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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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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他给容昳看了。

容昳没说话,略微抬眼,看着他。

“你来,只是问这件事吗?”梁近微看他,轻笑,修长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留神,他薄而白皙的皮肤很快泛着红。

容昳的手被他握住了。

凉凉的。

指尖很细。

他离得近,又比容昳高一些,几乎要把容昳整个人包在了怀里。

几个路过的学生看过去。

一片安静。

安唯在不远处,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们就在不远处,梁近微离容昳很近,几乎是抱着他了,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容昳的手腕,把他细白的手指都包进了温暖的掌心里。

容昳垂下单薄的眼皮,他皮肤白的透明,稍稍有点红就掩饰不住,他中午只吃了一点东西,站久了有些晕,虚虚地垂下了睫毛。

梁近微也垂眼看他,呼吸轻轻洒在了他的耳边,再近一点,就像是要吻下去了。

容昳偏头,躲着他的视线。

不远处,女生走过去拉着安唯,说:“去吃饭啦。”

安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男生间的关系,会是这样的吗?

容昳抽开了自己的手腕,说:“我回家了。”

他走在前面,单手挎着背包,梁近微则继续走在他的身边,说:“饿了?不一起吃晚饭吗?我请你。”

容昳走到了路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而后他关上了车门。

余光却瞥见,梁近微高挑的身影一直站在路边,清冽的目光似在看他。

出租车消失在不远处。

几个在图书馆自习的学生不时看一下他们,安唯和她朋友站在树下,看着梁近微送容昳离开的样子,有几分不可思议。

她朋友有几分好奇,问:“原来这两个学霸关系还不错?”

安唯点点头,也不明白了:“可能是,最近认识的?”

以前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认识容昳的很多,认识梁近微的也很多,但大家都认为他们两人是互相不认识的。

毕竟,他们真的不怎么讲话。

而且,一般来说,常常在排名上打架的人,总归是互相避让的。

两个女生还站着在看,还有几个从图书馆出来,似乎也看见了他们在图书馆门前搂搂抱抱的,但都没敢拍照。

梁近微打了个电话,他哥哥梁樾恰巧在附近,过了会儿,就把车开了过来。

他开门,上车了。

深蓝色兰博基尼消失在了马路尽头,拐弯,也消失了。

安唯和好友见他离开,这才转身往地铁站走,依旧觉得刚刚那一幕,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梁近微几乎把他包进了怀里,还抓着他的手,尤其是垂眼看他的时候,就像是,想要亲吻下去了,气氛暧昧的隔了那么远都感觉得到。

等一下。

气氛...暧昧?

难道,其实他们……

她只是想了一下,随后,打住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

周日,学生们开始返校了。

司机把他送到了学校的宿舍楼下,车停好了,他把后备箱打开,又提出黑色行李箱,轻声说:“少爷,再见。”

梁近微下车,伸手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宿舍楼去。

宿舍楼有几分旧了,已经有些许学生到校了,宿舍楼里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楼下,有几个熟悉面孔。

他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停在了341号宿舍门前。

随后,轻轻推了下宿舍门,门开了。

已经有两个人在宿舍里了,余晗和钟时丘坐在下面吃泡面,点着台灯,手边上放着周末作业,灰色的试卷上满是凌乱的笔迹。梁近微推开门时,他看过去,又把泡面盒子放在了一边走过去,问:“大佬,周末卷子你写完了吗?”

梁近微把箱子放下,又从背包里找到卷子,递给他。

随后,他看一眼容昳的位置,问轻声:“他在睡觉呢?”

.

容昳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块,背对着人,侧躺着正休息,枕侧一截冷白的脖颈皮肤,还有些许小绒毛。

余晗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嗯,他有点不舒服。”

梁近微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床边上,容昳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掉了下来,指尖有点红,总令人觉得他冷。片刻,他似是苏醒了,缓缓支着床榻坐起身来,但只是靠在床边,似乎依旧不舒服,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细小的泪珠湿了一片睫毛。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去找柜子上的水壶,热水没有了。

容昳在衣兜里找了片刻,不少许,找到了巧克力上遗落下的卡片。

是花体字的英文。

Frendship lasts forever,翻译一下,大意是‘友谊天长地久’。

容昳微微挑眉,看了一会儿,把巧克力剥开,放入唇中,是带着酒味的微醺的甜。

梁近微靠在对面床边,见他吃了自己之前送他的一块巧克力。

容昳现在18岁。

也不知道这时年少的他对同性之间的关系怎么看,甚至,从前他们婚后,容昳也没有和他聊过他的从前。

容昳撑着床榻起身,掀开被子,似是想下去。

他背对着梁近微,往下攀,校服白色的衣摆滑上去了些许,一截冷白若细瓷的腰带着弧度,往深处延伸,很瘦,但腰窝那凹陷的弧线,引人遐想。

下来后他似是没站稳,后退了半步,指尖轻轻发抖,还有些晕。

梁近微上前一步,轻轻揽住了他,瘦长的手指扶住了他的腰,嗓音暗哑,问:“怎么了?”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狭小的寝室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带着清淡微寒的味道,揽住他腰的那只手带着些许隐藏的压迫感,很热,也很烫。

容昳伸手,从自己椅子上抓起校服外套,低声说:“冷。”

梁近微去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滴滴滴直响。

几个室友看一眼,还好,29度,不算太热。

容昳披上了自己的校服,把拉链松松地拉上了。

容昳抱着自己的水壶去打热水,饮水机咕嘟咕嘟地响,随后,他抱着水壶,坐着位置上小口小口地自己喝热水。

余晗坐着刷题,看着自己的室友。

梁近微正安静地靠在桌边,瘦白手指慢条斯理找到一包感冒药。

但容昳依旧不主动和他讲话。

还是有点冷感。

“他低血糖,”余晗解释说:“很容易感觉晕,应该是刚刚回宿舍,他爬楼梯久了。”

“是这样。”钟时丘也点头,说:“他饭量太小了,吃猫食呢。”

梁近微坐在位置上看他。

他饭量是很小。

所以从前他们结婚后,容昳和他一起吃饭,总是只吃一点就不要了。

容昳喝了热水,似是舒服些了,他又转身,往自己的床铺上爬去,掀开被子,钻进去了又卷了一下。

他又埋头睡觉。

梁近微提起外套出门,不少许,他回来了,似乎从校医室带回来了什么。

他白皙长指提着一袋葡萄糖冲剂,扔在了桌上。

几个室友转头看一下,看见桌上他买的药,都有几分不可思议。

余晗睁大了眼睛:“这么关心他?”

恰好有个来他们宿舍串门、又听到一点八卦的别班学生,笑着打趣:“我好像找到这俩大佬单身的原因了。”

他神色微顿,闲闲地靠在桌上,把只是转过身,说:“室友不舒服,我关心他有什么奇怪?”

“你们想太多了。”

说完,他就把刚买的葡萄糖冲剂扔到了自己床上,也上去了。

他们的两张床,虽是挨着的,但中间有窄窄的一只衣柜隔着,梁近微帮他把买来的葡萄糖用热水泡好了,迟疑着看他一眼。

容昳冰冷的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绯色。

但唇色有点白。

他靠过去,垂眼看容昳,呼吸轻轻落在了他的额头处,甚至有些轻微的不稳。

他伸手,碰了一下容昳的肩,低声说:“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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