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沢田纲吉上了电车,只不过这次他不再待在中间,而是乱步占据了中间位置。
他怕自己把乱步给弄丢了。
很快,目的地到了。
进了咖啡厅,却没瞧见福泽谕吉,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慢慢等。
可从上午等到下午,也没发现福泽谕吉身影。
乱步脸上的表情愈发烦躁。
沢田纲吉也担心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可瞅着乱步模样,不敢胡说。
他把求助的目光放到太宰治身上。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太宰治接收到了,但他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哪里能有分身去注意福泽谕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打电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分钟后,乱步眯着的眼全睁开,翡绿色的眼睛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道:“据说是受伤后不知所踪。”
沢田纲吉一怔,当即扭头关心看着乱步。
见他动作巨大的起身向外走。
沢田纲吉拧了拧眉,迅速起身跟上,去到他旁边后,开口:“乱步先生,你知道福泽先生会去哪吗?”
乱步没有理会。
沢田纲吉也不再开口扰他烦,默默跟着。可视线瞧了瞧太宰治,用眼神询问他。
太宰治只是耸了耸肩。
近一个小时后,沢田纲吉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这不是他之前来找乱步先生的地方么。
对啊,他怎么没想过福泽谕吉会来这里。
这里毕竟是他们先生的据点。
乱步推开门,屋内的灯光是亮的。
沢田纲吉更确定了几分。
但奇怪的是,他们进来后,并未瞧见除他们以外的其他人。
沢田纲吉看向乱步,见他静静站着,也不打扰。
几分钟后,乱步又率先转身离开。
沢田纲吉什么也没问的继续跟上。
太宰治倒是瞥了眼角落里那不太显眼的血迹。
又是一个小时,沢田纲吉蓦地发现他们是又回到了他们等待福泽谕吉的咖啡厅。
越接近咖啡厅,乱步的步伐就越快。
人,在那。
沢田纲吉看着在那里看似悠闲坐着,可脸色却有些苍白的福泽谕吉。
心回到了原位。
乱步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刷一下冲过去,站在福泽谕吉身边。
福泽谕吉看到他,也不意外,只无奈叹息一瞬,开口:“你怎么也来了?”
江户川乱步伸出手指着他,“你骗我。”
“我能骗你什么?”福泽谕吉反问着。
“你受伤了。”
“那我这不叫骗你,顶多称作没告诉你。”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乱步对于普通的事情解释不出来,只说着:“就是不一样。”
福泽谕吉笑了,“好了,坐下吧。”随后又看向他身后的沢田纲吉跟太宰治,一同邀着:“你们也坐下吧。”
沢田纲吉点点头,坐在了挨着乱步的位置。
乱步还在气鼓鼓的眯着眼睛紧盯福泽谕吉。
似乎要是没给他合理的解释,他就誓不罢休。
谁料下一秒,福泽谕吉抬起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嘴上也不太带感情的说了句:“这段时间乱步真棒。”
江户川乱步身上气愤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能瞧见他脸上的笑容。
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还在生气。
沢田纲吉望着这一幕,再次知道福泽谕吉在乱步先生那里的地位,同时也知道乱步先生抛开那侦探的意识,有时候也只是个小孩子。
福泽谕吉开口:“抱歉,来晚了。”
沢田纲吉摇摇头,转而问着:“福泽先生,您去医院了吗?”刚刚坐下的时候他闻到了血腥味,比昨天在福泽谕吉身上闻到的还要重。
如果说昨天是他伤了别人,才沾上了味道。那今天就绝对是他自己受伤了。
“不碍事。”
沢田纲吉不赞同看他,“福泽先生,您还要养乱步先生,您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呢?乱步先生现在还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
他话一说出口,乱步眯着的眼从福泽谕吉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但也只是看了会儿,“哼”一声。
福泽谕吉眉眼柔和些,“真的不碍事,只是小伤口。”
沢田纲吉道:“那您知道您的脸有多苍白吗?”
“有吗?”
“有。”
福泽谕吉听到肯定答案,察觉自己把疑惑说出了口,正要继续说没什么。可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他们后,太过放松的心情,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他倒在了桌子上。
沢田纲吉叹口气,起身试图将他抬起来,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一个成年人的体重终究是太大了。
就在他准备喊他们一起时,周围响起了拨打救护车的电话。
沢田纲吉动作一僵,随后又放松想:行吧,受伤找医院,没毛病。
半个小时后,沢田纲吉站在医生面前听他的训斥。
“怎么能让受了如此重伤的人只随便裹了纱布就敷衍了事呢?幸好这次病人命大,才无碍,要是……”
等医生终于说够了,才开始叮嘱病人不能做之事,需要他好好养着。说完一番很是絮叨的话后,才离开。
沢田纲吉悄悄吐了口气。
进到病房,见乱步在那里盯着福泽谕吉看,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乱步先生,医生说福泽先生只要好好休息,就不碍事。”
江户川乱步扭过头,“让奈奈来照顾他。”顿了一秒,又补充:“给钱。放心,福泽先生不会爱上奈奈。”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几下,要不是他知道乱步一向是这样,真觉得他是在讽刺什么。
“妈妈来不了。”
“为什么?”
“太远了。”来回就需要两三个钟头的时间,很辛苦。
“让他去家里。”
“他是病人。”
江户川乱步无辜看他,似是在说这有什么问题。
最后,福泽谕吉还是转院了,不过说转院不太准确,确切的是他转家了。
转到织田作之助家,也不知道织田大叔怎么可就同意了乱步的要求。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
沢田纲吉心里的某个想法那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偷偷瞄了瞄身边的太宰治,在心里叹口气,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躺着褥子上,沢田纲吉不是很困,他侧头看向床上的太宰治,小声喊着:“太宰,你睡了吗?”
“睡了。”
沢田纲吉笑了,语气中带了几分八卦:“太宰,你说是谁把福泽先生伤得这么重。”
据他所知,福泽先生的体术可是很厉害的。而且他的伤口也不是木仓打出来的,而是同福泽谕吉武器一样的刀。
他想不到能有什么人与福泽谕吉在刀上一较高下的。
太宰治脑海里闪过森鸥外的身影,会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