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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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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翩然移到楼下的时候,一扫招待宁钟毓和周玉琮时身着家居服、蓬乱着头发的随意。她梳妆了一番,换上一件晚礼裙,神采十足。

赵飞跟在她身后,仿佛被她周身的光芒扎得眼睛发酸。

当看清沙发上的两个人,她哑然失笑,小声嘀咕:“诶哟,怪不得开空调。”

宁钟毓看剧的形态又进阶了,她感觉一直在周玉琮的腿上躺下去的话,脖子会疼,周玉琮看剧的角度也不好,影响她们的观剧体验。

于是她把丝质靠枕摆到沙发的一端,让周玉琮靠上去,靠枕的质地真好,周玉琮倚过去,就陷下去一半。她再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到她身上,周玉琮举着手机的手臂正好可以把她圈起来。

周玉琮的怀抱温暖熨帖极了,就是天气不体察人心,没一会儿就让人冒汗。宁钟毓让保姆关了两侧的长窗,开了空调,这下彻底舒坦了。

在软绵绵的靠垫和更软的宁钟毓之间,周玉琮成了夹心。宁钟毓怎么摆布,她都照做。一直端着手机的手比支架还稳定。

“你终于找到搏命搞射击事业的最大价值了啊。”安华调侃她。

“嗯,而且这都赶上周末加练了。”周玉琮回头看向明显心情愉悦起来的安华,她一动,宁钟毓的头也随着摆。

宁钟毓不满的说:“你别乱动。”

周玉琮本来不太好意思让他们看到自己和宁钟毓这种造型,太亲密了些。她想提醒宁钟毓,可以向安华要一个平板或者支架,但宁钟毓不让她动,她只好把头摆正。

赵飞的脸皱成一团,不忍直视这样服服帖帖的周玉琮。他直替那些私下里跟他打听她、把她视若白月光奉为女神的男队员心碎。

夜幕开启,各种色彩的美酒和精致的甜点铺到了梨花木桌上,客人陆续登门。

来的大多是女孩子,青春靓丽,见着宁钟毓和周玉琮没有生疏客套,也没有过分热情,显然是随安华见过一些人物的,也接触过宁钟毓,接人待物大方自然。

她们叽叽喳喳闹着要安华弹琴,说安华今天不弹琴唱歌实在对不起她古雅脱俗的装扮。

赵飞把大厅的灯光调暗,安华坐到那架斯坦威三角大钢琴前,弹奏了一首她自己的歌。

前奏如清泉汩汩流淌,周玉琮立即知晓她要唱什么:

“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

离别以前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

只恨看不到……”[注]

在场的人仿若置身于一片圣湖的扁舟之上,安华的曲调是湖水的波纹,他们的情绪由这波纹带来的起伏荡漾而操控。

这是在她的演唱会上,宁钟毓与周玉琮共同认可的最喜欢的一首歌。有些凄婉的歌词今天唱来,柔肠百转,情思却洒脱飘逸。

与宁钟毓并肩站在长窗旁的周玉琮,向后退了半步,立到她的身后,轻揽她的肩,向自己身上一带,便定住了她倚着自己的姿态。

她晓得宁钟毓这样爱享受的懒鬼,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倚着就不愿意立着。

一道吟吟浅笑从宁钟毓嘴边流散,悠然自得。

最后一个音符终结,安华潇洒地一扬手,好似对众人的掌声与赞扬并不期待,她立刻奏响一首跳跃的舞曲。气势磅礴,欢快激昂。

宁钟毓侧头在周玉琮耳边说:“要不你也学钢琴吧。”

她想着周玉琮平时的生活太单调枯燥了,常年处于内外部共同给她施加的高压中,劳心劳力。她的自律和对生活训练细节的刻板要求近乎病态,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最顶尖的运动员都是这样。但是她这样,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有的人天生钝感,那样的话,处于她的状态倒还好。可周玉琮不是那样的人,其实她对于事物和人心的洞察非常敏锐,细腻敏感,对于生命有一种不外露的悲悯。

