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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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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这种那种小期待隐隐透出来,他不知道忱辙现在的心跳有多快。

忱辙心里其实也是慌的,他还没想好怎么给覃槡开口。

“你等我一下,我过去拿。”

*

覃槡那个是蓄谋已久,忱辙就真的是昨天才在电玩城现选的礼物了,他一直感觉覃槡没心没肺的,看到东西也不太敢买,买了也不一定敢送。

与覃槡的礼物相比,忱辙的略显潦草,他把包装撕开,说:“原本没想这么早送的,没怎么装饰,你别嫌弃。”

覃槡心里脸上都高兴,表里如一。

忱辙送他的是一副键盘,牌子是键盘界老大哥了,就摆在电玩城三楼最中心。

覃槡摸着爱不释手:“你这挺贵吧?”

忱辙也很诚实:“对我来说是有点,从高一攒到现在的钱都给你买这个了,怎么说,没你送的贵,值了。”

覃槡不在意忱辙的玩笑,说:“牺牲也太大了,那我可得好好留着了。话说,你怎么想到送我键盘?”

忱辙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说:“有次晚上开视频,我看见你电竞屋了。”

忱辙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琢磨起了。

*

“谢谢你,忱辙,我真的很喜欢,一定会用的。”覃槡无比真诚。

忱辙失笑:“知道了,睡觉吧,不早了。”

覃槡拎着东西又贱了两句:“要不是想着矜持,我都想往你脸上亲两口以示感谢。”

“大可不必,你别又流鼻血就成。”忱辙笑着说。

夜深天凉,忱辙上身就着一件白T恤,灯光穿透时模模糊糊显映出少年人的身体轮廓。

覃槡被拒绝了也不觉得脸红,“好吧,那……晚安?”

“晚安。”

*

高晟一早上起来就骂骂咧咧的,原因是他掏心掏肺对这俩兄弟,那俩缺心眼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没影了,让他一顿好找。

高晟在电话里吼:“你俩又死哪去了?!”

覃槡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两声,“你起的太晚,一会儿这座城市要下雨了,我和忱辙出来买早餐。”

高晟怒不可遏。

电话里又传来忱辙询问服务员价格的声音,高晟在落地窗前看着愁云密布的灰蒙蒙的天空,说:“行吧,那你俩赶紧回来。”

“好,再过十分钟吧,我们就在附近。”覃槡挂电话之前说。

店内,服务员问俩人东西要几份?他们其实已经买了挺多东西了,覃槡犹豫了下说三份,忱辙打断他说:“你吃不了那么浓的味,就两份,要是实在想吃再要份清淡的。”

无论是海底捞或者是甜品,覃槡吃什么东西都淡,学校食堂的菜也是要过汤才能多吃一点。

*

覃槡一愣神,这一愣一直愣到下车。

忱辙见他还在车上坐着不动,高晟已经提前下车回家了,现在这是他家的小区,他扣扣车门:“走了。”

覃槡像是才回过神来,点头笑:“昂,再见。”

忱辙看了看覃槡,没再说话,拉着自己的东西进小区了。

*

晚上,覃槡好不容易抽时间出来刷了两张试卷,忱辙给他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

忱辙沉默两秒,妥协又无奈:“我家搬家了,但我没搬。”

覃槡:“什么意思?”

“搬家的时候,我房间的门被我锁着,家里现在搬得差不多了,还得睡几晚上才去回学校。”

“怎么,你怕鬼?”覃槡调笑道,“现在晚上12点,你准备怎么过?”

忱辙心想就不应该告诉这货。

他没发现,自己现在做什么事情总会和覃槡说一声,而覃槡也习以为常。

“算了,指望不上你,就随便说说,我写试卷了。”忱辙说完准备挂电话。

“欸——”覃槡喊了一声,“如果我现在过来的话,你给不给我开门?”

忱辙顿住。

*

覃槡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东西,一进门就笑:“我家家政做的茄盒,吃不吃?”

忱辙皱皱眉头说:“大晚上你怎么老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不怕上火吗?”

“我不吃,给你的。”覃槡说完在客厅扫视一周,“你房间在哪儿?”

