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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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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叔把最后一块门板放定,然后这才认真地看向三人,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杨帆的脸上,眼神出现转瞬即逝的光芒,转而熄灭;那人向他们三人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往店内走去,萍姐赶紧招呼两人跟了上去;“来,你们告诉雕叔,要刻什么东西?”萍姐转向杨帆。“老人家好,我想雕一块牌位。”杨帆小心翼翼地说道。

“把内容写下来吧。”雕叔站在柜台后面,把一张纸和一只毛笔放在杨帆面前;他的发出的声音像是喉咙里面卡了一个东西,听着让人生理上觉得不舒适。杨帆看了看萍姐和岳东来,两人会意地转过身去;她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先夫田一方之灵位妻杨帆子田乐山。”雕公拿起纸端详了一番,随意地问道:“字很有劲道,和哪个名家学的?”“过奖了,不过是随家母胡乱学了些。”现在工作环境用的都是电脑,需要签字的地方也都是硬笔字,所有除了身边亲友没几个知道自己会写毛笔字。只是今天来这里却让她用毛笔,她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没作他想。

雕叔没有再追问,而是继续问道:“麻烦您把逝者的生辰八字也写上,这样我才能招其魂魄,魂兮归来。”

杨帆这才想起苏清莲说过,有一种古老的秘术能够召回重洋之外的灵魂;她点了点头,把田一方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杨帆虽然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面对亲人的生死,还是希望能够逝者安息,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好,请问客人还是用黄花梨吗?”雕叔继续问道。

“嗯,是的,请问老人家多少天可以拿到?”

“三天吧,三天后客人可以来拿。”

“好的,有劳老人家了……”杨帆话还没落,岳东来就接过话头,“哎,我说雕叔,上一次我来的时候,您可就花了一个小时就弄好了,这次怎么这么久?”岳东来的声音本来就洪亮,加上一急,就更加显得声如洪钟,给人一种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咳咳。”老人家咳了两声,并没有回答,看了眼岳东来;愣是岳东来这种和三教九流的人打过交道的人,和他眼神相交都觉得有些心虚,他的气焰马上小了不少;萍姐见状,马上拉了拉岳东来,然后连忙和雕叔说道:“谢谢雕叔,我们三天后再来拿。那雕叔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萍姐边说边拉着岳东来就往外面走,杨帆见状也跟着朝外走去。雕叔没有回答,在他们走出店门的时候,只见他用手揉了揉眼睛,一个长期受眼病折磨的人

三个人走出门外,萍姐小声地对着岳东来说,“死人,你不做这桩生意了,这可是雕叔耶。”杨帆跟在后面,虽然觉得整个过程都莫名其妙的,但是想着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常规,也就觉得不常规可能就是这里的常规;杨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这个时候的天空和刚刚也没有两样,想想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分钟;三个人又成了萍姐在前,杨帆在中间,岳东来在后面的格局;巷子里的店面陆续开始开张,人倒是比刚刚少了不少,想来是大家都买了早餐回家了。巷子里面的店铺很是复古,像电视里面三十年前的风格;杨帆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一样,对这里一切都感到新奇,但是她平时大都时候平静的,所有即使心中觉得新奇,也没有特别表现出来。

“觉得新奇吧?”萍姐转过头向杨帆问道,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后面杨帆的想法的。“这里被都封存在三十年前,这里也被遗忘在三十年前。”萍姐的神色有写落寞。

“百晓堂。”一个招牌吸引了杨帆,并且还轻轻地念出了声音。

“这个百晓堂,号称地上的事情全知道,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底的事情也知道。”萍姐马上接过话头。“只要你出得起这个价钱,你就可以得到想得到的消息,如果消息有假,他们三倍赔偿;如果出不起也没关系,可以用你自己知道的密辛来换,当然这个密辛得他们来衡量到底是不是真的密辛。”

“这个世界还有萍姐不知道的事情?”岳东来半开玩笑地说。

“你这个死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可带了不少人来百晓堂。”萍姐和岳东来之间有一种肉眼可见的暧昧。

