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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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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新宿

“怎样了”

浅仓组的掌门人司平和地望着立在自己面前低头恭敬的两人,并没有对两人身后昏迷过去的目标表现出丝毫的兴趣。

谁又会对板上钉钉的事实感到好奇呢?

那可是他最看好的小辈,可惜就是近年来似乎不太老实,不过也无伤大雅。

“都处理干净了。”

“那可辛苦你俩了,快去休息吧。”

“是”

老头等两人出了门,才对立在自己身后的中年人吩咐:

“找个人去和当地打个招呼。”

…………

主楼的暖阁里,荷班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小口喝着,她身旁坐着家主的儿子浅仓由川。

他看上去才成年不久,半睁双无害的杏眼、睫毛长而卷翘,眼下还挂着两抹青色,唇色苍白,看起来有种奇异的脆弱美感。

由川一身居家服陷在沙发里,还裹着毯子。如果不是此刻他的几个手指正在键盘上噼哩啪啦地敲着,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樽由陶瓷烧就的人偶:美则美矣,却毫无生气。

“你小点声,一会儿把隔壁的两位敲醒了,小心今天的早饭就是炒键盘。”

荷班吹吹热水,又喝了一口。

由川的手停顿了一下,扭头白了自家表姐一眼接着敲键盘。

“那俩昨天大半夜的被老头子临时赶横滨绑人去了,没五六小时可回不来。”

这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姐弟俩对视一眼,都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季节里轻装出门限时截杀,这对于目标和任务执行者来说绝对是刺激的体验。

“你爹可真……”荷班真心实意的打了个哆嗦:“我记得他俩昨天晚上十一点才刚从仰光飞回来,十一点半去横滨,这要把人榨干的节奏啊。”

“他一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由川冷哼一声,端起一旁的保温杯拧开杯盖喝了口热茶,慢条斯理地让人看着心头火起。

“我说你行不行啊,都三个小时了还破不了?说好了不管什么都能在半小时以内搞定的呢?”

“你来?”

荷班对自家弟弟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今天凌晨三点半,她昨天在由川指点下设的监管程序生效,成功拦截了华国警方发往日本的指令。

她起床后仔细一剖析:好家伙,那是设在华国境内国际警方东亚分部发来的可比警视厅的掩码可复杂多了。这可不是她一个京都大学计算机与信息系的研究生“菜鸟”在几小时里凭一个光脑就能够解决的。

她刚出门打算下楼捞点吃的填饱肚子再接上专门的设备继续奋战,就碰上了因为失眠而早起的免费壮丁。

浅仓由川身为暗网百慕大创立者之一桑奇的弟子对此表示小菜一碟,结果再次惨遭碰壁。

忽然急促的敲打声停了下来,由川用力地把电脑合上扔在一边,骂了一句脏话。

“差点就被发现了,好险。”

荷班眼睁睁看着浅仓由川将她的宝贝电脑随手往塌塌米上一扔,血压直线上升。

“喂”

还没等她发火,她弟就提前预判了接下来的形势,双手合十规规矩矩地向她的电脑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荷班:……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不和比自己小上近十岁的孩子一般计较。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由川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又极不情愿地开口:

“去警视厅找老爷子的人帮忙。”

但这样势必会暴露自己的实力。而他们和其他或多或少还带点白的灰色组织不一样,父辈可不会为小辈的羽翼渐丰而感到高兴,更不会干脆地移交权柄,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制造和贩卖这世界上最令人发指的东西吧。

垂垂老矣的大毒枭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都不能容许亲生生子染指权力,越老越不肯放手。因为一旦失势就面临着被无数仇家围剿的局面,更不用说将位置让给最不乖巧听话的孩子,况且他还有不止一个选项。

脱离了他掌控的东西只会被抹杀,就连亲儿子也不例外。

在早些年,比他年长一轮的大哥因为弄丢了一批货……

哪怕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扫而过的触目惊心,并为之感到心里发寒。

“先派人‘问侯’那人的妻儿,再给他两倍的封口费,让他把嘴巴闭紧了,等过完年再放人。”

他揉了揉眉心,边翻着通讯录边叮嘱自己的表姐:

“避开着点你叔,现在就去找老管家,麻烦他快点,最好在中午能前给我回复。”

