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瘫在家里的沙发上,脚边是潦草装着的小半个行李箱的衣服和我包装整齐的化妆品,家里的摆件什么的我都没动,到了哥谭我的钱包会比现在鼓八倍不止,所以我准备把我在哥谭的房间里其他地方都放几盆花。
我在纽约的小窝里养死过三只狗两只兔子,一条蛇,两个蜘蛛。
现在我家仅存的活物有我,和安妮送我的一盆仙人掌。
因为它在我的魔爪里活过了半年,所以它的名字叫小坚强。
对不起,跟正一下,家里的摆件不包括这盆小坚强。
我肯定要带它走,这是我和安妮最后的心”连心了。
“亲爱的你是要去哥谭旅游吗?”
安妮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可能是正敞开的行李箱里叠好的衣服少的可怜,而我卧室的衣柜门紧紧的关着,里面的衣服叠的板板正正,预示着它的主人并不会在段时间内再次打开它。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艾伦叼着根烟从厨房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我那些整整齐齐的化妆品。
“你转行做化妆师了?”
我眉头狠狠一跳,艾伦踢了踢我的脚示意我让点地方,我像一摊软趴趴的史莱姆一样滑下去,然后再次瘫在我柔软的懒人沙发上。
安妮让我精神点,然后被艾伦摁着肩膀坐在我刚刚离开的位置。
艾伦给电视开了机,挑挑捡捡的找出一部老电影放。
安德鲁终于肯挪动他那两只尊贵的脚移出我家厨房,他两指间也夹着与艾伦同样的烟,耍酷般倚靠在厨房门框上,然后被他前脚甩上的门磕了脑袋。
艾伦的火还没点着,他第一个发出了笑声,然后是我,安德鲁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拿着烟朝我们这边走。
安妮也开始笑,艾伦胳膊架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离我远点,不闻你新鲜的二手烟。”
安妮往旁边凑了凑,又用手肘拱艾伦的胳膊。
安德鲁把艾伦拉着远离安妮,自己坐下后又从艾伦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他把烟扔给我“赏你的,离别礼。”
“?”
小方块砸在我新换的衣服上,在酒店时我们洗澡换了衣服,被酒味和海腥味浸透的衣服洗好留在了顶层里艾伦的房间。
其实在去年我和我前男友奥利弗交往后就不吸烟了,他并不是安静内敛的人,却总是一副对我温柔无奈的样子,每次盯着我的眼神都要拉丝,在我点烟时不赞同的摇头撇嘴以及没收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用他茶褐色的眼睛看着我。
看的我都不好意思把烟抢过来送进嘴里。
说到这必须介绍一下。
奥利弗沃伦,令安妮最头疼的我的前任之一,和我在一个实践小组。
他也姑且算是校内名人,反正没有那个鲁伯特人气高,但奥利弗的女朋友和鲁伯特一样,都是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几个。
凭借自己在排球队的潇洒身姿和恰到好处的玩笑话以及优良的面貌与身高,奥利弗在广大男女同学的心里也赢得不少好评。
而我,这个幸运的差评者曾经是他的女朋友。
为什么说是差评,因为他人后就是蔫坏蔫坏,他那几个被罚义务劳动的好兄弟几乎都是拜他所赐。
本着同类见同类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原则,我并没有大肆宣扬他被他兄弟在楼梯口追着打的场景。
然后又因为某些长话不能短说的事情我们误打误撞的在一起了。
安妮说我们是两颗心加起来凑不出一个好主意,我觉得不是,因为实践课上有几组女生快用眼神杀了我了,明明是她们的脑袋瓜里装的全是坏知识。
反正不是我衣服上都是泥巴就对了。
至于后来我们因为什么分手,这得追溯到去年十二月底。
只是普普通通下雪的日子罢了,分手是他提的,因为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在树底下牵牵小手都要被人在背后不管好坏的议论一番。
我说他没有自知之明,他身为排球队的风云人物,交了个女朋友不得被人讨论讨论。
他又把话返回来说我没有自知之明,他说就像安怀特的大名没传遍千里一样。
然后我们又阴阳怪气了半天,决定和平分手。
后悔还是有点的,毕竟能跟我一起逃课翻墙跑路只为了吃限量小面包的人不多了。
而安妮头疼的就是这点,要不是我妈往学校投了不少钱,我估计已经被处分淹死然后强制退学了。
思绪被拉回来,我撇撇嘴,抽出一根烟。
“你不是不抽烟了吗?”
安问。
“我这不是分手了吗。”
我答。
“哇噢,为爱丢掉烟草的勇士。”
安德鲁翘着二郎腿起哄。
“别放屁了,她那会可对自己把控严格着呢,一周不超过三根。”
艾伦阴阳怪气的。替我辩解。
“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之后她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搜不出来。”
安德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俩傻逼,我想。
再过两年就大学了,我对我接下来的School Time没有任何的期盼,去哥谭大学也好,去哪都行,我妈给我留的钱在一张卡上,布鲁斯韦恩这些年打来的钱在我妈手里的一张卡上,还有韦恩企业的股份,这里任何一样都能养我一辈子。
也就仗着你们背后有人就肆意妄为的跟学校校规作对的青春期男孩们,啧啧啧。
“电影开始半天了,你们能闭嘴吗。”
安妮像个淑女一样端坐在沙发上,她嫌弃的又挪了挪,仿佛旁边是两个糙大汉在抠脚,而我是刚从厕所出来裤子正好卡在裆部的潮流青年。
“你装啥呢。”
我抬眼看向安妮,这个引着众人嘲讽我的罪魁祸首。
她优雅的朝我挥了挥拳头,液晶屏里穿着旧式礼服的男人与女人跳舞,背景是某个我没听过的古典乐。
艾伦和安德鲁也不再说话,枯燥乏味的内容让我发困,屋内还有浓厚的烟草气。
我还有点闻不习惯呢,我的鼻子准备抗议,嘴却抢先一步。
“别他妈抽了,不想闻你们的二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