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带沈雪晴打副本？”
佟爱卿在张居箫用积分购买了烟花系统提示后，看向她所发布的内容，有些疑惑地问道。
“如果你打算把她拉入公会，我就带她打副本。”张居箫将沈雪晴的系统面板调了出来：“我查看了一下她的面板，整体评价是C-，主要是因为她核心痛苦不明，应该只是意外卷入的普通人。”
“各方面数据都很一般，跟我的差不多，但比我幸运。”佟爱卿看了一眼评价道。
“但在核心痛苦不明，无技能的情况下，她能活过五个三级副本。其中有两个是多人赛，据说那两场多人赛还有新人榜玩家加入。”张居箫手指向【副本记录】一栏：“那几位玩家我有遇到过，打副本打得很恶心。”
“这就意味着，仅凭她本身有的身体素质和头脑，她能在那些跟疯狗一样的玩家手里活下来，而且还保持着意识清醒。”
张居箫目光盯着沈雪晴的介绍面板，悠悠说道：“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佟爱卿没吭声，静静地看着介绍面板上，神情局促，还带些疲倦的沈雪晴。
突然，她感到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红光，目光也不自觉随着红光移动。
——沈雪晴的系统面板照片在那一瞬间更改了。
等佟爱卿想看清那图片时，沈雪晴的照片又回到了系统面板上。
她不解地问道：“居箫，介绍面板的照片会变吗？”
张居箫疑惑地看向她：“不会啊，这个照片都是玩家登录时的影像，或者未来有重大表现的时候的截图。反正都是本人。”
她对上佟爱卿的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些问题：“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刚才有一张图片闪过去了。”佟爱卿指指介绍面板头像的那一栏，“是个男生。”
张居箫又看向那张头像，十几分钟过后，头像没有丝毫变化，她揉了揉眼睛：“你是不是眼花了？”
“不会吧？”佟爱卿口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十分肯定，刚才就是有一张照片出现了。
她目光再次扫到头像上，而方才出现的那张图片又闪过了，仍然只有短短的一秒。
但这次，她和张居箫看清了。
张居箫愣了一下，随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张居箫迅速转过身去，一手挡住了佟爱卿，另一只手已经出现了那把箫。
她戒备地看向声音来的方向，直到看见声音的主人才松了口气：“没事，是姚尘任。”
“你们两个跟见了鬼一样，我很吓人吗？”姚尘任不满地看着两人，“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看看看，我看你长的像个系统面板。”佟爱卿从张居箫身后走出来，敲了他一个毛栗子：“你怎么出来了？”
“我觉得还是游戏里待的舒服。对了，申梓说她要去找她哥。”姚尘任抬起头看向她。
“找就找呗，记得回来就行。”佟爱卿说。
姚尘任露出了讥讽的表情：“你以为是找你商量啊，她只是通知一下你而已，现在她应该已经到了。”
佟爱卿：“……”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拽的吗？
“对了，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姚尘任话锋一转：“我闻到了npc的味道，是新npc吧？”
“你们npc还能有这种感应？”佟爱卿好奇了起来，“什么味道？”
姚尘任闭上眼，用力地嗅了嗅：“很浓的血腥味……好像还有轮胎的橡胶味……”
……
就在他断断续续说着感应到的npc的气味时，沈雪晴的个人面板头像那一栏突然出现了诡异的频闪和电视无频道时的雪花。
【系统提示：警告！警告！该玩家个人面板头像发生修改！正在加载中……】
数秒后，头像那一栏终于加载完毕。姚尘任看向系统面板的新图片，拍着手掌说：“就是他了。”
张居箫和佟爱卿看向头像那一栏的新图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新图片是一个青年，看起来最多二十岁，满身是血的看向屏幕外，目光里满是怨恨。
