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在床上摊开一本笔记，坐回了座位：“好了，昨天我们讲到了328页，你还记得那些公式吗？”

“应该吧。”玛丽咬着铅笔的另一头，模糊的说，“让我想想，嗯……Md^2rc/dt^2等于∑iFi+∑i∑j≠iFji？”

“还差一半。”希尔薇从笔记本中拿出一张卷子，放到玛丽的面前，“这个式子还等于∑iFi。还算不错，这张卷子只用做后面那页就好了。”

“还写！？”玛丽尖叫一声，捂住头，“我拒绝！实在是太多了！最多一页，一页！”

“一页半，我明天给你带草莓布丁。”希尔薇做出最后的决定，然后把一支铅笔塞到了玛丽的手里，“二十分钟，然后对答案。”

玛丽长叹一口气，不情愿的接过铅笔，在纸面上开始艰难的书写。“听说你要去麻省理工那边读大学了。”玛丽似乎是随意开口问了一句，透过长发的间隙，瞥向坐在她身旁，好像在预习功课的希尔薇。

希尔薇没有抬头，继续垂着头预习她的功课，崭新的课本上已经写满了公式：“嗯，最近中彩票了，所以有钱了，估计过几天录取通知书就能下来了，到时候我直接去那块报道——希望那些老师别和现在学校里那些只看得见绿色钞票的人一样，患有选择性眼部失明症。”

玛丽咯咯笑了起来，手中的铅笔在卷子上划上浅浅一道灰色的铅笔痕迹：“希尔薇，你真的适合去当一个脱口秀演员！你会非常出色的，我保证！”

“我觉得我当玛丽小姐的家庭教师外加保姆和厨师更加符合。”希尔薇合上本子，在玛丽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现在，尊贵的玛丽小姐，请问您可以开始用您昂贵的钢笔开始书写对您来说轻松无比的练习题吗？您勤恳的老师一定会非常高兴看到您完美的完成整张卷子，相信您不会在这张美丽的卷子上留下一个叉号，对吧，尊敬的玛丽小姐？”

“噢不——”玛丽故作痛苦的尖叫一声，“让我们再读读新闻吧！读点新闻，在开始数学之前！”

“好吧，你想再听点什么呢？”希尔薇举起扔在床头的报纸，“奥斯本大厦顶层惊现蜥蜴人，蜘蛛侠与亡灵——纽约警察居然都比不上两个义警？还是论让蜘蛛侠与亡灵承担警察事务是否可行，警察系统的漏洞究竟在何处，以及这篇——”希尔薇把报纸翻到背面，薄薄一层报纸发出哗啦啦的脆响，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分外明显：“纽约城上空蓝红交织的身影——除去复联和正联以外的新的信仰，看不出来，尊敬的玛丽小姐，你对于蜘蛛侠和亡灵居然这么热爱。”

“嘿，别这么说！”玛丽灵活的从床上跳起来，抢过希尔薇手中的报纸，“我喜欢他们！难道你不喜欢他们吗？蜘蛛侠和亡灵还都救过我呢！我可不能说他们的坏话，小心被神出鬼没的亡灵抓住，审判为罪恶。”说着，玛丽对着希尔薇做了个鬼脸。

希尔薇对此不以为然：“是吗？我可不觉得亡灵会有时间来审判我的罪恶。”尤其是当他还在系统的页面上停留着的时候。

希尔薇靠在窗边，清凉的晚风从耳边掠过，纽约喧哗的吵闹声不断被热浪裹挟着涌入室内，她漫不经心的将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暗红色的斗篷垂落，月白色的花纹流转在其上，庞大的镰刀反射着远处各色的霓虹灯，好像在上绘制出一副缤纷的油画。

“回收身份。”希尔薇对着亡灵伸出了手，绚丽的光芒从亡灵体内迸发，像是一只泄气的气球，不断的泄漏着耀眼的光。但是希尔薇并没有闭上双眼，而是盯着亡灵，看他缩水一般迅速的缩小，最后成了一张印有繁丽花纹的黑色卡牌，飞入手中。

“亡灵，还有牧师，”希尔薇向空中抛起卡牌，烫金的花纹上倒映着她蓝色的眼眸，希尔薇看见倒影中的自己微微眯起眼睛，那是她怀疑时的动作，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系统？或者说，你想要些什么呢？”仿佛一场硕大的梦，有她所想要的一切，世人终极一生都在追逐的目标，金钱，财富，权利，超能力，似乎都被它囊括其中，唾手可得。金灿灿的花纹蛊惑着她伸出手，握住近在咫尺的一切，可是希尔薇收回了手，冷静的凝视着脚下的财富，提出质疑。

“我只是想要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而已，成为全世界闻名的英雌，而不是泯灭于人群中。我知道你想要的，也想让你做到你想要的。”系统沉默了一会，给出了答案，语气比初来时带上更多的情感，更接近它口中所说的高级系统，“这不好吗？我能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如果我的愿望是对你有害的呢？”希尔薇半开玩笑的询问。

“系统与宿主共生死。”系统的语气骤然降低，带上电流声，刚才的温柔不像是从它发出一般，“请不要忘记您所签订的协议，这份协议是真实有效的，且协议时间一直持续到一方因为精力不足而死亡。”

希尔薇长叹一口气：“你知道吗，系统，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相信你了。应该感谢你的冰冷的回复吗？成功的让我消退了与你交好，信任你，成为朋友的想法，你表现的真的太像是一个人类了。”

“系统植入了模拟人类情感的程序，以便在您需要鼓励和心理安慰的时候给予您所必须的鼓励。如果您不喜欢它带来的影响，那么您可以选择关闭它。”

“关闭……不，算了吧，还是开着吧。”希尔薇眯了眯眼睛，把卡牌扔进了系统内部，“我不会被你所蛊惑的。”

“那就请您加油了。”系统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进超凡2剧情，救格温！

顺便，无奖竞猜一下系统到底是个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