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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圣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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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四月天,腊月里的寒气才终于褪尽,北方的春日半推半就的姗姗来迟。

这日清晨,阿楚着一身云色蚕锦睡袍,背对着秦桑在妆台前梳发,她肤如凝脂的细颈在发丝中隐现,盈盈一握的腰肢从薄如蝉翼的睡袍透出几分春色。

秦桑坐在榻边,看的不由有些出神。

虽然美人日日在侧,但每每不经意的扫到她的身影,还是会有一种将她藏起来,不想露于外人前的自私涌上心头。

阿楚从铜镜反射的光影中撇到了秦桑痴痴的目光,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放下梳子,起身来到秦桑面前,轻拍了拍他的膝道:“还疼吗?”

秦桑摇了摇头。

阿楚见他双膝好了大半,便直接叉开腿,坐到了他的腿上,两条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脸道:“都看我一早上了,我有那么好看吗?”

如此暧昧的距离,秦桑的眸子被迫停在她胸前隐现的春光上。

许是阿楚恢复记忆后变得太过主动,他反而失了半月前调戏她的勇气,他喉结动了动,看着她胸前的目光顿时有些心虚,慌乱移开。

自从他重伤,身子虚弱,虽然美人在榻,奈何有心无力。

今日伤势大好,气血渐盛,小腹之下倒是比他更有些按耐不住。

阿楚见他脸颊泛红,霎时失笑,故意道:“秦大将军,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怎的还害羞了?”

被她这么一说,秦桑脸上的红晕更是扯到了脖颈,他羞恼的用力掐住她的腰,辩解道:“你这么春光大泄的坐在我身上,是个男人都会气血上头吧,反倒说明本将军身体好,不过你这喜欢调笑人的毛病得治。”

他轻点着她的鼻尖,勾唇说道。

阿楚将他的手打到一旁,挑起他的下巴,凑近道:“好啊,那让我看看,这身子康复几分了。”说罢欲将秦桑推倒在榻。

不合时宜的叩门声响起。

门外的人没等没等秦桑应声,便自作主张的推门而入。

“姐夫,这是我们济苍山……”

他话到一半顿住,看着榻边坐着的秦桑,被他觊觎的女人缠在身下,青云的胸腔快被汹涌的妒意炸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心中至纯的楚儿在别人的榻上,竟有如此欲力。

若自己能被那具身子纠缠,哪怕一刻,让他立马去死,那也值了。

他这几日想了很多,既然蓟州事败,二皇子必不会饶他,如今济苍山的项义又被叶垂青拉去垫背,已然大势已去,如今寄人篱下,即便再不甘,也要暂时低头。

这才拿了济苍山一颗十金的药莲子,来示好。

却没想到,一进门,就脏了自己的眼。

虽然二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如此亲密的举止,已经足以让他目眦欲裂。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笑容和煦道:“打扰姐姐姐夫了,我此趟,是为姐夫拿来了我们济苍山的药莲做的药膏,涂至伤口处,可以活血化瘀,比一般的金创药好上百倍。”

他将盛有药膏的瓷瓶置于案几上,客气的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站住!”

结果身后却传来阿楚的喝声。

她从秦桑双腿上侧身下来,一脸质疑的当着楚青云的面,将那药膏的塞子打开,凑近鼻尖嗅了嗅。

此行为落入青云的眼中,让他心中的恼意骤起。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质疑他的药膏。

将他的一片好心,毫不怜惜的丢在地上踏捻。

青云袖口下的指节掐的泛白,但嘴角还是温和的笑着道:“姐姐,弟弟知道自己错了,是我对不起姐夫,这瓶药没有问题,是我向姐夫赔罪用的。”

榻边坐着的秦桑撑着身子走下来,淡淡道:“药我收下了,多谢。”

虽然他心里对青云此次作为多有不满,但毕竟是楚儿的弟弟,既然楚儿已经在蓟州百姓的面前罚了他,让他以假死脱身,那他秦桑也没有理由继续针对。

但此刻的阿楚却冷漠的踱到了青云的面前,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

毫不留情的将青云伤口的布条扯去,用她纤长的手指从药瓶中剜了一块药膏,粗鲁的涂在了他那快要完全愈合的刀口上。

她眉眼淡漠,似是没有一丝情感,“你送的药,得你自己亲自试了姐姐才放心。”

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让青云的后牙槽险些咬碎,他抿唇忍着刀口的剧痛,等这个女人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在其翻开的血肉上涂抹着。

