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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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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语岑神色微滞,她下意识垂眸要否认,却被叶锦熙率先打断:“不要和我们说你不是殷语岑,方才你和凝云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

为了不让她再东扯西拉浪费时间,叶锦熙刻意说的更明白些:“你是如何从殷语岑的身体里到你如今这具身体里的?”

叶锦熙从昨夜看出凝云在刻意隐瞒些事情时就开始思考,是什么让她如此有恃无恐?

没错,就是有恃无恐。

对于自己这位假殷小姐,她不忌讳让自己知晓关于殷语岑的经历,也不惧怕包括陆符彦这位殷语岑的夫君在内的其他人知晓如今的‘殷语岑’已经截然不同。

凝云甚至对叶锦熙有一种笃定——就像是她早就知晓叶锦熙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她去获取信息。

所以今早见盛桓溪扮演的‘陆符彦’提醒他青松的身份时,她才惊愕不已。

——但如果说叶锦熙此时就是殷语岑,或者是此时用的身体就是殷语岑的,那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从霞锦城街头巷尾传唱的关于求仙问道的种种传说就可以看出,这幻境中是没有修者存在的。

因此,当殷语岑用什么秘术将她与另一人的灵魂对置,谁又能看出些什么错处呢?

哪怕性情大变,言行举行也与平常迥异,可是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又如何能让世世代代生活在无仙无魔的世态下的人们想到灵魂对置这种荒唐事?

更何况‘殷语岑’身侧还有凝云这个自小陪伴的婢女作证,哪怕有人怀疑那也只是无根之木罢了,不足为惧。

叶锦熙和盛桓溪、玉越泽一同进入秘境,为何在这处幻境中其余两人都有所扮演身份的部分记忆而独独叶锦熙没有?

如果说盛桓溪和玉越泽扮演的是角色本人,但叶锦熙却是在扮演一个冒牌的殷语岑,那叶锦熙没有殷语岑记忆这一点就说得通了。

这边,叶锦熙话音刚落,殷语岑便再也顾不上其他,抬头紧紧地盯着他,目光警惕又慌张。

迎着窗外皎洁如水的月光,殷语岑看不清窗前这突然闯入的少年的表情。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能低声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再如何,殷语岑也只是一个一直以来被父母亲人保护得很好的闺阁小姐。

她有千般算计,却没料到叶锦熙一上来就直指问题的关键,将她最大的秘密牵扯了出来,她顿时慌了神。

叶锦熙没有回答。

虽没有了灵力可用,但他依旧按着记忆里的轨迹默默运行了几遍《醉梦毒经》里的部分功法,然后再次出声询问:“你为什么要调换魂魄?目的是什么?”

为了防止殷语岑过于抵抗,他又补充道:“我们路经此地,发现有些不对,想要弄个明白,如非必要,我们是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的。”

——天地可鉴,他说的可是真话,无论事实为何,只要不妨碍到他们破除幻境,他们必然不会插手。

——当然了,也没有必要插手。

这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凡俗中某个已经发生过的片段,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非真实,便是殷语岑等人,也不过是循着记忆而运行的木偶罢了。

——除了陆家大嫂。

叶锦熙乌润的眼眸沉了一瞬,但很快便收回四散的思绪。

殷语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又或者是她被也许还有些效果的《醉梦毒经》蛊惑,轻轻开口道:“我从母亲的陪嫁里翻到了一张布帛,布帛上记载了调换灵魂的秘术。”

“我不知那是真是假,但我太想和他在一起了,于是就找人试了试。”

说到这里,她悄悄抬眸去瞧叶锦熙。

虽看不清神情,但她能感觉到叶锦熙在很认真地倾听,没有催促,也没有鄙夷。

他是真的将她所讲的一切当做一个故事去听,不带任何高高在上的批判,只是简单地想要了解,然后从中找到他所需要的信息。

殷语岑这些时日紧绷的情绪奇异地松懈下来。

她突然有了强烈的倾诉欲望。

“我一直知道我是陆府二少爷陆符彦的未婚妻。按理来说,我家和陆家天差地别,这个位子是怎么也轮不上我的,可是我幼时偶然救了陆符彦一命,所以陆老爷就同我父母订下了婚约。”

“陆家人都很好。陆老爷虽与我接触不多,但他既然能在当年率先提出婚约一事,自然不会为难我。”

“陆夫人更是慈爱可亲。她一生只有两子,便把我视若亲女,每年时兴的首饰衣裙一出,就立即命人送到府上供我选择,怕我与陆符彦生疏,又时常接我来陆府小住。”

“人人都羡慕我有了这门好婚事。”

“可是,陆符彦太冷漠了。”殷语岑语气中带了泣音:“我知道,他只把我看作一种责任,一个要他终身担负的包袱。”

