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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帕梅拉之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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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甜香像是温柔的植被着床,每个声音都在催促着你的入眠。帕梅拉在你耳边声音沙哑地呢喃:“到我们这边来吧。”

大脑短暂地陷入了恍惚。

那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同样森冷的月光,同样没有温度的夜空。在此刻发生了些许的重叠。

这是最好的可以俯瞰整个哥谭的视点,杰森还在的时候,也会带着你停留驻足。滴水兽逼真的獠牙只会让它看起来更加狰狞,你们会一直待到布鲁斯在通讯器里小声催促。

但是此刻站在你身边的是黑暗骑士。有人不在了,但是故事依然会继续。无论是否愿意,时间也依然会推搡着人前行,逼迫他们处理新的问题。

在这个高度,一切的景物都因为遥远而缩小,像极了水晶球里的微缩景观。

黑暗骑士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哥谭的风景。

一切都美丽而宁静,无尽的霓虹灯蜿蜒着延伸,灯光在黑暗里闪烁,像无数星辰的聚集。远处传来细微的嗡鸣声,冰冷的夜风轻轻捧起他的披风,仿佛要让他割裂那些灯光。漆黑一片,黯淡如墨,但是这一次,黑暗却没有完全吞噬这座城市。

你努力地仰头,但是不是为了同样的景色,而是看着他坚硬的侧脸轮廓。

呼出的温度在寒冷的夜晚化为白气,你听见了自己幼小稚嫩的声音:“这座城市不得安宁。”

“是的。”布鲁斯点头。

“它很美。我依然记得我童年时候第一次脚踩在水泥地上的触感,城市的心脏的搏动,车流引擎发动的声音,还有看上去永不停歇的雨。”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些阴暗的角落里滋生的犯罪和腐败,无尽的贫穷和疮痍,美好的事物总会在这里腐烂消亡。”

布鲁斯的声音是像浅浅叹息:“就好像这座城市永远都不会成为和平与幸福之城。”

“...所以你也不得安宁。”

布鲁斯轻轻扭头,他总是严肃抿起的嘴角在此刻也软化了一点。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是的。”他面罩下的眼睛和你对视,“苦难、无望。这座城市不得安宁,所以我也不得安宁。”

奇异的干涩感刮着你的眼球,催促着从其中挤榨出几滴眼泪湿润虹膜。这几乎是要演变成了一种悲哀。你把那些诡异的感觉全部吞咽下去。

他在看着你。

他最近总是在看着你发呆。也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了缅怀,为了投射,为了铭记某种失败。

你安静地扯了扯他的袖口:“你看到了什么?”

布鲁斯的嘴角弧度依然温和,他轻轻半跪下来。这样你们的视线终于平齐了。你甚至可以看清他面罩上那些因为锐器而触目惊心的刮痕。他嘴角没有痊愈的伤口,带着干涸的血痂,在夜晚几乎是黑色的。

“我的失职,我的疏忽,我过去犯下的一切错误。”他的声音很轻,“我并不是因为你的鲁莽而生气,我只是在生气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甚至没有保护好一个孩子。”

他仿佛在透过你的眼睛,回忆无数的人,也许是这他这一生所犯下的错误。责任感和自罪感攀爬上了他的神经。他总是能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漫长的时光来折磨自己。

记忆不会消失,痛苦不会消亡,然后从中汲取愤怒,汲取自我毁灭般的力量。

...你可以不留在这里的。你想。

其他地方都比这里更适合他。他可以躺在沙滩上喝着玛格丽塔,在私人小岛上度假,或者住在汉普顿某栋豪宅的泳池里。但是不必留在这个漆黑,混乱的地方腐烂。

想要说点什么,想要让那双瞳眸不再充斥着悲伤。那些家人共处的时光不应该是行刑的刀具,更不应该剜剐着他的情感。脚踝处的伤口让你喉咙发痒,产生了一点想要落泪的冲动。孩童的不善言辞扼制了你发出小声抽噎以外的声音,你只能轻轻牵住他的一根手指。

布鲁斯这次是真的在微笑了,他站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你的头发。宽厚的手掌隔着手套的面料,有些不熟练地在你的发顶上摩挲。

“回去了,罗斯玛丽。”他喃喃,“你明天还要上课,你也不想让阿尔弗雷德整周都因为这件事在饭桌上念叨我吧?”

蝙蝠车的停靠地点还有一段距离,你没有松开手,继续抓牢他的手指,仿佛抓紧唯一的救生绳。你努力避免用伤口使劲,快步地跟上他的速度,布鲁斯也放慢了一点步伐,配合你。

“那之后呢?”你忍不住继续提问,“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算是罗宾吗?”

