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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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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嫚张了张嘴,腿一软,竟是跪了下来。“都是臣女的错,臣、臣女不是有意的。”

凌钊一身玄色锦衣,金丝绣鹰,五官硬朗,扫来的眼神异常冷淡,“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在战场上待了三年,杀过不少人,成了锦衣卫指挥使后,又逮捕过不少官员,身上积威甚重,朝中官员见了他都怕,更遑论刘嫚?

她止不住地轻颤,印象中睿王一向冷淡疏离,不爱多管闲事,看来这血,确实是沈萱献给睿王的,他这才替她出头。

她总算明白六公主为何要让她找沈萱的麻烦了。

谁料竟得罪了睿王。

她压下心中的惊骇,终究还是对沈萱低了头,“对不住,今日是我不好,我不该莽撞,更不该撞你的婢女,望沈小姐谅解。”

刘嫚退下后,室内显得异常安静,凌钊将白瓷瓶递给了身侧的护卫,目光落在了沈萱身上,“不是说了,不必再献血?”

沈萱抬起了眼睫,她眉眼干净,五官精致,静默不语时像个漂亮的瓷娃娃,眼眸一动,那抹灵动让人难以忽视,“我怕你府上的婢女一个人太吃力,就又滴了血,偶尔放放血对身体还有好处呢,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就是可惜了地上的,浪费了三瓶。”

她心中惋惜,面上也显露了出来,乌溜溜的眸漂亮又水润,像含了一汪清水。

凌钊眸色微动,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摊血上,并不理解她的付出。

他见过不少女子,大多趋利避害,还没哪个像她这般,他甚至有些怀疑她的动机,真是单纯献血?

还是对他有所求?

掌柜的听到动静,忙从后院走了出来,他向睿王、沈萱行了一礼,瞪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小厮,“还不打扫干净?”

小厮慌忙告罪,拿了扫帚过来。掌柜的也再三道歉,主要是对着沈萱,这家店铺,实际上是睿王的产业。

沈萱道:“该我们道歉才对,是我们不小心弄脏了店铺,紫霜,你帮这位小哥一起打扫。”

她和凌钊一起先出了店铺。

不管她是何目的,凌钊都不欲与她过多牵扯,他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以后再献,我不会收,不必多此一举。”

她眼睫颤了颤,阳光洒在她面上,雪白的肌肤嫩得能捏出水来,因错愕,眼眸也睁圆了些,透着几分清纯的娇媚。

沈萱本以为又惹他厌烦了,想到他刚刚的出头,又排除了这个念头,他待人一贯冷淡,她是知晓的,便也没再放心上,只觉得他外冷心热,计是见不得她遭罪才如此,对他的最后那点怕,也散了个干净。

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王爷不必跟我客气,留着也是浪费,不若给你。”

笑容似天边的太阳,明媚得有些晃眼。

这时,紫霜收拾好碎瓷片,走了出来,沈萱也没再多说,冲他略一福身,“王爷保重身体,回见。”

她说完就上了马车,紫色披风在空中荡出好看的弧度。

*

刘嫚离开素云轩后,赶忙让人往皇宫里给六公主递了帖子,她赶来皇宫时,六公主正在作画,听见脚步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晚上就是宫宴,届时便能见,什么事非得提前入宫一趟?”

刘嫚是她的伴读,两人自幼相识,原本她对刘嫚很客气,蹴鞠赛时,刘嫚没能让她满意,她态度才有些冷。

刘嫚清楚她的脾气,多少有些惶恐,想起今日的事,她赶忙道:“臣女这次来,是有件事禀告公主。”

她将今日的事说了说,“没想到沈萱竟如此豁得出去。”

六公主蹙起了眉,“血既然装在瓷瓶里,未必是她的血,你仔细说说,表哥真的主动接了?”

