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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涅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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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又是充满鼻腔的消毒水气味,这两年进医院倒成了家常便饭,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厌恶得很。

我揉了揉眼睛,胸口闷闷地觉得恶心,小腹也有些微微作疼,我晃了晃神,只见小敏坐在床边,目光关切。

“夏夏,你终于醒了。”小敏一副又急又恼的样子:“你真是吓死我了。”

“小敏…”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侧过眼去,看到床边的点滴台上挂着我的病历,病历上写着pregnancy的单词,仿佛心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涌向脑门。

在一开始是突如其来的喜悦感觉,可慢慢地就被恐惧感和无助感所包围,我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夏夏,是羽生的么?”小敏见我有些紧张,伸手扶了扶我,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自从小鱼的事后,我们三人的微信群,只有小敏一个人再说话,她给私下发了很多微信,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并没有回答,我想小鱼应该也是一样的。

从小鱼到予怀,一时间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我蜷缩在床侧,裹紧了被褥,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

“夏夏,你怎么回事?”小敏有些着急,摇了摇我,我愈加有些惶恐。

小敏没有在继续追问,只是出门喊了医生进门检查,医生和护士对我进行了例行检查,有询问了几句,表示我刚刚怀孕一个月,目前有些心率不齐和贫血,让我留院观察。

“医生,请问我的孩子没有事吧。”我有些担心,毕竟这一个月我又是熬夜,又是喝咖啡,并没有很好地照顾自己。

“现在还是晕早期,有些指标还测不出来。”医生看着我的病历,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贫血和心律不齐多多少少都还会影响到孩子的。”

我低下了头,越加自责了起来,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

医生离开了病房,小敏焦急地问道: “夏夏,是羽生的孩子吗?你们怎么呢?你怎么来香港了?”

当下我有些心烦意乱,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话:双引号你问这么多,是想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吗?”

我看到小敏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转身便出了病房,将门重重地摔上,她是一个纯正的东北人,喜怒接形于色。

我方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过分,我不应该这样对待小敏,毕竟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只不过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应付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关于爱情,关于友情,这些我曾经珍重无比,却有可望不可得的美好事物。

想到这里,孤独感紧紧的包围着我我忍不住落下了泪水,蜷缩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嘎的一声,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是小敏。他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站在了我的面前犹豫了片刻,弯下身来抱住了我。

我在她的怀里哭了有一会儿,才止住了啜泣。她拿着床头的纸巾地给我擦眼泪,可能因为刚才的那些话,我们之间有一些尴尬。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敏一副赌气的样子: “我如果能够拿你的事情换取利益,在平昌的时候就做了。”

我当然明白,心里越加愧疚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是羽生不要你了吗?”小敏低声在我的耳边问道,我摇了摇头,她又继续问道: “那是怎么了?”

我继续摇着头,这些事情过于复杂,也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我不想在家里小敏牵扯其中。

“你怎么回事啊? ”小敏有些着急: “羽生那个混蛋知道吗?你现在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呀。”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冷冷的回答着,尽量用着极其平静的语气。

“什么鬼!”小敏更加不解:“你才怀孕多久,他们这么不负责任么?”

“不是因为他。”我极力袒护着羽生: “是因为我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小敏更加疑惑:“你不说,小鱼还把我的微信都拉黑了,还有你怎么在香港?”

我继续摇着头,不愿说话,突然脑海里闪出了一个念头,奇怪,小敏不是在北京吗?这里是香港,我抬头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你下午的时候,在咖啡店晕倒了。”小敏说道:“是沈君通知了彪哥,彪哥因为香港的签注过期了,不能过来,于是通知了我先过来。谢天谢地,还好年前我有来香港采访过,原先申请的通行证还能用。”

“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一趟。”我愈加觉得愧疚不已。

“混蛋,你竟然还跟我说这些。”小敏嘟着嘴:“你看你,都当妈妈了,却一点都让人放心不下。”

