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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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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死去的,就犹如自己;自己还有儿子,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儿子;他此刻一定在梦里畅想着未来美好的日子吧,只是这一段时间他不如以往那么神采飞扬了,一定是他爸爸的意外死亡给他带去了阴霾;这个时候自己就成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自己一定不能就这样死去,也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杨帆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给陈群发了一个信息:师兄,明天请一天假,麻烦帮我查一下房。

不一会手机叮咚响了起来,是陈群的回话:好的。

过了一会手机又想起,还是陈群的信息,这是一段长长的话:小帆,师兄希望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你上次休了很久的假,院里已经颇有微词;我向领导说明这次事出有因,也一再向领导保证,你以后一定不会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你前几天就无故请了一天假,今天又请假;我这样不好和院里面解释,也不好和同事们交代。小帆,你天资聪颖,知识扎实,对于疾病有着敏锐的观察力,而你又是植入性生物芯片的反对者,这样使得你在诊疗工作中,面对疑难杂症的时候,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我一直相信你能成为这方面的大家,师兄希望你早日从悲伤中走出来,真正成为一个成一家之言的专家。

“在植入性生物芯片的年代,我们可以把芯片植入自己的体内,从而可以把所有的知识点都植入自己的脑海,那这种挑战之下,请问同学你怎么看待现在的医生,同时请你说说想成为怎样的医生。”

“现在大部分的医生已经被植入型生物芯片禁锢了,他们的思考不是自己的思考,而是云端智能脑综合万千的信息给我的最优解,这样医生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也失去了创新的能力,他们不过是智能脑的傀儡,清微智能生物公司的木偶;我的理想是成为像苏明望先生那样的大家,成就一家之言。”那年的自己无知无畏,豪言万丈,也就是那一番言论让自己成了老师的关门弟子,而自己因为对于清微智能的质疑,也在医学界一夜成名。那年的自己豪情完成,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豪情被消磨了,而成了一个平庸的医生。陈群的话让杨帆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个被困住的自己仿佛伸展了一下手脚,心中那个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越来越大。

是夜,杨帆在飘窗上面和衣而睡;凌晨5点,杨帆被凉意冻醒,她再也睡不着;于是起床开始准备早餐,在精心地准备早餐过程中,她开始变得平静;等儿子吃了早餐后,杨帆打了搬家公司的电话,把关于田一方的一切,连带卧室里面的床都搬走了;然后她去了家居市场,精心地选了一个床和几套被褥;她看着家中崭新的床和被褥,觉得自己一部分新生了。

看着离下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杨帆去了趟医院,把自己组内的病人都看了一遍,她好像回到了刚刚进入临床的那一会,充满着热情;陈群经过病房看到杨帆愣了愣,然后对着她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遇见了很多的贵人,结交了很多的朋友;也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爱情;一个病人家属提来一篮水果给杨帆,她对于杨帆的精心治疗很是感激,杨帆想起自己学医的初衷:悬壶济世、拯溺苍生;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一切就在今日。

杨帆除了本专业相关的知识,杨帆平时也会了解心理学相关的问题,这些日子杨帆仿佛回到了以前热情工作中的时候,同事们也感觉到了她的变化,陈群也欣慰地对她头来赞许的目光;只有杨帆自己知道,自己不过在回避,她把自己遇到的问题掩盖了起来,用一种虚假的积极来面对着这一切。她一向擅长于此,就犹如母亲对于父亲的事情闭口不谈,自己也缄默不问一样;就犹如自己在母亲去世后消沉了一段时间,就闭口不在谈母亲的事情;比如对于田一方的死,邱颜的谜团,她都选择逃避,现在面对田一方的背叛她也同样选择了逃避。

