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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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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散了吧。”

盈香和其他随行的下人施礼后退下,整个偏院只剩下兰麟和虞枝两人。

兰清甫用皇帝给的聘礼钱整修了整个府邸,倒也算有些良心,没有忘了虞枝的这一处偏院。

“阿麟。”从得知兰麟回门后,虞枝便一直期盼着,但奈何她是妾氏,不能出府迎接,方才在饭桌上因有外人在,也不能静下来说话,现在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虞枝几欲哭出,见兰麟安好后高兴地笑了,“他们都说皇宫就是吞人的炼狱,看到你安然无恙,为娘倒放心些。”

兰麟隐去些事实,端起杯子灌了口茶水。矮桌边上放着针线篮子,屋内光线昏暗,虞枝点燃烛台,她手中拿着块绒布,借着烛火一针一线密密缝补。

“这是?”

虞枝闻言解释:“尧之就要科考了,听说贡院冷的很,我给他做副护膝,本来......”

本来......她也应该给兰麟做的。

这些事情说来都是她的错,她当初就不应该嫁给兰清甫。

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孩童启蒙之际,兰清甫却不让兰麟读书。不识字可怎么能行,她差人偷偷为他找了个举人,可没上两天课,也不知怎么兰麟便打死不学了,她拧不过,最终只好作罢。现在想想,兴许是她找的那个举人学艺不精,阿麟才不想听。

兰麟扫了那护膝一眼,想起些什么,摸了摸袖口和腰身。

“这些你和尧之慕菱留着用。”

虞枝一抬头,就见三个鼓鼓当当的荷包。这么多的银子,得有个几十两,够得上平常一家人整整两年的收入。她放下针线活,当即将那些银子推了回去,有些嗔怒,“阿麟,你这是做甚?”

在宫中求人办事处处打点都要用到银子,兰麟这些银子得来的不易。兰麟作为赤阑的皇子跟着她在兰府已然收到了太多的委屈,她有什么脸面还让兰麟填她的窟窿。

“快点,收回去!”虞枝态度果决,大有不收回去母子两人就恩断义绝之感。

兰清甫抠的很,虞枝有没有钱,兰麟很清楚。

他也倔很,扣住虞枝拒绝的手,将那三个荷包扔到了针线篮子里,“狗皇帝比兰清甫有钱,我的月俸很富裕。”

即使再富裕能有多少,银子总归存不住,有花完的那一天。

虞枝愁容满面,“富裕能有多少,听娘的话,好好收着。”

兰麟见她还是不信,面无表情地拨出了三根手指,“这个数,一个月。”

“这么......”多字被虞枝吞回了肚中,实在是她见识少,知道皇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既然这些银子对兰麟不过是个零头,她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了。

“娘只收这一个荷包,剩下的你还是拿回去。”

在偏院和虞枝讲话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尧之和兰慕菱,他有些疑惑。

“她们俩儿啊,一个快到春闱这几日都呆在书房温书,一个跟着绣娘去学习女红了。”

兰麟点头知允,又看到桌上的护膝,顿了顿道:“那娘,我先出去一趟。”

——

“娘娘,换衣服是要出去?”盈香把兰麟脱下的那一身精美的湖色暗纹长袍叠好放在一旁,又准备为他披上素色外衫。

“我自己来。”

兰麟接过衣服,穿好后向铜镜内望了下,确定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后,才算作罢。

“去笔斋,买毛笔。”

“客官,这支紫豪笔笔尖取自夏季山涧中的山兔兔颖,笔杆用的是玄武竹,心实性坚,久用不裂,不过价钱嘛......”

“要了。”

盈香得到眼神,熟门熟路的掏荷包,交银子。两人东西多的快要拿不下,可看这阵仗,兰麟似乎依然意犹未尽。

“等等!”一声突兀的嘶哑声打断几人,兰麟循着声音看去,皱起了眉。

来人是翟都,两年前被他教训过的竖子。

翟都穿着和两年前一样的脏污衣衫,眼眶黑紫,唇瓣皴裂掉皮,不怀好意地朝他点头示意,“哟,这不是兰~妃~娘~娘~嘛,不好好在兰府呆着,跑这里干嘛?”

“啧啧啧,还买这么好的毛笔,嫁给皇帝陛下当男妃真不错哟。”

笔斋掌柜脸色大变,突然盯着兰麟打量,恍然大悟似的指着他,“你,你,兰妃......”

人多眼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翟都,你出来。”

坊市的尽头有一条羊肠小道,两边的瓦房久未修缮,已经破陋不堪。正是寒冬腊月,凛冽的北风刮过,屋子上的木窗吱呀吱呀作响。

翟都跟随在兰麟和盈香之后,谨慎地检查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眼神无意扫着前面人的背影,盯着盯着,越发露骨。

这细腰,这长腿,这白皙的腕子,指不定在龙榻上怎么勾引皇帝呢,艹.起.来肯定带劲。

兰麟停下,三人走到小巷子的深处,翟都差点撞到墙,意.淫.的画面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揉揉浑浊的眼,无赖似地道:“兰麟,哦不,娘娘,你也知道我好赌,我妹妹身子弱,又病了,你那么好心,不如施舍我点儿?”

