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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风之画员续]风的归途 > 第61章 礼成

第61章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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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盖头从高高的冠帽上滑下,将倾世佳人温柔地藏匿,容不得一点窥探。

“这盖头可真大啊,小姐。”末年盖上盖头后,才发现,即便有厚重的发髻与高高的冠帽,却依然见不到贞香一丝面容,仿佛做此盖头之人提前算好了长度一般。

“好了吗,末年,赶紧出去吧,别让他等急了。”贞香听着外面嬉闹的声音逐渐变少,想来是自己着红妆的时间过长了。

“好了好了,最后戴上这蝴蝶流苏就好了。”

“蝴蝶流苏?”贞香掀起盖头,便瞧见了末年手中十分精致的蝴蝶流苏挂饰。

“这是?”贞香内心猜到了八九分,却又不敢肯定。

“这当然是少爷特意嘱咐我给小姐佩戴的啊。”末年说罢便为贞香系上了流苏。

贞香抚摸着蝴蝶流苏,内心思绪万千,一切仿佛又回到最初,那个莽撞的少年,以蝴蝶自喻,虽不是高明的撩人之语,却让贞香心里的那朵花,开始悄悄绽放。

曲折的故事太多,让平淡显得格外贵重。这或许也是润福与萧墨殇皆远离朝堂的原因,只是润福恐怕最终都无法得知,萧墨殇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放弃高位,追逐在外人看来极为潇洒的野居山水间。

迎亲队从山间一路而下,锣鼓喧天,惊起山间一群又一群飞鸟。

贞香坐在宽敞的轿子内,感受着这慢悠悠的轿子轻轻颠簸之感,内心焦急万分,已经一个时辰了,竟还没到。

她想掀开盖头往窗外看,也想开口问末年,但最终她都没有做,掀开红盖头,从轿帘偶尔被风吹起的缝隙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轿子正前方那个骑着马的新郎官,连背影,都让她心里悸动。

迎亲队伍渐渐下了山,而在另外一座山的亭子里,穿着白衣的一男一女正注视着迎亲队伍的远去。

“哥,你说,我们这辈子会有像他们这样的时候吗?”

元宁呆呆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迎亲队伍,已经快一年了,她依然忘不掉染宣村初遇的那个少年。

“看你的样子,估计是没有了。”申风远叹了一口气,不属于自己的,再强求,也只是让自己难过,还不如转移注意力在其他事物上。

“那你呢,忘了她了吗?”元宁问道。

“哪能忘呢,但也不能记啊。或许从现在开始,你要开始不去记起一些事了。”申风远拍了拍元宁的肩膀,他没有元宁如此长情,但他也找到了不用依附别人的,属于自己人生的活法。

润福突然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顶,两个白衣人离去的背影,格外萧瑟。

“申兄,看啥呢。”一旁的萧墨殇见润福朝后看,便也朝后看。

“咦,那个身影,怎么那么像…”萧墨殇想起了去梨落镇途中跟在他们后面的元宁。

“像谁都不重要了,走吧,我们加快速度。”

“那么猴急,难道这半年,你们还没有?”萧墨殇又恢复了往日的八卦。

“没有!”润福打断了萧墨殇的话,白了他一眼,随即不再说话。

身后的末年和夜笙看到曾经打闹的两人又回来了,相视一笑,坐在轿子里的贞香,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随着路渐平缓,轿子的颠簸感也微乎其微,在贞香还没察觉出之前,迎亲队伍便已经到了目的地。

“我亲爱的娘子,该下轿了。”

贞香从盖头下看到轿帘在伸进来一只手,她内心突然有些慌张了,之前准备了那么久,却因轿子太过舒适,睡着了,怎么突然就到了,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

润福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便抛下众人钻进轿子内。

进了轿子的润福直接掀起贞香的盖头,钻进这大大的盖头内,四目相对,呼吸仿佛停滞了!

没有丝毫准备的贞香立刻红了脸,看着润福大大的眼睛,贞香知道他又在调戏自己了。

眼睛略微动了动,贞香二话不说一口咬住润福的耳朵,随即松开,满意地笑了。

润福却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感觉是被贞香调戏了,立刻没了刚才的气势,在众人的注视下慌张地退出了轿子。

众人见润福从进轿时的意气风发到出轿时的灰头土脸,再看到润福耳朵上鲜红的唇印,皆哄堂大笑。

“咳,新娘有些害羞,我们等等她!”润福面对众人见到自己的糗样,有些尴尬,但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圆场。

经过了这个小小的插曲,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着。

润福牵着贞香的手,一步步往大堂中央走,两侧宾客满座,竟有很多达官显贵,而正坐在高堂之上的,竟然是当今皇朝之主,也就是萧墨殇的皇叔。润福心里感激地看向萧墨殇,能得到一国之君的证婚,他也算是给了贞香一个名正言顺的盛大婚礼了。

润福笑了笑,走到正中央,婚事主礼人按照习俗进行着流程:

证婚词、敬高堂、拜天地、入洞房…

过程并不太长,润福和贞香的心里却充满了甜蜜与满足,这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此刻才算人生真正的礼成。

贞香被末年引进了房,便端坐在床上,又进行着漫长的等待。

而润福却是被这些达官显贵们争相敬酒,他们都从心底里敬佩润福曾经在朝堂之上的斗智斗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莽撞撕毁御真的少年郎了,他有了担当,也有了牵挂。

酒一杯杯下肚,萧墨殇见润福实在不胜酒力了,便推脱了接下来的敬酒,大家虽有些扫兴,不过想着润福的小身板的确不太能经得住他们这么多人的闹腾,便也作罢。随即皆吵着要闹洞房,润福却坚决不同意,他的洞房花烛夜,怎能被这一群大男人给搅和了,趁现在还有些清醒,他从围着他的人群里艰难地钻了出来,找到了萧墨殇。

“萧兄,这些人就靠你解决了,相信你!”

说完话的润福立刻偷偷向着婚房的方向跑去。

此时天色已晚,萧墨殇笑了笑,独自坐在角落的他,脸上看不出是苦涩,还是高兴。

叹了口气起身,萧墨殇走向嬉闹的人群。

贞香在房间内,无比期盼外面的吵闹声能停止,这样就能见到润福了,可吵闹声仿佛无穷无尽般愈来愈大,贞香坐在床上,双手搅在一起,既紧张又担心,她害怕润福会被灌醉,也担心润福因此身份会暴露。

等…实在等无可等!

贞香掀起半边盖头,就准备去外面寻找润福,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世俗礼节了。

刚走到门口,润福就推门而进,吓得贞香立刻放下了盖头。

“贞香…我好想你…”润福进门后一把抱住贞香,贞香伸手从润福身后栓好门,闻到了润福一身酒气。

“画工,你醉了吗?”贞香担忧地问道。

“醉?你看我的样子像醉了吗?”

“可你明明喝了那么多酒…”

“那不算啥,我还要跟你洞房呢,怎能喝醉?”润福眯着眼看向盖着盖头的贞香,将她扶回床边。

“画工…”

“嘘,不要说话。”

润福向后退了几步,上下仔细打量着端坐的贞香,即便盖着红盖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梦境毕竟是模糊的,但现实真真切切摆在眼前,润福很想,不顾一切扑上去,但他还是,克制。

拿起喜秤,润福有些颤抖地走上前,挑起红红的盖头。低眉颔首,面带羞色的贞香如珍馐,润福终于还是忍不住,扔掉喜秤,急切地吻上了贞香的唇,贞香环上润福,将他拉向自己,两人顺势倒在床上,却听贞香一声闷哼,润福突然愣住了,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连忙起身,问她怎么了。

“这床上…有东西…”贞香也顺势起身。

润福掀开被子,一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难怪贞香会疼。

梦里这个场景也出现过,当时润福询问贞香此为何意,贞香却道以后会知道的,以后是现在吗?

润福心里疑惑,又向贞香问起这个事。

“你看这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分别取其中一个字,连起来读,是为何?”贞香并没有想多,解释道。

“枣…生…圆子?红…花…桂莲?这是药吗,这么奇怪的名字。”润福努力地把这些字拼到一起,却惹得贞香一阵痴笑。

“不对吗?贞香,是啥啊,你告诉我呗。”润福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坚果究竟是何意思。

“你怎么在这种问题上,转不过弯呢?这四种果子连起来读,就是枣、生、桂、子,也就是早生贵子的……”原本笑着解释的贞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渐渐没了笑容,也没再说下去。

“早生贵子…”润福看着贞香脸色的变化,又看向那些坚果,突然失落了。

贞香见润福的失落,惊觉自己的刚才的脸色似乎又在无形中制造了隔阂,她不再多想,立刻走上前,将被子卷起来,连同裹着果子的被子一起扔下了床。

“贞香,你这是做什么。”润福被贞香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个碍事,我们继续。”贞香走到润福面前,替他解下帽子。

“贞香,我会用我这一辈子,好好爱你,珍惜你。我,从现在开始,只属于你。”润福替贞香卸下厚重的冠帽和发髻,满屋的烛光,此刻仿佛都在贞香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像天上数不尽的星辰。

没有谁能阻挡,两颗炙热的心相互交融,如融化的铁水,此前的万种形态,在此刻,自成一体。

窗外月正明,又是深秋时节,宾客们逐渐散去,夜笙与萧墨殇说着话,还没说几句,便被萧墨殇遣走了,毕竟他不想破坏任何有情人的独处。

远远看着夜笙与末年在庭院内的长亭上有说有笑的背影,萧墨殇打开扇子,此时的扇面,已换成了润福临走前送他的那幅山水画,留白处有一题词,写道:

山河路遥,

故念之,

念之可及。

“念之可及…念之不可及啊。”萧墨殇望向婚房,昏暗的暖黄灯光,尽是暧昧的光线。

这酒,何时才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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