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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霸总梦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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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英脑子嗡嗡,从臂弯间抬起头,喃喃道:

“我……我不知道……”

什么是喜欢?

她见到陶诵清,心情总是欢快的,他们的相处,80%是令人松弛的快乐,20%是无伤大雅的吵嘴。

这是喜欢吗?是爱吗?

她偶尔遇到其他帅气的男孩也会心情愉悦,有点小激动,但不多,有点小期盼,但不太当真。

这是喜欢吗?是爱吗?

柳英陷入了对“喜欢”的定义困扰里。

而一旁的陶诵清则试探着,拢住她的手。

同样的大掌,同样的滚烫。

但和那晚在阳台上被令祯盖住手相比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哪儿不一样?

她说不来。

陶诵清见柳英没有挣扎,便又像以前那样与她两手相握,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陶诵清掌心的力度让柳英云里雾里。

他俩从小到大手拉手无数次,但这一次,她却从头顶心生出一片怪异。

“柳英,你看着我。”陶诵清的声音格外低沉。

眼眸闪动,嘴唇干燥,柳英怎么也没法把头扭过头去,就怕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陶诵清。

她期待看到那样的陶诵清吗?

说不来。好茫然。

柳英的小手被陶诵清捏在掌心,都可以感受到彼此手心的微汗。

他叹了口气,“你说你不知道,也就是说,你可能喜欢我,对吗?”

听到这个推测,柳英心头漫起的不是欣喜,而是更加汹涌而来的惶惑。

还有一丝丝愧疚。

为什么愧疚?

因为她的迟疑,和那一点点想说“不”的冲动?

“既然你有可能是喜欢我的,那可以先尝试着接受我吗?”

陶诵清继续追问。

柳英却开始走神。

她眼前闪过令祯在澄心书堂阅览室坐在她身边翻书的模样。

也是一间差不多的教室。

又闪过在剧本杀上扮演孤僻少年的令祯向她表白的台词。

也是差不多的说想试一试。

她给了自己的角色袁满一个机会。

现在轮到她了,她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陶诵清对她很好,两人在一起闹闹腾腾、开开心心;他们有共同的好友圈,同病相怜的大学专业,相似的从业经验;他们知根知底,两家父母彼此熟识,各自距离不过半小时车程。

她还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现在的惶惑或许只是因为她对于爱的无知,而不是因为她不喜欢陶诵清?

那她是不是应该抓紧机会,和陶诵清在一起?

应该没什么难的吧,他们只是换一种身份相处,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不,还是会有不一样的。

他们会牵手、会拥抱、会亲吻,会□□人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之事。

想到这,柳英一个激灵。

手猛然从陶诵清手里抽走,揉揉眼,终于扭头看向他。

“陶诵清,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们两个做男女朋友?你知道男女朋友在一起会做什么吗?”

柳英的担忧让陶诵清原本因为她把手拿走而绷紧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他嗤笑,“不奇怪啊,顺其自然的事。”

他的“不奇怪”却让柳英更感奇怪了。

她回想两人相处的很多细节。

视频通话里他见过她穿睡衣,水上乐园游玩时他见过她穿比基尼,酒酿铺里他更是见过很多次她躺在藤椅上午睡的模样。

是不是早在很久之前,她在他身边的很多个时刻,就被他以男人看待女人而不是好朋友看待好朋友的眼光凝视过。

他当时看她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他眼里“顺其自然”的事,只怕是早在脑子里想过无数遍了吧!

但柳英在此之前,从未想过两人有进一步的接触。

实在……难以想象。

是因为她太保守了吗?

是因为她没有经验吗?

是因为她没有好好看过陶诵清吗?

柳英再次细细打量身边的男人。

小时候偏圆的脸型已经抽长长开,浓密锋利的剑眉下,却是亲切可爱的大圆眼,偏厚的嘴唇周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平心而论,陶诵清有一种朝气蓬勃、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帅气。

直到现在,很多长辈见到成年的他,还是会父爱母爱爆棚,忍不住拍拍他肩,摸摸他头。

这样的男孩,当然也会受到其她女孩的青睐。

他的课桌里被塞过爱心巧克力,参加运动会被女生拍过照片传到校内论坛,在咖啡馆喝个咖啡,也都被送过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

那她呢?

除了尴尬的青春期,性别的界限在他们交往中几乎隐形。

这里的性别指的当然不是生理性别,他们也不至于真像哥们儿一样一起洗澡、毫无顾忌地换衣服、勾肩搭背地上厕所。

这里的性别,更多指的是生理差异之外的社会性别。

很多男人的行为或言论,不管是一声耍帅的口哨,还是一句“女的就是难搞”或者哪怕是一句夸奖“你腰好细,腿好白”,都会明确地提醒她:

这是一个男人。

她和他们不一样。

而与陶诵清在一起,她只觉得两人在心理上的性别之差消失,双双进入了无性别状态。

就像一棵树,遇到了另一棵树。

这样的关系也很密切。

这种密切,一面是无话不谈的信任,一面是暧昧情愫的空白。

如今,她要抽身而出,重新把他当做一个男人,与他建立拥有情爱色彩的两性关系,这差距之大,让她难以适应。

仅仅是难以适应吗?要多久才能适应?适应后她就会爱上他了?怎样才能尽快适应?

柳英脑子昏胀,凭着一股探索的好奇心和模糊不清的矛盾,往陶诵清靠近。

她的肩膀最先靠到他怀里,接着是脸,与陶诵清的脸越挨越近。

先前还主动牵柳英手的陶诵清怔忡不已,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给惹得慌乱不堪,全然没了刚才步步为营的侵略感。

她想干什么?

她都还没答应他。还是说,她想用实际行动表示?