“取决于你。如果你想做的话,再接受更多的训练,你就可以成为罗宾。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那我不想当罗宾。”你听到了自己稚嫩的抱怨,“虽然很难为情,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喜欢红绿配色,没有说它不好的意思,但是...”

布鲁斯小声的干咳了一下,你听到了他的尾音有些颤抖,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好像是在这漫长而沉重的季节里,你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

“那就不做罗宾。”

“真的?”

“真的。”他的声音很轻,“你就是你自己。你不需要因为别人的期望成为任何人。你能且只能成为...你自己,人类,变种人。你总会在其中找到你自己的定位。”

“你想伤害谁吗?”

你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摇头:“不,我不想伤害谁。疼痛是给人带来眼泪的东西。”

布鲁斯又露出了一个微笑,手掌轻轻地摩挲你的发顶:“很好。我也不希望你去伤害谁。”

布鲁斯侧身,他身后的哥谭如破碎的星辰一样闪亮,这样的夜晚看不到星星,但是无数的星辰正在熠熠生辉。漆黑的地面也显得没有那么空旷而恐怖。那种酸涩的情绪总算一扫而空。

蝙蝠车的轮廓在巷口若隐若现,只需要跳下去——就可以回家。

跳下去。

不可以跳下去。

...这里不是家。

大脑发出了尖啸的预警,就像铁棍狠狠敲在脑干上。

在剧烈而恐怖的甜香里,肺终于捕获到了一丝干净的空气。脚踏着的不是高低不平的塔尖或者天台,而是码头的铁皮屋顶。眼前没有站立的男子,而是帕梅拉——深翠眼眸的帕梅拉。

咸腥的海风灌入鼻腔,以一种刺激性的感觉冲淡了大脑的恍惚。她的藤蔓依然在地面蠕动,偶尔卷起某人昏厥的身体投向墙壁。而你们站在高台,几乎将一切景象都尽收眼底。

她正牵住了你的手,翩翩起舞。

这是古典宫廷舞之一的起手动作,被用于贵族交际的舞蹈,本应该是优雅而谦逊的节拍,在她的动作下变得侵略性十足。

纤细的脖颈扬起,脚尖优雅地掠过,却在用力挤压你的站立空间,逼迫你下一步踩空,在地面上粉身碎骨。她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有力铿锵,就好像她真的在享受这支舞。

...她在享受腐蚀你的心的过程。

藤蔓欢欣地托起了你的脚踝,让你配合她的动作。

“我知道你的表皮下的一切。”她凑得很近,“我知道你是如何饥肠辘辘,你的火焰是如何叫嚣着想要吞噬一切的欲望。”

摆动双腿,握紧她的手。不要自己掉下去。

你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嘴角那抹微笑。她的脖颈很纤细,纤细而带着透明的感觉,及其怪异的翠绿血管在她脖颈上攀爬,好像下一秒就会炸开。而她的肢体会生长饱满的果实。

一切都触手可及——

“所以为什么不到我身边来?正义只是浅尝辄止,杯水车薪的尝试。但如果你不点燃其他人,就会先燃尽你自己。”

她捧住了你的脸颊,微微翕动的嘴唇只差一段虚虚的距离就可以称之为亲密无间。翠绿的藤蔓裙摆攀爬上了你的小腿,阻止了你的逃离。

呼吸几乎都要交融在一起。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质问,只需要轻轻抬头,脑浆也会就此融化。

“伊格妮丝。”帕梅拉温柔地微笑。

...全包头盔有时候也不能抵挡她的蛊惑。她的孢子无孔不入,以前你还会嘲笑其他人露出个下巴不如直接脱光给她打靶。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吻。亲密的吻。甜蜜的吻。毒藤女的吻。只需要短暂的黏膜接触,你就会变成她听话傀儡。

在那剧毒黏膜接触之前,你握紧了她的另一只手腕。

你哑声喃喃:“嗨,帕梅拉。”

帕梅拉的瞳眸剧烈地震颤,发出一点急促的呼吸,她那震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猜想到你可以清醒。

“你都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没有回应。

你安静地向前剥夺她的空间,直到她完全被你压在了她巨大的藤蔓旁。膝盖抵住了她的大腿,以强硬的力度逼出她的一声尖叫。耐心在逐渐消失殆尽,你感觉得到内心某个声音蠢蠢欲动,哄骗着干脆直接点燃她,让她完全爆裂开来。

她竟然依然会感到疼痛?那她被点燃时,散发的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帕梅拉,看着我。”