每一下都像那日她插进自己胸口的匕首,在血肉中蜿蜒。

“楚儿!”秦桑皱眉,忙上前制止了她,“青云是好意,莫要再折腾了。”

阿楚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眼冷淡的转身坐到了妆台前,继续梳发道:“没别的事就出去吧,我还要与你姐夫补个回笼觉。”

秦桑欲上前帮青云整理胸前凌乱的衣衫,眼前的青年却后退一步,向他躬身道:“望姐夫早日康复,弟弟先出去了。”

他音色温润,将胸前的衣衫简单一抿,便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给二人掩好了门扇。

回到自己房中的青云,在掩上门的那刻,再也控制不住因怒气而起伏的胸口。

他坐在檀桌旁的坐榻上,双手撕着身下粗布做的榻子,手背的青筋突起,身子左顾右瞻,咬着牙,鼻息都有些不稳。

双唇震颤的自喃道:“都给我去死……楚灵修,老子就是要定你了,既然不爱我,那就让你恨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极度愤怒的同时,却又想起她方才透在朦胧晨光中的身子,那件半透的睡袍,和那副清高的面容。

“我迟早要让你这张高高在上的脸,俯身在我的胯.下取悦我,我偏要看你跟我哭着求饶的样子……”

青云深吸一口气,闭眼凝神片刻,再次睁开时,面色平静下来,他仔细的给自己胸前的伤口重新包扎,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带了个蓑笠,压低帽檐,从侧墙飞了出去。

书房中,秦桑穿戴整齐,刚刚将川乌他们召集到院中,就听小厮来报,府宅门外候了一队京城来的官吏。

一行人忙迎了出去。

秦桑暂住的这间宅子不比州府,门前的街道也相较有些逼仄。

京城来的车马,分两列伫在道路两旁,刚好将不太宽敞的街道填的满满当当。

那马车中的吏使一直等到秦桑出了宅门,才从马车上下来。

是个生面孔,但看衣着,是个从三品的文职,他手中拿了一份圣诏,先是躬身朝秦桑一揖,规矩道:“在下京都府少尹苏柄,见过秦将军。”

秦桑抬手示意免礼,继而客气回应道:“不知苏詹事为本将军带了何消息,还请移步府中再谈吧。”

那苏炳却没有顺着秦桑向府中作请的手势走去,而是直接打开了手中的圣诏,颇有些不领情的意思掺杂在脸上。

果然落魄的将军比狗惨。

跟在秦桑身后的南星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圣诏上的内容若是听了顺耳,倒也罢了,若是敢让她心堵,她能当场让这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苏柄,魂儿也一并送到天上去。

“秦桑接旨。”

金线锦帛诏书一开,秦桑携众人卸刀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自北戎和降,距此四载有余,今北地又起离乱,抚远将军畴咨文武,安抚疫民,智取敌首,护城有功,特许即日起,进京受禄,钦此。”

“秦桑谢恩。”他双手接过圣诏,心中闪过一丝不详。

他自然之道,谢广才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以民为本的圣君,他坏了谢广蓟州百人祭的大计,阻他长生,又背着他私调兵马,如今,要他即日启程,分明就是急着让他返京赴死。

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接过了圣诏。

身后的一行人自然不懂那圣诏的意思,并不是什么功禄,而是一张催命符,还以为他们的将军功大于过,受到了圣上的嘉奖,皆是无知的松了一口气。

只有红衣和低头不语的川乌偷偷蹙起了眉。

那苏柄将圣诏交给秦桑后,直接作别道:“在下还要去趟凤凌,这春日里阴雨连绵,好不容易碰上几个赶路的好天气,就不进府中叨扰将军了,还望将军接了圣诏后,抓紧动身,陛下许久未见将军,还盼着早日与将军把酒长谈呐。”

秦桑从地上起身,浅笑答道:“没想到苏詹事虽位列从三品,却能熟知陛下的心思,看来苏詹事深得圣上青睐,将来的仕途之路不可限量啊。”

那苏柄脸色一暗,听出秦桑话里有话,立刻意识到自己拒不进府,在这个一品武将面前有些拿架子了,但想到圣上对他私调兵马一事多有介意,就算回了京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也没将秦桑的讽刺听进心里。

寒暄的作别后,便直接入了马车,北上而去。

而此时,蓟州北城的茶楼上,一个一身麻布粗衣的少女在茶桌上放了十个铜板后,带上了帏帽,急步下了茶楼,向着城东的胡同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留言吧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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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每一句评论都是男主造反路上的基石~

是他龙雀刀刃上的寒光~是三十万抚远军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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