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今晚的加班，希尔薇从窗户里爬进了卧室，顺便还让系统帮她删掉了摄像头拍下来的内容，她可不想被复仇者们找上门，至少不是现在。

“你不休息吗？”系统突然问。

伏案低头预习的希尔薇抬起头：“想不到你还有人文关怀。不过没必要，我需要在开学前预习完下学期全部的课程，这样才会有更大的把握。”

“系统商城可以兑换相关的知识。”系统委婉的提示她可以签订正式协议了，“能够直接出现于你的大脑里，并且是熟练掌握的状态。”

“我并不觉得你们那种粗暴的把知识塞进我的脑子里的行为是一种聪明的举动，”希尔薇停下了在纸面上写作的笔，盖上笔盖，平放到书桌上，否则墨水会顺着笔杆流下，将她刚刚完成的笔记染上墨色，“而且我们还不算正式的合作关系，我们处于磨合期，我并不是完全的相信着你。更何况，比起相信你们，我更愿意相信我自己的大脑。”她挑了一下眉，接着往下说：“你应该感激降落到了我的身上，如果是蝙蝠侠或者是钢铁侠，你绝对会被研究的非常彻底的，或许还会被当做是什么外星生物当场给消灭。”

系统不再出声，希尔薇也乐得寂静，沉心在桌前写写画画。

“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希尔薇突然举起一张草稿纸，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词语：“神秘”“憎恨”“正义”。

“突然神秘的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人，干脆利落的将罪犯的头颅斩断，不等其余人的询问，就消失在现场，只留下一团血雾。”希尔薇指向了那张简陋的思路图，“无论别人怎么问话，他只会重复罪恶都不应该存在，问起他的名字，只会摇头说忘记了，叫自己消除罪恶的亡灵。”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系统冰冷的打断了希尔薇的设想，“你会杀人吗？”

希尔薇愣住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哪怕是罪大恶极像是小丑一样的罪犯，侵略地球的外星的生物，甚至是一只动物，猫，狗，或者是小鸟，希尔薇都不敢去杀他们。即使他们没有了反抗力，希尔薇也做不到。因为那是一条生命，她没有权利去决定一条生命的归属，尽管对方可能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如果那些人夺走了你最爱的人的姓名呢？”系统尖锐的提问，“你会杀了他们吗？”

“显而易见，我会直接一枪崩了他们，即使我没有系统的存在，杀了他们将面临很糟糕的后果，我也会杀了他们。”希尔薇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伤害的不是我在乎的人，都是与我无关，并且未来可能不会和我发生任何关系的路人。”

半晌，希尔薇感叹了一句：“你知道吗，你真的应该换一个人来绑定。那些有着正义之心，超级英雄的粉丝是你不错的选择。”

她摇头，似乎是在否定自己：“我不是一个博爱的人，我不在乎那些离我很远的人，我救助他们的决心不够坚定。”倘若只是让希尔薇将那些罪犯弄晕，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如果是杀人，她做不到。

“可是我的人设就是这样的啊。”希尔薇苦恼的揉了揉头发，“我是消除罪恶的亡灵，又不是什么主教，能让人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反省。”

“不会是你杀了他们的。”系统一向带着电流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系统，“是我。我会杀了他们。”

“你怎么杀？”希尔薇反问，“你只是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东西。”

“换到那副身体，我来告诉你。”系统带着一种命令的口气说。

希尔薇没有追究它的语气，顺从的点开面板，浅蓝色的面板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干净的面板上躺着一张可怜的卡片样子的图片，是那具亡灵的身体，照片是他回头望向拍摄者，红色的眼睛燃烧着，镰刀反射着冰冷的光晕。

希尔薇轻轻点击了一下卡片，她瞬间被金色的粒子包裹，随着粒子的消退，希尔薇的身体也变得高大，不得不微微弯腰，以免撞到头顶上悬挂着的吊灯。

面板又在眼前弹起，不过这次是系统发出的请求：“系统向宿主申请暂时掌管身体权限——用于向宿主展示系统能力，时长：30秒。”

希尔薇点击了同意。

就像是灵魂被甩出了体外，希尔薇站在第三视角看着那具身体自主的行动了起来，在她的房间里走了几步，又很小心的挥舞了几下镰刀，没有弄破她的吊灯。

随后希尔薇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她被拉回了身体中，甚至一低头还能看到缠满绷带的双手和锋利的镰刀。

“这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希尔薇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应该就不用自己动手杀人了，“你会每次都告诉我这些吗？使用时长和目的。”

“如果我没有这么做，你可以选择驳回我的提议，系统是为了宿主而服务的。”

“谢谢。”虽然不知道系统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希尔薇此刻是真心的在感激系统。

蜘蛛侠第二次见到那位忘记姓名，自称是亡灵的奇怪的人的时候，是在他追着纽约当地的黑手党，一路来到了废旧的工厂中。他还没来得及从旁边现身，就发现一团红色的血雾涌动，逐渐凝结为实体，最后化作一把锋利的镰刀落到地上。

火红色燃烧般的眼睛却显得寒冷，在他的眼眶中，火和冷能共存，热浪扫过脸颊，寒冰划伤面庞，他们带着愤怒席卷而来，将一切罪恶吞噬殆尽，连残渣都不曾剩余。锋利的刀刃在工厂昏暗的光下反射出光，流过的红色液体不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温热粘稠的血液飞溅到墙上，像是撒了一把鲜艳的玫瑰到墙壁之上。

蜘蛛侠在视觉死角屏住呼吸，因为鲜血已经扩散到了他的脚下，染湿了一角制服。

“蜘蛛侠。”亡灵精准的看向他隐藏的角落，语气平淡，却让蜘蛛侠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