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婆!啥时候才能开始?”一个大腹便便的平头胡渣胖男问。
“你望你急什么?这不是在做准备!7天够了!”
三婆把一只半死的□□从缸里捞出来,捏开它的嘴看了看。
随后她将□□摔晕,然后剪掉了□□头,把□□血放进了另一个缸里,“□□死了大半!不够用!”
“这都大半缸了还不够?”
“你懂个屁!□□血不够这事就做不成!”
男人一拍膝盖,指着门外说:“我给你找□□去!一千个够不够!”
“用得着你找?”三婆把两个泛着恶臭的大缸盖上盖子,双手往腰上一抹,问他,“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你可别给我出岔子!”
“你以为这么好准备?我进他家一趟容易吗?”男人往地上吐了口痰,坐在那十分头疼。
“你别给我误事!事做不成钱可不管给退!”
三婆弯腰抓了把米袋里的糯米,从里面捡出条米虫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对他说:“我三婆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你们家做这折寿的事,甭管成不成,今后咱们两清了!”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祝月明那小婊.子又是把俺爹娘弄进局子又是打我,还用得着找你?再说了!事办成了还给你分十万,你就偷着乐吧!”
这个恨得牙根痒痒,正在打如意算盘的男人正是祝泰山。
他从烟盒拿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骂道:“欠.□□.的小娘们儿!等你魂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弹了下烟灰,问旁边:“三婆,你确定一周就能成?最后别再成不了!”
三婆摆了下手,“只要你把东西备齐,这事包成!”
“你说得这么玄乎,我咋就不信呢?”他吐了口唾沫,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问,“确定能让她成痴呆?”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爱信不信!”老太太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嫌他多嘴,“驱魂咒是祖上传下来的,我能拿老祖宗的东西糊弄你?”
祝泰山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桌上的紫符,靠这玩意儿就能行?唬人的吧!要不是他爹非得信这装神弄鬼的老妖婆,他也不至于来这闻臭□□味。
至于为什么要来找三婆给祝月明下咒,一切要从上个周六说起。
那天要去女方家下聘了,祝泰山怎么也联系不上爸妈,他在村子里四处打听,最后在派出所得知了他们的下落。
他回去把这事给相亲对象大致说了说,想着说服他们家多等个几天,等他爸妈先回来再说。
女方家里本来就挺瞧不起他们家,经过这事,人家直接悔婚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见他。
婚事黄了,妹妹的彩礼钱也没到手,爸妈还赔出去两万,前前后后损失了这么多钱,他这个心疼啊。
他在家烦了好几天,前天是周四,他上午一早坐车去了A市,到拘留所探视了趟他爸,听完事情经过他才明白,罪魁祸首原来是祝月明那个死.妈.贱.人。
他爸当时跟他说:“我正纳闷儿,怎么警察走了没一会又他妈来了波警察,和我同拘室的小张就说了,说抓我过来的警察姓迟,是LTK董事长迟风华老婆家的表外甥,我一琢磨,迟风华不是付予的大舅吗?祝月明以前在付予家干过活,这我才明白过来,那些人是他妈她叫来的!”
祝泰山不信:“她不是顺昌老板的秘书?有那能耐使唤迟家的人?”
他爸气道:“我他妈上哪知道去?我要知道了还能到这下场?你去找桃红那个小贱丫头!赶紧把她带回去!”
从拘留所出来以后,祝泰山按照他爸给的地址去了安和小区。他敲祝月明家的门敲了有几分钟,一直没人给开,他就坐在门口等,等到天快黑才见着人。
姚佳薇今天加班,回来的只有祝桃红一个。下了电梯,乍一见到哥哥,祝桃红吓得转身便跑,她哥追上来抱住了她,把她抱进了楼梯间里。
对于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祝泰山对她有种别样的感情,他从一开始就反对妹妹嫁给老头,可是生活所迫,他也得娶妻不是?只能委屈她。
这趟他来不光是要把妹妹带回去,还要找祝月明那烂货算算账,先让她把抢了他家的两万块钱还回来,然后再想办法把她抓回去,让她顶了桃红去嫁人,这样一来,他娶媳妇的钱有了,妹妹也不用吃苦,皆大欢喜,多好!
祝泰山把祝桃红抱到楼梯间里一直不撒手,他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紧搂着她不松手,闻了好一会她的后脑勺。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做这种事了,以前小妹从来不敢反抗,今天却挣扎得格外厉害,他知道,一定是她太想他,太高兴了。这么以为着,他一只手伸进了她领口。
当被那只留着长指甲、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粗胖短指触碰到胸口皮肤的瞬间,祝桃红感觉自己完了。她恐惧地呜咽着,眼泪和鼻涕汹涌而出,因为太害怕,她双腿软得根本站不住,整个人瘫在她哥怀里,绝望地等待着末日降临。
“红红,咋哭了?见着哥哥不高兴?”祝泰山手指摩挲在她锁骨下方,用着自以为温柔的语气问她,“哥哥想你,终于见着你了,跟哥回家好不好?不让你嫁了,你就陪在哥身边,当哥一辈子的小妹。”
怀里的人哽咽着摇了摇头,他看她哭得厉害,松开她的嘴用衣袖给她擦了把鼻子,心疼地道:“红红,别哭,哥心疼,心疼死了!”
