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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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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司月站在将军帐门外,悄悄听着。

她听到苏景恒赞她机敏,将损失降到最小,但江池云却没回应。

霁司月轻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暗道江池云没眼光,她是挺机敏啊。

不过她又有些心虚,毕竟船是在她的看守下被烧没了,难不成江池云还要夸她吗。

霁司月又默默帮江池云找补了回来。

不一会儿苏景恒从帐中出来,霁司月则悄悄进去了。

“将军,”她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江池云撩起眼皮看她,薄唇轻启:“何事?”

霁司月走上前去,掏出一沓纸放在江池云面前,分别是押运文书和通关凭证。至于那本《棋经十三篇》她自己留下了。

“你被困房中,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江池云问。

她点点头:“是,没了这两样,后续通关和交付军饷都有麻烦,当时火势还没有那么凶猛,我便进去寻找了。”

她顿了顿,又说:“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当时我在水中看不清是谁,错以为是武百户,才”

“文书没那么重要,”江池云打断她的话,“那些人看到我是监督总司自然会放行。至于交付……”

他话锋一转:“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这趟是给肖鼎送东西的吧。”

霁司月眸光一亮,瞬间明白过来。

江池云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声嗤笑,这轻蔑的笑声落到霁司月耳中,让她忍不住开口报复回去。

“原来这些不重要啊——”她语气拖长,“那大人着急忙慌的下水救我,是因为我比较重要吗?”

“噗……”帐外传来憋笑声。

霁司月瞬间红脸,她只是想逗逗江池云,谁知道外面竟然有人听墙角!

江池云勾着嘴角看她尴尬的模样,开口道:“进来。”

苏景恒带着谢田和李伙头走入帐中。

“问了一圈,只有谢田和李伙头当时不在场,”他走到江池云身边,让谢田和李伙头各自说说船刚起火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谢田先开口,他称当时薛太守的家奴刘全送来了几个妓子到军中,接过全被司月收入房中了,他看得心痒,但谁叫司月是押运使呢,纵使他们都是三品官职,他还是得听司月司大人的,可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邪火难耐,只好到旁边树林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给自己纾解了一番。

霁司月听得直恶心。

“等我回到码头,船上已经烧起来了,要我说,这事应该怪司大人自己吧,身为押运使却出了这么大篓子,大人要不要也上前来说道说道,当时你和那十几个姐儿在搞啥?别没得叫咱们给你担罪。”谢田话里有话,句句往霁司月身上引。

“我的事有将军明察,还轮不到你置喙。”霁司月直接顶了回去。

接下来是李伙头,他哆嗦着上前,害怕极了。

军中谁都知道,李伙头是个最爱拿人手短的,和他关系不好的,他就克扣些吃食,愿意奉承他给他好处的,他就多分些肉到那人碗里。

眼下要抓内奸,那他这种爱贪小便宜容易被收买的不是首当其冲吗!

李伙头对自己的人设认知非常清晰,他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将军,俺虽然眼皮子浅,平时总爱占便宜,但是俺胆子小啊!不然也不能入了伍不去杀敌,在后方做个伙头,放火烧船这种事俺绝对做不出来。”

上头江池云还没说话,谢田先开了口:“问你当时在干吗,别胡扯些有的没的!”

“俺当时就是一个人在后厨做饭,俺当时还奇怪,这做个饭怎么味儿这么呛,出来一看好家伙船都烧了,”李伙头嘟嘟囔囔的,“俺早就说做饭需要个帮手,一直都没给俺配,现在出了事,都没人能给俺作证……”

“会不会是老李你做饭的时候火没烧好,给船燎着了啊。”谢田大声说。

“那不可能!”李伙头急了,“俺做饭最小心了,从来没出岔子!”

“老马还会失蹄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谢田阴阳怪气,把事情往李伙头身上引。

霁司月冷笑一声:“谢千户懂得倒是多,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过这个火是从船尾开始烧的,后厨在前头,李伙头的灶要怎么烧才能烧到船尾去,谢千户要不也讲讲?”

“对对对对。”李伙头点头如捣蒜。以后还是要多给司大人加鸡腿,他心想。

“那我怎么知道,”谢田口不择言到处拉垫背,“再说了,当时苏大人也不在,苏大人怎么不出来说说,还有,指不定是有外人来破坏呢,司大人怎么总怀疑自己人!”

