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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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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是病重,年纪也大了,脑子不复从前清醒,被病痛折磨得浑浑噩噩的时候,唯一害怕的就是死得太干净,独留下她的玉郎一人,孑然一身在这世间。

她还怕,她的玉郎会跟着她一起去了。

毕竟玉郎几年前便与她说过,这世上除了母亲,再无他牵挂的了。

谢母如今想来依旧觉得心口胀痛,所以就算看出谢子迁的阻拦,她仍旧固执地拉着宋云书的手说:“你别怪秀姨说话直,只是有些事秀姨现在不问清楚,再往后怕也没机会了……”

她病重至此,早就没活头了。

眼前从清明再到模糊,她努力地撑着眼皮,容颜秀美的女郎恍惚间与她记忆深处的、十五岁的自己相重合,混淆再分散,最后剩下的是谁,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宋云书瞧出谢母状态不佳,向谢子迁递去一个眼色,一边为谢母擦汗,一边细声道:“如今我家里由我管着一家铺子,身边还有两个小妹,便再无亲眷了。”

“原是这样么?”谢母缓缓地眨了眨眼,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宋云书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点头。

谢母似是累极了,慢慢闭上眼:“这样也好,你和玉郎能互相看顾着……”

“自当如此,所以我早便邀了子迁来我书铺中做事,”宋云书语调也更轻巧,真怕扰了老人家的倦意,然而她们的手交握得极紧,谢母力气虽不大,她也不敢松开,“秀姨不必担心,好好养病才是。”

可以说是趁人之危,也可以说是趁火打劫。

谢子迁听她如此胡言乱语,脸色不变,只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奸商宋娘子只当不觉。

谢母没精力注意他们的眉眼官司,听得心下稍暖,又勉力从腕间捋下那支银环,给宋云书套上:“这是好事,只——玉郎脾气倔得很,要是他惹你不高兴了,秀姨替你骂他!”

宋云书再三推拒不成,银环还是挂在了她的腕子上,时不时碰撞着另一只素银镯子,叮叮当当地响。

那银环虽细,光泽却极好,并不是便宜东西。

“拿着就是,不然秀姨就当你是瞧不上这小玩意儿了。”谢母佯怒着拍她的手,又叮嘱谢子迁道,“好好帮衬云娘,不然阿娘饶不了你!”

谢子迁顺从应下:“记下了。”

言尽于此,谢母终究精力有限,须得长时间卧床静养,谢子迁就带着宋云书告退,还被再三嘱托要将她送回府上,才好回来。

谢母对她的喜欢溢于言表,谢子迁看在眼里,面对宋云书时态度终于和缓几分。

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石板缝隙中还残存着前几日的雨水,压得不实的地方,宋云书一着不慎踩上去,便被污水趁机溅上裙摆,惹得女郎下意识惊呼一声。

污水在素色的裙摆上染出灰败的花朵,水渍透过裙摆与亵裤,沁凉入骨。

宋云书低头看了看裙摆,不由得蹙了蹙眉。

前头领路的谢子迁也停了下来,冷清的眸光中映出女郎无奈的神情,只沉吟片刻,便取出一方绢帕送至女郎眼前,轻轻抿住唇瓣。

“擦擦吧。”

宋云书弯着腰稍稍提起裙摆,湿透的布料从腿上移开,凉意散去,循声抬头,对着青年郎君粲然一笑:“谢了。”

说着谢,她并没有接过绢帕,而是从袖中取出自己的绢帕,捋成长条,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谢子迁自觉地转过身,虽说小巷里人烟寥寥,还是站在了她的身前挡住可能投来的窥探视线。

宋云书方才掀起湿透的裙摆,将绢帕绑在了小腿上,用以隔绝凉意。

再次整理好裙摆,宋云书直起身,恢复温柔婉约的姿态,缓步走到谢子迁的身边,轻柔地道了声:“走吧。”

谢子迁才继续往前。

宋云书和谢母的一番交谈,说起来是个意外,但这种意外让他们俩都难免有些尴尬。

所以宋云书觉得,送她回家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只是,谢子迁的脾性完全符合谢母所言——犟,被嘱托了要送宋云书到家门口,他就真的什么软磨硬泡都听不进去,甚至还跟着宋云书去了布店买布,做到了寸步不离。

宋云书很心累。

谢子迁才主动开了口:“今日之事,多谢女郎。”

“小事,我和秀姨本来也投缘。”说起这事,宋云书的心情明媚许多,想了想,将那只银环取了下来,“不过这东西我受不得,你拿回去,别叫秀姨知道。”

她并不通晓金银冶炼技艺,却也晓得在这个年代,成色这样好的银环实在难寻,怕是能轻松换一打成色普通的素银镯子。

银环躺在掌心上,淌着冷冷清清的光华。

谢子迁垂眸看了一眼,却摇头道:“阿娘给的,你收着就是。”

“你——”宋云书哭笑不得,他平白搭上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亦受之有愧。

谢子迁还特意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她的逼近,眸色淡淡:“当真不是值钱东西,这在阿娘给小辈的见面礼里头,已经算是薄礼。”

清河谢氏纵然已经消弭于尘世,却仍能从他的身上看出名门望族的骄矜。

宋云书不知前情,此时也知道不能再推拒,轻叹了声,收下银环:“既如此,我还是得问谢先生一句,您可愿来我竹下斋做事?我定然不会薄待的。”

青年下意识便要开口拒绝。

只是须臾,母亲说过的话又在脑海中闪过,让他不得已咽下了冷硬的言辞,换作相对委婉的态度。

“宋女郎且想想,我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给人打工还需要什么理由?

