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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以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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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初的天气微凉,谢时临醒后是八点,温辞疏已经不在了,床头上只留下一张小纸条:

公司有事,早餐在楼下记得吃。

小纸条上的字迹张扬,那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可是又什么都变了。

谢时临起身下床,洗漱后下楼,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厨房里还有粥,心底莫名感到一阵暖意。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人每次出门前总会给他做好早饭。

他早上起来一般没胃口,也就吃了一点儿,这边正在收拾,沙发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了。

拿起来,看着那串熟悉号码,马上就接听了,刚接听对方就显得异常兴奋。

“小临临我回国了快来接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谢时临马上就知道了那人是谁,能这么叫他的,除了江微就没有别人了。

“你换手机号了也不告诉我,我找了好久好久!”

电话那头的江微一直说个不停,谢时临走到玄关处换鞋,“我知道了,我去接你,先挂了。”

江微是谢时临在国外唯一的朋友,那时的谢时临正处于低谷期,他遇见了像温辞疏一样似朝阳的人。但是江微的热情又和温辞疏不一样,他的热情虽然不想夏日一样热烈,更像是沸腾的热水,冒着滚烫的水汽,对谁都一样。

温辞疏不一样,他的热烈只属于谢时临。

那段时间不好熬,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出来了。

再后来江微经常和他一块,经常去酒吧里喝酒,江微是个酒鬼,平常的爱好就是喝酒,但是知道那人胃不好的时候,就没再拉着他一块去了。

后来谢时临回国后换了手机号,和江微也失联了一段时间。

——

东城飞机场。

刚到就看见染着蓝色发色的男人提着行李箱朝他摆手,男人戴着墨镜,在车过来的时候,摘下了眼睛,笑的一脸灿烂。

谢时临降下车窗,对着一脸笑意的男人道,“走吧,带你去喝酒。”

江微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一路上他看着周围的变化,他也就七八年没回来,这里变化居然那么大。

下了车,江微就搂住那人的肩膀,谢时临脚下不稳,踉跄了下,吐槽了句,“这么多年还是没轻没重的。”

“那是你太弱不禁风了。”

谢时临:“……”

“先说好,你别喝那么多两口就行了。”

“打发叫花子呢?”

“哪有哪有,这不关心你吗。”

江微搭上那人的肩膀,感觉人瘦了好多,刚想问,却被谢时临拉着进去。

这家酒吧人不是很多,调酒师熟练的动作随着酒吧的音乐起伏。两人坐在包间里,包间装饰很简介,谢时临听着江微滔滔不绝的话,坐在沙发上有点困。

他点了酒,很快便送到了房间,拉开啤酒的易拉罐,两人碰了下,江微连喝了几口,随口道,“你和温辞疏怎么样了?”

谢时临靠在沙发上,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晃着手里的易拉罐。

“就那样。”

他灌了口酒。

江微再了解不过他了,“什么叫就那样?谢时临你还是在怪你自己,还是害怕。”

“别逼我在这扇你。”

江微笑的痞痞的,又开了罐啤酒,他了解谢时临,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是他能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自尊心强,不愿意向别人透露感情,不愿意让人发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和温辞疏的事还是一次喝酒的时候,那人无意间说出来的,谢时临唯一一次喝醉。他不知道谢时临那天怎么了,心情低落,主动提出去喝酒。

那人喝醉后话会变得特别多,也会打开自己周身的壳,露出那片平静的湖面。

那晚的谢时临不像现在一样,他靠在桌子边,手里拿着还剩半瓶的啤酒,眼眸低垂,眼尾稍红。

他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或许我当初不应该和他好。”

“和谁?”

本来喝的无聊江微一下子提起了兴趣,谢时临酒量不好,江微又是个能喝的,他觉得和谢时临喝没有意思。

“一个曾经属于我的家人。”

“别废话,说重点。”

谢时临:“……”

他抬头看着江微,那双浅色的眸子包含着淡淡的忧伤和一丝害怕。

“温辞疏。”

那是江微第一次听到温辞疏的名字,后来他越来越好奇,总是缠着谢时临问,时间长了,他从谢时临嘴里听到的最多也就是温辞疏这个名字。他不了解他们的过去,故事也只听了个大概,主要是谢时临不愿意讲,但是能从谢时临的眼神中看出,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他曾经问过温辞疏是一个怎样的人。

谢时临听后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天,淡淡道,“是一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人。”

江微对温辞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很想见见谢时临口中“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被比作太阳。

江微看了眼谢时临的表情,觉得他见到温辞疏的可能性不大,看来是没有缘分见见那人了。

江微有点惋惜,“所以,你怎么想的?”

“想什么?”

江微无奈地看着他,“我说大哥,你俩现在的关系,你怎么想的?”

谢时临笔沉默了半天,扯出了句,“契约关系。”

“嗯?”江微不明白他的意思,一直在追问。

谢时临都被问烦了,“就是我答应做他的小情人,他答应我拯救青川。”

“啊?!”

江微的嘴张的像是可以吞下一个拳头。

“好家伙!让我消化消化。”江微挠了挠头,“你是说你现在是温辞疏包养的小情人?!”

