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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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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午后,清丽闲适,微风并不燥热,轻柔地拂过人们略显慵懒的身躯。

有些人午后习惯午睡,有些人却仿佛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精力充沛。

秦筠姌每天午后都要雷打不动小憩一会儿,春日的午后尤其使人沉醉,睡一觉更不容易倦怠。

但今天显然是睡不成了。

秦筠姌耷拉着眼皮,颓靡不振听着宇文嫣在耳边叽叽喳喳、絮絮叨叨,刚开始还会时不时“嗯”一声当作回应,到后来干脆装也不装,半趴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宇文嫣神情激昂说了半天,回头一看,哦豁,唯一的听众竟然睡着了!

“筠姌,你怎么回事,”宇文嫣皱着眉头,将秦筠姌从榻上拉起来,瞪着她,极为不悦,“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睡着了?”

“没有…”秦筠姌费力打开快要黏到一起的眼皮,有气无力说道:“我没睡,我只是在闭目养神,你说的我都听清楚了。”

“哦,是么?”宇文嫣显然不信,微微挑眉,“那你说说,我刚说到哪儿了?”

秦筠姌无奈一笑,语声缓慢而轻柔:“说到你来找镇南王世子,他却不在我家,于是你气急败坏痛骂了他一番,是也不是?”

宇文嫣瞬间涨红了脸,眨了眨眼睛,见秦筠姌眼中并无戏谑之意,干咳一声,别过头,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你爹是他亲姑丈,你娘是他亲姑姑,那我当然以为他会在这落脚了,诶,不过话说回来,”凝眉回望秦筠姌,十分不解:“宁如风来京师已有好些日子,怎过了这些天都没来你家拜访?”

“情理之中的事,”秦筠姌垂眸,淡淡说道:“娘亲舅大,孟相爷是如风的亲外公,论血缘比我们可亲多了,必定先去孟府拜访,过些日子才会到这。”

“原来是这样…”宇文嫣点点头,似有所悟,“我来错地方了,”忽地冷哼一声,眼神一凛,“看来我得去孟府逮他!”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秦筠姌忙拉住她,劝道:“公主,这不合规矩!孟相爷是朝中重臣,您公主之尊,一出宫庭便代表皇室的颜面,贸然前去拜访,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且您尚未出嫁,事先没有任何通知去外男家做客,于您的清誉有损呐。”

“那怎么办!”宇文嫣狠跺了一下脚,抓着头发急得在原地直打转。

这个混蛋当初明明答应过她,每年都要进一回京师,可整整四年过去,他却一直待在南郡没有北上。

明年她便要及笄,公主一到及笄之年就要谈婚论嫁。

她不想嫁给别人,她只想嫁给他!

爱情的种子早在四年前,他们初见之时便生根发芽,懵懂的爱恋经过时间长久的发酵与沉淀更是早就一发不可收拾,即便他不喜欢她,她也一定一定要嫁给他!

而且母妃说过,父皇有意皇室与宁家联姻,如今适龄的公主除了她,便只有宇文婵,宇文婵生母卑贱,又不及她得宠,所以啊,她很有信心父皇会选择让自己去联姻。

然而当她满怀欣喜地将所思所想告诉给淑妃时,淑妃却毫不留情泼了她一盆冷水,告诫她天威难测,陛下属意让宁家尚公主,目的是断绝宁家与别的世家大族联姻、进而进一步做强做大的可能性,越是得宠、母族势力越是强盛的公主,反而越不适合成为联姻的人选。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女儿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可能枉顾她的心意,不为她打算?