刘嫚点头。

六公主听完神色微变,听闻表哥需要以血入引后,她还特意从宫里寻了个未及笄的小宫女,让她滴了血,派人送去睿王府后,表哥根本没收。

不收她的,却收沈萱的,这个沈萱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六公主本就有些忌惮她,如今预感成真,红唇紧抿了起来。

她招来一个宫女,在她耳旁吩咐了几句。

晚上的宫宴,还邀请了女眷,朝中一到五品的诰命夫人皆可参加宴会,每人还能带一个姑娘。

吴氏恰好能去,她本想带沈萱去,考虑到宫宴结束的晚,她身体怕是撑不到这么晚,干脆带沈蓓去的。

沈蓓还是头回入宫,心中很不平静,座位是按身份一早排好的,沈蓓身为小辈,座位十分靠后,她在宫女的指引下入了座,时辰尚早,皇后等人尚未到来,相熟的姑娘在小声说着话。

安熙也到了,她的座位比安熙靠前些,瞧见沈蓓后,她略抬高了声音,问道:“沈小姐,你五妹妹沈萱真的心悦睿王?”

沈蓓被问得一愣,“什么?”

另一个姑娘开了口,“还装呢,若非心悦睿王,她又岂会逼迫府里的丫鬟为其献血,丫鬟不肯,竟还被她杖毙一个。”

“她一介孤女,睿王也是她能高攀的,真是不知羞耻。”

“谣言而已,未必是真的吧?”

沈蓓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对沈萱的赞美,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贬低沈萱,虽然清楚她不曾杖毙过丫鬟,她也没出声反驳,只含糊道:“她院中的事,我哪里知晓。”

这话说得含糊,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她有意为沈萱遮掩。

周围一下炸开了锅。

谢芷虞刚到,本以为沈蓓会开口反驳,谁料她竟如此拎不清,沈萱的名声若坏了,身为沈萱的姐姐,她又哪里能讨得了好?当真是糊涂至极。

谢芷虞毫不客气道:“府里若死一个丫鬟,岂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那么大一活人,怎能轻易消失?沈蓓,你说清楚,何时听闻少了人?当着大家的面,你若敢撒谎,想必老爷子也不会饶你。”

她眼神实在冷厉,沈蓓本就有些怵她,想起老爷子,一时有些讷讷,“她院中的事,我本就不知晓,也没听闻什么,谁撒谎了。”

谢芷虞这才看向大家,“我与沈萱相熟,刚去了她府上,她身边根本没少人,据我所知,她身边的丫鬟都年长她几岁,她怎么可能逼迫她们献血?依我大魏律法,诽谤罪轻则被关押一年,重则被流放,大家不清楚实情就莫造谣。”

众人一时都禁了言,六公主眸色暗了暗,正欲说点什么,忽听外面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是父皇、母后到了,与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表哥,她没再吭声,只淡淡扫了谢芷虞一眼。

凌钊下午一直在皇宫待着,天津这桩贪污案,牵扯甚广。这次灾害实际是地动引起的,蓟州及遵化县等地皆发生了地震,滦河断流,声如惊雷,死伤无数,是近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地震。

纵观历史,每逢地动,常有瘟疫,地动的消息传到京城后,大臣们便针对灾情防范提了不少意见,皇上第一时间拨了赈灾的银两,往天津府派了不少医者,还向疫区发了治疗汤药。谁料两三个月过去了,灾情并未得到遏止,遵化的瘟疫也扩散开来,为了清除瘟疫,数十个村庄的人都县令被下令焚烧了。

上传到京城的消息是瘟疫扩散的太快,这些村庄的人都得了瘟疫,实际上并非如此,出现瘟疫地方,许多百姓根本没得到应有的救治,等时态严重时,官兵直接将这些人驱赶到了一起,连那些尚未发病的也一起焚烧了。

皇上震怒,又派了一些官员过去,历经两个月灾情方得到遏止,他又派了睿王去调查此事,让他务必将贪污的官员揪出来。

不查不知道,不仅天津的知府、县令参与了此事,连户部尚书林大人之子也牵扯了进去,京城的官员一共被揪出八个,如今林大人也被关进了大牢,如今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林大人参与其中,他儿子已被问斩,怕再查下去会动摇国本,皇上有意到此为止。下午,皇上召开了内阁会议,连同睿王也喊到了跟前,便是在商议此事。

