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怀疑与对峙
唐斐最先看到的是经纪人刚刚发来的消息。
【马经济：什么都不要管，放着我来处理。】
完了，这句话瞬间让唐斐然的心情跌入谷底，经纪人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啥好事儿。
沈倾风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唐斐然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是吗？”沈倾风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还带着些愤怒。
这是怎么了？难道主动给定金的金主反悔了？要沈倾风再要回去？
“我手机关机了。”
“你人没事吧？”沈倾风担心了一整天，他语气焦急，满含关切，“你跟霍寒洲是怎么回事儿？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你怎么知道霍寒洲——”唐斐然大惊，沈倾风怎么会突然提到霍寒洲，还问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发生什么了，有没有人来告诉他？
沈倾风这会也平静下来了，能联系上人就说明还有救。
“有狗仔发了你、隋怀、霍寒洲三人的照片出来，角度错位看着挺暧昧的，很多人都在讨论你们三个的关系，今早隋怀看到后直接发文说跟你们俩没关系，所以现在很多人认定你跟霍寒洲关系不一般，传得沸沸扬扬的，起码占据了一半热搜话题。”
剩下的一半是在讨论隋怀和沈倾风是不是要be了，沈倾风懒得提这个。
他说完又回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你跟霍寒洲的关系不会跟我想的一样吧？他让你去做什么？”
天知道沈倾风昨晚看到照片时心情有多爆炸，再联系唐斐然出现在霍寒洲住处附近，答案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就知道霍寒洲这种多疑又有钱的变态老板不可能只找一个人接近隋怀，难怪自己每次汇报提及唐斐然的时候霍寒洲的表现都不对劲儿。
沈倾风很担心唐斐然，这种工作他能应付，唐斐然可就不一定，看看他这两期在节目里的表现，隋怀都开始讨厌他了。
昨晚唐斐然估计跟自己一样是去汇报工作的，心情不好一定是被霍寒洲骂了，越想沈倾风越觉得唐斐然不容易。
沈倾风一晚上都在反复联系唐斐然，联系不上后他还去问唐斐然经纪人要他的住址，谁知道那个经纪人以为他要去找唐斐然打架，死活不肯开口。
后来还是通过公司其他人在登记信息里找到唐斐然的地址，沈倾风过去一问才发现唐斐然都搬走几个月了，经纪人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沈倾风不是没想过直接去找霍寒洲，但一方面他还不能跟霍寒洲撕破脸，另一方面他怕霍寒洲得知唐斐然跟自己交好后更加愤怒，他不想火上浇油。
要是唐斐然再不出现，沈倾风都准备匿名报警了。
“你现在能出来吗？”沈倾风盘算着，“要不要我去接应你？”
唐斐然异常感动，他没想到沈倾风会如此地担心他，虽然沈倾风的猜测都错了。
也不对，霍寒洲是致命威胁这点是对的。
“我跟霍寒洲的关系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唐斐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他不会怎么样我的，你放心吧。”
唐斐然越说声音越小，他这话好像只能用来安慰沈倾风，霍寒洲说不定正磨刀霍霍呢。
可他也不能让沈倾风为难，霍寒洲毕竟还是沈倾风的老板，现在还不是他们反目的时候。
沈倾风还是很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昨晚我感冒了霍寒洲还帮忙照顾我呢。”唐斐然这么说着，也在给自己打气，就算霍寒洲真的想要干嘛肯定也要保证他足够健康不是吗？
“啊？”沈倾风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你说的房东是霍寒洲？他还照顾你？我没听错吧？”
霍寒洲那个家伙会照顾人？等等，沈倾风把事情从头捋了一遍，唐斐然口中的房东是霍寒洲，酒会时姿态亲昵的人也是霍寒洲，隋怀暗示他不要跟唐斐然走太近因为唐斐然虚荣拜金……
沈倾风：“我再问一句，你跟你房东一直一起住是吗？”
“嗯。”唐斐然补充道：“他经常出差，需要有人帮忙照顾宠物狗。”
“呵呵。”沈倾风悟了，什么性冷淡啊都是假的，明明都未婚同居几个月了，“我懂了，记得别把我跟你说的话告诉霍寒洲。”
唐斐然不晓得沈倾风前后转变为什么这么快，挂断电话后他开始一一查看所有消息和来电。
除了沈倾风，其他人的关心就简单多了，熟悉的同事（特指恋综里的几位嘉宾和工作人员）、朋友（席溪和孙凯泽）每个人都不能免俗地找他八卦几句。
唐斐然自己也去看了照片，老实说拍的还挺好看的，果然人靠衣装，他都感觉自己变好看了，更别提本就公认好看的隋怀，以及惊艳所有人的霍寒洲。
狗仔还特意点明了时间和地点，声称那是一场高端商业酒会。唐斐然并不觉得那酒会高端，尤其是最后差点打起来的混乱场面。
照片底下的讨论分了好几拨，似乎每一群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话题。
有人在讨论三个人谁最好看，唐斐然没想到自己的支持率竟然没比另外两个低多少，简直太惊喜了！
有人在讨论这场酒会是不是意味着隋怀即将退圈，唐斐然和神秘人又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
