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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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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苏卿然和叶晚柠回去那天,是叶萧亲自来接的机,可此时苏卿然想离婚的心情到达了高潮,她排斥他的靠近,当然叶萧也能够感觉得到她强烈的排斥,他有些颓废,可叶晚柠在,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上车以后,叶晚柠晕车,坐在了前面,他们两个坐在后面,

叶晚柠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到了家以后她就回房间写作业了。

苏卿然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谈谈吧。”叶萧当然能猜到她要谈什么,他手抚在头上,眉头紧锁:“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苏卿然很无奈,每次都这样,但是她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破口大骂,她语气尽量保持平淡:“我们离婚吧,有空把手续办了。”

叶萧一顿,可他又明白她不爱他,点头答应了,只是想到了叶晚柠,他放下了最后的尊严问她:“那女儿怎么办?”

“京市的财产我一分钱都不会要,我只要阿柠的抚养权,离婚后我会带阿柠回S市。”

“好。”

没有纠缠,没有挽留,叶萧和苏卿然这段二十年的婚姻就此落幕。

苏卿然暂时并不打算告诉叶晚柠,她有知情权,但是她马上高三了,苏卿然不想让她因为这些事情烦恼,等离婚手续办完了她会告诉她的,并且带她离开。

可苏卿然忘记了她的女儿究竟有多聪明,叶晚柠从他们的这次见面就看出来了他们有事瞒着她,而刚回家苏卿然就催促她去写作业,可是苏卿然从来都不会催促她写作业,她假装进房间,其实他们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她一直在楼上的楼梯拐角那里悄悄听着。

她的心情很复杂,她已经快要是个成年人了,她明白父母的婚姻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爸爸是爱妈妈的,可爱的太迟了,妈妈已经不需要了,她会尊重妈妈的决定,也很开心,她选择了自己,可是以后她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她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想写作业却发现自己根本写不进去,想学习,脑子里全都是机器人比赛自己失约的事情和父母离婚的消息,她很痛苦,对于她一个娇生惯养,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她是受不住的。

她一个假期过得很痛苦,自责、难受,可她就是哭不出来,她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她甚至连最简单的数学题都写不出来,苏卿然也注意到她最近心情很失落,食欲也不是很好,可她觉得可能是学习累的,并没有很在意,只是有一次问了句:“阿柠,你最近食欲怎么不太好?”

叶晚柠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她像个机器一样,单单只是点点头:“不怎么想吃。”

“要去医院给你开点药吗?”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妈妈,如果你觉得和爸爸在一起不幸福的话,就分开吧,我跟你。”在叶晚柠的考虑中,她觉得妈妈是很脆弱的,爸爸有事业 ,可以没有她,但是妈妈没有她的妈妈了,她不能让她再失去唯一的女儿。

苏卿然听到这句话,怔了好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眼泪从眼角滑下。

02

时间很快来到了开学的时候,京市一中每年高三都有开学考,开学考试的考场分布都是按照成绩分的,叶晚柠在陆翊的前面,慕颜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不说话了,叶晚柠看着窗外,陆翊盯着叶晚柠看。

慕颜心那天被通知去参加机器人比赛的时候,她上车就看到陆翊一脸落寞地坐在那儿,她懂机器人是在初中的时候,和陆翊一起学的,舒宁当时问过她要不要参加一次高中的,她拒绝了,她在学习上的天赋并不高,所以她高中必须拼尽全力学习,去考京大的心理学。

而事发突然,舒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是苏卿然接的,她说:“老师,我是叶晚柠的妈妈,她哥哥出事了,在医院,她去不了了,麻烦你找别人去吧。”

舒宁没办法,只能找有过比赛经验的慕颜心,毕竟有陆翊在,他们是不会输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陆翊没有输,他们得了冠军,可慕颜心看出来,陆翊不开心,他们两家是世交,他们从小就认识,太熟悉他的脾性,那天比完赛,他们一起回的学校放比赛器材,放完后陆翊就去了操场,跑了二十圈,跑下来的时候,是慕颜心把他扶回去的。

慕颜心觉得陆翊应该很喜欢很喜欢叶晚柠,可她又明显觉得叶晚柠躲着陆翊,可她是个局外人,她并不能说什么。

第一门考语文的时候,陆翊答的很快,他答完的时候叶晚柠还在写作文,他看着女孩写字的背影,依旧是丸子头,很可爱,很美。

他好想和她说话,但是考完语文,叶晚柠就走了,没有给陆翊任何机会,当然,她也在纠结,要不要和他说话,可他应该是生气的,还是就这样吧。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叶晚柠直接提前交卷走了,陆翊也一起交了卷子跟着她出去了,监考老师还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年级第一和第二一起提前交卷。”

陆翊跟在叶晚柠后面,出了校门他直接跑到她跟前,叶晚柠看到他很局促,他直接开口:“叶晚柠,你在躲我?”

