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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二顾茅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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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动的女童声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更新了什么功能、升级了什么UI,其欢快程度不逊于第一次出门时撒丫子乱跑的月娘。

宋云书迅速接受了系统升级的事实,并笑吟吟地恢复了冷酷无情状态。

【现在闭嘴。】

小乙敢怒不敢言地躲在她的脑海里。

【……嘤。】

倒也不是宋云书故意针对她,主要是她出现的时机不太巧,说了没一会儿,宋云书就跟着店小二见到了正蹲在院外墙边煮药的谢子迁。

店小二火速消失在她面前,徒留下她一人看着谢子迁的背影。

瓦制的小药炉被悬挂在土灶上方,浓郁而苦涩的药味铺天盖地,那道身影亦如同折节的竹般单膝蹲守在旁,手持一把蒲草小扇,细心地控制火势大小。

谢子迁知道身后来了人,但他始终没有回头去看。

宋云书不缺耐心,便也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如一道静默的影子。

人来人往的后院里热闹极了,来来往往的仆役小厮或是相携而去、或是急匆匆地端着东西反复折腾,也有正轮到放归的仆役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看,闲暇间谈笑两句的。

但总归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宋云书带着几分柔若春风的笑意,目光逡巡一圈,窥视他们的眼神或多或少的变少了。

药终于熬好,青年只用一张经年后发黄的粗麻布裹手,便轻易端起尚未停止沸腾的、滚烫的药炉,将药倒入矮凳上的一只白瓷碗。

宋云书温声道:“谢先生,未经邀请擅自再访,是我冒昧了。”

青年倾身端起瓷碗的动作并没有因此中断,他只在抬步转向对门的小院时,稍稍侧首看了她一眼,眼中没什么情绪:“此地非某一人所有,女郎自便就是。”

宋云书眼尖地看见了他白皙的手指被烫得通红。

顿了顿,她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谢子迁如他所言,没有阻止她。

对门的这方小院又与谢子迁住的小院不同,看上去是茶肆中女婢的住所,眼下正是茶肆里最忙碌的时候,没什么人,安静得很,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咳嗽声。

虽说如此,谢子迁沿着院墙进入小院再到耳房时仍,旧是微微垂眸,目不斜视,仿佛眼中只看得见手里的药碗,再容不下别的任何东西。

他实在不像个会擅闯女院的人。

宋云书这么想着,到底在耳房跟前停住脚步。

那咳嗽声突然加剧起来,似乎要将心肝脾肺肾一道咳出来,最后才是大口大口的、无比艰难的喘息声,还有谢子迁的劝慰声。

“阿娘,您今日好多了,再喝几日的药就该大好了。”

“……阿娘不喝,玉郎啊……咳咳……”

“您别着急,慢慢说、慢慢来。”

“你啊……别犟了,阿娘命该如此……”

“……”

偷听墙角这种行为不太好,宋云书尴尬地往外走了两步,只是耳房中谢子迁的母亲似乎激动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在和他争执。

只是不曾想,她这两步,恰好将自己的身形送到了窄窗前。

窄窗只糊了一层粗布,很薄,也透光,借着外头的阳光将她的纤影拉得很长,从卧榻上谢母的角度看去,像是有女子在外头踱步。

她和谢子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下意识便觉得这是儿子带来的友人。

谢母一时间喜上眉梢,枯槁的眉眼间总算盈上点点生机,努力地翘起唇角问:“玉、咳咳,玉郎,怎不把外头那女郎带进来,给、咳咳,给阿娘看看?”

谢子迁还在想怎么劝她喝药,闻言一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无奈地道:“阿娘,并非如此,你误会——”

谢母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又衰败下去。

她卧榻数年,早已瘦得只剩下一架皮包骨,从前被夫君称赞若青云的乌发也已灰白脱落去大半,这位也曾号称“江东第一明珠”的崔氏女,并未受到岁月的宽待,早早便被蹉跎成了一块砾石,再寻不见当年的风华。

阳春三月她依旧觉得冷,裹了数层棉被,仍不得缓解。

房中还烧着炉子,她咳疾严重,吸不得炭烟,光是炉子燃的银丝炭每月便要烧去谢子迁的大半薪俸,还得再算上昂贵的药价,也不过在茶肆东家的帮扶下才勉强对付。

可他们与静安茶肆东家的情分,总是会耗尽的。

谢母早就不想活了。

她这半辈子,实在太累、太累了。

谢子迁不忍心见母亲这样失望的表情,犹豫之下,也只得咬牙劝道:“阿娘,你且把汤药服下,我就带她来见您,她……确实是我带来的。”

