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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郑茉是一生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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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你少说两句,我便好了。”长恭说道。

卫玠翻了个白眼,依然轻轻地拍着长恭的后背。

阳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卫玠和长恭你一言我一语,说是在斗嘴,可在阳旻的眼里,二人就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

阳旻碰了碰潘若琰,用眼神暗示他做些什么,潘若琰心领神会,说道:“长恭大人今日身子可是不适?”

“老毛病了,时常犯病,习惯了。”长恭此时已经止住了咳,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那…”潘若琰欲言又止。

长恭明白潘若琰的意思,他摇摇头说:“不碍事,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了。”

“是啊,快说吧,早点干完我俩早点回家。”卫玠已经同阳旻一同坐在潘若琰身后的巨石之上了顺手捻了一个阳旻手上的枇杷,吃完后将核吐在潘若琰脚边。

潘若琰看着脚边的枇杷核,若有所思地笑着,说:“大人既然这样说了,我便直言了。”

潘若琰将甘棠一事大致说来,然后将入永生寻甘棠不遇一事悉数说来,潘若琰询问二人可否还记得甘棠身死当日是谁前去接应。

长恭和卫玠二人都思索了一番,片刻后,长恭面上一片茫然,很显然没有相关记忆。

“抱歉大人,我脑海中毫无印象。”长恭微微低头,表示抱歉。

阳旻点点头,说:“大人客气了,本就是我二人劳烦大人。”

长恭和卫玠穿梭于阴阳之间已有上千年,每日要勾的魂魄数以万计,哪里能够事事记得清楚,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好麻烦潘若琰溯源回去了。

卫玠一拍手,却是记起了什么。

“你说的那女孩子,我倒是有点印象。”卫玠皱着眉头。

“哦?不知大人可记得她的游魂去往何处?”阳旻眸光一亮,没想到卫玠居然对甘棠有印象。

“游魂?她没有。”卫玠毫不犹豫地说。

“没有?”阳旻发出疑问。

“她不是人。”卫玠很中肯地给出这句话。

“卫玠,不可辱骂他人,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说人家不是人?”长恭揉揉眉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本来就不是人,我哪里说错了?”卫玠忿忿道。

阳旻却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她是树吗?”

卫玠抬眼,神色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阳旻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大人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一棵树。当日我带着小兰前去度化此人,她是从顶楼摔下来的,死相极其惨烈。”

“在谯明第一医院时,她很明显彻底死了,可我蹲了大半夜,也没等到她灵魂出窍,小兰也唤不出她的魂魄。”

“我着实好奇,强行抽离了一段她生命最初和最尾的记忆,发现她是一棵棠梨树。”

“我一开始也挺纳闷儿的,不过后来想想,精怪寄生人间染了人气,我分辨不出来也正常。”

卫玠娓娓道来。

小兰就是卫玠的法器玉芙蓉,用来度化善魂,有小兰的加持,卫玠的判准一般不会出错。

“她也只是个孩子。”阳旻叹了口气,眉眼低垂。

“大人,你没有听我方才说的吗,她只是一棵树罢了。”卫玠纳闷儿极了,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怎么东除司还是不理解。

潘若琰说:“你怎知东除司不理解,只是东除司不像卫玠大人,他向来菩萨心肠,对树犹如此,更莫说对人了。”

阳旻翻了个白眼,这潘若琰一开口,就把他心里淡淡的忧伤驱赶散尽,变成了无可奈何。

卫玠双拳紧握,他双目冒着红光,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扑到潘若琰身上和他厮打一场。

卫玠咬牙切齿地说道:“东除司大人确实菩萨心肠,能忍得了和西除司大人您日夜共处,也是不容易。”

潘若琰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并不言语,而是静静地看着卫玠。

长恭很是无奈地把卫玠拉回身边顺毛,让他别和西除司一般见识。

“还有什么要问的,抓紧问。”卫玠恨恨地说,他真想一走了之,奈何自己旁边站了一个很有契约精神的长恭,一旦答应别人的事,必然要做到。

“据说,甘棠就埋在这里,大人可否助我们找到她的埋骨地?”阳旻指着身后一片荒芜的土地说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大人稍等。”

卫玠以玉芙蓉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他念了一段咒语,念咒声停后,玉芙蓉自卫玠的掌中飞出,在空中打了个转,便向前飞去。

阳旻一行跟着玉芙蓉快步跨过脚下崎岖不平的道路,穿过羊肠小道,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玉芙蓉竟是带着他们绕了一大圈,来到了山的阳面,此处隐藏至深,景致与山北截然不同。

只见南面一条长河映带而过,河水清澈碧绿,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紫色的小花,在水涡中打转。

空地上植被虽说算不得繁茂,但是稀稀拉拉地生长着几株阔叶树木,浅草闷闷地低着头,似是有些无聊,好过荒凉无一物。

玉芙蓉停歇了片刻,似乎是在犹豫,片刻后,它接着在空中飞舞起来,钻进了岩壁上一个极小的洞中。

众人面面相觑,潘若琰笑道:“大人,这意思是甘棠被埋在里面?”