忱辙领着人进了卧室,去把窗帘拉上开始调空调。

“今天晚上有点小冷,冬讯不是没下雨么,气温怎么像打了霜似的。”覃槡说,“你这床够睡吗?”

“我有说让你睡?”忱辙看他。

“我好歹算个客人吧?不然你让我打地铺吗?”覃槡故作惊讶。

忱辙憋笑:“客厅沙发还没搬,那睡着也挺舒服。”

“某些人也太没良心了,千里迢迢过来看他,居然让别人睡沙发,啧啧啧,这世道不公啊。”覃槡把袋子放忱辙的桌子上,“你房间我能随便转转不?”

忱辙把门阖上,说:“随意。”

*

杨楠下周要带人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了,不是奥赛,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们集体的最后一次了,忱辙已经开始准备。

他看覃槡什么书都没带,问了句:“你不复习吗?”

覃槡耸肩:“没什么好复习的,比赛的话我数学水平拿不出手。”

“你物理也不看?”

“物理?勉强看看吧,你随便拿套高考题给我做做,反正都是这样,我又不靠保送那玩意儿吃饭。”覃槡不甚在意,兴致缺缺。

忱辙把手机随手一放,在书架上翻找了几圈,拿了套金卷下来:“你做做这个试试,我觉得挺不错,很多题的创新点都和一般初赛题有的一拼,难题突破口不太好找,但应付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难度你自己揣摩,可以在上面打草稿。”

覃槡点头接过来:“谢谢啊,有笔么?”

忱辙从桌上随便捡了支过去。

*

覃槡翻看了两眼,纸张转动的声音在空气中直直作响,“它这张实验题我见过,是哪个高考压轴卷里的母题变式来着。”

忱辙压了笔帽回答:“嗯,大题也有。”

*

这晚的风有点大,窗户似乎是没关严实,窗帘被吹起来好几次,夜色渐浓,伴着秋日特有的清凉寂寥,阳台上有草尖泛黄的盆栽,被黑夜打得潮湿凝重。

卧室内静无人声,只有笔尖在纸面滑动的沙沙声和纸张翻页的哗哗作响声,偶尔有那么一两声桌椅在地面滑动发出的刺耳声。

忱辙穿着T恤,全身心投入到数学中,用完的草稿纸一张又一张,覃槡默声写着物理卷,偶尔伸两下腿揉脸,接着换下一题。

*

忱辙又撕了一张草稿纸。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草稿要打?”覃槡的声音倏地响起。

“不然我打你脸上么?”忱辙淡淡地说。

覃槡凑过来看了两眼,原来忱辙试卷上的空白边角早就被草稿占满,题目又怪又难,计算量也不小,怪不得忱辙撕得那么起劲。

像忱辙这么随心所欲不修边幅的,草稿打满试卷覃槡也没觉得奇怪,毕竟他自己有时也这样,又说:“有时候草稿太满对解题速度有一定影响,看着就不舒服,还容易埋没题目关键词。”

“所以我为什么喜欢用淡色笔做练习?”忱辙说,“总体看试卷难易程度,不是特别难的,淡色笔打满也没关系,在可接受范围之内。难一点甚至到不思考几分钟无从下笔的,关键解题式子列在旁边就可以了,如果不是计算量实在过大,我更喜欢直接在原题边上打草稿。”

中低档题一般不怎么需要草稿这东西,困难点的一般最好在原题目旁算式,省得拿草稿纸浪费时间,复习看错题想思路时还不容易找到原来的解题过程,忱辙十几年来一直这样做题。

*

“计算确实重要,你做物理化学也这样?”覃槡点点头,“你以前是不是没训练过计算这一块?基本高一数学就需要开始练计算速度和准确度了,老杨就总说再简单的题一定要自己亲手算出来。要是进了高三再练,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会有点艰难。”

忱辙点头:“我以前懒,为了竞赛,疯狂刷题那几个月基本上看懂题目就看答案解析,再大致过一遍解题步骤和关键难点,没怎么练计算,自己也挺粗心的,容易出错,但频率不高,一般追求速度时准确率会低。”