他的照片一出现，沈雪晴的整个个人面板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张居箫紧盯着这个满身是血的青年：“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我玩过的一个手机版副本的主要npc……”
她手指在手上的手机迅速下滑，最终停留在一个界面。
沈雪晴的个人面板又突然消失在了几人面前，就好像不曾存在过。
系统面板消失后，姚尘任看向佟爱卿，有些严肃地说：“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雨天的巷子和染血的纸张，它们对你来说很危险。”
“无论是在游戏，还是在现实。”姚尘任意味深长：“——它们都很危险。”
”而你破局的关键在于一个赝品制造者，不要无视赝品，它会告诉你怎么躲过追杀。”
“保护好圣母之泪，这样神明才能降下惩罚。有事叫申梓，只有她打得开属于自己的窗户，听得到神明的呼唤。”
姚尘任留下这些指向不明的话后，回到了他和姚倩的照片当中。
“当心雨天的巷子，和染血的纸张……？”佟爱卿又重复了一遍姚尘任方才的话。
姚尘任在副本里就很喜欢当谜语人，但仅限于旧云上之城，这是他离开云上之城这个副本后第一次提醒佟爱卿。
而姚尘任还点名要求她带申梓行动就很神奇了，姚尘任在云上之城期间就有些怕申梓，但这看起来很不正常，因为姚尘任正常来说是要比申梓强的。
“可能就是他自己说的，【窗户】的问题。”佟爱卿思考着，“只有申梓能打开自己的窗……为什么姚尘任和姚倩打不开？”
“……你刚才在和姚尘任说什么？”
张居箫终于将那个副本找了出来，有些困惑地看向佟爱卿。
佟爱卿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些话，张居箫一句也没有听到。
但姚尘任的声音很大，不至于听不见。
姚尘任很清楚她和张居箫的关系算是共患难，如果张居箫同样需要这种提醒的话，他不会选择让她听不到。
但偏偏让张居箫听不见，这就说明姚尘任只需要提醒佟爱卿，而这场危险只针对她。
“好像刚好与这次副本张居箫要去带新人对上了。”佟爱卿心情有些复杂，“原本就有一场只针对我的追杀，现在还有一场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这就是幸运值为0的报应吗？”
她自嘲地想了想。很快就回应了张居箫：“没什么，你找到那个副本了？”
“找到了，这个副本类型比较特殊。”张居箫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这类副本只在论坛流传，你在正儿八经的副本登入口是找不到的。”
“而且这种副本连配套的玩家频道都没有，像云上之城这种四级副本，都有配套的大批频道，而这个副本没有等级，大概也只是游戏新副本的废稿之一而已。”
佟爱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目光定在了一个帖子。
【推荐一个治愈无难度副本】
楼主甩了一个副本链接就消失了，而这个帖子的浏览量也低的可怜。
“这种副本基本没人玩，因为没有频道就代表没有收益。如果要用玩家自己的频道直播这种副本，反而还要花钱开一次性频道。”张居箫介绍道：“我也是无聊才玩的，而且没花钱开频道，就是乱玩。”
张居箫点开副本链接，手机黑屏了一段时间，随后就出现了一个画风萌萌哒的游戏界面。
【一起去送菜吧！】
屏幕上浮现出了一行用软萌字体的文字，大概就是这个副本的名字。
“主要故事是什么？”佟爱卿一手点着【开始】，一边询问着张居箫。
“主角是个叫小时的男生，主要就是妈妈让他帮忙送个菜，路上会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反正很温馨，你随便玩。”张居箫看着手机屏幕，“跟刚才那个图片的男生很像。”
佟爱卿点了点头，副本成功登入后。主人公小时以像素的立绘出现在了屏幕当中。
一个对话框弹出：【今天又是悠闲的一天，要不要先做会儿作业？】
一个选项是做作业，另一个选项则是看一下家。
佟爱卿对做作业没有丝毫兴趣，果断点了看一下家里。
“如果选了做作业，会怎么样？”她望向张居箫。
“小时会做一段时间的作业，然后去看一遍家，最后都是要去家里转一圈的。”张居箫没多说什么。
佟爱卿随意操控着小时来到房间的每一处，走到客厅时，弹出了一个新的任务对话框。
【妈妈：小时，帮妈妈送个菜好吗？】