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都还没做好准备。原本想着两人如果今天能确定关系,他就可以拉她手,或者最多,抱一抱。

但如果要亲亲,他既仓促又没有经验,会不会给她不好的体验?

喉结滚动,呼吸渐粗。

又期待又紧张的陶诵清还不知道柳英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碍来接近他。

当两人的脸距离不过一寸,她停了下来,视线在陶诵清面上逡巡。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内心感受上,尽力不放过一丝丝透漏她心意的波动。

陶诵清屏住呼吸,生怕热气呼出,就会把好不容易来到自己面前的柳英给吹走。

倒是柳英,温热的鼻息撩过他的脸颊,拨乱他的理智。

憋了一会儿,陶诵清脸涨红,觉得自己快憋死了。

他以极其缓慢的节奏调整呼吸,并暗自懊恼。

按照偶像剧的情节,他此刻是不是就该一把搂过女主角的头,将强取豪夺的吻落在她唇上,两人就此吻得忘我激烈,天昏地暗?

但他做不到啊!

柳英没说可以,他就乖乖不动,不敢继续。

看来他这辈子都当不了霸总,不论是财富还是性格。

陶诵清还在晃神间,柳英一下撤回身,嘴里嘟哝着:“不对”。

*

令祯下午是亲眼见着柳英做上了陶诵清的SUV,扬长而去。

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今天工作日,陶诵清不用上班的吗?

他们去哪儿了?会共度晚餐吗?

晚上……还回来吗?

懒的多想,令祯打开衣柜,百无聊赖地整理衣服。

把这次带来的衣服全都挂好、叠好后,一眼扫去,发现没有一件是绿色的。

脑中不由浮现柳英的水绿色长裙,材质柔软,轻飘飘的。

继而,陶诵清今日身着绿T恤的身影也钻了进来。

呵呵,情侣装?

他甩上柜门,发出“砰”的一声。

回到桌前,唰地翻开电脑打开财经新闻。

屋内开了空调,但他还是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热风借机从窗缝中丝丝缕缕地涌进来,吹动了桌上的一朵紫薇花。

这是他今早在月萝庙的紫薇树下捡起的。这朵紫薇刚离开枝头,妍丽未消。

这么美的花,即使不在枝头,也不舍得看它落在尘土里。

明知道过不了几日它就会萎缩衰败,他仍把它捡了回来,擦掉沾上的些许灰尘,喷了点水,放在桌上。

柔软的花瓣被窗口的热风吹得翻滚,触到了令祯搁在桌上的手。

他从财经新闻里主持人冷冰冰的播报声中回神,低眸垂视在他腕间轻颤的紫薇。

心里一软,没有挪开那只手。

但再看新闻也没了心思。

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合上电脑。

目光落到了放在电脑后头的一个小盒子。

这是他托家里人在他书房找到后用特快专递寄来的。

小盒子里是他在丹麦买的一个小美人鱼雕像。

他临时知道柳英的生日,没有太多时间准备。

送礼这样的社交手段,他原本再熟悉不过。给长辈、给朋友、给客户、给合作方、给竞争对手各自送怎样的礼物才得体妥当、达到维护关系的目的。

但到了柳英这儿,他就犯了难。

他直觉什么口红套装、高跟鞋、限量版手链,柳英不一定不喜欢,但八成不是最合她心意的。

什么合她心意?

成套的绘画工具?名家绘本?

这用不着等到生日了再给,平常就可以送。

黄金条?

嗯,这一定合她心意。

但不适合现在就送。

他们还只是朋友,上来第一次送礼就砸钱,容易让关系失衡。

得是自己珍惜的东西,才显出十足诚意。

他想到自己有一本收集了全美各地落叶的纪念册,里面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他亲手捡的。第一片叶子来自他16岁就读的纽约私立高中门前的一棵高大杉树,最后一片叶子来自曼哈顿布莱恩特公园里的伦敦悬铃木。

这本纪念册记载了他多年的私人记忆,横跨了他从少年到轻熟龄十余年的时光。

很宝贝,但给柳英好像也没什么舍不得,他甚至是带着一份迫切的骄傲想给她看看这份了不起的册子。

可舍得,不代表适合。

太私人的礼物,会模糊界限,带给别人情感负担。

脑中一通搜刮后,小美人鱼雕像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这座一掌大小的雕像是位于丹麦哥本哈根海滨那座著名的小美人鱼铜像的迷你版。一个赤身少女歪坐石上,望向远方,柔顺的长发编起,垂在脑后,双腿已化成人形,而双脚还是一片鱼尾的模样。

他当年买下这个雕像时,连月塘这个地方都没怎么听说过,可现在,他怎么看这个雕塑,怎么觉得长得像柳英。

要么是他眼睛出了问题,要么——

就是缘分。

谭美宜那句叽叽喳喳的“冥冥之中的命运感”又在他耳边响起。

嘴角牵起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容,他轻手捏住紫薇花瓣,把它放到窗风吹不到的地方,捞起装有小美人鱼雕像的盒子,火速下楼,向酒酿铺走去。

三伏天刚过,酒酿铺像在热浪中沉睡的贝壳。

令祯悄悄钻进凉爽的壳内,和张姨点了杯木莲豆腐酒酿后,坐在用餐区,耐心等柳英回来。

一个老婆婆从厨房内走出,端给他很快做好的酒酿,又添了一杯梅子汁,笑容和蔼地问他:“小伙子,我听张姨说了,你是柳英的朋友吧,听说你特别照顾她生意,这杯梅子汁送你了!”

一向应对长辈有条不紊的令祯瞬间一愣,呆在原地。

早上,他和柳英玩笑间提了句“哪天先见下岳父岳母吧。”

这才半天过去,岳父岳母虽没见着,先面见了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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