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朝廷大臣，李清远李尚书身边跟着一个人。

“尚书大人，您瞧着皇上这是何意？”

“皇上先前忌惮戚家，现下这番举动，怕是要抬着戚家往上走了，这样下去，尚书大人您的地位……”

那人贼眉鼠眼，贴近尚书：“您能否给小臣透个底，臣这边，也好安心跟着尚书大人啊。”

李清远不为所动：“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人能猜的？”

君心难测，更何况是君无咎。

李清远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长成现在这番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自然知晓这人的心机可怕之处。

但是有一点他能确认。

于是他朝着身边的侍郎提醒道：“你注意着点，这里可是朝廷，乱说话，指不定哪一天皇上撸了你的官帽，把你发配到偏远之地，再也回不来。”

侍郎是个胆小的，闻言看向四周：“这里也没人啊。”

“看着没人。”

尚书指了指一旁的墙。

“可能听到回声？在这里，声音越小，回声越大。”

侍郎慌忙捂嘴。

“怕什么？只要你不说什么有辱圣听的话，谁管你。”

李清远大步离开。

他得警醒自己的家人，日后万万要在戚家人面前低一头。

李清远能混到尚书，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够谨慎。

——

君无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戚柔柔正在吃早饭。

她循着脚步声看去，看到君无咎的身影时，咬着豆包的动作一顿。

君无咎见她脸色没有昨天那么苍白，气色也红润不少，朝着自家皇后走去。

他还穿着朝服，冠冕落在戚柔柔脸颊上，冲着戚柔柔的脸亲了一口。

戚柔柔推开他：“去换衣服。”

君无咎笑道：“你先吃饭。”

没一会儿君无咎穿着一身常服出来，他坐在戚柔柔身边，也不嫌弃都是剩菜剩饭，就着戚柔柔磨蹭半天没喝的粥吃起来。

戚柔柔提醒道：“我喝过一口。”

君无咎：“朕不嫌弃。”

戚柔柔挺想说她挺嫌弃。

但是看君无咎礼仪作态无可挑剔，仿佛吃的不是剩饭剩菜，她话到口的嫌弃没有说出来。

他全身上下都无可挑剔。

哪里有什么能让人嫌弃的。

“吃过饭，朕告诉皇后一个消息，如何？”

戚柔柔：“什么？”

君无咎：“你先吃饭。”

他给她夹了几样菜，放在她面前干净无比的碟子上。

戚柔柔：“喔。”

她感觉到身旁时不时传来的目光，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

以往吃饭时，气氛也没这么腻歪啊。

戚柔柔简单吃过几样，到了六成饱的时候收手，再也不吃了。

君无咎见她吃完，探头过来，又想亲她。

“你你你。”

她捂住他的嘴：“说正事。”

君无咎有点遗憾。

“你想回家吗？”

戚柔柔身体控制不住一颤，然后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家应该在戚家。

她条件反射摇头。

反应过来不对劲时，又点了点头。

君无咎：“柔柔，是想回家还是不想回？”

戚柔柔：“也许，不太想。”

她记得，这个世界的戚柔柔，和戚将军关系并不怎么好。

从宫人不在她面前提起戚将军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我想告诉你的是，戚将军大胜归来，明日午时之前，便能凯旋而归。”

戚柔柔瞪大眼睛：“明日？”

君无咎注意到她只有惊吓没有惊喜的表情，揉了揉她的头：“本来还想让你回戚家住几天的。”

戚柔柔疯狂摇头。

君无咎：“等过几天，找个日子，朕与皇后一同回门，看望戚将军可好？”

戚柔柔：“喔。好。”

“柔柔。”

君无咎目光略过她的唇，神色微深。

“我想亲你。”

戚柔柔：“？”

为什么话题跳转这么快？

君无咎见她没动，试探着靠近她。

戚柔柔红着脸。

外面宫人喊道：“娘娘，药熬好了。”

君无咎在这间隙含着皇后的唇咬了一口。

宫人推门进来时，就看到皇后娘娘一副反常的模样，脸是红的，手脚是凌乱的。

戚柔柔瞥见宫人端着的药碗，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药味。

她不太想喝。

君无咎：“放下吧。”

宫人下去后，复而关上门。

“柔柔，是不是不想喝药？”

君无咎语气带着几分诱哄：“不想喝吧？”

戚柔柔莫名觉得他眼神不怀好意。

“朕喂你。”

他说着，又要端药过来。

戚柔柔：“！”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连忙拿过药碗，在君无咎反应过来前一饮而尽。

满嘴的苦味。

戚柔柔五官皱起。

旋即君无咎整张俊脸靠近，唇落在她唇上，没过一会儿，戚柔柔坐在桌前的姿势，变为坐在他怀里。

他与她紧密贴着，几乎没有缝隙。

戚柔柔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文禁欲的人，吻起人来这么令人窒息。

她空气再度被夺走，五脏六腑闷着，从内而外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

戚柔柔抓紧他衣襟，复尔散开。

手指与男人空出的手五指相扣，细细密密，密密麻麻，几乎挣脱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柔柔眼角湿润，泛着红意，君无咎松开她，不忘流连吻了吻她唇角。

“还苦吗？”

戚柔柔可不是昨天晚上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你！”

她喘着气：“不可理喻。”

君无咎玩着自家皇后的手：“哪里？”

“朕做了什么？”

他呼吸充盈在戚柔柔脸前：“皇后觉得不可理喻，可以和朕讲一讲。”

“朕说不定会改。”

戚柔柔：“……”

她推了推皇帝的脸：“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奏折看完了没？”

“这一大早上，应该又有人想见你了吧。”

君无咎：“……”

“去吧去吧。”

戚柔柔试探着从他腿上下来：“我中午等你回来。”

君无咎：“…喔。”

他没动弹，想了想：“皇后陪朕一起去吧。”

戚柔柔惊恐脸。

君无咎抱着她腰身，揉了揉她小腹：“皇后身体有恙，朕不放心皇后一个人待在未央宫里。”

戚柔柔无语。

外面的宫人不是人了？

她强调道：“我今天已经好了。”

君无咎：“是吗？”

“皇后小病初愈，还是要好好看着的。”

戚柔柔：“我没问题。”

君无咎贴在她怀里：“皇后。”

戚柔柔：“在。”

他声音软下来：“柔柔。”

戚柔柔闭了闭眼：“在。”

“朕想你一起去。”

戚柔柔防线再度被击溃：“好吧。”

君无咎从她怀里出来，他摆弄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语气平静无比，对外说道：“来人！朕与皇后一同，摆驾勤政殿。”

戚柔柔：“……”

呵呵。

下次再信，她就是……

她就还是戚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