还是没有回应。

你加重了一点力度,希望在完全扭断她的手腕之前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空气迸发出一点震颤的火焰声,她的眼睛在映照出蓝色的火光下露出一点惶恐。

心脏在剧烈跳动,脉搏在剧烈地搏动。

你低垂眼睛,看着她握住的那颗那颗赤红的苹果。不管那是什么,一定是从她催化的植物里生长出来的东西,而她此刻在保护那颗东西。

不管那是什么。

在它的阻碍下,你凝视着她的眼睛,用几乎可以让她痛得叫出来的力度钳住她的手腕,让果实朝着你的方向偏移。

“等一下——”

在这一刻,她完美无缺的表情终于碎裂开来。

她发出小声的尖叫,你在那之前已经前倾,恶狠狠地咬住脆甜的果肉。露出下半张脸的面具刚刚好,足够让你像恶犬撕扯血肉一样咬碎它,咀嚼它,甘美的汁水瞬间在味蕾上炸开。每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果实。

实验,火。表皮,内核。风,雨,水,雷电,土地。人间。密密麻麻的词汇在大脑里串联起来,又诡异地被挖掉了一块。拼图没有办法完全。

芭芭拉的声音也透过沙哑的电流声传来:“报告情况——伊格妮丝!你的脑电状况很不对劲!”

帕梅拉呆住了,只是张开嘴,空气在她喉咙滑过,她却没有成功发出一点声音。

被完全桎梏的情形让她挣扎不得,所有的植被都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开始震颤起来。一瞬间好似整个地块都摇摇欲坠。

过了片刻,帕梅拉愤怒地吼叫:“你这个疯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的精力才做出这它吗?”

咀嚼,吞咽。

你后退了一步,把面具盖了下来。就此和她隔开距离。

“谢谢你,帕梅拉。” 你听到了自己那份被扭曲的电子音,拿出了刚才在你们贴近的时刻从她腰间取下的真正的解药,向她展示,“我确实是个疯子。”

…拿到了。

细小的试管几乎是在你手里闪闪发光。映照出森冷的月色和帕梅拉铁青的脸。她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得太远,但是贴身确实不是个好习惯。

你后退一步,远离了她和她的藤蔓:“就像你所说的,我分不清正义邪恶,我辨别不了正确错误,也许我只是一团火焰。但是我分得清喜悦和痛苦——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喜悦的证明。”

哥谭的夜晚寒意让人打了个冷战。帕梅拉的植物在拼命地躁动。藤蔓撕扯着大地,蛮横地破坏着一切可以被称为人类文明的东西。土地的愤怒在这一刻得到了具现,它们盘根错节,联系在了一起。有人在惨叫,有人在哀嚎。

“我不会逮捕你…现在还不会。逃走吧,逃到哥谭港口,小巷子里,或者躲到哪个阴暗密闭的集装箱,养精蓄锐。” 你低垂眼睛,“无所谓,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夜翼他们马上就要到了。芭芭拉在耳麦里咆哮一连串的医疗词汇,真的有那么严肃吗?

“…你不好奇我掌握的信息吗?”

“我只是在给你最合理的建议。逃走吧,逃到哪里去也可以。留下来也无所谓。反正结局没有区别。现在的我不是给你制裁的那个人,也不会把你化为灰烬。”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纵身一跃,你稳稳地落在地面上。火焰膨胀产生的热气防止你受到太多重力牵连。而这密闭的空间和无数不知道储存着什么的仓库让你不能最大限度的引燃一切。你只能踩住植物的根系,一株一株的让它们燃烧。

帕梅拉深深地吸气。

…源源不断的火焰正在蚕食她的亲族。从哥谭马路上破土而出的植物,那些盘根错节的脉络发出哀嚎,那些痛苦此刻正牢牢地刻印进她的大脑神经,像是要挖出她的脑髓般颤动。

她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蓝色的火焰啃食着那些植物,将它们化为一捧灰烬。巨大的焦味蔓延着。一切都那么令人生厌。人群恐惧的尖叫,逐渐变化获救后喜极而泣的声音。

而带来火焰的那个站立在人群中,没有因为任何影响而歪斜。她只是短暂地和她对视,然后迅速投身于人群中。

她伸出手指,安静地并拢,只留下一点空隙,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团火焰碾碎在掌心。…简直就像是虫子。害虫,蠕虫。如果能抓到,把她碾碎就好了。抽干她的全部血液,残肢和脑浆腐化后,就深埋地下做肥料…头骨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用来培育鲜花。

帕梅拉没有再试图逃跑,更多引擎声如同包围般在她附近响起。她只是安静地站在边缘,轻声呢喃:你会来到我们这一边的。

你侧头看着她,做出口型。

谢谢你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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