜。

虞景弯着腰，低垂的长发坠落至盛不梵身前，张唇给她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不浅，深入的刚刚好，在到留恋的临界点的瞬间，虞景后退撤出来，看着盛不梵的眼睛说：“晚安，早点休息，到家可以给我发消息。”

盛不梵眨了下眼睛。

虞景松开手，转身推开车门离开了。

小区门口不方便停车太久，后边有车在按喇叭，盛不梵回过神，松开刹车，慢慢给了油。

盛不梵大概半个小时后到的家，她从地下停车场上去的时候，给虞景发了消息：到了。

虞景刚好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有消息弹出来，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弯腰拿起手机，看到是盛不梵发来的消息，她打字回复：嗯，晚安。

回复过，虞景退出去，在盛不梵的头像下面，看到了一幅风景油画的头像，右边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温瓷的。

温瓷二十分钟前发过来的：到家了吗？

虞景：到了。

温瓷：从下周正式开始，我会遵从你的时间，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虞景：好。

把温瓷的消息也回复了，虞景转身瘫坐在沙发上，仰头往后一倒，毛巾盖在脸上，遮挡着头顶炽烈的白炽灯。

小景：“虞姐，你心乱了哦。”

虞景：“我这算是渣女吗？”

小景：“不算……吧，毕竟你也没和谁在一起，只是有交易而已，算合作。”

虞景：“以前当心理医生的时候，只调节过那些被出轨的患者，没想过自己要当……”

小景安抚她说：“虞姐，你不要这样想嘛，毕竟她们两个谁都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她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虞景伸手拿开毛巾，长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各取所需而已，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