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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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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琮无法跟张指导说她举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依稀听到梦中的旋律,醒后消失的关于音符的记忆,此刻却恍恍惚惚的回来了。

她感到后背一阵冷风,背脊发凉,汗毛立起,好像头发都倒竖起来。

她放下枪,调整呼吸,凝神聚气,再举枪,有节奏的、不慌不忙的反复尝试。然而,旋律就像淙淙流淌的小溪,由高处向低处流动,无法停息,伴随它的是烙在记忆中的快乐感受。

终于,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无谓的抗争。

她坐到椅子上,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其实,她脑海中挥散不去的,不是音符,是宁钟毓带给她的无暇的、射击之外从未体会过的快乐。

那样的快乐不仅来自于梦境,更来自于现实。

她责备自己不能够生活归生活训练归训练,她为自己建构的射击世界不再纯粹而难过,她愧疚于自己的竞技状态迟迟起不来却沉溺于情爱。

最近一段时间,她越来越难找回之前的忘我无我状态。甚至,她的潜意识里在排斥训练。

她愧疚不已。

她用费月明对她讲过的话来劝慰自己,射击队员都会有走神的时候,那么她也不必对自己那么苛求。周玉琮让自己放宽心,别人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个念头一闪,她就诘问自己:“还有人自甘堕落纸醉金迷呢,也可以学吗?”

她坚信自己的成绩来自于专注、投入与热爱,当然也包括必不可少的天赋。可是,她的排斥训练是不是失了热爱?那么,当只剩下天赋,离职业生涯报废,还有多远的距离?

她就这样,在让自己放轻松放宽心的劝说和自责愧疚中反复横跳,垂死挣扎。

最后,她干脆放弃了争斗,以毒攻毒式的,放任自己回想宁钟毓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字字句句,点点滴滴。

仿佛没有止境,宁钟毓的乐曲奔腾不息。可至少,她的不克制、不压抑、不强行阻断,让她得以喘息。

几十分钟之后,她回到靶位。

为了弥补这段训练的空歇,中午和下午,她都是最后离开训练场的队员,比其他人晚走很多。

晚上,在理疗室里,她趴在床上,队医又给她架上了电针。

她脑海中回荡着晚饭时看到的网上消息,宁钟毓跟陈顺章发布了“分手”的消息,痛快利索。

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另一重重量却压了下来,虽然能品出甘甜,可厚重敦实。她在第一时间跟宁钟毓表达了自己对于那条消息的感受,她却迟迟没有说她训练时强烈的情绪波动。

她给宁钟毓发信息:【今天还有一种感受没跟你说,非常难过。】

宁钟毓:【哟,为我的失恋伤感不已啊?】

周玉琮看着手机屏,直到光亮消失,她酝酿着怎样开口。

宁钟毓:【怎么了?】

周玉琮:【训练的时候想起你了。】

隔了一会儿她才收到回复:

【想就想吧,面对、接受、适应,直到能让它安然能伴着你,不是干扰你,你就不会为它困扰了。】

宁钟毓完全懂她的情绪,懂她作为一个极虔诚的信徒,对于分心在信仰之外的恐惧和忧伤,那种恐慌就像一个普通人类遇到外星人来袭。

周玉琮的脸埋在床上良久无话,终于抬头,只回她:【好】。

宁钟毓不忘提醒她:【一定要抽空再查一次,总饿着不是个事。】

宁钟毓要去照城了,新丽需要她亲自跟当地做疏通工作,还要盯一下射击训练基地和周边开发的进度,回来至少要一个星期。

去照城前的晚上,她来到了训练大院。

临行前有一些要交待和分派的事物,她到大院的时候已经很晚,没来得及吃晚饭。她没有留在公司跟手下一起吃。

周玉琮从食堂里打了些饭菜,上了她的车。这样的距离,在夏天,饭菜不会这么快凉掉,她还是拿了保温盒来装。

宁钟毓吃得风卷残云,周玉琮一直静静看着,只有两三天没见,她想她了。

当宁钟毓一脸满足的扣上保温盒,她递过去两张纸巾。

其实,宁钟毓吃相一点都不粗鲁,纸巾没有很大的作用。宁钟毓接了过去,又转头把车窗按下。

再好的车,气味也不会凭空消失。

她要散掉空间内菜的油香味儿。

“这样的出差会比较频繁,是吗?”周玉琮问道。

“以前也不少出差,不过短期内会去照城比较多。”

“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周玉琮蔫蔫的,“不过你跟我说了我也没办法及时回。”

以她的作息,出早操到上午训练的空档,午休,还有结束下午训练到睡觉之间,只有这三个时间段是能用手机的。

宁钟毓没有跟着她提这个让人丧气的话题,只笑着说:“好。”

见她有点精神不振,她歪头问:“哟,是不是怕我走了之后,魂牵梦萦的,影响你训练啊?”