“说得你好像现在不懒一样,你这方法倒是和齐荩初三的时候有点类似。”覃槡说。

“能力达标的,对自己的水平有一定认知和提升的,这种方法短期内练思维转换挺有效,时间一长短板就显现出来了,非特殊情况不推荐用。”忱辙说。

*

覃槡说:“主要还是看自己吧,实力才是王道,物理和数学还是有些差距,有些题就喜欢考细节,问题是它还考得不连贯,这时候我不会看答案,把思路理清楚完完整整写下来,和答案对照,错的点我会专门整理在活页笔记本里。”

“那套大海推荐的题库很全,基本可以从里面找相关的训练出来做,能力强的练起来很容易。”

大海是他们班物理老师,忱辙点头表示赞同。

*

“我那里有从大海那儿偷的习题册,他发得太慢跟不上我写的速度,但题很不错,很锻炼脑力,改天复印一份给你。”

忱辙:“没被他逮到?上次他还送了我一套真题训练。”

“他知道啊,不过由于我给他长的脸太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有时候骂我两句。”覃槡笑,“偷一次试卷我送他一次东西,他柜子里的茶都装不下了。”

“茶?你喜欢喝这种?”忱辙扫了他一眼目光有些疑惑。

“啊,家里的,我爸喜欢,都是别人送的。好牌子还挺多,他不怎么回来,我也不怎么喜欢,干脆物尽其用。”覃槡漫不经心,“是不是有点晚了?你写几张了?”

忱辙扣上笔,“差不多了,现在一点,该休息了,以后有的是熬的机会。”

*

洗漱完毕,忱辙没真让覃槡去客厅,单人的床,两个人躺一块确实是有点挤。

不过很显然他俩挤得很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夜深人静时分,房间里翻个身都能弄出很大的声响。

忱辙偏着头,手腕就搭在耳朵旁,左耳是腕表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声,右耳边是覃槡清朗的低语。

不知道俩大男生是在死矫情什么,一说睡觉就没声了,呼吸声都没敢放重。

*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以前学校的朋友?”覃槡突然问。

忱辙默声一会儿回道:“没什么朋友,不是假话。”

覃槡捏了捏手指关节,没由来地去拍拍忱辙的手:“现在不是有我们么?”

“覃槡,你旅游出过国吗?”

覃槡正阖着眼,闻言眉心微动:“以前吧,和我爸一起出过几次。”

“你有什么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忱辙问。

“……嗯,赛里木湖吧?不过我小时候一直想去北极见见真正的极光,现在也挺想见的。”覃槡枕着自己的手臂,“没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要是时间不够了怎么办?”

忱辙在黑暗中没说话。

“我刚刚在隔壁间看到了一架钢琴,你的吗?”

忱辙:“嗯,初中把级考完后,高中以后就没怎么碰了,我爸送我的,好几年前的了。”

忱辙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名抽了抽鼻子。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个,你是怎么喜欢上的?”覃槡笑了一声。

“小时候学贝多芬的课文,总嚷着要学,后面我爸就开始给我把钢琴班了,那时候总觉得兴奋,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忱辙说话的时候仿佛在叹气。

*

“你爸……”覃槡迟疑了好久才开口,颇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家是不是——”

气氛出奇地安静。

“三年级那年我爸妈离婚了,我爸出了点经济问题,去了外地。我还挺想他,和我爸一直偷偷联系到六年级被我妈发现,后面再也没打过电话了。”

忱辙说得很缓,就是在叙说一些陈年旧事,仿佛无关紧要,偶尔翻出来聊两句也没关系,话语就像褪去感情的文字,抹去了所有的苦涩与艰难。

情感到了极致不是狂热,而是漠然。

覃槡怔松着,感受到身边胳膊相贴的人在轻微的颤动,那感觉无比清晰,似乎下一秒就要地动山摇。

那些在记忆中铭刻的剪影,终究会被无限拉长,然后无限怀念,冰融成了水,水又凝结成冰。

“那后面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吗?”覃槡眼眸动容,微微侧过头想去看忱辙,尽管此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妈很排斥我们联系,虽然她没说,但我知道,其实我爸已经去世了。”

覃槡没再问话,他心中难受得紧,只是和忱辙一起陷入了沉默。

*

有一种天地间强大的温柔,在夕阳下,在雨落里,在夜空中,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始终炙热滚烫,支撑着所有人踏过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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