“你不是哄阿娘?”谢母掩袖咳嗽,将信将疑地问。

多年前精明能干的谢氏主母当然不是好哄的,再往前数,天资过人的崔氏掌中珠更不是能随便哄了去的,但她如今,半只脚进了黄土,求生都难,其实很好哄。

谢子迁从前再被称为“如玉君子”,洒脱磊落,如今也想说谎话哄哄自己的母亲。

他手持汤匙慢慢地喂母亲喝药,却不敢与她对视,喉间微涩的答:“我从来不会哄骗阿娘的,阿娘最是聪明能干了。”

人老了,大抵都会返璞归真,越来越像小孩子。

谢母缓缓展颜,露出个犹带昔日骄傲的笑容:“可不是。”

但其实,她甚至还未到天命之年。

谢子迁以前也曾意气风发地相信着“子不语怪力乱神”,只是时移世易,谢家不久就在王谢两家的斗争中惨败,短短时日里家破人亡,在“七宗五姓”中除名,最后的最后,只剩下谢子迁和谢母两个人得以幸存。

后来谢子迁就觉得,原来这就是命,不可转圜的命。

要不然,又该怎么解释大厦之倾,竟只在短短几息间呢?

谢子迁不知道多少次回想起那些血腥的场面,步伐都滞重,直至走到素衣女郎面前,对上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眸,他才缓过神来。

他拱手施礼:“宋女郎,我阿娘……想见你。”

“见我?”宋云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茫然地反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谢子迁的唇角动了动,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轻轻别过了眼睛,轻声道:“我阿娘似乎误会了我和女郎的关系。”

……可这是怎么误会上的?

宋云书四望一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站位,刚好在窄窗的所及范围内。

“抱歉。”她无言扶额,“我不是有意的。”

谢子迁摇头,那双冷漠的眼中染上淡淡的羞赧,白皙的面皮上却始终不露分毫:“不怪女郎,当然,女郎若不愿意去也无妨。”

怎么不去?这可是个跟他套近乎的好法子。

宋云书一咬牙,决定舍生取义——不就是和长辈聊天么,她可擅长了。

遥想当年,她也是在镇子上能和老人家们处得有来有往的一代传说。

掀开门帘前,谢子迁到底是道了声:“若我阿娘有所冒犯,还请女郎多担待,事毕某自会向女郎道歉致谢。”

之前一见,她只觉得谢子迁性子极冷。

宋云书现下却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忠孝君子,如琢如磨,就算不是系统攻略人物,她也愿意去帮一帮他,况且本来也是自己不小心惹出的麻烦事。

耳房中,除了暖意盎然,当真说得上家徒四壁。

倚在榻边的谢母见了宋云书,脸上笑意愈发的浓,冲淡了几分沉沉的死气,趁着他们二人说话的工夫,她还篦了篦发,用发巾裹住,好给她留个好印象。

她的手腕也瘦骨嶙峋,细细的银环垂在上头,空荡荡的。

“好孩子,快来秀姨这儿!”

宋云书便含笑倚了过去,想着谢母的身体,没敢用力,只落座在榻边,握住了她消瘦而冰凉的手:“原是云娘这儿失礼了,未曾先来向伯母见礼。”

“手怎的这样凉,可是在外头、咳咳,在外头冻着了?”谢母苍白的脸上晕出淡淡的生气,又是将她双手叠起放入被中,又是责备谢子迁道,“玉郎你竟也舍得让云娘一个弱女子站在外头吹冷风!”

外头不冷,早已阳春,只是谢母久久不出门,早已辨别不出外头的天气。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手也是冰冷的。

宋云书心下叹气,握紧了谢母的手,浅笑卖俏:“不冷的,而且是我怕扰了伯母养病的安宁,才不敢随——子迁进来的。”

一句“玉郎”压在舌尖,可这称呼太亲昵,宋云书到底没有念出来。

听她替谢子迁说话,谢母心里也更软和,瞧着这又秀丽又温柔的女郎,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她喜欢。

谢母笑道:“唤我声‘秀姨’便是了,叫伯母太生疏!”

宋云书温顺地应:“是,我和秀姨亲近。”

谢母才接着说:“我这样的身子没什么安宁的,多看看你们小辈才是正事,你以后直接进来就是,不必多思多虑。”

宋云书一一应下。

站在另一头的谢子迁像个透明人,谢母顾不上他,宋云书不觉得有什么,可到底也不好在谢母面前与他打眼神官司,便正剩下谢子迁一个安安静静地站着。

问了半天,谢母才拍了下脑门,迟迟想起来正事,笑问:“云娘啊,还未曾问过,你家中长辈是做什么营生的?可、可看得上——”我们子迁?

听出她下句要说什么,谢子迁终于出声打断:“阿娘,您这话不合适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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