当妈妈?我再度被激起母性。,伸手静静的捂着自己的小腹。

“要告诉羽生吗?”小敏看着我。

我开始犹豫,这是我和羽生的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要有宝宝了,一定应该很开心吧,仿佛间,我能感受到他在想我,带着深深的思念,似乎还有一些痛苦。

但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见他,在aki的死亡真相不明,在日本冰协一手遮天的情况下,我和孩子只会给羽生带来更多的麻烦。

小敏摇了摇头:“不告诉他也好,他不过只是贡献了一枚精子而已,孩子是你的。”

孩子是我的?是呀,这是羽生给我最美好的礼物。

第二天一早,沈君和Jenny礼貌性地前来探望,Jenny带了一束小百合,沈君还是问了两句:“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还好,多谢关心。”我好像很久没有和沈君,从前亲密的男朋友,在现在看来,好似形同陌路,会不会有一天?我和羽生也会变成这样?

沈君和Jenny没想多留,寒暄了几句便要离开,我方才记起来,之前还在请求Jenny帮忙,急忙留住她:“Jenny,上次说的事?”

Jenny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在想这个事?我已经跟你说不可能了。”

“但现在能够帮我的也只有你了。”我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我知道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很是为难,但是现在的我没有其他办法。

倒是坐在一旁的小敏突然说道:“我看你还是帮忙夏夏吧,听说沈君最近在投标ANA的项目,你知道夏夏在ANA的关系啰。”

小敏虽然不知道我在请求Jenny帮忙什么,但是她很快的就拿捏了Jenny的软肋。

“予夏,你愿意帮我争取项目?”沈君突然两眼放光,他知道羽生在ANA的地位。

只不过我和羽生已经分手了,这样狐假虎威,有些让我觉得心虚。

“那好吧,你帮沈君,我就帮我你。”Jenny倒是很清醒,直接提出了条件。

我见她很坚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能点了点头。

沈君和Jenny离开后,小敏不禁吐槽道:“这个Jenny看起来一副聪明相,没想到就是个恋爱脑,什么事都为了沈君。”

我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谁不是这样呢?

到了稍晚一些的时候,我给川上先生打了一通电话,请他帮忙关于沈君的事,我原以为一向正直且公事公办的川上先生会拒绝,他只是问了,我这件事情是否可以帮到羽生,我回答是的,他也便同意了。

不过后来想想这也合理,川上本来就是通过羽生的关系上位的,只有羽生在,他在ANA的地位才能稳固。

最后,我成功帮助沈君拿到了ANA项目,而Jenny也将Aki的电脑硬盘给了我。拿到硬盘后我便急忙乘机回厦门,香港的事总让我有着不安的感觉。

小敏一路陪着我,虽然她并不了解事情经过,但一直都在无条件地支持我,我们之间因为小鱼产生的隔阂也似乎不再存在了。

在厦门度过了隔离期,爸妈亲自来接我,刚上了车,妈妈就开始不住地问道:“夏夏,到底是怎么回事?羽生家一直在找你。”

我还没有跟爸妈说自己分手的事,这些日子也是一直说自己有事在处理,并没有告诉爸妈自己的行程。

“你怎么就突然间回厦门了?”妈妈见我没有回答,便继续问道:“你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真的让人很担心。”

“对不起。”我道歉着,今天的厦门下了大雨,路上的交通有些拥堵,爸爸开车很慢,我觉得有些头晕。

“阿姨,我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和我一起坐在车后排的小敏,看到我的脸色不好,便先帮我推搪着。

妈妈见小敏都这样说了,也没有再像刚才一样反复追问。直到我们回到家中,有些晕车,加上孕早期的反应,我一到家,便冲进了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吃坏肚子了吗?”妈妈问道,又见我用手扶着小腹,有些吃惊:“夏夏,你这是怀孕了?”

我洗了一把脸,点了点头,走出洗手间,坐在了沙发上,妈妈自然也不敢怠慢,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柠檬水。

“看来还是要赶紧告诉羽生,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回厦门了?”妈妈转头找着手机。。

“别。”我还没来得及喝水,先阻止妈妈道:“我和羽生已经分手了。”

“什么?!为什么分手了?”妈妈瞪大了双眼:“羽生太太没和我说呀。”

“我们是分手了。”虽然已经分开了快一个月,但每每说到这句话,我还是觉得很难过。

“为什么要分手了?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妈妈急得脸色大变:“是羽生的问题?”