“我在金陵街上散步,还买了些糕点肉酥,有的是人帮我作证,不劳你操心。”苏景恒话中带怒。

霁司月险些要被谢田胡乱攀扯的无赖模样气笑了,她走上前去,朗声道:“若是外人上船,在船头放火是最合理的,减少在船上的时间以免被人撞上,又能快速离开。但是这人却偏不,他冒着被士兵发现的风险混到船尾,特地在船尾烧,大家猜猜是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咱们的人就算看到他也不会阻拦,而且他知道船头有火药,如果在船头放火,货船直接就炸了,他也跑不掉。”苏景恒抢答。

“没错,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咱们军中之人,”霁司月朝谢田微微一笑,“如此简单的道理,谢千户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想谢千户自己心里最清楚。”

谢田被堵得哑火,脖子一梗,反复说着这事和他没关系。

另一头李伙头也急了,就他们两个疑犯,要是和谢千户没关系那不就是和他有关系了吗,他也连忙说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关他的事他就是个做饭的船烧了对他什么好处都没有。

“李伙头这话说得不错,”霁司月开口,“咱们自己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烧船?那肯定是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才会铤而走险。”

这话一出口,谢田的脸色立马变了。

他极力稳住慌乱的心跳,当时刘全找过来,确实给他送了些银票,不过他直接拒绝了,军中用不到钱,他家中无人也不需要往家里寄。再说他也不愿意答应刘全,这事风险太大,他心里也犯怵。

但是刘全说他们太守在朝廷户部里有人,和刑部也关系很深,军饷出了事肯定官大的先顶着,到时候什么将军押运使全都得进刑部大牢,那就别想出来了,军中职位空缺出来,薛太守再请人到户部里运作一下,给谢田升任一个总司不是问题。

这话说到了谢田心里,他升不升官的无所谓,但是能让司月栽个大跟头,那他很乐意为之。

当时都计划的好好的,谁成想这事情没办好,谢田眼露凶光,都怪司月,要不是司月先发现了,也不能让他计划落败,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被怀疑!

思及此,谢田默默抬眼观察周围人的神色,谁料正好和江池云看个对眼!

他当下心惊肉跳,以为自己被看穿了,但是那些银票他根本就没收,苏景恒也早就带人搜过他的铺位了,什么都没有,司月口说无凭,不能栽倒他头上。

果然,江池云沉吟片刻开口:“大家今天也累了,先都下去吧。”

“不行,万一他晚上直接跑了呢?”霁司月说。

这头,李伙头如蒙大赦,反正将军已经发话说可以走了,他忙不迭跑到外头,在里面他大气也不敢出,直憋得脸红。谢田倒是脚步极慢,他想听听江池云会和司月说什么。

不过下一刻江池云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在和司月说话:“谢千户是走不动了还是不想走?”

谢田脚下一顿,险些摔倒,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仿佛被江池云的目光洞穿,赶紧快步出去了。

听到谢田脚步渐远了,江池云才开口:“他不敢跑,眼下我们没有证据,他留在军中还有翻盘的机会,跑了直接按做逃兵论处,抓回来就是死路一条。”

霁司月这才放心,又问道:“那咱们没证据怎么办呢?”

江池云玩味的看着她:“司大人不是一向机敏吗,难道司大人没有头绪?”他刻意在机敏二字上加重强调。

霁司月愣住,脸登时红了,原来他知道她在外面偷听!

苏景恒也在旁边暗笑。

“就你机敏你最机敏行了吧!”霁司月甩下这句话,气鼓鼓的走了。

******

次日,薛顺早早来到营帐中,说自己一夜难眠,要江池云务必到城内客栈去休息,不能再住在这荒郊野岭了。

江池云没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薛顺。

薛顺又急忙说道:“听说大人损失了不少东西,我这边准备些上好的衣料,都已经送到大人营中了,还有那船,下官也已经命漕渡衙门再寻一条顶好的,直接送给大人。”

江池云打断他,开门见山道:“薛太守,我的人说,金陵城东可从来没有过什么打铁铺子。”

薛顺登时结巴了:“啊,啊这,好像是没有,应该是下官记错了。”

“听说出事前,太守往船上送了不少歌妓,然后船上就走水了,可是?”江池云继续问。

说到这个薛顺话语利索起来:“都是下官的家奴自作主张,怕将士们干等着无聊才办出来这样的蠢事,下官已经把那个没眼色的奴才痛打一顿后发卖了。”

“薛太守治理下人倒是雷厉风行,”江池云冷声一笑,“不像我,军中出了内奸还不知道。”

“这……”薛顺擦了擦头上的汗,“将军营中事务,下官就不便多嘴了。”

“薛太守是不便说,还是那根本就是太守安排的呢?”苏景恒声色严厉瞪着薛顺。他昨晚熬夜画图纸,刚合眼就又被喊起来见客,这会儿正怨气大得很。

“苏侍郎不可胡说,这个罪名下官可担待不起,”薛顺义正言辞,“再说了,这事说到底也是你们自己没有管好手下的人和东西,怎么能赖到下官头上,说话要讲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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