“我就说萍姐什么都知道吧,我们还是赶紧走路吧,敢在日头升到正中间的时候离开这个地方。”岳东来催促道。

“好的,我知道了。”萍姐的声音充满着撒娇的意味;岳东来再也没有搭话,三人默默地在巷子里面穿来穿去,偶尔遇见有人,他们看着杨帆他们眼睛里面的光浑浊不清,杨帆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低着头紧紧跟在萍姐后面;萍姐对那些人娇媚地打着招呼,好想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人;绝大多数人对她的招呼都没有特别回应。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终于走出了这个迷宫一样的巷子;杨帆看见停在那里的车子长舒了一口气;她迎着太阳,眯了眯眼,太阳这样毫无遮挡的照在人的身上,心情也随着亮堂了一些;萍姐倚在墙根,对着岳东来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岳东来没有回复,边和她说再见边上了车;杨帆对着萍姐说了声:“劳烦您了,萍姐,再见。”然后也跟着上了车;岳东来启动发动机,然后一踩油门掉了车头就离去了;透过后视镜杨帆见萍姐站在原处,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中,神色落寞。

杨帆虽然惊讶于岳东来对于萍姐的冷漠,但是对于被人的事情她一向奉行不评价也不打探。“杨医生是回到锦绣花城还是去那里?”岳东来问道。

“回锦绣花城,岳先生谢谢您。”离开永乐巷,两人就又成了杨医生和岳先生,本来他们就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人。

“请问岳先生,雕叔雕一个牌位需要多少钱?”杨帆继续问道。“嗨,这个你不用操心,苏医生都付给我了。”岳东来摆了摆手。

“哦,那真是谢谢岳先生了,陪我去这么的地方。”杨帆对于被人的帮助总是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

“杨医生太客气了,我说过您是苏医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岳东来觉得杨帆总是流露出一种疏离的礼貌;“杨医生和苏医生可是不同性格的人,很难想象你们是朋友?”岳东来继续说道。

“嗯,清莲向一个太阳一样,热心,让人亲切。”对于这一点杨帆倒是十分赞同。人的缘分可能就是那么地奇妙吧,大学这么多同学,自己和独独和清莲要亲厚。

“杨医生一定很纳闷我怎么会和苏医生认识吧?”岳东来继续自说自话,“苏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您看我现在健健康康康的,好想没有什么问题;要回到五年多前,我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当时我有事去洛川,为兄弟撑腰的事情,在你们看来可不是什么正事,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如果不团结起来,那就会被别人活活踩在脚下;当时双方都气焰很足,挑衅一番就要动起手来,我们这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冲呀。”,我拿起铁棍立马就冲。”说到这里岳东来停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谁知道大家只是嘴上喊冲,除了我并没有一个真正往前冲,结局就是我一个人羊入虎口,被人家一顿暴打后就失去了知觉。”

“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警察来了。“然后我那些兄弟和对方的人都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就这样躺在地上没人管;后来一个好心人路过,把我放在医院门口;那个时候我就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了,身边又没有亲人,医院也不像管;这个时候苏医生刚好路过,看见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我,就马上对医院说这个病人如果不挽救就活不过今晚了,叫他们抢救,医院还在犹豫怕抢救不来我身边没有付医药费也没人处理后面的事情怎么办,其实我也知道,其实我也知道,医院也怕就算救过来了,我无力支付怎么办;听说当是苏医生拍案而起,说病人都到了医院,马上就要没命了,还这呀那的;医院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失人到主义,就把我收治了。”

“我当时有颅脑血肿,肝破裂出血;是两个专科联合手术,肝破裂的手术就是苏医生做的;现在我的头上的骨头还缺了一块,肚子上也有一个大的伤疤,不过总算捡回来一条命;后来我用了整整五年,就是最近才还了医院欠的医药费。”岳东来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到当时的精心动魄,而是像讲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清莲一向以来就是一个心慈的人,她救治的病人中就有很多的浪者。”杨帆插了一句。

“是呀,苏医生是好人,也是个技术高超的医生;我一直在寻思怎么报答苏医生的救命之恩,这次她有事拜托我,我很高兴,所以杨医生不要客气;能为你们办一点事情,虽然很微小,但是对我而言很重要。”岳东来倒是一个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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