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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幻觉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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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坤用余光偷偷瞥向旁边的人,却见她正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自己。“尼坤西是在star王注意到我的?那天我做什么了吗?”

“我们……不是一直坐在一起吗?”尼坤低头看火堆上的糖饼。火光映照下,他的耳朵比平日里更红了几分。

盯着他的脸,宋茜忽然有些紧张,口头禅又冒了出来,“真的吗?”

尼坤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如梦初醒般惊讶地扭头问,“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了呢。”其实还记得,但是莫名奇妙得说不出口,她只能选择装傻。

“啊,对我不留意啊?……可是当时出了很多新闻说我会上‘我结’啊!”此时的尼坤还有些将信将疑。从09年末开始,自己的人气就一飞冲天,是热点话题的常客。Victoria第一次和自己同台录节目,真的没有注意到吗?虽然他们那天没有说上什么话……但是,肩并肩挨着那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没有印象吧?!

“啊,真的吗?”见Victoria歪了歪脑袋,似乎回忆起来很是费劲的样子,尼坤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半,再三问“没有留意过我吗?”Victoria竟然小声“嗯”了一声。尼坤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加强语气再确认一遍,“从来就没留意过吗?”

话已至此,宋茜只能装傻到底,故作茫然地摇摇头。

哪怕是出于礼貌,同事之间是不是应该商业互夸一下?难道Victoria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对自己一点也不关心?尼坤一时语塞,低回头无意识地搅弄手里的糖稀,片刻后才结结巴巴地追问道,“那……那和我一起上‘我结’的事也从来没想过吗?”

对顶流明星说完全不认识他好像是有点过分,宋茜吞吞吐吐地给自己找补,“我知道尼坤西是泰国人……”

还没想好怎么组织语言,对方又开始引导性地提问,“上节目前我们应该都选过理想型吧?Victoria既然选择了我……‘哦,那个人好像不错~’这样的想法没有过吗?”

宋茜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篝火,两手撑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玩着手指头,半真半假地玩笑说,“其实……2PM中,我只知道尼坤西你的名字。”

竟然是这样?!尼坤猛地闭眼抬头,复又侧头望向镜头外的黑暗里,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嘴巴嗫嚅着似乎想说“哦~哎~”,但最终都是无语凝噎。他以为自己也是Victoria的理想型,但被选择的理由竟然就这么简单又无厘头?两人之间暧昧羞涩、心意相通的感觉,其实是自己单方面的错觉吗?心里的小火苗好像被狂风吹过一般奄奄一息。

“对我完全没兴趣啊。”平静下来的尼坤简单地下了定义。

宋茜维持着笑容但是接不上话,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了……真英见嘉宾之间气氛不对,连忙找借口喊停,“录了一晚上很累了,大家休息一下吧!老板准备了宵夜,咱们过去看看!”

“辛苦了。”尼坤和宋茜微笑点头送走工作人员,自己关了身上的麦克风。因为刚录完吃饭的环节,还一直在吃糖饼,他们俩就没有过去凑热闹。

工作人员确实比两位主人公辛苦,一晚上滴水未进,还有几个扛着笨重的摄像机,能够休息的时候谁还围着两个司空见惯的明星瞧?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

人一走,空气显得更加安静。宋茜不自在地挪了挪坐位,扬起笑容率先开口,“抱歉!其实……”

“啊!没有关系!”尼坤迅速出声打断她的话,“Victoria很坦率,也很真诚。没有注意到我很正常……真的!娱乐圈人那么多,这个村子里就有很多人不认识我们。太正常了!你不用……不用抱歉。”没说出口的是,不用说违心的话来安慰我,我到底是个男人啊。

“呃……嗯。”宋茜的话被堵了回来,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把双臂撑在膝盖上托着头,安静地看面前的火堆。篝火劈啪作响,跳动的火焰映射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晦暗不明。不知怎么地,感觉更加愧疚了呢。尼坤西的反应有些超乎她的意料,是不是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才把气氛变得这么古怪?马上还要拍摄,一直尴尬下去可不行啊!

就在宋茜暗自焦急时,同样地,尼坤也在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自诩绅士的自己,把一位女士噎得下不来台了吗?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无法忍受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绞尽脑汁地想要挑起一个新的话题,“那个……”聊些什么好呢?还是从不会出错的音乐聊起吧!于是他调整好脸部表情,刻意把语气放轻松地问起,“Victoria平时喜欢做什么呢?喜欢听音乐吗?”

尴尬被打破,宋茜如释重负,笑着回答说,“嗯嗯!我平时喜欢看韩剧,也喜欢听音乐。”

“Victoria最近在听什么音乐呢?”

“嗯……是中国台湾的歌曲,尼坤西可能没有听过。”

“说说看吧,或许我也听过呢?”尼坤搜索了一下脑内曲库,主动问道“中国歌曲……Jay Zhou吗?”2010年5月,也就是上个月,周杰伦刚刚发布了新专辑《跨时代》。

宋茜点点头,周杰伦的新歌她自然也听了。“不过我最近听得最多的还是老歌。”谈起中国音乐,她有了聊天的兴致,主动打开话匣子“是陶喆2002年的经典专辑《黑色柳丁》。陶喆,你知道陶喆吗?”

尼坤思索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说,“David Tao?”