“救济?”兰麟舌尖顶了顶牙齿,刚停下就又闲逛起来,绕着破屋子门前转了两圈,忽然转过身,素色衣摆沾上了些泥,他定然直视翟都,“想要多少?”

翟都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没想到兰麟会答应的这么顺利。

有这么一只大肥羊,不狠狠宰上一口说不过去。

“不多,两百两银子。不然......我就一纸诉状,告陛下你和我妹妹有私情......”他话说到一半,得意地挑衅。

怒气压到一半,兰麟实在不想绷了,冷冷道:“盈香,到巷子口帮我盯一会儿梢。”

翟都怕盈香是回去通风报信,硬逼兰麟将人留在半丈之远的地方,好放心。

“捂住耳朵。”兰麟没由头的发话。

盈香诧异,扭回去半个脸,余光中瞄到素色衣袍的男人单手挥舞下一根粗壮的树枝,下一刻耳畔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盈香呆滞又礼貌地正过头捂紧耳朵,知晓了兰麟提醒她的那句话的原因。

疼啊,光听着就疼。

“没脸没皮的腌臜货。”

素色袖子上不慎染上了翟都的脏血,兰麟折起那块带有血渍的衣袖,蹙着眉活动手腕,走出阴沉的小巷。

马车上,盈香忐忑地回看身后,心有余悸。

宫中的阴谋诡计她经历多了,时不时使个绊子,悄无声息的换掉某个人,但像娘娘这种简单粗暴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娘娘,您一会儿去见尧之公子?”盈香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兰麟从一堆物件中挑出了刚买的紫豪笔,正呈在手心观赏。

蔡氏母子用此羞辱,幼时不要自尊都要抢来的东西,如今轻而易举的得到,说不上的荒唐。

“嗯。”他合上匣子,冬日灼阳之下,书房屋檐上的旧瓦片焕然一新,鳞次栉比排着,兰麟收回视线,落下了一句一会儿回去。

——

“尧之老先生,这句庄子的名言是什么意思啊?”

算不上宽阔的书房中,三五个官家子弟围在一张书案边嬉笑打闹。郭纲在朝中是一党头目,所以在这群以自家老爹官位大小排名的公子哥中,郭纲的儿子郭峤排老大,坐在上座。兰尧之是庶子,父亲官位又小,被挤在地上跪着。

郭峤斜靠在软垫上,两指尖盘着一根狼毫,一想到自家亲姐受的委屈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先生说你学识渊博,这句话都看不懂?”

兰尧之的面前摆着一本发黄的《庄子》,纸张边缘处写满了他一字一句的注解。

郭峤扔下狼毫,一个弹身坐直,抽出兰尧之身下的书本扫视,发狂大笑,“写的真好,惊天地泣鬼神哟。尧之,今科状元看来非你莫属喽。”

郭峤笑,其他几个官员公子虽不知道笑什么,但也跟着陪笑。

笑声大的刺耳,不像是人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更像地府恶鬼的讨命尖叫。兰尧之膝盖跪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两串泪珠争先恐后涌出。

“哭什么哭,”郭峤嫌晦气,朝兰尧之小腹猛踹一脚,“我本来才是陛下的小舅子,你兄长抢了我亲姐的夫婿,你他娘的还有脸哭?”

兰尧之袖子抹掉眼泪,攥拳道:“你们,你们这样,陛下知道了,定放不过你们。”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还敢拿陛下压我,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别看你兄长这时候正得意,我郭府随随便便弄死他。”

郭恺轻狂的很,不怕反怒。兰尧之知道郭恺家势力很大,竟不知大到了连人命都不放在眼中的程度。

“你,你......”

郭恺讥笑,俯下半身,粗粝的手指捏住兰尧之的下颌,“不放过我们?兄债弟偿,且等着我们放不放过你和你兄长吧。”

——

“你眼睛怎么回事?”

兰麟盘腿坐在软垫上,长条状的匣子搁在乱糟糟的书页堆中,竖直身子去察看兰尧之的眼伤。

他眼尾很红,像是刚淋漓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兰尧之下意识地躲闪,支支吾吾:“昨夜温书,彻夜未眠,约莫是累的。兄长不用担心。”

“别太累。”兰麟收回半空中的手,无力地搭在桌边。万事但凡用心皆苦,他只能如此劝慰一二。

“兄长,”兰尧之知晓自己不该多言兄长的私事,但郭恺大放厥词,他不得不掂量掂量,他思忖了下言辞,平和道:“你和陛下......近来很好吗?”

“好?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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