他将她转过来,把她整个抱进了怀里,像摸什么挚爱一样摸着她的头安抚道:“别哭啦!哥不欺负你了,哥是太想你,一时情不自禁。”
这个拥抱对祝桃红来说像是噩梦,她身体僵硬地由他抱着,不敢做什么刺激他的行为,他体格这么壮,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哪逃得过?
祝泰山轻拍着妹妹,等她情绪没那么激烈了,他假装善意地问:“祝月明什么时候回来?哥跟她有点事谈。”
女孩抽泣着问:“你、你找她、有什么事啊?”
“没啥,就是咱爹娘都关拘留所了,我问问她啥时候把他们放出来,还等着去给你嫂子下聘呢!”
“警察、警察说了,15天。”
“乖乖!真要让你哥等到6月去啊?”祝泰山用衣袖给她擤了把鼻涕,装模作样地哭了下,“她啥时候回来?我去找她求求情,你是不知道,拘留所那环境啊!咱爹娘可咋受?我进去一趟都受不了!”
听哥哥是为了爸妈考虑,祝桃红放下了几分对他的防范心,跟他说了实话:“她现在不住这了。”
听说贱人不住这了,祝泰山好好演了出戏,哄着妹妹说出了她的真实地址,还想办法把她给叫了过来。
……
听堂妹在电话里哭着说想爸妈了,祝月明感觉不太对劲,她拿上付予送给她的甩棍赶了过去,到了才知道,这通电话是兄妹两个窜通好骗她过来的手段。
她本来不想进门,后来转念一想,祝泰山特意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她便进去和他说了会话,聊着聊着她意识到,他这趟来找她不是为了他爸妈的事而来,似乎另有所求。
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祝泰山终于进入了正题。
他握着桃红的手说:“咱小妹才25,年纪也不大,说实话当哥哥的真不忍心叫她嫁。”
祝月明看他两眼,语气冷冷地说:“那就不嫁咯,她现在在LTK工作得挺好的,前途一片光明。”
“谁说不是!就是吧……”祝泰山拍了两下妹妹的手,一脸无奈道,“姐,你看我马上30了,本来说好星期六去她嫂子家下聘,结果我爹娘进了派出所,还赔出去两万块钱,唉……!”
“哦~你是想找我借钱的呀?”她虽一脸恍然大悟,其实早猜着他什么心思了,果断拒绝道,“真不巧,我现在手头紧。”
他憨厚一笑:“咱都是一家人,哪能说借?她嫂子说到底也是你弟妹啊是不是!”
把钱借给这种人铁定是再也要不回来了,而且你只要掏了钱,他还会觉得你借他是应该的,今后免不了腆着脸再来跟你要钱,被他缠上这辈子别想消停了。
这样想着,祝月明再次拒绝了他:“如果结婚还要借钱来结,那你不如放弃这个为难自己也为难家人的选项。好婚姻不怕晚,你去打几年工,慢慢地钱就攒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祝泰山收起了半分笑脸,他敲了几下妹妹的手,想让她帮忙说说话。
收到哥哥暗号的祝桃红为难地看了看堂姐,她本来不打算替她哥说话的,直到她哥说:“我真不忍心看小妹嫁出去,我也不想用我的婚事让她吃苦,我从小把她带大的,哪狠得下这个心哟!姐你还记得吧,桃红8岁的时候胳膊脱臼了,当时心疼得我呀!”
说到这里他抹了下眼角,装作哭了的样子,这蹩脚的演技看在祝月明眼里只觉得膈应,可看在祝桃红眼里,那便成了哥哥心疼她爱她。
她回忆起了哥哥对待她的种种,想起来了她哥对她确实很不错,平时都是宠着她惯着她,有了钱总是第一个给她买东西。
接着,她说出了令祝月明心寒的话:“姐!姐你不是有前老板赔的一百多万吗?你借给我哥点呗?这样我也不用嫁了,我保证之后发了工资还你!”
祝泰山听后惊呼:“一百多万?!”
他像看见金山那样眼里泛起了光,搓着手甜甜叫了声:“哎哟姐!我那亲姐嘞!”
祝月明沉默地望着堂妹那张期待的脸,这一刻,她非常后悔,后悔帮这个吃里扒外无情无义的妹妹。
果然呢,堂姐怎么样都比不上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