周玉琮低头不语,随后她突然探身,越过宁钟毓,用手撑在她的大腿上,把车窗升了上去。

形成了封闭空间,好似世界只有她们二人。她抱住宁钟毓,深吸一口气,嗅着发香,发出满足的叹息。

宁钟毓把她搂得更紧。

突然,宁钟毓一把推开她,“别闻了,一股菜味儿。”

周玉琮无奈又无辜,“没有呀,是香的。”

“那是洗发水的香味,文学作品都是瞎掰,就算有体香这种东西,也不会香气扑鼻的那么明显。”

有时候,宁钟毓的理性客观实在破坏浪漫氛围,周玉琮却觉得可爱得很。她想了想,认为宁钟毓是要求高而已,在菜油香中,抱她夸她香,她不乐意。

少女的情怀总是捉摸不定的。

毕竟,周玉琮自认为早就不是少女了,可宁钟毓内在的一个角落,妥妥如诗如画,尚未蒙尘长大。

于是,她只能扭头,让自己这侧的车窗落下。

“我又查了一次,确定不是甲亢。”周玉琮提起身体检查结果。

“你到底是肚子咕咕直叫那种饿,还是只是想吃东西的那种饿?这两种可是不一样的,一种是生理反应,一种是大脑意识指令。”

她最近总觉得,周玉琮像是心理有问题,只是她不确定,不敢断言。

周玉琮犹疑地说:“可能不是生理性的。”

其实宁钟毓的这个问题,她自己也琢磨过。可是这个问题她很难笃定回答,人在很多饿着的时候,确实不容易分辨到底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有摄取食物的需求。

也正因为她知道人有些时候对于吃东西是心理需求,所以她才在苦着自己的时候那么坚决不动摇,硬熬。

宁钟毓低声说:“去找心理咨询师聊聊吧。”

周玉琮说:“其实我们院内有心理咨询室,但是我不愿意去。不是我不相信他们的职业操守,是我们这院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去心理咨询,就跟在一个人面前脱光了,以后还得见着人家似的。

院外的,我也不想去,运动心理本来就不同于一般的心理问题。再说了,心理咨询师,或者是人们常说的心理医生,就是聊聊天,然后共情一下让我多倾吐,跟倒垃圾似的,然后根据垃圾成色进行心理抚慰。再不济,催眠。可是能够进入催眠状态的人都是暗示性高的人,我就不是那样能够轻易信任外人接受暗示的人,这些都不适合我。

我又没什么心理创伤,非要说创伤,最大的创伤也就是跟你在Y国杯绑架那次。”

她怕提这茬宁钟毓不高兴,往回找补:“哦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做得好做得对,要不然咱俩也不能那么快建立信任。能一起经历生死考验,感情浓度就是与一般相识不一样。”

宁钟毓不介意她提那场绑架。她知道她不是讳疾忌医,也知道她能说出这些话,一定是她自己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什么,读过心理类的书了解过相关情况的。她想不寻求外界帮助而完全的自助,越是这样的人,越难搞。

她这种情况想指望跟人聊几次天就能把症结解开,或者被催眠做沙盘等等,确实都很难。她的心太定太坚。

“先去一次试试吧,不在你们院内,我给你找院外的人。”宁钟毓抚了抚她的发,像哄着一个小孩去见医生。

“好。”周玉琮不想拂逆了她的好意。

跟队医约好了理疗的时间,没一会儿她就得回去了。

下车之前,她再次把车窗闭合。

现下,空气清新。

她探身把宁钟毓揽到怀里,对方恬然平静回抱她,不再推拒。

直到她对着宁钟毓的耳朵小声说:“确实是香的。”然后就撒开她,打开车门。

车门被关上后,宁钟毓回头望去,周玉琮走了几步,便转头想透过后车窗看她。

车窗贴了单向透视膜,周玉琮是不可能看到她的。

紧接着,王词和何进上车,她理了理衣领,捻起一根领边的短发,硬得跟钢丝似的。她一边把它绕在手指上,一边说:“去我妈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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