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相逢程序间 > 第11章 【第十章 救援/成茧】

第11章 【第十章 救援/成茧】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十章救援/成茧】

“喂,鸫哥,怎么了?”郎征朔问,“你们还好吧?杭鹤羽怎么样了?”

“局里有眼线。”柳铭鸫说。

“这我知道,就是局长。”郎征朔稳了稳心神,“杭鹤羽呢?”

“她......”柳铭鸫看了看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

“你别叹气啊,她咋样了。”郎征朔听着柳铭鸫的语气,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具体情况等我们回来再跟你说。现在你带点人进来,然后跟上面申请一些重型武器,然后下来帮我们。

“你在开玩笑吧兄弟,重型武器?你是要发动战争吗?”

“我没开玩笑,包括□□,火焰qiang,重机qiang啥的,能申请尽量申请。”

“什么情况啊到底。”

“你别问,带过来,我在台阶口接你们。”

“不是,你......”

“用你最快的速度。”

郎征朔也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给杭鹤羽的师爷。

另一边。

杭鹤羽的手环已经报着高温预警,现在是第四天。她第三天的时候开始发烧,现在烧到了40摄氏度。

那个罪魁祸首,把她的伤口包扎好了,然后每天定时送饭。但送的饭,全是西餐,什么牛排,什么意大利面,甚至还有沙拉,水会定时送,但都是冷的。

杭鹤羽咬咬牙,只能想着“有得吃就不错了”的心态,忍着难受吃下去。

在手环里找到了半盒退烧药。凉水服药的结果就是杭鹤羽每一次吞下退烧药之后,都倍感难受。

依旧不见好转的情况,让她有些着急。毕竟是丧尸病毒。发烧是一回事,但是似乎保持理智更难。

那人把她关进了一个房间,屋里应有尽有,甚至有窗户,窗户外面还有阳光,这让她很意外。

看起来是在照顾,实质上,杭鹤羽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像那种以临终关怀院为名义的人间地狱。

另外说一句,那个窗是封死的。而且有点玻璃破碎的声响就能引发警报。

她的玻璃杯碎了,都有人过来。

三天了,她没有靠近那个床。

不知道是哪位先祖流传下来的名言,说床是最大的陷阱。

的确,席梦思的床垫,加上柔软的被子,怎么看都想让人在上面做一个柔软的梦。

但现在不行。如果睡过去了,她就醒不来了。

杭鹤羽只敢把被子拖下来,然后靠着墙小眯一会儿,然后用电击给自己弄醒。

她不能失去意识,也不能被这个病毒吸尽能量。

生命体征除了在发烧,其它的都是正常,证明这个病毒在人有意识的时候,是无法吸收能量的。

她嚼着压缩饼干,就着水。

第四天了,这个病毒的下一步,是怎么样的呢?

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也是个西方人。

白发,蓝眼。头上还有个光环,甚至更为夸张的是,背后还有一对翅膀。

“你谁?”杭鹤羽犹豫再三,也酝酿再三,在虚弱状态下抽出一点力气来问他。

“我是哈玛利尔,你的守护天使。”

杭鹤羽本来就在发烧,见着这一副情形,CPU直接高温预警。

“啊......so,what do you want?(你想干嘛)”

自己这算见鬼了吗?好像也不算吧?不对啊,这里是z国领土,自己是z国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个西方的什么鬼利尔天使来守护了?要来也应该是土地公公或者菩萨吧?

“用你的语言交流就好。我是来救你出水火之中的,亲爱的处女座的孩子。”

“啊?啊,那啥,谢谢啊,你想干什么?”

“只要你信仰于我,我便会拯救你,净化你的灵魂,救赎你的身体。”

杭鹤羽皱了皱眉,感觉意识有些飘忽,掏了把刀出来,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刀。

飘忽不定的意识下,杭鹤羽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所以这一刀划下去,力道是她没想到的重,留下的伤痕也很深。痛感袭来,伴随着血流下的些许阴冷感,让她清醒了许多。眼前的“天使”闪了一下,不再是纯白无暇,成了浑身散发着令人不舒服气息的“天使”,却也只是一瞬,而后又变回了那个神圣的“哈玛利尔”。

昔拉?Sariel?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初中时候,她写过的小说里,提到过这个名字。但是,Sariel不是象征“绝望”的堕天使吗?什么时候和“哈玛利尔”扯上关系了?