“我没有。”叶晚柠急忙否认。

“那我拿了冠军,你的诺言还算数吗?”

“算数,可是我没去,你不生气吗?”

“你请我喝杯水,我就不生气了。”

“好。”

陆翊其实是想说:如果是你,失约多少次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叶晚柠给陆翊买了果茶百香果,她给自己买的是珍珠奶茶,两个人就这么走在街上,和平常一样。

“对了,我听主任说,你要来理一班上课?”

“是的。”

“叶晚柠,你想来理一班吗?”

叶晚柠思索了一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和我父母都想让我去。”

“可你是你,你要自己做主。”

叶晚柠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03

回到家以后,苏卿然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笔记本电脑,估计是在看学生的作业,她注意到叶晚柠进门了,也知道她今天考试了,不过她从来不会过问她的成绩,毕竟连苏卿然这个京大教授都得承认她的女儿真的有天赋,也很优秀。

“妈妈,我回来了。”叶晚柠和平常一样打招呼。

苏卿然抬头,示意她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叶晚柠乖乖坐在那儿,苏卿然可能有些愧疚,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更加温柔:“阿柠,我……”

其实叶晚柠能猜出来她要说什么,不过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件事情,不过她还是很理性地直接问苏卿然:“是你和爸爸办完离婚手续了吗?”

“你知道了?”

“其实你们那天说的时候我就在楼梯口,那我是不是得转学回S市了?”

“是的,妈妈的工作也转到S大了,你的转学手续明天就能办好了,等你考完这场试,就去S市。”

“要这么赶吗?”

“你爷爷生病了,我们必须得快点回去。”

听到爷爷生病,叶晚柠再也没那么理性了,她赶忙问苏卿然:“爷爷怎么了?”

“你爷爷年龄大了,自从你奶奶离开后,身体就一直不好。”

“那我们就快点回去看爷爷。”

第二天叶晚柠考完试,就去找了盛妍昔,盛妍昔虽然是艺术生,但是她的专业课成绩并不差,在第二考场,叶晚柠过去的时候,盛妍昔正在收拾东西。

“妍妍。”

盛妍昔听到叶晚柠的声音,抬头看去,开心地和她打了招呼:“阿柠,你怎么来啦?”

“妍妍,我明天就不来学校了,爷爷生病了,我爸妈离婚了,我得去S市了。”

“苏爷爷没事吧?阿柠,别伤心,都会过去的。”

“爷爷就是奶奶去世以后,一直身体不太好,最近倒下了,我们得过去照顾他。”

“那你爸妈?”

“他们离婚挺好的,没有爱意的婚姻,没有意义,这对他们都好。”

“阿柠,照顾好自己。”

“妍妍,我们会再见的。”

盛妍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意总带着淡淡的忧伤,她想到什么,又继续说:“你要和陆翊告个别吗?”

“我……等等吧,对了,这个是给你的。”说着叶晚柠便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平安扣手绳,浅粉色的,很漂亮,给盛妍昔带在手上:“祝我的妍妍平平安安。”

“谢谢阿柠。”

叶晚柠去找陆翊的时候,慕颜心告诉她:“陆翊在舒老师办公室,在交接科技馆的工作给下一届,你要不等等?”

“嗯,谢谢!”

没等多久,苏卿然的电话就打来了:“阿柠,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怎么还不出来,我们要赶不上飞机了。”

叶晚柠看着办公室的门丝毫没有打开的征兆,她只能先走了,走之前她拿出来一个蓝色礼物盒,递给慕颜心:“慕同学,你能把这个转交给陆翊吗?”

“你不等了吗?应该快了。”

“不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苏卿然和叶晚柠踏上了去往S市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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