“啊!对对!”宋茜有些兴奋,“你也听过他的歌吗?”

“嗯。我喜欢R&B,他是很有才华的音乐创作人……不过我听的不是很多。”尼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中文音乐,他的确不是很了解。怕扫Victoria的兴致,他又主动说“回去以后我会找这张专辑来听的……那Victoria最喜欢里面哪首歌呢?”

“都还挺好听的……最喜欢的……”宋茜嘟着嘴想了一会儿,露出有点戏谑的表情,忍笑说“还是《Melody》吧,最喜欢的话。”

尼坤有些看不懂Victoria的表情,明明在说自己喜欢的音乐,为什么眼睛里会闪着八卦的光呢?

只见尼坤皱眉瞪眼、歪着头,脸上赤裸裸地写着“疑惑”。宋茜笑着解答道,“其实吧……这首歌的背后有个创作者本人的小故事,所以让这首歌更加有意义了。”

“是什么故事呢?”尼坤更加好奇了。

故事的主人公毕竟是活着的真人,背后说人八卦似乎不太好。宋茜只能斟酌着用词简单概括道,“就是,一对恋人分手了,男人这方无法忘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用前女友的名字写了一首歌……大概就是这样吧……”

“分手后又不能忘怀”的描述让尼坤想起自家组合的主打歌《Heartbeat》。“Can you feel my heartbeat?!”他原地做了几个掏心的舞蹈动作,成功把Victoria逗笑。

“哈哈哈哈!”宋茜摆着手拒绝道,“不是!不是这种类型的歌!是很忧伤、很抒情的那种啦!很感人的。”

“那男人写了那首歌,唱给前女友听,后来他们怎么样了呢?和好了吗?”尼坤笑着坐好,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故事的发展。

不曾想,宋茜却被问懵了——后来?还能有什么后来?意识到Nichkhun竟然是一个潜藏的HE爱好者,她有些好笑地解释说,“没有后来,歌曲发布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这只是一首缅怀过去的歌曲而已。”

“啊?”尼坤失望地叹了口气,并且表达了自己的不理解,“我也试过写歌……可是太难了!以前女友的名字写歌,Victoria还说很感人,应该是一首很棒的歌曲吧?那应该是很深的感情才对。为什么没有去挽回呢?……难道他交一个女朋友就写一首歌吗?”

宋茜被尼坤较真的模样逗笑了,但是还要替歌手本人解释一下,“不是的,他就写了一首给前女友的歌!”

“既然是难以忘怀的感情,后悔没有珍惜,为什么不重新追回来呢?”尼坤还是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宋茜仔细想了想,尝试体会主人公的心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虽然一方还在怀念,但另一方可能已经向前看了吧。而且歌曲里的感情是纯粹和简单的,但现实生活很复杂……也许有很多不得已的因素让他们无法回头呢?”顿了顿,她又挪揄地瞥了一眼尼坤,笑着调侃道,“比如……Cris?”

“唰”地一下,篝火似乎铺天盖地地烧到了自己身上,尼坤感觉浑身灼烧、舌头发麻,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什么……”外在的他张口结舌、词不达意,而脑海里已经疯狂滚过了一堆念头——Cris?前女友!Victoria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知道多少?

见Nichkhun反应如此强烈,宋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后悔开这个玩笑——他该不会还对前女友旧情难忘吧?难怪对《Melody》的故事那么感兴趣呢!不想揭人伤疤,宋茜迅速转移话题,“其实分手呢就说明不合适,复合一次难保不会分手第二次,还是向前看比较重要。《Melody》的主人公呢,现在都过得很幸福,女方已经结婚了,有了爱人和孩子。男方呢虽然现在还没有结婚,但是桃花不断,也谈了不少恋爱。最后每个人都会幸福的!”

宋茜自认为编得不错,但是这种程度的鸡汤并不能安慰尼坤受惊的心情。他只是喃喃自语地吐槽道,“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此时,没有遭受过太多现实毒打的少年人尚且不能理解,如果还深深地爱着一个人,为什么轻易地放她走呢?如果是可以放弃的感情,为什么要把前女友的名字写入自己的歌曲、烙印进自己的专辑?不是很矛盾吗?……为什么呢?

见尼坤还在皱眉思索,似乎陷入别人的爱情悲剧里不能自拔。宋茜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很好奇,于是提问道,“尼坤西是怎么看待爱情的呢?像我们这样的爱豆,是不被允许谈恋爱的吧。JYP呢?应该也是这样吧?”

“我……”尼坤回过神来,偷偷瞥了一眼Victoria,“JYP的合约是出道5年内不能谈恋爱。”

“就是说嘛!”宋茜深有同感地点头,“所以第一次听说‘我结’这个节目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个节目难道不是在粉丝雷区蹦迪吗?可它竟然还能开到第二季?”

“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由人控制吧?”尼坤小声反驳,“遇到喜欢的人,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只要不被公司发现、或者不被曝光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宋茜重点在说“我结”的不可思议,而尼坤的关注点却是“爱豆不能谈恋爱”。

“一瞬间的心动?”宋茜若有所思地感慨道,“原来尼坤西是‘一见钟情’派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尼坤“嗖”地一下扭头发问,“Victoria不相信一见钟情吗?”心脏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高高托举到半空中。

只见Victoria爽快地点头承认了。“嗯!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思想的碰撞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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