游戏里的小时很快同意了，妈妈的Q版立绘一直停留在屏幕上，佟爱卿越看越觉得熟悉。
“你不觉得很像沈雪晴吗？”终于，她指指那立绘问张居箫。
“还真有点。”张居箫认真地观察着，但她没怎么放在心上，“沈雪晴长的还是很大众化的，说不定只是碰巧。”
小时接过了妈妈的菜，游戏里的像素小人手中也多出了几点绿色的东西。
佟爱卿操控着小时回到卧室，看见桌上的日历被圈了红圈，她用手指点了点，日历被瞬间放大。
【今天是回学校的最后一天，不要忘记。】
游戏中，对话框旁的小时一惊：“忘记了！”
游戏里的像素小人飞快跑出家门，临走时还不忘向妈妈告别。
“这一段我没见过。”张居箫有些惊讶，“我玩的时候都没有这个日历。”
“是吗？”佟爱卿并未放在心上，屏幕中的小时狂奔出了居民楼，楼下站着另一个小人，推着自行车望向楼上。
“我来晚了！”
屏幕中的对话框弹出这一句话，Q版的立绘的小时冲着推自行车那位小人道着歉。
推着自行车的小人也弹出了对话框，上面的姓名显示着【小年】
“快点走吧，待会儿迟到了，卷毛又得骂我们。”
小年没有责怪他，而是推着自行车跟小时一起离开了居民楼。画面一转，来到了一条大街上。
“这边小时会遇到第一件奇怪的事，有一只猫会绊倒他。”张居箫指了指屏幕，画面中，小时和小年正在聊着天，而小巷子中突然窜出了一只猫。
画面里的小时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只猫喵了一声就跑了。
“没事吧？”
小年担心地询问着，又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刚才有只猫突然窜出来。”
“没事。”小时看向猫猫离开的方向，挠了挠头：“咱们继续走吧。”
两个少年说说笑笑走到了学校，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屏幕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学校的大门。
【夏城一中】
张居箫在一旁有些困惑：“这么顺利？我玩的时候不仅没这个小年，一路上还碰到一堆破事。”
“一般这种情况就有事情发生。”佟爱卿很有自知之明地幽幽说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解锁旧云上之城的吗？”
张居箫：“……”
好像就是因为佟爱卿没解锁正常的流程……
游戏界面停留在了花卉和学校大门，几分钟后，两个少年有说有笑的继续走了出来。
“小时，卷毛看你跟看大宝贝一样。”小年的对话框弹了出来，“也是，你考上了名校，夏城一中要把你当招生简章之一了。”
“我还不想上镜头呢。”小时大大方方的说。
两人又说话了一阵子，小年突然指着一旁的道路：“你看，有只猫。”
画面一转，一条空无一人的马路中央出现了一只猫，它似乎看不见，正在迷茫地四处转悠。
小时看了一下周围，这里好像很少车子来往：“我去把它抱过来。”
“你小心点。”这时画面定格到小年的立绘，他的左脚缠上了绷带，有些担心地看着小时。
“难怪游戏前半段的小年走路速度会比小时要慢上两三格。”
佟爱卿操控着小时走向马路中央，始终没有车子来往，他抱起猫，飞快走回人行道上。
但，一道刺眼的光出现在屏幕中央，小时惶恐地看向左侧，一辆大卡车以恐怖的速度驶来。
“——小时！！快跑！！！”
小年在人行道上大吼，但佟爱卿却发现自己已经操控不了小时，而大卡车逼近他的瞳孔，耳边传来嗡嗡的耳鸣声，如同死亡到来的警铃。
“轰——！！！”
画面再次切换，小年跌坐在人行道上，眼中满是恐惧地看向屏幕，而游戏的视角也随着他慢慢发生了改变。
——他看见，一只手无力地被压在了轮胎下，血慢慢渗了出来。
而大卡车就像失控了一样，前轮再次向前冲了一步！
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渗出的血也参杂了一些不明的混合物。
小年眼中的恐惧溢了出来，他有些反胃，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吼的声音却从手指间的缝隙透了出来——
“——沈时！！！”
—————
游戏黑屏，张居箫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屏幕。
“呕——！”
佟爱卿反应最快，捂住嘴干呕起来。游戏把画面画的太细致了，那滩血里的东西，她猜的出来，却不敢说出来。
