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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涅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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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香港的前三天,我有着太多的不适应,仿佛身体失去了灵魂,在这个没有羽生的城市里,呼吸都失去觉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投入工作,关于Aki的死亡真相,我坚信和荒川、和冰协、和流到国际滑联的钱一定有关,只是这些天熬夜看过的案卷材料,好像除了自杀,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到了第三天,我陪着松田警官参与现场的证人问询,来到湾仔警察总部,Aki是在荃湾的出租公寓里,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致死的。

上午问询了公寓安保和附近的邻居,似乎都没有发现异样。

“请问当天您是否有注意到晚上9点之后有陌生人进出?”松田警官问道,我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公寓的保安。

“我没有注意。”保安用粤语回答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因为妈妈是广东人,我从小便会粤语,虽然不满意保安的回答,但还是将原话翻译给了松田。

“那电梯的闭路电视,是否有拍到呢?”松田警官有着日本人的严谨,一点细节都不愿意放过,我更是一丝不苟地翻译着他的原话。

“没有,那个已经坏了很久了。”保安有些不耐烦,对着身边的香港警察说道:“到底还要问多久?”

“现在是公寓里出了人命,请你认真一些好么?”看到保安这副躺平的样子,我着急又愤怒。

“这有什么的?在香港每天都会死人。”保安撇了撇嘴,又转头继续对香港警察道:“你们说了,会包饭的。”

我看着眼前的保安,只觉得胸口发闷,可却又无可奈何,转头看了一眼松田,他似乎很淡定地写着手中的案卷。

午饭的时间,在楼下的日式定食店,我的胃口很差,只是喝了几口味增汤。

“予夏君,看起来很着急?”松田警官见状问道。

“不..不是..”我矢口否认,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只是觉得那位保安很不负责任。”

“资料显示一个月的薪水只有五千港元,这样的薪酬水平我们不能要求他他太多。”松田缓缓说着,今天的他梳着背头,他也是公家颜,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和羽生很像,他给我倒了半杯大麦茶。

“羽生君..”我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直到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方才醒悟,撇过头去,我真的太想羽生了,好想回到他的身边。

下午的证人是Aki的朋友同事,第一个询问对象竟然是Aki的女朋友,我反复翻查着这个女的资料确认,香港人,职业是空姐。

可是,Aki的女朋友不应该是荒川的助手远山么?

“请问您和Aki先生在一起多久了?”松田还是按照例行的办法进行问询。

“三个月。”空姐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似乎也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样的态度确实也让一边翻译的我有些恼火。

“请问事发当日您在哪儿?”松田继续问道。

“去兰桂坊和小姐妹喝酒了。”空姐抬了抬眉,有些不耐烦道:“这些不是之前都和警察说过了么?”

我没有翻译那句牢骚,只是继续问着松田的问题:“您有发现Aki先生身前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空姐白了白眼,显然已经不想再回答了。

“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就这样不在乎么?”我直接开口怼她,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他一年换十几个女朋友,有什么好在乎的。”空姐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不愿再说话。

或许因为乍离开羽生,自己的情绪还没调节过来,或许是因为这些天熬夜看卷宗,身体还不适应,情绪伴随着胸闷恶心,让我不得不冲出问询室,去了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一边呕着,泪水便溢满了眼眶。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呢?保安不像保安,女朋友不像女朋友…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处。

越是这样,我对羽生的思念便越不可抑制,在那些被规则压制的日子里,我们紧紧偎依在一起,温暖着彼此,可如今,未来的路真的很孤独。

“予夏君,你还好么?”松田站在洗手间喊我的名字。

我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还能怎么样呢?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擦干了脸颊,我推开门去,一眼便看到了松田送上的一杯热水,纸杯上用马克笔画着笑脸。

“你还好么?喝口水。”松田眯起眼,真的很像羽生。

我恍然着接过纸杯,是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在有些寒冷的空调房里从指尖暖到了手心。

我们在茶水间休息了片刻,我的心情微微平复了一些,回到问询室,下一个要问询的是aki的同事,打开档案的时候,我原以为是只是同名同姓,直到Jenny进入了会议室。

她初看到我也有些惊讶,但还是淡定地坐在了我们面前,松田还是耐心地询问着那些问题,和受害者的关系,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和Aki是在UCL的同学,现在在一家公司工作,Aki经常旷工去兰桂坊喝酒,不过听说他是公司大领导介绍进来的vip,关系很硬,所以也没人敢说他。”Jenny倒是回答得很认真。