最直接简单的莫过于赵枕流那厮——缺钱。

宋云书犹疑道:“我可以给你超出茶肆的薪俸,或者说,你需要多少咱们都可以商量。”

静安茶肆号称庐江第一,谢子迁身兼茶师、说书多职,薪俸想来不低,但就凭竹下斋如今的发展状况,宋云书觉得自己可以一争。

然而谢子迁只扯了扯唇角,平静道:“某居茶肆,薪俸可供养家,已别无所求。”

那点子笑弧换到别人的身上可以忽略不计,落在冰块儿一样的谢子迁身上,就显得稀奇得很,让他平平的面容猛然带出昙花一现般的惊艳。

像是木偶傀儡上绘制的五官活了过来。

这么说有些奇怪,但确然让他画龙点睛般的灵动起来。

“那你想要什么呢?”宋云书觉得困惑,在现代做了多年的个体户,还是家庭作坊,她其实不太懂怎么去做公司老板,“你直接告诉我就是了。”

谢子迁也显然不会是她习惯性招揽的普通员工。

他有稳定的工作,又无甚野心,她想要挖墙脚就得找到挥锄头的软肋。

“某并无所求。”

谢子迁答得很迅速,停下脚步,侧头示意她:“宋女郎,到了。”

竹下斋门口有三两来客,宋云书遥遥一看,便瞧见赵枕流那厮正端着礼貌微笑待客,雁娘也在旁边看着帮忙。

谢子迁真像是一块没有缝隙的冰块。

“谢先生可真难请,”宋云书摇着头打趣他,却也并没有因此生气,明眸流转着看工作状态的赵枕流,“你应该和他认识吧?”

谢子迁的脸色并无波动:“认识。”

宋云书有些失望。

她原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否则淮山和赵枕流两人为什么对他又是闭口不谈,又是推崇备至?看他的表情又似乎不是这样。

“那我实话说了,”宋云书不动声色地挽唇,语气嗔怪,“是他让我几番去请先生的,如今几请不来,先生可愿去和他聊聊?免得他与我计较。”

谢子迁侧目:“女郎才是说笑了。”

宋云书挑眉浅笑,洗耳恭听。

“他既为女郎做事,惹了女郎不喜,辞去就是。”谢子迁拱手施礼,转身就走,“不多叨扰了,女郎请回吧。”

宋云书没拦他。

只是,女郎的目光在谢子迁与赵枕流的身上反复流转,最后幽幽地叹了句:“谢先生真是好狠的心啊,平白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这话是替赵枕流说的,虽则,语气幽怨到位得像是她被辜负了。

谢子迁缓步离去的身形都滞了滞。

宋云书瞧在眼里,方轻笑着扑了扑袖摆,折身进了竹下斋。

“阿姐回来了。”

谢子迁的步调从来不紧不慢,这一点和宋云书极像,返回的路上还抽时间去了东市,买了些补身子的红枣、桂圆,才又踏着夕阳的余晖回了静安茶肆的后院。

女院中没有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他稍有惊慌,去查看了谢母的状况,确定只是陷入了沉睡后才敢松了口气,开始收拾好待过客的耳房。

不算是太麻烦。

谢母的床榻边放了一方小木桌,放着针线篓子还有药碗之类的东西。

“啪嗒。”

针线篓子被收碗的谢子迁不小心碰到,晃动间碰撞下一个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滴溜溜地躺在床脚旋转。

这点动静惊醒了沉睡中的谢母,抚着胸口问:“怎么了?”

“不小心碰掉东西了。”谢子迁轻声解释。

他俯身,被几度烫伤到脱皮的手指捡起一只白瓷药瓶,握进手心,打开看了看。

是很寻常的金疮药。

他并不觉得这是宋云书不小心落下的,也因此,眼神复杂地收起了药瓶。

另一边的竹下斋。

宋云书变戏法般地掏出一瓶金疮药,放到赵枕流面前:“喏,别说我苛待手下。”

赵枕流近日忙着制雕版样子,手上时不时就会落下细小的伤口,不严重,但多了看起来总归是触目惊心的,宋云书就也记住了。

“用不着。”赵枕流嘴硬,手却诚实地接过了药。

宋云书无语地敲了敲桌子:“得了,说正事,刚才我带谢子迁过来了。”

赵枕流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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