杨帆从外面看着是明朗的,其实她骨子里面却是怯懦的;除了自己当年在研究生面试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出的那一番话,再有是不顾母亲的强烈反对做了老师的关门弟子,以及偏执地不植入生物芯片,不加入任何团体,不用机器人保姆;四十多年来,她大都活在一些自己给自己规划的既定的程式当中,活在母亲最后留下的嘱托之中:不要执着,不要刨根究底,平安喜乐就是福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暑假;过了这个暑假田乐山就得上高中了,在元世界里面,记忆知识点不再是主要的学习目的,学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启迪兴趣;孩子一般在六岁开始正式学习,在前面九年的学习时间中,就是接触的接触各类知识,包括科学类、艺术类、文学类、天文类等等,这样希望每个孩子能在学习中发现自己感兴趣的和擅长的,同时开发每个孩子的创造能力;后面三年就是一个方向的选择,根据自己的选择去不同类别的学校进行系统的学习,对于有些热门的方向就会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进行一次选拔,为什么选拔的时间选在暑假快结束之际,主要是为了给孩子们也是给家长们一两个月时间,去亲身体会不同的职业,然后慎重做出选择,所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有大量的家长带着孩子就会进入社会上各个岗位进行考察观摩。

田乐山最大的兴趣就是漫画,他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漫画作家;现在他已经以青崖的笔名发表了一套名为“足球小子铁蛋”的漫画书,画风诙谐有趣,且收获了不少读者的喜爱,特别是中小学生的推崇,同时也获得了一笔十分丰厚的稿酬;除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没人知道青崖就是田乐山;本来原计划就是田一方带着儿子去滨海的麦田漫画制作公司去进行为期一月的社会实践的,麦田漫画制作公司在该领域在全国处于龙头地位,每年都有无数的漫画爱好者希望去这家公司进行社会实践活动,所以这个实践活动是需要每个报名者寄过去一张漫画进行选拔,不出意外,田乐山的在这方面的才华得到了公司的赏识,也取得了参与实践活动的资格。而现在田一方意外去世,前面杨帆已经请了太长的假,现在已经不好一丝在请假去陪儿子去参加社会实践活动。杨帆对儿子说明情况,且表示十分遗憾,田乐山懂事地对母亲说:“妈妈,你放心,我长大了,自己一个人去没关系的。”

杨帆还是不放心,后来通过叶清找了一个她正在滨海中心医院做儿科医生的朋友帮忙照顾;杨帆和叶清在周末,带着田乐山去了一趟滨海,见到了叶清的朋友王婉婷,这个眉眼温和的女医生,让杨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加上王婉婷带着她比田乐山小一两岁的双龙凤胎孩子,三个孩子在海滩上快乐地玩耍这,杨帆更是放心了;王婉婷对着杨帆说:“杨医生,请放心,叶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把乐山照顾的好好的,让他一根寒毛也不少地回到你的身边。”杨帆真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只是一个劲地对着王婉婷说:谢谢你,谢谢你。然后把带给王婉婷以及她孩子的礼物留下就和叶清各自回去了。而下周一田乐山就得去实习了,所以就留下来了。

回到家中,看着空空荡荡的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田乐山是第一回离开自己,杨帆觉得坐立难安;他一会到儿子房间看看他房间里面的漫画稿子,一会又到餐厅倒一杯水喝着,一会又到书房从书柜里面随便拿出一本书坐在书桌旁翻看,却不知道从何看起;她想打电话给儿子,又想着他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王婉婷家中和他们一起聊天;杨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时地瞥一眼放在一边的手机;手机安静如鸡;这会田乐山一个人出远门杨帆特意给他买了一个手机,替换了他之前只能接打电话电话手表;并且嘱咐他,有什么事情立马给妈妈打电话;杨帆打开手机上的定位,田乐山手机定位一直在滨海市夏美路39号银海湾,这正是王婉婷家的小区。

杨帆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眼前的书本,这是一本著名作家弦子写的《诗经的故事》,书本以诗经为蓝本,语言深情绮丽,是二十岁左右的自己很喜欢的一本书;突然从书本里面掉出一张纸,正面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落款是田一方。而背面写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落款是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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