如果她是外向型性格,愿意表达,用哭笑闹骂与世界沟通交流,也还好。但她偏偏不是。

她的承受力极强,坚韧不屈,处变不惊,但她的不惊是表露的不惊。她敏感内敛,可任何一个人的承受力是有自己的极限。宁钟毓不知道她的那个极限在哪里,但她隐隐感觉她怕是离出问题不远了,甚至她的心理已经有了症结。

演奏乐器也是种宣泄和抒发的途径。

周玉琮对于她的建议不直接驳回,“学钢琴是不错,但是你也去过我们宿舍,别说放钢琴,就算是一架电子琴,都要占挺大的地方。最关键的是,宿舍隔音不好,我敢保证,我练两天就会有人投诉到宿管阿姨那儿。”

“有那种只能自己听到不扰民的电子琴,不过还是钢琴好,或者你直接在家摆一架钢琴,周末弹。”

“为什么一定是钢琴呢?”

“你学会了之后,你弹琴我唱歌啊。”宁钟毓说得理所当然,刚才安华弹琴的时候如果赵飞能高歌一曲,那该是多么浪漫绝美的画面。

周玉琮的心尖在颤,“那,那我觉得学二胡也挺好。”

宁钟毓斜睨她,“到时候你戴个墨镜,我再拿个铝盆,是吗?”

“挺好,就这么干,在安华家门口。”

“那不够劲儿,在你们大院门口呗。”

“你怎么不说在你们公司门口呢?!”

“你以为我不敢?不就是拿个盆吗?反正卖艺的是你。你敢吗?”

拼厚脸皮,周玉琮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她很好奇宁钟毓对唱歌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执念,“你是不是曾经梦想当歌手啊?”

宁钟毓立即一副“还是你知我心”的欣慰欣喜表情,“是啊,我小时候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当武侠世界里的绝顶高手,仗剑走天涯,惩奸除恶,一个是——”

周玉琮接道:“那你得是魔教的妖女吧?”名门正派养不出,也容不下她这样的人。

“别打岔,还有一个梦想就是当歌手。我妈觉得我胡闹,父亲还是很尊重我的,给我找了当年最红的歌星,就那个胡枫。诶,你这个年纪不知道他也正常。”

周玉琮不服气,“咱俩是差了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啊?我怎么就不知道他了?”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宁钟毓兴冲冲地接着说:“父亲找他教我。”

“然后呢?”

“我唱了几句。”

“再然后呢?”

“他说他是野路子出身,不擅长教学。”

周玉琮低头看她,“年幼的你信了这种糊弄你的说辞?”

“是啊,我让父亲又找了俩老师。”

“他居然真陪着你折腾?”

“没错,但是老师们都请辞了。”

“还是你父亲高明,不直接打消你的积极性伤你的心,让现实打脸。免得你一直闹腾。”

“我知道武侠世界都是虚构的,歌手梦又碎了。只好进家里的公司做生意喽。”说完她的头又老老实实窝回周玉琮的肩,语气怅然。

“所以,你跟安华简直一见如故,本来就脾气性格相投,她又圆了你不能实现的梦,成了最好的朋友。”周玉琮替她解析。

“是。”

周玉琮解了心里的一个小疑问,宁钟毓在大院考察的时候,听自己讲述所能达到的射击境界、梦想和为国征战的情怀,心驰神往,说愿意助她,是因为她联想到了武侠世界中正气凛然的绝顶高手。自己何尝不是在圆她触不可及的梦。

一位访客在众人不知不觉中姗姗来迟,妖冶精致男孩杰森像个花蝴蝶一样,扑腾到了周玉琮她们这里。

“嗐呀,好久不见。”

