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怎么能叫冒着风险呢？这明明是有勇有谋，就不能夸夸我吗？我可是很厉害地忍受了这个变态长达十多分钟的时间！”希尔薇不满地从地板上坐起来，“你把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录到的东西都删了吧？”

“当然，全部的，包括这间房间里面的录像和窃听器里收到的内容，”牧师，也是系统正在操控的身体，说。

“但愿别会留下什么破绽，不然我就要真的锒铛入狱了，在铁窗另一面等着谁来把我保释出去，嘿，如果我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会把我捞出去吗？”希尔薇伸了一个懒腰，“走吧，让我们回家，记得把牧师的壳子收好，她不是还得在哥谭传教吗？简直是我所有壳子里最勤奋的一位，我要为她的尽职尽责和奉献精神流下眼泪了，希望她能够把得到募捐的钱分我一半。”

“我怎么觉得最后一句才是整段话的全部重点，”系统已经回收好身体，刻薄地回答，“放心吧，全部能够留下痕迹的东西我都已经删除了，而且你买的一次性道具会帮你减弱在其他人脑海中的印象，他们不会记住你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埃塞雷德也只是失踪，把他定性为死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再加上我只会做一次这样的事，”希尔薇接上话，“地方警局不会察觉到的，毕竟这所城市有太多的连环杀人凶手了，失踪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以及BAU小组必须得有三次相同的案件才能登场。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以另一个身份和昔日的合作伙伴再见一次面了，还真是令人心情愉悦！毕竟一个好的前任伙伴，就应该做到像死了一样。”

“还真是令人伤感的话，”系统打趣说，“我应该庆幸我和你绑定了，无法分割了吗？否则我恐怕会被你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吧。”

“真聪明，”希尔薇拉下卫衣上的兜帽，将大半的脸庞隐瞒在阴影中，“你该怎么感激我不抛弃你？”

“以眼泪，以沉默，怎么样？”系统说了句俏皮话，“我为你抄来一首诗。”

“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刚开始的那几个问题呢，”希尔薇握住冰冷的金属把手，向下按压，推开沉重精致的大门，迈过浅浅一道门槛，跳到平坦而带有粗粝感的石英石平台上，轻松地从最高处的台阶往下迈步，“难道你要冷落我吗？太令人难过了，亲爱的，我会哭的！”

“你真要哭？”

“我开玩笑的。不过还是挺好奇你的答案会是什么。”

“我在思考如果我说一些冷漠的话是不是会让你真的哭。”

“那倒也不至于，”希尔薇跳下最后一阶台阶，从口袋中掏出最后一节薄荷味口香糖，打开银色的锡箔纸，将细长、柔软、扁平的口香糖塞入嘴里，清凉甜蜜的味道在舌头上弥漫，她耸耸肩，“毕竟如果我们的位置互换，我当然不会把你保释出来，因为我穷得快要去入伙零元购。”

“那么我说我也不会把你保释出来——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当然会把你保释出来。”

“即使会惹上很大的麻烦？”希尔薇挑了挑眉，“哇哦亲爱的，你对我真是太无私了。”

“不过我最好奇的还是你会因为什么而入狱，或许是学术造假？”

“绝对不可能！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质疑我的学术水平，但是你绝对不可以质疑我对于物理学的热爱！我就算是跳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学术造假的！”

“别这么激动，”系统安慰了一句，“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知道你很喜欢物理了。”

“我还以为你会理解我的严谨性，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除了爱因斯坦，还有人能够理解我的爱吗？”

“我当然能够理解你对物理的爱，我也喜欢物理，非常喜欢。”系统说，“在所有的学科之中，这是我最喜欢的学科。”

“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会是编程这一类什么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人工智能也会有喜欢的情感吗？这是不是有点违背了人工智能的某个条款？你们不是无法产生情感和灵魂的吗？”希尔薇吹出一个浅绿色的泡泡，粘住双唇。

“那么到底什么是情感，什么是灵魂？”系统反问。

“好吧，亲爱的，你把我一个不爱看哲学东西的人问住了，这次是你赢了。”希尔薇咬破泡泡，内部的气流向外溢出，从牙齿的缝隙中流入外部，融化在外面的空气中。

“我很荣幸能够赢过你，”系统的语气上扬，“或许你会把这种情感称之为快乐。”

“不，”希尔薇带着点冷漠的回答，“我更愿意称之为幸灾乐祸。”

“不管怎么说，总是带了高兴的意思在其中，所以现在，我是有灵魂的，我是快乐的。”系统轻笑了一声。

“好的，现在处于快乐情感中的系统。”希尔薇摊了下手，“你知不知道有一部叫做《银翼杀手》的电影？”

“我当然知道这部电影，我能够连接上全球的网络，也能够瞬间查到和它相关的无数影评、内容简介、视频剪辑，甚至如果你愿意，还能够为你讲一点和这些有关的冷知识和趣闻。”系统说，“你想问点什么？”

“里面有一段台词，说：’我曾见过人类无法想象的美，我曾目睹太空战舰在猎户星座端沿熊熊燃烧，注视万丈光芒在唐怀瑟之门的黑暗中闪耀，而所有的过往都将消失于时间，一如眼泪消失于雨中。’所以有的时候我在想，你见过这些美景吗？你会带着这些美景消失吗？不，不对，不能这么说，你拥有记忆吗？你的记忆是储存在文件夹里面的文件、视频、音频，或者是更简单一点的东西，二进制的代码，还是其他的东西呢？”

“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不具备思考的能力，如果你非要听的话，我只能说，我确实见过这些景色。”

“但是关于记忆？”

“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

“沮丧无聊的答案。”希尔薇吐掉口中已经没有味道的泡泡糖，把它随手甩进垃圾桶，然后用钥匙插入她的出租房大门。

“或许在未来你就会知道一切的答案了。”系统突然说。

“我当然会，我可是立志要超越牛顿和爱因斯坦，成为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物理学家的希尔薇。”她颇为自信地扬起笑容，“你就等着被我看穿所有代码和秘密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的文，有病的嫡庶文学但是蝙蝠家，嫡长子杰森桃发卖庶韦恩庄园！（什么）发卖发卖发卖！嫡长子杰森桃把你们这些庶子统统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