还有人在讨论他们三个的关系，隋怀的发文并没有改变话题走势，人们依旧乐此不疲地编造神秘故事，唐斐然在其中被安插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角色和特殊身份。
唐斐然粗粗看了几十条，愣是没一个人猜对。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从照片发出去到唐斐然醒来都快24小时了，话题的热度只增不减。
唐斐然也想发一条消息辟谣，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好文案，更致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登录不上自己的社交账号了。
经纪人让他别管还真够彻底。
这他想管也管不了啊！唐斐然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唐斐然不知道的是篡改他账号密码的经纪人悄悄拿着他的账号“手滑”点了个赞。
内容自然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假装是《恋恋不忘》节目组工作人员的人放出的消息，声称照片里的神秘人是将会和唐斐然一起参加恋综的新嘉宾。
与此同时，二楼书房的霍寒洲也在苦恼。
他的面色凝重，桌面上全是和唐斐然有关的东西。
领证前对唐斐然的调查、唐斐然的证件信息、一周前的体检报告、奶奶病房的监控视频……
线索很多也很乱，霍寒洲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忍不住打开手机里唯一的一个游戏，发现唐斐然是不苦生很简单，唐斐然根本不会隐藏信息，连素未谋面的网友都敢交付信任。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商业间谍吗？可如果不是，那又该怎么解释他的变化呢？
难道就和奶奶那段离奇出现的记忆一样，存在两个完全不同又相同的人吗？
霍寒洲按了按眉心，缓缓闭上眼睛。
和唐斐然有关的所有记忆在他脑海里自动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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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唐斐然鼓足勇气，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情感安全，他必须立刻跟霍寒洲谈谈。
“进来。”
“嗨！”唐斐然走到霍寒洲的书桌前，一鼓作气地正想把心里话全说出来，结果却被霍寒洲抢了先。
“来的正好。”霍寒洲把桌面上的体检报告拿在手里递给唐斐然，“报告出来了，医生建议你多运动。”
“哦哦好。”唐斐然顺着他的手接过来，低头翻了两页，然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经纪人给我找了个住处，方便工作，我这两天就搬过去住。”
“先不急。”霍寒洲站起身，他按着唐斐然的肩膀，把他固定在自己的椅子上，紧接着抬手打开电脑屏幕上的一段监控视频。
“这是你在经纪公司练舞的视频。”霍寒洲看着屏幕里活力四射的陌生人，问道：“眼熟吗？”
“哈哈哈哈。”唐斐然想要站起来，他干笑着说：“眼熟，当然眼熟。”
“撒谎。”霍寒洲把唐斐然按了回去，伸长胳膊关掉视频打开下一个，“这才是你。”
唐斐然额头开始冒汗，后背发热，“我刚刚没仔细看，太早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不记得了。”
“这是今年年初的视频。”霍寒洲的声音就在唐斐然的耳边，“而且这也不是你。”
下一段，穿着铆钉皮衣的高瘦男孩才是唐斐然。
“看这些干嘛啊？”唐斐然真的很想离开，可霍寒洲双手的力道根本不是他能挣脱得了的。
医生说的真对，他确实该多运动了。
“不然我们来看看这个吧。”霍寒洲打开另一段高清视频，是唐斐然第一次见霍奶奶时的画面。
高清摄像头和极佳的收音设施。
唐斐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清晰收录。
“你的外婆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霍寒洲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我那是……”唐斐然想要继续狡辩。
“是想哄奶奶开心对吗？”霍寒洲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尽温柔，“谢谢你这么用心编造出这个故事，而且正好和奶奶混乱的记忆细节一致。”
“唐斐然。”霍寒洲的手顺着发顶往下，一寸寸拂过唐斐然的脸颊，最后落在他纤细苍白的脖颈上。
“你知道吗？之前我以为你不是唐斐然，体检结果告诉我你是唐斐然，而昨天我在怀疑你是其他人派来接近我的，现在我又觉得没人会找你这样的来对付我。”
“你，你什么意思？”唐斐然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怎么了？”
是我长得太难看还是我伪装的太差？
现在看来好像两个都沾点。
不对，霍寒洲说体检是为了验证唐斐然没有被掉包，那他之前岂不是误会霍寒洲了，人家没想伤害他。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唐斐然一身冷汗，霍寒洲在怀疑他。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