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开头，低头看山顶下面的景色。
外面，能看到整个京城的风景。
坊市交错，街道整齐。
戚柔柔有点好奇。
但是想到自己这具身体之前就是在外面待过的，她强压下眼里的好奇心，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
只是眼睛控制不住多看几眼。
皇帝牵着皇后的手，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坐下。
皇后回头看去，发现紫竹林里，竟是还藏着一处小小的竹屋。
“好奇怪。”
戚柔柔看向那处竹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皇帝看去，解释道：“这是开祖皇帝留下来的。”
提起开祖，戚柔柔想起御花园里的鱼塘：“他好厉害。”
建立起这样一个王朝。
皇帝：“是很厉害。”
“朕年幼时，母亲教导朕，莫要走父皇守成的老路，开祖皇帝创大国，朕便要守疆拓土。”
戚柔柔看向他。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原著里，君无咎在人前一直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少有暴露野心的时候。
他想了想，说道：“朕也很厉害。”
戚柔柔：“……喔，是很厉害。”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得要别人捧着场子。
“皇后，真心话？”
君无咎目光定定看向自己的皇后。
这次戚柔柔没有回避：“真心话。”
原著里，君无咎登基三年，稳定朝局后，目光盯上边境地带。
只需再过三年，大渊的疆土又会发生一番新变化。
两个人在紫竹林呆了一会儿，皇帝牵着皇后的手回到未央宫。
未央宫内，早已准备好早膳。
今天戚柔柔的早饭依旧是一碗粥。
相比往常的米粥，这次变成了冰糖燕窝粥。
皇帝照常给她夹菜。
戚柔柔面前的菜碟里多了一块苹果煎。
还有一个小巧的豆面卷和几颗完整的核桃仁。
没过一会儿，又多出一筷子烩鸡丝来。
分量小小的。
戚柔柔试探着吃了一口。
意外感觉自己有点饿。
皇帝吃过早膳后，摸了摸一旁还在磨蹭数燕窝丝的皇后的头：“朕先去上早朝。”
大渊的早朝在清晨卯时末，辰时初，正是人们开始一天劳作的时候。
戚柔柔点了点头。
她想起身去送他。
皇帝将她按在座位上：“不需要。”
“你暂且吃着，朕中午来陪你。”
皇帝刚走没多久，戚柔柔看着面前的燕窝粥，苦大仇深。
宫人悄然上来：“娘娘，要不要奴婢帮您处理掉？”
她看出戚柔柔的勉强，保证道：“放心，绝对不会让陛下发现。”
她声音低沉，仿若黑恶势力接头。
戚柔柔：“……不用。”
倒也不用如此。
好不容易喝完燕窝粥，戚柔柔想去睡个回笼觉，太后那边又派人来请。
戚柔柔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起这么早的原因在哪里？
不正是为了给太后请安吗？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戚柔柔前往长春宫。
长春宫内，太后正哄着圆晴吃饭。
圆晴抱着怀里的玩具，目不转睛的。
看到戚柔柔来，她松开玩具，喊道：“娘娘。”
太后却是教导圆晴：“叫舅母。”
圆晴睁着大眼睛：“舅母是什么？”
“舅母，就是舅舅的妻子。是要和舅舅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圆晴似懂非懂，还是冲着戚柔柔叫道：“舅母。”
她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
若是能和舅舅在一起，她便能一直看到她。
圆晴吃过饭后，冲着戚柔柔伸手，要抱。
戚柔柔这次穿着窄袖，很轻松接过圆晴。
太后：“瞧着你瘦，倒是能抱得动她。”
戚柔柔：“臣妾还可以的。”
圆晴咯咯笑着。
小手环住戚柔柔的脖子不松。
“舅母，玩。”
太后：“她想和你一起玩。”
宫人领着戚柔柔来到更深处的里间。
里面铺着柔软的毯子，遍地都是圆晴的玩具。
戚柔柔抱着圆晴蹲下来，圆晴去角落里的箱子找自己的玩具。
没一会儿，她递给戚柔柔一件东西。
“舅母，拆。”
戚柔柔看着怀里的鲁班锁，一时无言。
这是昨日里她看到的鲁班锁。
她拆开后，里面是一颗明亮的珠子。
戚柔柔将珠子放在圆晴手心：“想要这个？”
圆晴摇头：“不，给舅母。”
戚柔柔愣住。
“给。”
圆晴将珠子放在戚柔柔掌心，小手将她五指并拢握在珠子上：“嘘——舅舅要，不给。”
戚柔柔：“舅舅想要？”
舅舅不是君无咎吗？
“对。”
圆晴说道：“舅舅，坏，娘娘，好，给娘娘。”
她一时间区分不开舅母和娘娘的称呼。
戚柔柔揉了揉圆晴的头：“舅舅也很好的。”
圆晴摇了摇头：“……不好。”
戚柔柔：“……”
太后从外间进来，刚好听到圆晴的话，笑着说道：“瞧瞧我们圆晴，舅舅不抱你，你就说舅舅坏。”
圆晴：“……坏。”
戚柔柔没听懂。
太后解释：“皇帝自记事以来就早熟，不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侄女，都不让抱。”
“圆晴这丫头最喜欢让人抱着，她以前最喜欢舅舅，缠着皇帝好久，皇帝都没心软。”
戚柔柔：“这样吗？”
太后：“也不知道他随了谁的性子，哀家和先帝，都不这样。”
戚柔柔想起原著。
皇帝确实不怎么亲人。
她总算从这个世界里找到一点原来皇帝的影子。
圆晴很喜欢戚柔柔。
以至于中午戚柔柔想回去的时候，圆晴缠着戚柔柔不让她离开。
“舅母，不走。”
她眼睛一红，又要哭出来。
太后：“……要不你留下来用膳吧？”
戚柔柔想起早上皇帝的话：“皇上那边……”
太后摆摆手：“他一中午见不到人，还能怎么着不成？”
“从前那么长时间孤家寡人的，也没见他生活不能自理。”
戚柔柔：“……”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戚柔柔刚想找个理由回去，长春宫外，皇帝仪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