“那请问他平时交际圈怎么样?”松田继续问道。

“就是兰桂坊那些女人啰,他经常换女朋友的。”Jenny摇了摇头,像是在控诉渣男:“不过听说他在日本有未婚妻,也是UCL的同学,予夏认识的,就是在日本冰协工作的远山。”

我猛然记起来离开东京前,最后一次见远山,她说过的那些话,似乎一切又有了重新的联系。

对于Jenny的例行问询很快就结束了,除了这些八卦花边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线索,我还有些不甘心,追出门去想继续问Jenny,到了警察总部的楼下,看到正在等她的沈君。

我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这是我感到无比嫉妒,这种嫉妒感甚至超过了此前在上海被Jenny秀恩爱的时候。或者说是因为对于羽生的分别和思念,导致我嫉妒任何一对能够相守的恋人。

关于Aki自杀事件的调查,在两周后,香港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并没有他杀的可能。显然,这样的结果并不被我所接受,对我而言,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所有的事情都被埋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没有人愿意去挖掘真相。

松田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他显得非常冷漠,这和我此前对他严谨的日本警察形象的认识完全不同,我拿着调查结果在他的面前质问到:“您难道就同意这样的结果吗?这是您作为一位警察应该有的职业素养吗?Aki明明不像是自杀。”

“予夏小姐,作为日本警察,我并没有在香港的执法权,我的工作职责是保证香港警方在处理这件事情的程序上没有严重偏颇。”松田说的非常有道理:“既然香港警方已经作出了判断,在程序上也并没有瑕疵,我们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

“但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我依旧在据理力争: “我们应该查清真相才对。”

“予夏小姐,你要明白,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们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发现所有的真相。”松田像是在教育一个孩子一样无奈地说道:“我想你这次前来香港是有着要查明真相的理由,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无能为力。”

我摇着头,并不愿意放弃,但我也知道眼前的这位日本警察,应该是见惯了这种因为各种不可言说的秘密而草草结案的事情。也许他正在以一种最委婉的方式,在控诉着这个充满权力争斗,真相无法浮出水面的悲凉世界。

在松田返回日本之后,我仍不肯放弃,对于这个案件的调查,继续留在了香港。但因为案子已经结束了,能够得到的有效信息更加少了、我只能通过日以继夜地翻看卷宗,以及到现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问着相关的人证。

在无数次的努力之后,结果还是一样的。拿着很低,薪水的保安和没有什么感情的空姐给出了此前一样的答案,他们并不在乎事件的真相,他们只是想尽快的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不希望再有人去打扰他们赚钱和交新的男朋友。

我在一个工作日的中午,抱着最后的希望找了Jenny,她看到我的时候有一些些惊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从大楼的玻璃窗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干枯的头发,那还的脸色,以及憔悴不堪的神情,这些日子,对于羽生的思念以及对于案件真相的执着,让我几乎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一起去喝杯咖啡吧。”Jenny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带着我去了边上的咖啡馆。

这一次我选了一杯冰美式,雨轩已经不让我喝冰美式很久了,这样清苦而冰冷的液体灌入口中,刺激着味蕾,才让自己苦闷的心微微平复了一些。

“我想问一些关于Aki的事?”我直接了当的问道。

“你怎么这样关心他的事,难道你也是他的马子?”Jenny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记得你的男朋友是个日本运动员呀?”

我没有说话,关于我和羽生的事,我不想再向任何人提及。

“我觉得Aki不是自杀。”Jenny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他又没有什么工作压力,自杀前的那天还和我们说周末要去兰桂坊约好看的妹子,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我拼命着点的头,希望他能够给我更多的一些信息,却没想到她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香港警方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了,我们没有必要去掺和这个事。”

“你可以帮忙我拿到Aki的工作电脑。”我说得很没底气,不确定她是否帮我。根据卷宗显示,调查完成之后Aki的电脑返还给了他的公司,我想那台电脑里面一定还有一些值得挖掘的秘密。

但Jenny似乎并没有想帮我,他能忍的看着我喝完了杯中的咖啡,说道:“不可能。”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严肃地看着她,几乎带着恳求的口吻。

“电脑是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里面有很多客户信息,怎么可能随便给你。”Jenny摇了摇头,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请你帮帮我..”我见她要走的样子,更加着急了起来:“拜托..”

Jenny上下打量着我,一脸不屑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可能。”

“我..”我一时情急,还没来得及说话,加上刚才咖啡的作用,心脏疯狂地跳动,眼前一黑,便再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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