直到来到宫宴上,凌钊才得知那些传言,出宫后,他吩咐了一句:“将散播谣言的人抓起来,仔细审一下。”

沈萱并不知道宫里的事,尽管凌钊派人将造谣者抓了起来,还是有不少人得知了这个消息,老爷子也听说了此事,自家孙女什么性子,他心中有数,压根就没信这鬼话,只将沈蓓了过去,沈蓓当晚就被罚跪了祠堂。

三爷知晓此事后,也满是怒火,当即就去了赵氏房中,自打诞下嫡子后,他就没再宿在她房中过,得知他过来时,赵氏十分欢喜,刚迎上去,对上的就是他的冷脸,“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夫妻俩闹得很不愉快。

翌日是大年三十,沈萱本想早起些,帮着贴贴对联,谁料醒来时对联都已经张贴好了,除了三房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紫霜将沈蓓受罚的事说了说,“也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大过年的,现在还在祠堂跪着,老爷子发了话,若不好好反省,就让她一直在里面呆着。”

沈萱也有些惊讶,这时丫鬟走了进来,说表小姐到了。沈萱一共有两个手帕交,一个是谢芷虞,一个是她表妹穆夏。

穆夏穿了身藕荷色夹袄,下身是雪白色碎花裙,衬得一张小脸粉嫩嫩的,她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攥住沈萱的手,反客为主,将她拉到了榻上,将皇宫的事告诉了她。

她愤愤不平道:“亏得芷虞替你说了话,要不然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子,你四姐姐怎么回事?都是自家姐妹,荣辱与共,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拎不清啊,你名声若坏了,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穆夏是沈萱姨母的女儿,她上头还有一个庶姐,庶姐刚及笄,正是说亲的年龄,昨日是她入的宫,那句“谣言而已,未必是真的吧?”便是她庶姐问的。

沈萱也不理解沈蓓怎么想的,见表妹鼓着小脸,险些气得原地爆炸,她赶忙哄了哄,又让丫鬟给她拿了些好吃的零嘴。

穆夏往嘴里丢了几颗桃仁,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你在府上若受了委屈,一定要吭声,断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她比沈萱还小了几个月,生了张包子脸,眼睛似月牙,平时总笑眯眯的,这会儿小脸一板,还怪有趣。

沈萱一时没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放心吧。”

清楚表姐身体有恙,穆夏没有多坐,多交代了几句让她注意身体,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她走后,沈萱又有些犯困,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乌眸里蒙了层水汽,正准备靠榻上歪会儿,丫鬟进来通报说:“小姐,表少爷来了。”

沈萱瞬间精神了。

夏铭尘一袭雪白锦衣,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端的是举世无双,他最漂亮的当属那双眼,如浩瀚的夜空,深邃中透着抹温柔。

进屋后,他就上下打量了沈萱一眼,女孩眉眼如画,白皙的肤色透着抹憔悴,“真跑去献血了?”

沈萱一颗心瞬间提了提,根本没想到表哥是为这事而来,她连忙否认,“没有。”

她紧张时,眼睫会不自觉轻颤一下。

夏铭尘最了解她,一眼就瞧出她在撒谎,他俯身靠了过来,直接撩起了她的衣袖。

沈萱心中慌慌的,连忙去遮,室内烧着炭火,她穿得不算厚,衣袖被撩起后,雪白的手腕便露了出来。

她细白的手腕上,赫然有几道伤痕,最底下那道缠着纱布,隐约还能瞧见血迹,他心底一阵抽疼,薄唇紧抿了起来。

夏铭尘:“胡闹,你如今这身体,哪里能献血。”

沈萱心虚地垂下了眼睫,小声为自己辩解,“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只是献点血而已,我没事的,表哥别担心。”

怎会没事,她分明最怕疼?他几乎无法想象,她该有多疼。

夏铭尘眸中满是心疼,下意识摸了下,第一道伤痕已长出新肉,刚触碰到,一阵酥痒便顺着手指传到心脏,心跳忽地快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给宝子们发红包~明晚九点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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