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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倒霉书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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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就在他临考之际,官府抓徭役,若非二哥替他,只怕也是要去了半条命。

他一路躲过了不知何处逃窜出来的山匪,却在进城时被扒手将银钱给偷了个精光,马车迎面撞来,若不是他数年如一日的勤加苦练,只怕马蹄落下他就得留下一条腿。

谁知,方才安稳的坐在考场上,不知因何一场大火自考场里面着起,恰好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火势被扑灭了,夜间他却因为惊吓而发了寒。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他开始锻炼身体,已经是多年未曾受过寒热之症,而这次一病,就直接晕倒在了考场上被人生生抬了出去。

似乎每次他想要做点可以改变当下处境的事情,就会有千难万险在等着他。

事到如今,平白耗费家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再这般自私了。

推开门,看着院中倏然站起的两人,他眉眼低垂,郑重躬身行礼,“大哥,嫂子,多谢你们这么多年为我做的一切,我想好了,我不科考了,改日便去镇上找找活计,帮衬家里。”

“你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兄弟,你读书这么多年,怎么能说不考就不考?”林江水有些慌乱,连忙看向门口处,爹惯常最看中三弟读书的事,若是被爹看到了就不好了。

林江风被扶了起来,他读书这些年,家里的十亩良田只剩下了六亩,平日里除了地里产出全都靠着大哥这门手艺做些木工来赚点银子。

可以说没有大哥,他也不可能安安稳稳读上这么多年书,而嫂子最初对于自己也是万般维护疼爱,他们当得他这声谢。

“是啊,这是何必呢,我那话也不是那意思,只是风儿你看你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嫂子知道你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你也知道咱家这条件,你如今年纪尚小再试一两次其实也无妨的,只是不可执拗到底了。”

卢氏是个能说会道的,对于家里的情况看的比谁都清楚,若是这头让爹知道了是他们夫妻俩在旁撺掇不让小叔子读书,只怕爹回头就能把她给打出去。

小叔寒窗十年,平日里的勤奋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到了冬日冻得手脚僵硬,那小小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执笔在干净的石板上用水来书写练字,她的心中又何尝不动容。

曾几何时想着自己这辈子既然无缘子嗣,那就把小叔当自家孩子养,举全家之力供养,左右他也是个知恩的,以后也会善待他们。

奈何几个月前,她竟有了身子,这人啊可以不考虑自己,却不能不考虑孩子,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要往后靠。

“嫂子,我意已决。”林江风摇了摇头。

这些年来该读的书他都已读尽,该考的试却是一次都未考过,他试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再继续下去也无非拖累家里分崩离析,也该死心了。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嫂子就不再劝你了,这样也好,你苦读了这么多年,到时候上镇上找个账房或是掌柜的,也是个轻省活计,只是爹那边......”

听到这话,卢氏自然高兴,小叔若是找了活计,以后他们也能为自己孩子攒些银钱了,只是怕婆母那边不好交代,毕竟公爹一心盼着小叔考了秀才,改换门庭,他好当老太爷呢。

“父亲那里,先不急着说。”林江风眸光沉了沉,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临近中午,“明日便是上巳节了,崇安县外护城河会开集会,我也好趁机去寻上一寻,待我先找了活计再与父亲开口吧。”

“也好。”

眼看着马上中午了,婆母也该回来了,卢氏把东西一收就朝着灶房走去,林江水见了,连忙跟着也一同去了。

正午的阳光穿过小院,洒在水洗干净的衣服上,带出些皂角的香味,而站在院中的林江风却是前所未有的颓废。

他不明白,哪怕是穿越到这无人知晓的朝代,又为何要让他身负霉运,难不成终此一生他就只能当一个以劳换食的庄稼汉?

曾几何时哪怕家境一般他也是个不愁吃喝大学生,自幼成绩就好,自然有些傲气,又何时接触过这些?

哪怕穿越至此,他也是想着从头拾取书本,去学习他并不擅长的文科,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把这些吃透读透,却连考场都进不去,这些难道都是无用功吗?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向来爱惜不已的书生长袍混在尘土之中,留下一片阴影,就像是这无法照进他心间的阳光一般,让他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

...

春和景明,上巳节这天,人们会走出家门,集于水边,洗去污垢,涤旧荡新。

崇安县有护城河,不少商贩会在此摆开摊位,更有附近村落的村民不惜遥远带上家中攒下的鸡蛋、蔬菜等出来以换银钱来贴补家用,这天的崇安县外,无疑是极为繁华的一日的。

阳光明媚气候渐暖,万物萌动,护城河两旁的树植也都春情勃发,此情此景让林江风颇为感触。

然而与这抹春色格格不入的,却是一脸灰尘之色的林江风,看他衣着,原本洗的发白的书生服此刻膝盖处被磨损严重,走起路来也是有些微别扭。

无他,正是来的路上一个没注意左脚绊右脚摔了个人仰马翻。

想来,是今日想要找活计的原因。

林江风神色不明,透出些苦闷,更多的确实不甘、不屈。

要不了他的命,这些都不算什么。

“风儿,你自去忙你的,这银钱你拿着,找你同窗玩去吧,看到好吃的万勿亏待了自己。”