“不是,是我们不太适合在一起了。”我说的有些难过,妈妈见状也不忍追问。

晚饭时,我们几乎是食不知味。不过比起妈妈,爸爸得知我怀孕又分手的事,倒是淡定的一些,只是反复询问我的身体情况,我当然也不敢说实话,只敢说自己检查良好。

更加尴尬的应该是在一旁的小敏,她一向是直性子,见我在父母面前还遮遮掩掩,好几次几乎都忍不住想要开口骂羽生。

到了晚上,爸爸嘱咐我早点休息,自己也去找找拉着妈妈去房间开导,从晚饭开始,妈妈就紧紧皱着眉头,脸色阴郁不已。

我和小敏躺在房间的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自己真的很难向父母去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当然也可以理解,也许在妈妈眼里,我和五年前没什么两样,又一次被爱情所伤害。

小敏反复安慰着我,在她看来,生不生孩子和结不结婚,有没有老公或者男朋友,毫无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这样洒脱率性的人生观,简直让我羡慕不已。

一个晚上我都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天刚亮的时候变醒了过来,透着门缝可以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我起身推开门,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她是神情很憔悴,仿佛一整晚都没有睡过。

我走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将手中的水地给她。妈妈只是接过当下,皱着眉头,对我说道:“夏夏,你是真的要和羽生分手吗?”

我点了点头,不敢有任何犹豫。

“那…还是尽早把孩子打掉吧。”

“什么??”我大概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夏夏,你的人生还长,你还会有幸福。”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拼命地摇着头,伸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小声喃喃:“我不要其他的幸福,他才是我的幸福。”

“你这么放不下。”妈妈愈加着急:“为什么要离开羽生?”

我摇着头,却没有办法说出任何理由。

“你又不肯打掉孩子,又要离开羽生。”妈妈几乎是带着呵斥的口气:“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单亲妈妈很苦的。”

“我不怕,我要这个孩子。”我坚定地说着,就是坚决不可以动摇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妈妈落下了眼泪:“这么多年,总是不让我省心,你说要跟着那个羽生结弦,一去就是五年,每次看到网上那些关于羽生的风言风语,我都担心的睡不着觉。”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这些年不在家,加上这两年在冰协的打压下,总有一些关于羽生不好的传闻,妈妈一定也在为此担心。只不过在从前,我不说,妈妈不说,倒也相安无事。

和羽生结弦在一起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虽然我总是跟爸妈说自己过得很好,我很幸福,但好像这些并没有逃过妈妈的眼睛,我很难过,需要妈妈和我一起担心受怕。

妈妈说着说着,也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惊醒了爸爸和小敏,他们分别走出房门安慰着我和妈妈。

在后来的几天里,妈妈还是一味坚持着要求我尽早打掉孩子,重新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可是,正如我没有办法说服妈妈,我也没有办法做出伤害孩子的任何事情。这是我和羽生,是我拼尽一切都需要保护的人。

就这样度过了几天,家里的气氛如秋日连绵的雨,阴郁不已。直到爸爸叫来了予冬,他在妈妈面前打着包票,说会说服我尽快打掉孩子。随后,又说要带我去鼓浪屿小住。

我坐着他的车来到了轮渡码头,他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靠海边的位置,我转过头去,冷冷地对他说:“你不用劝我了,我死都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我知道,这不是缓兵之计吗?”予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先到岛上住一段时间,等到月份大一些,你妈妈也不敢随便让你去手术了。”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估摸着他也不敢骗我,只见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问道:“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应该就会跳4A了吧。”

我的脑海中蓦然浮现了羽生跳4A的样子,那个我曾经视作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跳跃,反复出现在自己的脑中,还有那个绝世温柔的容颜,是照亮一切黑暗的光芒。

我抬眼看到海上有一道新初的彩虹,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能够有他的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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