众所周知,镇南王宁岩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正室所出的宁如风,换言之,往后整个宁家都是宁如风一个人的,宁如风本人更是少有的青年才俊,才华横溢,风姿俊朗,委实是门不可多得的好亲事。

普天之下,再没有比皇家更高的门第,皇家的公主倘若要出嫁,必然是下嫁,下嫁也有层次之分,像宁家这样的人家,就是下嫁中的上上之选。

淑妃平生唯有这么一个女儿,少不得要替她多多筹谋。

分析虽是这样分析,可计划一向赶不上变化。

须知,适不适合只在恭惠帝的一念之间。

宇文嫣与宇文婵,无非是好的选择与更好的选择的区别。

淑妃侍奉圣驾多年,也算看出些门道,恭惠帝此人,因着杭皇后过早离世,对“两情相悦”、“执子之手”的执念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倘若宇文嫣与宁如风稍微沾染上,甚至都不必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再花些心思给恭惠帝营造出两人两情相悦的假象,她有把握恭惠帝会在一念之间选择宇文嫣。

即便不成功也无任何损失。

皇帝的女儿还愁嫁么?

更何况,她的嫣儿与宁家小子并无任何实质性的出格之举。

只是“心向往之”罢了。

男未婚女未嫁,算不得什么。

想到母妃的嘱咐,宇文嫣心中下定决心,拽起秦筠姌就往外走,口中止不住的念叨:“不行!无论如何,我今天必须见他一面!你是他亲表姐,与孟家也算沾亲带故,咱们先去安国公府拜访孟姐姐,再跟着她去孟府找宁如风,我就不信了,这回还能让他跑掉!”

秦筠姌是真不想去。

宁氏与孟家的关系很不好,虽然有牵扯不清的亲戚关系,可却是十多年来没有交集。

当初之所以会去赴孟愫儿的约,也是因为是她主动邀请,作为被邀请的客人,自是没有碰一鼻子灰的道理。

尤其京中鲜少有人知道她们两家关系不睦,如今贸然前去拜访,倘若孟愫儿或者孟家给她冷脸瞧,丢脸是小,将两家不合的消息暴露在外人面前是大。

所以啊,她是绝对不能去的,于情于理也不该去。

“公主,你放开我,我不能去,真的不能去,”路过门口时,秦筠姌死死抓住门框,苦苦哀求道:“你要为我想想呀,不论是宁家还是孟家,于我而言都是外男家,我尚未出阁,贸然前去拜访岂非同样损害我的清誉?”

宇文嫣虽然娇纵,却并非是个不讲理的人,听她如此说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明白归明白,事关自己的终生大事,却没那么容易冷静下来。

恨恨地一把甩开秦筠姌的胳膊,双手撑腰在原地踱来踱去,似乎是在思考。

秦筠姌则微微垂眸,面上虽不显色,眼神却暗暗冷了下来,伸手轻抚被宇文嫣甩得几乎要脱臼的胳膊,内心极为不悦,可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却还是不得不将情绪隐藏起来。

忽地,宇文嫣脑中灵光一闪,看向秦筠姌的眼神意味深长,缓缓说道:“我与你提前透露个消息,作为交换,你今天便下帖子到杭家,明日我出宫,与你一同前去拜访孟姐姐,然后再去孟府找宁如风。”

怕秦筠姌拒绝,又抢在她前头说道:“诶!我可告诉你,此事事关你的终生大事,尤其啊…”凑近秦筠姌,轻轻挑眉,眼含戏谑:“是有关你和太子哥哥的终生大事。”

秦筠姌好似被人突然打了一记闷棍,脑袋发蒙,喉咙发涩,眼神直直地望向宇文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宇文嫣得意地勾了勾嘴角,点头笑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秦筠姌死死咬住唇瓣,心中一番天人交战,终究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宇文嫣,“你果真没骗我?”

宇文嫣冷哼一声:“我有几个胆子敢拿太子哥哥的终生大事瞎编排。”

太子哥哥是他们一众兄弟姊妹中最最特殊的存在,不仅是因为他储君的身份,更因为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他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及他对父皇重要。

母妃从小对她耳提面命,要讨好太子哥哥,要让他喜欢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一直做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主。

母妃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是绝对不会害她、骗她的,她也一直将母妃的教导谨记在心,所以啊,便是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决然不敢拿太子哥哥的终生大事与人玩笑。