周玉琮知道他为什么来晚了,一定是化妆打扮太耗时间,安华跟他比,都得算不施粉黛。

她轻轻扶了一下宁钟毓的腰,意思是有人来了,就别靠着了呀。宁钟毓却握住她扶在腰侧的手,是左手,手掌和变形的指节粗糙得都快能用来磨刀了。宁钟毓一点也不嫌,牵着她的手,继续倚着。

“今天男士少,我把我那边的人给你介绍介绍啊?”宁钟毓体贴地想着杰森的喜好,何进和王词虽然都没帅得让人惊声尖叫,但是孔武有力,长得不算歪瓜裂枣。

“不用啦,我家那口子知道该生气啦,醋劲儿大着呢。”杰森跟一朵羞答答的花骨朵似的,捂嘴乐。

“找着你的靖哥哥啦?那可就恭喜你了。”

敢情杰森也是个武侠迷。

杰森的眼神在周玉琮的身上流转一圈,盈盈笑意溢出眼角,语调九曲十八弯地说:“同喜~”

周玉琮看她俩这种“姐妹”交流,脚跟子直软,她还不习惯她们这样姐妹间比着晒恩爱的熟稔。

不过,她喜欢宁钟毓这样与什么人都可以打成一片的豪爽,不像那个陈家的陈新婷,把豪门女的出身看得跟封建社会的公主似的,鼻孔看人、眼睛长在头顶。

“走呀,一起跳舞去啊。”杰森邀请她俩。

安华的大厅此刻已经成了舞池,飞扬的舞曲中,安华领衔,一众美女身体舒展,青春舞动。赵飞和王词他们反而扭扭捏捏的,在沙发后微笑看着他们,明明跃跃欲试,却半扭动半等待。

宁钟毓拉着周玉琮,随着杰森往人堆中走。

在走到沙发那里的时候,周玉琮定住了,“你去跟她们玩吧,我不会跳舞。”

宁钟毓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莞尔一笑,松开她,主动融进了美女堆。周玉琮挪到了赵飞身旁。

不知是谁,仿佛觉得动感舞曲还不够有劲儿,切来一曲恰恰。

拍子狂乱而激烈,安华奔放热烈又自如,本来她在演唱会上的热舞就是最吸睛的部分之一。

杰森好像有心跟歌后斗舞,他的身子左右摆动,忽上忽下,化成一条美女蛇。安华注意到了这条美女蛇,要跟他拼一拼道行,她拉着杰森转圈,俩人圈子越转转大,围观男士们喝彩声连连。

周玉琮的目光却钉在宁钟毓的身上,宁钟毓无意与他们俩争艳,她有自己的节拍,不慌不忙起舞,还是那样骄傲的微仰着头,轻盈从容,不失分寸,像一株遗世独立、只随清风摇摆的梅花。

犹如花丛中览顾,周玉琮独爱一枝梅。

后来,她恶趣味的想,也许宁钟毓不在意外界世界一般,踩着自己的节拍,只是因为她的乐感太差,根本就跟不上乐曲的拍。

一曲终了,杰森气喘吁吁,连安华都沁了汗,宁钟毓自然有体能衔接到下一曲。

安华拉着杰森去拿酒。

赵飞的视线黏在了安华的身上,顺着她飘远,随后他对周玉琮说:“要不咱们打麻将吧。”

他跟周玉琮这两个体育大院出来的人,本来身体协调性应该是非常好的,可他们都在院里拘久了,压抑着天性,放不开,怕露怯。

“我不会打麻将。”周玉琮实话实说。

赵飞毫不意外,她这样的人可能真的什么娱乐项目都不会。

“没事,很好学的,你那么聪明,很快上手。”

周玉琮被满厅的欢乐轻松气氛感染,点头应了赵飞的提议。

赵飞招呼着王词何进和安华为数不多的男工作人员干活,当然,杰森不屑于他们“臭男人”为伍。他们把放置美酒的梨花木桌挪到一边,抬过来一张麻将桌,还煞有其事的拿出了赌场会见到的筹码。