“我靠！！”张居箫反应了过来，看着屏幕有些崩溃，“不是轻松治愈副本吗？！”
佟爱卿干呕了一阵子，擦了擦嘴：“沈时，不是沈雪晴孩子的名字吗？”
张居箫也意识到，立刻将手机拿回，疯狂点击着屏幕：“你是不是解锁了什么了不得的剧情？！”
在她手指的敲击下，黑屏中弹出了对话框。
【我好像死了。】
【好痛、好痛，头好痛，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腿好痛，手动不了了。】
第二个对话框弹出后，屏幕上缓缓出现了一扇窗，像是链接着外界。视线开始颤抖，视角不断摇晃。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报仇，我不该死的，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救了只猫……】
【对，我只是救了只猫，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妈妈一定很难过，我要帮她把那些人都杀了，都杀了……】
视角晃动着，主人公似乎在爬，用尽全身力气地爬向那扇窗。
【想要报仇的话，就打开那扇窗吧？】
屏幕中弹出了一个金色的对话框，主人公好像愣住了，画面停止了几分钟。
【我要报仇吗？】
主人公质问着自己。
答案是“要”。
他用尽全身力气地爬向窗户，满是血液的手够着了窗框，窗户被他艰难地打开。
画面一转，玩家的视角成了窗户。一个浑身是血的影子极其困难地站起身，血液还在不断流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犹豫，但仅仅是一分钟的时间，他果断打开了窗户。
窗户如同镜子，照出了他血淋淋的模样。
他的脑袋破了个大洞，甚至是破碎的。其余的手、腿、身子的情况，副本已经不忍描述。
他呆呆地站在窗户前，弹出了最后一条对话框。
【我好想活着。】
副本关闭，几人再次回到了那个分享副本的帖子。
—————
张居箫眼神中满是惊恐，将手机放下后坐了下来，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佟爱卿缓缓开口道：
“这个副本是想说，沈时成为了npc？”
在游戏人物小年喊出“沈时”这个名字时，佟爱卿已经明白了这个副本的真正故事。
姚尘任和姚倩都有属于自己的窗，申梓也有，而三人死后都进入了游戏，只是作为一个npc存在。
沈时也不例外，按照副本的故事，他是在死的那一瞬间打开了救赎的窗，绝望地进入了游戏。
沈时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为什么能拥有一个独立的副本？
哪怕是目前她们知道的最厉害的特殊npc姚尘任，作为旧云上之城管事的，他也只能和姚倩一起撑起云上之城的特殊场景。
但沈时却拥有一个独立的副本。
哪怕这个副本连等级都没有，但单个副本的支撑难度肯定是要比特殊场景高的。
论坛说过，如果一个副本内有很多小boss加一些大boss，你要庆幸，这个副本太简单了。因为这些零散的boss会将战斗力分散。
但如果一个副本里只有一个boss，记得为自己烧个香，这个boss一定是你这个副本里见过的所有npc中最强、最可怕的。
张居箫一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走，去问沈雪晴。”
佟爱卿敏锐地感觉到张居箫似乎遇到了什么事：“副本是不是发布了任务？”
张居箫没说话，而是将手机怼到佟爱卿眼前。
手机界面出现了一条血红色的紧急系统通知。
【系统提示：玩家张居箫、佟爱卿解锁特殊副本：染血的录取通知书。】
【系统提示：
特殊副本目标：报仇。
该特殊副本将不影响玩家正常的游戏日常！】
【系统提示：雨天的小巷子、染血的纸张，游荡的冤魂需要善者的一只手，带他走向更远的未来，但如果冤魂会杀死善者呢？
记得当心染血的录取通知书，他其实不坏，只是有些……凶残？】
——————
等两人回到通缉区域时，沈雪晴已经离开了游戏，张居箫和佟爱卿刚好没赶上。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怎么办？”张居箫先打破这份寂静，语气有些无奈，她原本以为能直接找到沈雪晴，这件事就会简单很多。
“去现实中找她呗。”佟爱卿倒没多在意：“我看过她的新闻，就在我们这一片，应该不难找。”
“而且我们还可以带上申嗣。”她冲张居箫眨了眨眼睛，摇了摇食指。
