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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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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桃看到霁司月走出来,面色铁青,赶紧带着陈小九一起凑上去,询问发生了何事,如此怒气冲冲。

面对他们,霁司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皇宫中的分争,他们不会懂,也不会认为那些遥远的权力和人与自己的有关。

霁司月无力的摇摇头,回到自己帐中。

哪怕她一个人快马上路,回到京城也没有办法进皇宫面见太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霁司月心中苦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午饭也没有出来用。

正午的阳光正舒服,苏景恒和江池云远远站在演武场上,低声交谈。

“我倒第一次见司月动这么大火气。”苏景恒回忆着方才霁司月的模样,笑着摇头:“连我都能看出来,这事情有猫腻,贸然带兵回宫绝非上策,他平日里那么机灵的人,怎么反倒糊涂了,非要回去。”

江池云眸光冷淡,深处藏着隐晦的复杂:“关心则乱。”

“你说他对太子?”苏景恒不解。

“嗯。”江池云点头,之前他一直不明白霁司月帮他们的目的为何,但是一旦把太子带入到整件事当中,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从一开始霁司月就是为了接近太子。

难道她想做太子妃?

江池云看着那个小小的帐篷,真相扒开来对方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膳时分,霁司月还是没有出来用,灵桃端着饭菜送进去没一会儿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这是在用绝食和你抗议呢,他当真还是个小孩,”苏景恒笑道,“本来个子就矮,少吃两顿更长不高了。”

江池云一副少在那里编排的冷淡脸色,瞥了他一眼,独自走开了。

晚饭后,信使求见江池云,他也该启程回京了,问江池云是否有要带的回信。

江池云却说自己要回复的信还没写完,让信使再多等他两日,以此为借口不让信使离开,那信使虽然不愿,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再继续留在南营中。

江池云随即命两名士兵送信使回营帐,名义是护送,实则为看守。

等他处理完一天的事务,从帐中出来时,又已经是深夜。

黑夜中的南营灯火彤彤,除了烛火爆裂的细微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江池云本想去看看霁司月,但是想到这人为了太子不管不顾的样子,又觉得她还是饿着的好,冷一冷冲昏理智的关切。

他长手一挥,重新掀开帐帘,与此同时,一声小小的“将军”让他停下动作。

只见霁司月换上了那身玄靛色的衣袍,身影隐藏在夜幕中,从旁边探出脑袋,正看着江池云:“将军刚才是要找我吗?又为什么不去了?”

江池云面色无波,扫了她一眼:“你在这做什么?”

“白日里苏大人说,将军有将军的道理,我想了一天也想不明白,实在难受的睡不着,特来问问将军。”霁司月说的理直气壮,仿佛不记得之前冲撞江池云的事情了。

“这事让你难受一天?”江池云的重点放在霁司月的难受一词上。

“当然,人命关天,岂能不急,我已想好,若是将军无法说服我,那么我明天便自己启程回去!”

总之好过没着没落的等在榕州,霁司月如是想。火光照在她的脸侧,一圈细软微小的毛发便跟着发光。

江池云看着霁司月坚定的目光,知道她是认真的。

“进来说。”他淡淡道。

帐中的温暖驱散周身的寒冷,霁司月跟随江池云来到案台前,接过面前目光深邃的男人递来的两封信。

“一封是之前殿下寄来的,一封是今日信使送来的,你且看,可有什么不同。”江池云声音低沉。

霁司月凑在烛光前仔细比对,又放在鼻下嗅闻,道:“两封信用的都是青阳宣纸,墨是玉蝉岫墨,笔迹也一模一样,连太子红印的印泥和印章都分毫不差,没有什么不同。”

霁司月自诩对兄长的笔迹还是认得出的,她把两张书信摊开平铺在桌上,看着江池云。

“是,”江池云说,“问题就出在这个一模一样上。”

“信使明明说,太子重伤昏迷,是幕僚代笔,这字迹又怎么会一模一样?”他悠悠道。

“太子遇刺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为何一定需要我再带兵回去看守?”

“若我为了太子带兵回京,你觉得皇帝是会认为我忠义,还是认为太子与武臣关系密切,已经可以直接调兵遣将了?”