卫玠看出了潘若琰神色中的不信任,他傲娇地挺了挺胸膛,说:“小兰是不会出错的,你爱信不信。”

说着,卫玠闪身化作一道白光,遁入那秘洞之中,长恭神色平静地看了阳旻和潘若琰一眼,随即也化作一道黑光,随着卫玠没入崖壁之中。

阳旻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潘若琰的肩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紧接着,阳旻也化形为一朵丁香花飘了进去。

潘若琰从小洞中望着远去的阳旻,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后自己也化成一条小蛇钻了进去。

阳旻变作丁香花后,只觉得浑身飘飘然,洞中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风,将他朝着洞的深处牵引而去。

狭窄的过道越来越宽阔,从三指之距到一臂,然后到半人得以通过,最后豁然开朗,三五人可以并行。

洞中黑暗,洞顶不停地滴着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岩壁上也挂着一行行小水珠,在微弱的天光反射之下呈半透明的浑浊状态。

越往里,阳旻越觉得身旁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清新中夹杂着一丝妩媚,馥郁中交缠着几分淡雅,直到前方终于能看到头了,这味道更加浓烈了。

阳旻注意到前方尽头是一片空地,卫玠和长恭立在一侧,看起来等候多时,他也赶紧现身,阔步走了过去,潘若琰紧随其后,与阳旻前后脚到。

这方空地像是一个地下溶洞一般,上方的岩石与周围两侧岩壁相夹而成一个三角形,因此容留下了下方的一小方空间,也就是在这里,有一副场景吸引了阳旻的注意。

那是两座并头而立的石碑,阳旻走近了才看清两座石碑上分别有一张照片,都是女孩,一个笑着,双眼眯成一条缝,一个神色严肃,似是有些紧张。

“甘…棠…”卫玠指着左边墓碑上,将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

照片里的女孩正无忧地笑着,她的笑容既明艳又动人。

“这应当就是甘棠的藏骨地了。”阳旻如释重负,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找到了。

阳旻有些发难了,他之所以来寻甘棠墓地,是因为他隐隐约约感觉甘棠与无花木之果有所联系。

现在虽说是找到了,可他开始发难了,他要如何验证自己的猜想呢,难不成掘其坟墓?这可不行,不能在人家死后还扰人清静。

潘若琰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墓碑上的字。

阳旻见潘若琰看得出神,有些纳闷儿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潘若琰扬扬下巴,示意阳旻看墓碑上的字。

阳旻顺着潘若琰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在看的是郑茉的碑。

“郑茉之墓,挚友甘棠恸笔,唯恨此生再无君,愿来生我为花下叶,君为木上花,同凋共谢。”阳旻念道。

“这两人感情很好。”潘若琰若有所思。

“那个”,沉默了一阵的卫玠突然开口了,“我想起个事情来,我方才不是说,我曾抽取甘棠最初和最末的两段记忆吗?方才我没想起,现在我想起了,甘棠坠楼之前,曾来过这里,只是那时候这里还不是这样的。”

“哦?”潘若琰问道,“那是什么样的?”

“甘棠来这里干什么?”阳旻问道。

阳旻和潘若琰二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把卫玠问得不知从何说起,他索性直接选择敷衍潘若琰。

“就是还能看见阳光的样子,至于她来干什么,我记得她到这里来,咬破了手指,在郑茉的墓碑上写了几个字。”

做完这件事后,甘棠便自杀了。

甘棠的死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冲动自杀,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是一场伟大的盛放。

在这场浩大的仪式上之前,她只身来到挚友的墓前,用指尖血镌刻下了一个经久不灭的秘密。

阳旻朝郑茉的墓碑看过去,却见那墓碑干干净净,未在上面看到血迹。

不过这也正常,时间过去太久了,就算是一滩血,到现在也早已被风化雕琢得一点不剩。

“大人,要不麻烦你一下,溯源回去看一下。”阳旻求助似的望向潘若琰。

潘若琰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阳旻的脸,然后落在他的右手上。

潘若琰开口说道:“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无花木是神木”,说着,潘若琰拉起阳旻的右手,将他的食指送入嘴中。

阳旻只感觉手指触到了一片温热,然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碰上了自己的指尖,随即便是猛的一下疼痛。

阳旻下意识地缩手,却被潘若琰结结实实地拽着,不得动弹。

“潘若琰你属狗的吗?”阳旻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不是。”潘若琰已松口,将阳旻的手腕握在手中。

卫玠和长恭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卫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他低声对长恭耳语道:“你看,我就说这西除司大人绝非善类,阳…东除司大人在他身边,岂非羊入虎口?”

长恭神色忽明忽暗,思索了片刻才赞同地点点头。

潘若琰已将阳旻拉至郑茉墓前,他握住阳旻的手,用阳旻的食指顺着碑上的几个字描摹。

“大人也是神,神之血为何不能当如神木之血?”罢了,潘若琰才肯放下阳旻的手。

潘若琰咬得不深,这点疼痛对阳旻来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可不知为何,阳旻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沸腾,奔涌,跃动,然后汇集在指尖一点处——方才被潘若琰咬过的地方灼热无比,就快要燃烧起来。

错觉,是错觉,阳旻在心中对自己说。

业务,公事,都是为了委托,阳旻再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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