“嗯。”

他才几年没和谢时临联系,本来回来也是抱着吃瓜的态度,结果这个瓜有点大,他下不去嘴。

面对江微的震惊,谢时临倒是显得比较平静,他拿着空了的易拉罐,其实江微这样也正常。谁没事会答应这种事,甘愿把自己的尊严让人踩在脚下,心甘情愿地屈服别人。

这他妈跟傻子有啥区别。

可是他谢时临就成了一个傻子。

他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这样,可是如果换了一个人,谢时临不会答应,宁愿青川真的没了,他也不会答应。

偏偏对方是温辞疏。

是那个他比作太阳的男人。

谢时临烦躁地捏了捏空了的易拉罐,又开了瓶酒,江微没再说话,一直在观察着谢时临。

他能看出来,谢时临真的放不下温辞疏,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谢时临的经历。他自然不懂那些情感,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从小被呵护长大的珍宝,自然体会不到现实的苦涩和生活的打击。

所以说,江微认为他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他只能提出旁观者的建议,那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朋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良久江微才开口说话,“这几年去复查了吗?”

“去了。”

“怎么说?”

“挺好的。”

“撒谎。”江微看着他反驳道,“好啊小临临,现在撒谎都不会脸红了,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谢时临回过头看他,“别人那么喊我我早就揍他了。”

谢时临不知道为什么江微为什么喜欢这样叫他,显得他跟个孩子一样,但是按年龄,他比江微还要大三岁。

“还有,什么叫撒谎,我说的是实话。”

“啧啧啧。”江微显然不相信他,“感觉从你嘴里出来的没啥真话,以后别人都不相信你。”

“你不是还相信吗?”

“我眼瞎呗。”

“切。”

两人举起易拉罐互碰,江微喝着酒,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正经的,你到底去没去。”

“去了,没进去而已。”

江微:“……”

江微真的服了,看来以后都不能信谢时临了,这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也不能算是没有实话,只是那人总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遇到什么事也不会说,更不会透露。

那段低谷期对谢时临的影响有点大,外界压力加上心理问题,那段时间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谢时临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最后只能靠着药物,再后来喝药也不管用了,胃病也是那个时候加重的。

那段时间就是太阳落后不再升起来,黑暗分解成无数的丝线,朝着他袭来,缠绕着他,紧紧捆住他的心,遏制住他的喉咙。他每天都生活在窒息中,作茧自缚,活在自己已经死去的蝴蝶茧内,没法破茧成蝶也无法逃离。

后来去看了心理医生,也调理了一半年,吃了不少药,其实说熬过来也熬得也快,但是第二年的时候,他回国了,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其实刚回国的谢时临那个时候还好,每天的高强度压力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些负面情绪。但是除了那些负面情绪,他的家庭也为他增加了心的心理负担。

父亲谢承去世,谁都没告诉他,他连谢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哥哥谢云旗又下落不明,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后来母亲燕艳如疯了。

谢时临很优秀,从小就很优秀,好像有人天生就是为了职场而生,谢时临更是如此。所以他也能够把即将倒下青川扶起四年之久。

可是谢时临离开时才二十四岁,回国也才二十六岁,很难想象一个稚气刚脱的少年时怎么撑起这个家的,又是怎么熬过那些黑暗的岁月的。

这里面的苦,也只有谢时临自己知道。

他不提,他不问。

他尊重他,不代表他可以看着那人受苦。

“你有难处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啊。”

谢时临回头,这话温辞疏也说过,“联系断了。”

“断了可以找,谢时临你还是不信任我。”

“没有,我只是不想麻烦任何人。”

江微看着他,手里的易拉罐被捏扁。

“谢时临你知道你那个地方嘴硬吗?”

谢时临没搭理他,继续喝酒。

“嘴硬。”

谢时临没反驳他,继续喝,江微没让他喝多,然后又聊到他怎么想的事上。

“怎么想的,到期了就滚蛋呗,反正我会还清那些钱的。”

“你就不怕人家给你来个‘全国通缉’?”

这可把谢时临整笑了,“你还真看得起我,人家恨我还来不及呢,我走了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谢时临这股自暴自弃的样子,那人话又多了起来,江微想着不能让人再喝了。又想着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来的,想着叫个代驾,

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谢时临的手机,谢时临好像没听到,江微拿起接听了,就听电话那头一阵低沉而冷漠的声音传过来。

“你在哪?”

江微猜到这个可能就是谢时临口中的温辞疏,想着要不要开口,然后觉得还是要说一下的。

“那个……你是温辞疏?”

声音一出来,对方的声音更冷了,“我是,你是谁?”

“是这样温先生,谢先生在这里喝醉了,他自己开车来的,总不能醉驾吧,你能过来接一下吗?”

“地址。”

江微把地址给温辞疏说了过去,温辞疏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谢时临得声音。

“你要是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谢时临停顿了一下,“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呆在温辞疏身边,真的真的很想,毕竟我只有他了……”

“我就知道你心软。”

江微只是接个电话的时间,那人又在猛灌酒,江微知道他胃不好,不敢让他多喝。

“啊!祖宗!别喝了!你为胃受不了!”

“……”

声音有点小,大概是距离的有点远,也应该是酒吧的音乐吵闹。

可是温辞疏却听的清清楚楚。

温辞疏的心尖猛然颤抖着。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响声,温辞疏挂了电话,就那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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