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柔柔躲开他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我困。”
“可曾沐浴？”
沐浴？
戚柔柔脑海警铃大作：“……未曾。”
君无咎不会是温饱思那啥了吧。
好在君无咎并没有那种想法，他想了想说道：“皇后想泡脚吗？”
戚柔柔：“什么？”
“泡脚。”
“……也许，我洗过了。”
君无咎：“……再洗一遍罢。”
戚柔柔：“你……”
她想说什么。
捏了捏拳头，还是没说话。
君无咎吩咐人将泡脚的木盆端过来。
戚柔柔总感觉他早有预谋。
但旋即甩出这个念头，哪里有人上赶着催人洗脚的？
泡脚桶的水是深褐色的，端过来时还有浓郁的药味。
她躺在床上，试探着下床。
君无咎将她小腿抓住：“去哪里？”
戚柔柔：“……没想去哪里。”
她穿着里衣，裤腿上挽就能看到雪白瘦弱的小腿。
一双足白皙通透，能看到青色的筋脉，血管泛着青紫。
君无咎不用去探，都知道是凉的。
戚柔柔试探着将脚探进泡脚桶里，大半小腿陷入水里，水有点热，却不烫。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像是冰块被热水烫了烫一般。
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展开。
君无咎不知何时半蹲在她面前，见温度合适，将她整双脚按在桶底。
戚柔柔：“嗯？”
她僵住。
君无咎仿佛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惊世骇俗，他双手探进泡脚桶里，握住那双还在泛着凉意的脚，寻到穴位后开始按摩。
戚柔柔试探着挣扎：“你……”
君无咎感觉到手心的脚乱动，抬头看了戚柔柔一眼：“先别动。”
他眉眼在烛火下更加温和。
一向没有感情的眼底，似乎因着烛光的缘故，也增添些许暖意柔情。
戚柔柔感觉自己有点遭不住。
她闭了闭眼，谁知闭眼后脚上的触感更加明显。
君无咎低着头，手指轻柔地给手心的脚按摩。
他划到脚心时，戚柔柔忍不住缩了缩脚。
“痒？”
“一点点。”
“忍着点。”
“喔。”
“你多说说话。”
戚柔柔：“嗯？”
“你多说说，朕才能知道你的心思。”
戚柔柔：“……”
这下是真的遭不住了。
没过一会儿，戚柔柔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君无咎拿出一旁预先准备好的帕子，替她擦拭着脚背脚心。
他动作细致温柔，将戚柔柔裤腿挽下来后，吩咐外面的宫人备洗澡水。
戚柔柔钻进被窝里，露出的皮肤泛着粉意。
感觉到君无咎离开后，她第一次主动呼叫系统：“001。”
系统：“怎么了？”
戚柔柔：“主角偏离度现在多少？”
系统：“40%，这几天几乎是每天降一点。”
戚柔柔呼出一口气来。
没什么别的问题就好。
原著里，君无咎看似温柔，实则最是端着。
他无论在哪里，都是皇帝，没有人不敬着他，这个人，哪怕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戚柔柔想不通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番举动，难道是戚家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君无咎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头发半湿着，换了一身里衣。
戚柔柔将自己浑身上下裹成团子，在一旁的空床上放了一床新的被子。
君无咎在她身边躺下来。
戚柔柔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君无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她放心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戚柔柔起了个大早，决定去给太后请安。
她这次绝对不会放太后的鸽子。
刚起床时，戚柔柔坚定想道。
君无咎正在一旁更衣，戚柔柔措不及防看到他换下的里衣，露出大片洁白的胸膛。
她闭眼，复尔睁眼。
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
君无咎：“皇后。”
戚柔柔：“怎么了？”
他走过来，里衣散落：“帮忙系个结。”
戚柔柔想问你不会吗？
但她不知为何没问。
寻着绑带找到男人腰间，戚柔柔试探性绑了个丑陋的蝴蝶结。
她不怎么会这个。
平日里需要系结的地方都绑的这种丑结。
君无咎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并没有看她系结。
她当君无咎没注意，扯了扯绑好的丑结散开，循着记忆里的方法，重新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君无咎双手突然到她背后。
乍一看，像是环住她一样。
戚柔柔近距离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气息的冲击。
刚想推开他，就见君无咎从她身后将她脖颈的绑带勾出。
她脖颈处，因为压了一夜的绑带，有点通红的印记。
他眼一深，压了压那处凹陷的红印。
“皇后。”
戚柔柔：“那是肚兜。”
“朕知道。”
君无咎说道：“只是这个结不好，勒着你。”
戚柔柔：“有别的款式……没有结。”
君无咎：“喔。”
戚柔柔：“你学我。”
“想学你。”
戚柔柔一大早，又感受到会心一击。
晨起时，许多人身上带着困倦。
天光微亮，刚起床的皇后刚伸了个懒腰，就被皇帝拉着去散步。
美名其曰，晨跑。
戚柔柔：“……原著里有提到过君无咎喜欢养生吗？”
作息这么健康，他这么年轻就开始为老年做打算了？
系统也有点搞不懂现在君无咎的行事作风。
“没有。”它如实说道：“原著里君无咎每天早起晚睡，很多时候都在处理政事，小说后期，他还因为过度劳累犯了偏头疼的病。”
戚柔柔：“……”
那现在这个无比养生的皇帝是怎么回事？
帝后二人一大早在紫竹林里散步。
紫竹林里空气清新，泛着竹叶的清苦气，戚柔柔早起泛着水肿的眼没一会儿消退下去。
皇帝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踩着土地，没一会儿上去不算高的山坡。
戚柔柔没想到皇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以为的皇宫，大平地，一览无余，除却几座假山外，没有真的山。
“这是皇宫的后山。”
皇帝说道：“若是想看外面的风景，皇后可以来这里。”
戚柔柔：“喔。”
他拖长了音：“喔……”
戚柔柔看向皇帝，原本就圆的眼因为几分恼怒更加圆了一些。
皇帝揉了揉她的头。
“皇后话真少。”
戚柔柔：“……”
这次她不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