秦筠姌深知这一点,痛快答应宇文嫣的要求,为表诚意,更是当她的面写好帖子,再交给下人送出府。

宇文嫣亲眼看着请柬被送出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在秦筠姌满含期冀的眼神下,将宇文砚对她一见倾心,包括请求恭惠帝赐婚一事,一股脑全告诉给她。

反正圣旨过不了多久就能到,她嫁给太子哥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提前给当事人透露也没什么。

说完来龙去脉,宇文嫣围着秦筠姌上下打量,啧啧称奇:“筠姌啊筠姌,你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偶然一回搞出这么大的动作,若非清楚你的品性,决然干不出那起子惑引狐媚的下作勾当,否则我真怀疑,是否是你苦苦思恋太子哥哥不成,故意制造巧合,让太子哥哥对你一见倾心。”

原本就不算平静的心湖,随着宇文嫣的话音落地,瞬间惊涛骇浪!

君无戏言。

宇文嫣断然不敢假传圣旨。

所以……

一见钟情是什么鬼!

她何曾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更无人询问过她的身份!

忽而想起那日孟愫儿无端邀她去怡然居赴约,如今想来,定是受太子所托前来认人。

连熟识她的孟愫儿都笃定画中人是她,这说明她与画中人像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是、可是她明明不是啊……

那么画中人究竟是谁呢?既与她如此相像,又对秦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秦筠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世上怎会有如此精妙的巧合?

“公主,姑且多嘴问一句,我与那画中人,究竟有几分相像?”秦筠姌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她的不安。

“这我哪里知道,”抬眸瞥了眼日头,“我也是听母妃说漏嘴,说是太子哥哥在宫外对你一见倾心,而后派裴凌打听你的身份,又让他事后把你的画像画下来,然后托孟姐姐去认人……”

“诶,不说了不说了,”跑进屋内,抓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对着镜子梳理稍显凌乱的垂发,“反正过几天圣旨就要到你府上,届时一切都会明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放下梳子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确定妥当后,满意一笑,催促秦筠姌送她出府。

出府的途中,不巧遇到一众丫鬟婆子送田仁家的去找大夫。

宇文嫣此番是低调出宫,一众丫鬟婆子又都是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除了田仁家的稍微有些见识,其余都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货,压根看不懂自家小姐要她们走得远远的眼色,直愣愣往这边冲,因为从这边走去找大夫的路程更短。

宇文嫣见田仁家的捂着血淋淋的脸杀猪般嚎叫,皱了皱眉头,像躲避脏东西一样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圆润的杏眼里满是嫌恶与不耐。

秦筠姌还没来得及开口,宇文嫣身边的大宫女率先上前一步呵斥:“尔等贱婢!见着公主非但不跪拜,反而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众人被这一声中气十足、气势威严的呵斥唬得浑身一激灵,也瞬间明悟过来对方的身份,忙不迭跪下磕头谢罪。

尤其拿着田仁家的被咬下来的腮帮子上的肉的那个婆子,因为要做跪拜的动作,不得不将手里的血肉搁在一边。

洁白的石板面,血肉模糊的团状物,对比要多鲜明有多鲜明,明晃晃闪瞎人眼,想不看见都难。

宇文嫣看见了,秦筠姌也看见了,俩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前者是觉得脏污了自己的眼,后者则是为在外人面前失礼而感到难堪。

“怎么回事?”秦筠姌脸色发青,指着地面上那团血肉问道。

当着外人,尤其是公主的面,自然不能如实照说,否则传出去镇国公府动用私刑,夫人定要扒了她们的皮,尤其思袅的身份在府中可是个大忌讳,万万不敢在外人面前说的。

可这帮子只会耍狠,没有半点思考能力的楞货,事到临头愣是想不出别的说辞,“这这这”了半天都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秦筠姌的脸色阴沉地几乎要滴出水,田仁家的内心默默哀叹一声,暗骂这群不中用的东西,强忍住脸颊处传来的剧痛,口齿不清说道:“回、回公主、小、小姐,老奴脸、脸上的伤,是、是被狗、狗给咬、咬伤。”

众人一听,如蒙大赦,纷纷点头附和称“是”。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加上宇文嫣着急回宫,这件事还真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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