眼看着卢氏在一旁摆放摊位,林父连忙拿出二两银子往小儿子手里塞,读书最是花钱了,与同窗相处也不能让人看不起了,林父虽然心疼银钱,不过更看重儿子的脸面,毕竟在他心中,儿子早晚是要当大官的。

口中还不忘催促道:“快去吧去吧。”

“哼,不过是个吃干饭的,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考场都进不去……”林父身边的是一个明显看起来小上很多的女子,她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的,肚子隆起,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

林江风神色暗了暗,自母亲去世后父亲便娶了继母罗氏,这是一个喜好吃喝又有些懒懒的女子的,对于他们兄弟三个不甚亲近,甚至暗地里嫌弃他读书花钱对他恶语相向。

纵然如此,他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又有何人能把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更何况他读书多年,花费钱财无数,却没能让家里沾光,她的嫌弃也是对的。

林江风自是不想拿这钱,但看父亲一脸兴味,不好破坏他的心情,叹了口气,手中握紧了些。

罢了,今日先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活计,待有了收获再与父亲明说吧。

与此同时,林家村的顾家一大家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笑笑,把你那朵绢花给戴上,今天是个大日子,可不能马虎了。”顾母推开房门,看着顾笑已经换上了新衣,满意的点了点头,仍还不忘催促道。

数日的时间已近让顾笑彻底的习惯了这古代的生活,虽然家中贫困,但家中尚且算是和睦,又有爹娘疼爱,日子过的很是舒心。

顾笑从来没有过过上巳节,但见顾母这般如临大敌,不免有些不解,“不过是上巳节而已,有什么打紧的,还要戴上绢花,县里人多,弄丢了可不好,还是不戴了吧。”

那绢花是顾母之前去镇上给她带回来的,已经有两年了,以前她非常喜欢,是大红色的,她的容色姣好,戴上也不会显得奇怪,但是她还是不怎么想戴这么个东西到头上。

“不行,得戴上,你忘了前两日张,媒婆说什么了,今日正是你的好日子,你去让人家看上一眼,也好好看看那边的后生,不能马虎了。”说着,顾母就自己动手把绢花找出来往她头上戴。

张媒婆几日没有登门,想着是没有下文了,顾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这会子听着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连忙拉住了一旁忙活的顾母,“怎么个事?娘,你可不能瞒着我。”

顾母这才想起来还没跟闺女说,看着自家闺女一副上心的模样,脸上松垮的肉一绷,竟是笑了起来,“别人家姑娘听说了自己的亲事都恨不得躲起来,你倒好,一点不知羞的,还上赶着打听来了。”

调笑姑娘一句,倒是也把事情说了。

原来,那张媒婆是在她没在家的时候又来了一次,说是与那边商量好上巳节两边见上一面,也算是相看了,所以才让她好生打扮。

对于自家闺女的容貌,顾母还是不担心的,如今女儿好了,更是挺直了腰板。

“娘,这不行。”顾笑连忙拉住笑的看不见眼睛的顾母,“我还小呢,哪里就急着相看了......”

她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七,也就是刚刚高中生的年纪,在这里却已经是要急着相看嫁人了。

“说什么胡话呢,隔壁的大丫才十五,就已经定亲一年了,你都十七了我的闺女,还不急呢,之前是你没好,也没人上门打听,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好人家,你可别给我乱来,赶紧的,把绢花戴上。”

“......”这万恶的社会。

顾笑说不通,只能想着见了再说。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个什么毛病让娘改变主意,或者让对方看不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娇艳欲滴,白皙的都看不出是个农家姑娘,容貌上有爹娘盯着做不了手脚......罢了,随机应变吧,先去看看。

崇安县距离京城更近一些,与去镇上差不多的距离,繁华程度却是没得比的。

今日上巳节,护城河边更是聚集了大量的人,河边桥梁上已经挤满了摊贩,周氏见状,忍不住开口道:“咱们还是来的晚了,这都没有好位置了。”

她惦记的是自家攒下的许多鸡蛋要卖,这没个好位置,不好出手啊。

“娘,咱们快找个地方去。”周氏护着怀中篮子里的鸡蛋,唯恐被行人撞到弄碎。

“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先进城,跟我去个地方。”顾母心里惦记着事情,对于卖鸡蛋这事就不怎么上心了,看着一脸急切的周氏,免不了训斥。

被婆母骂了,周氏撇了撇嘴不敢再开口了,几人一并跟在后面,朝着县城内走去。

长青楼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位于最繁华的街市中央,因着今日上巳节,酒楼的生意也是好的离谱,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二都招呼不过来。

也正是因此,当他们这种拖家带口,衣着朴素一看就是农家子的几人站在门口许久,也没有人上前来招呼。

顾母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清楚的记得是这里没错,她都不敢进门,饶是如此,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未曾见到熟悉的人,她的心里也是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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