他们先是跟周玉琮简单讲了规则,又试玩了两把,之后就真用筹码量输赢,最后结账。有女孩凑进来,何进和王词让了位,他们在周玉琮身后,想当她的帮手。

宁钟毓跟安华杰森还有几个女孩喝酒跳舞,连眼神都不递给周玉琮一个。

安华调笑宁钟毓:“她一个新手,你也不去看看?小心输得精光。”

“不输几把大的,长长教训,学不会看牌。”

“也是,反正你那么有钱,怎么输都有你兜底。”安华无心之中开了个玩笑。

宁钟毓忽然有点严肃,放低声音:“这种玩笑你以后少开一点啊,尤其是在她面前。以她的出身背景有今天的经济状况,是很不容易的。她虽然不是玻璃心,在我面前也从来没有在钱上,因为自卑引起过自尊心过强的表现,那你也别这样说。就像你跟赵飞在一块儿,你也不会讲,对吧?如果说过,你就一定得注意。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本来不在意也会变得在意。”

安华哭笑不得,“我又不傻,怎么会在他们面前说,我只是逗你,看你紧张的样儿。”

如宁钟毓所料,周玉琮输了,输大了。王词和何进两个大男人不好唧唧歪歪替他悔牌,也不好直白地说她那样打不对果断阻止她,都不是嘴快的人。干着急,看着她点炮。不到两圈,她的筹码就少了一大半。

牌桌上的两个女孩和赵飞乐得合不拢嘴。

周玉琮倒不在意输了钱,她疲于看牌,摸着算牌的窍门,小脸认真,坐姿庄重。

何进觉得再这么下去,牌没真正学会就要输光了,而且看那三个人好像逮着只肥美的羊羔,乐滋滋的,啃得满嘴油,偏偏周玉琮在牌桌上也拿捏着完美偶像的架势,一点脾气都没有,场面着实气人。

他瞟了一眼宁钟毓,见她端着酒杯歪在沙发上歇息。他走过去,“大小姐,你去看看吧,我俩实在是带不动。”

宁钟毓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她走到周玉琮侧后方,王词自觉退远。

周玉琮感觉到她来了,抬头冲她憨憨的一笑。

宁钟毓把酒杯塞给她,“喝一口。”

周玉琮听令啜了一口,正要把一张红中打出去,宁钟毓眼疾手快,欠着身子伸手把她的手背捂住,前胸贴在了她的耳朵上。

周玉琮的脸微微发热。

把她的手捂了回来之后,柔声说:“这张,不能打。”

一旦打了,她的筹码剩不了几个了。

她也明白为什么何进说带不动了。

周玉琮打牌,是过脑的,有思考时间,但她不允许自己想太久拖进度扫别人的兴。略微想了一下之后她抬手就打,没有预警,没有犹豫,很果断,错了也认,不给何进和王词做反应的时间。他俩又不能像宁钟毓这样直接上手往回拎,可不就是干着急么。

随后,宁钟毓用指尖点着每一张应出的牌,毁了这把她之前看似做好了的牌,断了她胡的可能,但是避免了点大炮的惨况。

平稳度过这一局之后,下一局的起手牌一亮出来,宁钟毓挑了下眉。

她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干脆盖着周玉琮的手,牵着她一张一张的打出,最后一张来的牌,是她捂住她的手一起摸开的。

随即,她终于拿开自己的手,两手都放到背后,气定神闲。

周玉琮把那张摸来的牌在桌上轻轻一放,不疾不徐推倒面前的一手牌,哀嚎声从厅里传到了室外。

一把“春色满堂”,输的筹码都回来了。

赵飞冲宁钟毓抗议:“不带你这样的!你这种外援属于降维打击!”

宁钟毓俯身在周玉琮耳旁问:“觉得好玩吗?”

周玉琮轻声说:“咱们下桌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歌词出自《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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