江池云简单两句话,霁司月如醍醐灌顶,她快速道:“是有人刻意想要引你回京,伤了太子殿下的同时,也拉你下马?这人在书信上下足了功夫,却用力过猛,忽略了受伤之人无法写信一事。”

江池云一副你可算明白了的表情,微微颔首。

“那会不会整件事情都是伪造出来骗我们的?”霁司月侥幸问道:“或许殿下和公主根本就没事。”

“不像,三日前确实是休务日,太子也确实有每日早上练剑的习惯,细节都对得上,不像假的。”

听江池云这么说,霁司月眉头重新拧在一起:“那就是说,太子确实遇刺了。”

她声音发闷,里头藏着已经累积了一整天的忧心。

江池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但也不必过分担心,他们为了让我们慌乱,定然会夸大事实,我想太子殿下实际并没有伤的那么严重,公主也应当只是受惊,没到滑胎的地步。”

“嗯,希望如此。”霁司月沉默一刻,又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自然是擒了那信使,带着人证、物证,一起送上朝廷。”江池云在心中估算,然后说:“再有半月,我们就能启程回去了。”

“当真?”霁司月脸上终于扫开阴霾,显出些高兴的神色。

“本不会这么快,但是——”江池云话音一顿,吊足了霁司月胃口,才悠悠开口:“对方心急行刺太子,自乱阵脚,反而给我们一把助力。”

“什么意思?”霁司月不明白。

“看来司大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实在不懂得官场争斗的气与势,不适合做官。”江池云,微微勾起嘴角,语带嘲弄。

霁司月不服气,顶嘴道:“看来将军的眼光也不太好,不然当初怎么会选我这个笨拙之人来做官。”

当初拉她下水的是他,现在说她不适合的也是他,真的是什么话都让他说了,霁司月心想。况且他又有多了解为官的谋术,不也整天被这些勾心斗角的烦心事气的面色铁青,现在倒在她面前充起老道模样了。

“除了偶尔有些笨,你还算可用之人。”江池云如是说。

霁司月还要再说,但是一整天没吃饭的肚子先开口叫了起来,给她闹得好生尴尬,一肚子反驳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口说不出——这情形说什么都会被嘲笑。

江池云莞尔:“司大人原来也会饿啊。”

“……”霁司月硬着头皮,问道:“有没有吃的?”

“这里是将军主帐,不是伙头营,山珍海味没有,只有些干粮。”江池云拿出一块儿黍米饼。

霁司月饿得急了,也不再挑剔什么,接过就往嘴里塞,中途噎得慌了,就抄起案台的茶盏吃茶。

“将军用的茶倒是不错,清香翠绿,甘而不涩。”她不忘点评一番。

江池云却没有被夸赞的沾沾自喜,无奈尴尬道:“那是本将的杯盏……”

“用一下罢了,别那么小气。”霁司月又喝了一口。

被说小气的江池云抽动眉毛,半晌才说:“这茶杯送你了。”

霁司月能大大咧咧的和他共用一盏,他却不能明知对方是个女子,还去用她用过的茶杯。江池云心想。

霁司月得了杯盏,弯着眼睛向江池云道谢,唇齿间茶香四溢。

江池云叹了口气,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让她水饱饭足就赶紧离开。

第二天,灵桃发现,霁司月的心情就像这榕州多变的天气,突然就神奇的好了。

面对灵桃的打趣询问,霁司月转移话题,反问她怎么这些天整日和陈小九泡在一起。

“小九的伤刚好,还时常会有些眩晕头昏,纪郎中让我多照应他一下的。不然你当我乐意!”灵桃如是说,脸上也升起嗔怒,不过下一刻陈小九过来,她又重新挂上和煦的笑。

看着陈小九这几个月来窜高的身形和初现成熟线条的脸,霁司月想到很快就要回京,她和灵桃好赖可以回松泉村,但是得给陈小九早做安排才行。

如此想着,她叫上陈小九一起去找江池云,希望能让陈小九就此加入军籍,陈小九虽然没有武艺不能上阵杀敌,但是跟着纪粟之学习医理,现在也算小半个郎中,能和纪粟之一起做个随军郎中。

江池云早就听纪粟之夸过陈小九为人老实,又认真好学,况且在军队中一旦开始打仗,郎中再多几个也是不嫌多的,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陈小九原是街头招摇撞骗的乞丐,眼下得了这么好的差事,笑得没心没肺,对着江池云和霁司月好一通谢。

等陈小九出去了,江池云单独留下霁司月。

霁司月笑着问江池云,什么事还非要单独说。

“司大人为旁人打算了这么多,对自己的事怎么想?”江池云开门见山,他手下按着写到一半的述职文书,正色道:“是回去继续做草民司月,还是谋个一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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