张居箫有些困惑：“为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要接受一下复活的事实……”佟爱卿说着，张居箫向她投来意外的目光后，她又补充道：“而且到时候那什么卡车追杀的时候，我才可以更安心地跟着大佬跑。”
张居箫：“……”
“申嗣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的人。”张居箫过了很久，才像是有一口气梗在咽喉处一样慢慢说道：“我只是怕方块J认为是我带你的话，他会命令掠夺卡车那些人用尽全力追杀我们。到时候我很难照顾你。”
“如果是申嗣带你，他会禁止掠夺卡车伤害到申嗣，到时候你紧跟着申嗣跑，他们也很难找到空隙杀你。”
“但这毕竟是我帮他做的决定，我不知道离开副本后他还记不记得那些事，如果不记得，那他就不会认识你。而且，他……”
张居箫的眼神有些吓人，就好像她第一次见到佟爱卿并自爆身份的那一次。
“——他对不认识的玩家一直都不够友好。”她慢慢垂下头，很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
张居箫看着佟爱卿，心里五味杂陈。
她跟佟爱卿签了申冤书，更何况对方还跟自己在云上之城同甘共苦，她一定不会背叛佟爱卿，所以也不想对她隐瞒真正的申嗣。
不让申嗣和佟爱卿一起打副本，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但佟爱卿一定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但让申嗣和佟爱卿一起打副本，她又没有足够的底气让申嗣能全心全意保护佟爱卿，佟爱卿可能死的更惨。
但佟爱卿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佟爱卿仰起头，眼睛因为笑意眯了起来。
她注意到张居箫垂下的头，将手放在对方下巴，慢慢抬起了她的头，迫使张居箫对上了她的视线。
佟爱卿语气平淡：“我不怕他杀了我，因为我这次副本只带一个npc。”
张居箫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她的心瞬间凝滞了。
“你要带……？”
“我只带申梓，给姚倩她们俩放个假。”佟爱卿笑得灿烂，但在张居箫眼中还夹杂着几分冷意，“看在他妹妹的份上，他不会杀我的吧？”
“申梓的寄托物在我手上，系统也认可了我对她可以使用的权力，例如保护我、技能借我用之类的……”
“如果申嗣想背刺我，作为‘胆小又怕死’的新玩家，我肯定会选择让申梓保护我。”佟爱卿悠悠说道，“申梓肯定不能违背我的指令。至于申嗣能不能在看到申梓的那一瞬间刹住攻击，就看他的本事了。”
“刹住了，咱们皆大欢喜。没刹住，申梓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npc可以在副本处登记复活，但申嗣看到自己又亲手杀了妹妹，他会作何感想呢？”
佟爱卿将“又”字咬的很重，过了片刻，她若有所思道：“好了，现在咱知道怎么办了。但还是不大保险，所以我打算让申嗣跟我签个合同。”
对上张居箫复杂的目光后，佟爱卿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有些迷茫：“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了一堆好可怕的东西。”张居箫心情复杂，比了一个点烟的动作，手指放在唇边，一脸忧愁。
张居箫虽然是游戏的老玩家，但在游戏里还保持着良好的道德风范。或者说也不屑于和其他玩家一样失去底线。
因此她听到作为新玩家的佟爱卿这么自然的说了一堆类似威胁的话后，真的有被震惊到。
她都不得不开始怀疑，到底是谁会被耍的团团转了。
“现在咱们干什么。”张居箫愁闷地装作点了根烟，被佟爱卿啪的一下把手拍了下去。
再次对上目光，佟爱卿面无表情地说：“先找申嗣。对了，我只是条件反射，见不得人吸烟，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佟爱卿也只是和张居箫一开始一样在吓唬人，她手上的npc一个比一个犟。不过我很喜欢写她这么屑的画面。
朋友：……佟爱卿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