“我不喜欢他冷漠的神态,也不喜欢他硬邦邦的语气。我努力过,想让我们之间的相处更柔和些,可他就像一块永远也不会融合的坚冰。”

“我受够了。”

她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中的抱怨渐消,女儿家的情思蔓延:“陆大哥却不同。他是嫡长子,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处处妥帖。”

“而且,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殷语岑加重了语气:“他也喜欢我,他许诺过此生非我不娶。”

叶锦熙挑眉,忍不住怀疑殷语岑被她那一箱笼的话本蛊惑了神智。

陆润彦既不提她和陆符彦之间的婚约,也不问陆父陆母的态度,只是给出轻飘飘的承诺,又有什么用呢?

果然,只见殷语岑放轻了声音:“可惜我们之间的情意在这高墙深宅中见不得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只能娶了冯婉玲。”

按殷语岑所言,她和陆符彦两人之间毫无波澜,反倒是与陆润彦暗生情愫。

虽说婚约是在殷语岑和陆符彦两人身上,可陆父陆母又不是顽固古板之人,并且这婚约本就是为了报答当初殷语岑的救命之恩,若她和陆润彦与陆父陆母坦诚布公,未尝不能得偿所愿。

可陆润彦反倒是遮遮掩掩,所图为何?

“后来陆老爷和陆夫人遇难,陆大哥接管陆家。”殷语岑语气中带了茫然:“陆大哥在一次外出中带回来一个女子,他纳她为妾,我去质问,他却说是喝醉了,将那女子看成我后情不自禁……”

“他冒犯了人家,便只能安置好那女子。”殷语岑苦笑。

她不是愚蠢,她自然已经发觉了不对劲,可是从动心到两情相悦,漫长的时光磨去了她所有抽身退出的棱角。

嫁给陆润彦已经成为她的执念。

叶锦熙不置可否。

他今日只是来获取陆符彦光鲜亮丽的婚事背后的种种隐秘的,至于故事其中各人如何,他不予置评。

殷语岑也没有想要听取评价的意思。

到如今,她此时的全盘托出已经是一种宣泄了:“不久后,我翻到了记载着秘术的布帛。”

那一刻,她欣喜若狂。

“既然殷语岑这个身份无法成为他的妻,那我若是换了一个身份呢?”

“凝云是被我救下的,对我最是忠心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我命她买了几个婢女到院子里,按照秘术所言,我亲自布置,来验证秘术的真假。最终,那几个婢女中只有两人成功调换了魂魄,其余人在施术后全部七窍流血而亡。”

“经过我的多次试验,我发现只有出生在同一天的人才可能成功调换魂魄。”

“我本想把我的魂魄和冯婉玲调换,可惜我们不是同一日生辰,只得放弃。好在陆大哥带回来的那名妾室与我是同一天的生辰,所以我就把目标订在了她身上。”

“若是在殷府施术,我担心父母会看出端倪,所以我等待时机,直到我与陆符彦成亲那日才出手。假‘殷语岑’身边有凝云,我不担心她暴露过多。况且,经过多次试验,我早已发现只有主动施法这方才会保存记忆,被动接受那方在秘术过后会失去记忆,变成一张白纸。”

怪不到他从幻境中醒来时对情况一无所知,叶锦熙思忖着,神色不变。

“我在婚事前一日命凝云悄悄将陆大哥找来,将我要做之事一一道出。”殷语岑笑了下,眼中却无笑意:“我知道他会帮我遮掩的。”

“因为他需要我。”

“再愚蠢的人在同一件事上反复思索,也会有所收获。”她笑着叹息:“陆老爷和陆夫人对两个儿子并无过度的偏颇,陆家全部的财富交于陆大哥后,他们就将陆家染制霞锦的秘方给了陆符彦。”

“也许他们的本意是让兄弟齐心,可是人心叵测,哪里会那么容易满足?陆大哥想要染料秘方,但因陆老爷陆夫人突然遇难,便是陆符彦也不知晓秘方在何处。”

“也许最初我们之间的情意是真,可是自从他得知我是当年陆夫人出门前见到的最后一人时,我们的情谊中就已经掺杂了太多的算计。”

“你看,他在陆老爷陆夫人死后迫不及待地纳妾,却在得知我可能知晓秘方的下落后守身如玉,每次都假借着看望妾室的名义与我厮混。”

殷语岑轻笑:“这些年来,陆府靠着陆老爷在时备下的霞锦染料艰难度日,再找不到秘方,过不了多久,陆府就支撑不下去了。”

“陆大哥急迫,所以哪怕我要置换魂魄,他也只能为我遮掩。”

叶锦熙和盛桓溪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笃定。

染制霞锦的秘方。

——这或许就是这处幻境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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