荷班正色,也来不及收起自己的电脑,匆匆领命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浅仓由川窝在沙发里独自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但哪怕现在父子之间不说对彼此兵戈相见但也算得上暗流涌动,再加上老爷子的那帮养子女,确切的来说是他的心腹还在这期间投机……

更离谱的是,就算这样,他和他的两位亲姐姐和寥寥几位近亲也得在过年的时候回老宅祭祖,还一个都不许少。

一群人各为己利心怀鬼胎地谈笑风生,怎么想怎么令人反胃。

可惜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到了如今的这一步,谁都别想回头。

谁都别想。

回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规律的叩音,他们刚刚嘲讽过的两位居然提前回来了。

“进来”

门开了,罂粟照日不进门,披着半长不短的头发不冷不热的提醒了句,让他小点声,就转身进了对门的房间。

由川起身关门,口角间的笑意荡然无存:

“真晦气”

要不是因为那两位,他又怎么会从十六岁开始就如履薄冰。那本该只是一 场简单的小测试而已,如果不是这两位从中作梗的话。

*

而两位当事人可不管旁人是怎么想的。

席萌一回房间就瘫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还睁着眼,眼珠又在间或动转,就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陷入沉睡。她披头散发,毫无形象,任凭被自己无意间甩飞的拖鞋各奔东西。

青年则稍微好些,他放松地倚在床头,支着两条长腿,边小声和人聊着接下来的计划,边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

“嗨,醒醒别睡,等我把话说完好吗?”

青年戳了戳睡眼朦胧的同伴的脸,被人不耐烦地一把呼开。

“我能有什么事,别叉开话题呀,阿木。”

“那被吓破了胆的日本官方人员是不会掺和到这种情况里来的,他们不临阵倒戈就不错了,下一步又该怎么办?是让‘月鳢’打个洞,还是让‘兔子’出来溜一圈?”

“都不是,我要让他们先把‘风筝’找来。”

“风筝?不是我说,光他一人能行么?”

“他们能不能把人找到还是个问题呢,可别小瞧了人家。况且‘苍鹭’也快回去了。”

“你要把青桩鸟再找回来?!你忘了对方见过咱们万一……”

“那也要赌一把。”

青年伸手揉了揉自家搭档的头发,起身前去洗漱,打算下楼把早饭吃了再回来补觉。

他在解下手腕上的光脑的时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听说今天有玉子烧、烤鲜鱼、培根三明治鱼腌萝卜口味和照烧鸡腿泡菜口味的饭团,你要哪种?”

身后的人似乎和周公会面去了,没有回答他。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可还没等青年转过身来,就听见她在身后笃定地陈述:

“你又有事情瞒着我,姓花的。”

…………

她见他一声不吭地进了洗手间,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但又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能为力,可谁让他的城府比她更胜一筹呢?

不过,在一群心眼比蜂窝的人精里,玩无间道的时侯还是小心为妙。要不然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席萌缓缓吐出一口气,并没有舍得从刚被自己捂热的沙发上下来,她撑起身子,将窗帘掀开一小条缝隙,伸着脖子往窗外张望了一眼,最终还是边打哈欠边回应对方:

“我要玉子烧、三明治和对街楼下那家的青菜瘦肉粥。”

洗漱声中断了一下,紧接着的是青年含糊的答复。

“行啊。”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但那算早饭还是午饭啊?”

无人回答。

等他洗漱出来才发现她早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侧脸斜对着窗户,阳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中溜进房间,恰好落在她散开快下垂到地的头发上,使得发丝根根都带着金属样的光泽。

柔韧又易折。

他在出门前轻手轻脚的给人盖好厚毯子,又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

“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1]荷班:学名钩吻,它有一个常见的大名叫断肠草,这就不用解释了哈。(上网查了一下,综合了几种不同的说法发现瑞香是没有毒的。所以就改了)

[2]苍鹭:方言又叫做青桩鸟,是捕蛇的一把好手。

[3]月鳢:其外表好看,但月鳢其实是一种非常凶狠的食肉性鱼类,一般以一些小鱼小虾和水性昆虫为食,非常擅长打洞,想要捉住他们可不容易。

[4]警视厅:相当于警察局。但警视厅只负责管辖,东京都内。警察厅才管辖除东京都以外的日本全国的县警、府警和道警。

PS:以上四则内容都来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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