“信仰我吧,处女座的孩子。”

杭鹤羽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不受自己控制,而且意识又开始飘忽不定了。她咬了咬牙,对着手臂又是一刀。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看着眼前的“天使”开始闪烁。

“信仰我吧,信仰我吧。”

杭鹤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意识不断在清晰和模糊之间徘徊,她左手手臂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最终,脱力的杭鹤羽连墙也撑不住了,只能先从手环里拿出绷带,用最后的力气把伤口全都缠好,然后靠着墙滑下去。

误碰开了耳机的接收信号。

在楼梯口守候的柳铭鸫,听见杨墨槿突然间在后面的一声叫唤,吓得一激灵。

“干嘛了?”程盛舟看着杨墨槿眼里闪过的不对劲的神情,还有韩衫雨少见的安静,心生不安。

“不不不你先别,先别过来。”韩衫雨赶紧把他俩拦在那儿。

“干嘛?”

韩衫雨看了一眼正在呼叫杭鹤羽的杨墨槿,转头对柳铭鸫和他身后焦虑地已经刻了一地莫名其妙的痕迹的程盛舟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听哪个。”

“有病吗你。”程盛舟把手上的石头往后一扔,“有事说。”

“好消息是联系上杭姐了,坏消息是......”韩衫雨试探性看了看他俩,“生命垂危。”

“生命垂危?生命垂危是几个意思?”柳铭鸫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排除感染丧尸病毒的可能。”

柳铭鸫愣了下神,叹了口气,转过身朝远方走去。

“柳铭鸫!你去哪儿!”韩衫雨看着那人远去,急忙喊道。

“我打个电话,别激动。”

柳铭鸫再次给郎征朔打了个电话,现在已经过去一天,这个破报告批得这么慢吗?

郎征朔此刻正亲自开车朝着这边疾驰。见着是柳铭鸫,想都没想就给他挂了,然后让手下回了一条:正在过来,别催了。

他这次找上级整了七挺重机qiang,每一挺重机qiang都配备了几千发子弹。还有手榴弹,□□,□□等武器。突击步qiang也是准备好了。人的话现在调也估计是来不及了。郎征朔干脆说不用麻烦了,武器调过来就行,他带着局里现成的十多位手下,加上本地区调过来的几位,加起来一共二十几位出头,正带着武器正在往这边赶。

人不敢调多,万一失败了,又得给国家添麻烦。

此时是第五天。

杭鹤羽在最后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是因为杨墨槿一遍又一遍地在叫她,加上耳机的加持,她差点聋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她晕倒的时候,撞到的柜子上的花瓶掉落,碎了一地。她再次往下滑的时候,陶瓷碎片扎入了她的大腿里,疼醒的。

“行了,别叫魂了,我还没死。”杭鹤羽扶了扶耳机,撑着墙试着站起来。窗外一片漆黑,估计还是凌晨。还有力气站起来,可能纯纯是因为病毒也还没醒。

“你还好吗?”杨墨槿沙哑着嗓子,说话有些艰难。

“不好。”杭鹤羽挪着换了个地儿,挪到了医药箱旁边,拿出镊子、手套和医药箱。先带上手套吧大块的陶瓷碎片拔出,然后用镊子夹出那些碎片,最后因为没找到面前,就干脆直接往伤口上喷了。

“你不疼的吗?”韩衫雨看着杭鹤羽手环上的摄像头传过来的图像。皱了皱眉头。

“习惯了。”杭鹤羽觉得气场不能输,所以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听她吹。”柳铭鸫看着手环上郎征朔的定位,吐槽道。

从机场到目标点,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路上丧尸太多。

郎征朔实在快烦死了。这帮丧尸,让他不能好好开车。

柳铭鸫看了看手环,心里倒数着“3,2,1。”

“柳铭鸫。”郎征朔带着人出现了他们眼前。“我来晚了,。”

柳铭鸫看了看带着很重的黑眼圈的郎征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向着他身后的人鞠了一躬。

程盛舟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慌忙将他拦下:“你要干嘛!”

柳铭鸫把他甩开,然后对着那些人说:“我得先向各位说明里面的真实情况。里面存在了,成千上万的丧尸,具体数目我们不清楚,但是都远远比街上的那些敏捷度和体力值都高得多。这一去,很可能就是不归路。如果各位家里还有些特别挂念的,就不劳烦各位了。”

有几个人面面相觑,看了看柳铭鸫,又看了看郎征朔。此刻的郎征朔正一脸憔悴地靠着程盛舟,闭目养神,但还是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柳铭鸫看了看郎征朔,叹了一口气:“郎局。”

郎征朔眼睛都懒得睁开:“想走的可以走,我留在这里。”

五分钟过去,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郎征朔一直没睁开眼,也一直没有说话。现场的人也都没说话。

“还有人要走吗?”郎征朔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有了。”

“再问一次,还有吗?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怪你。”他勾起一抹笑。

“行了老大,别装了,你知道我们的。”商昃扶了扶腰间的qiang。

郎征朔睁开眼,来的人就只剩下他局里的那些人。

“你们,有种。”郎征朔拿了挺重机qiang,“那就别墨迹了,走。柳铭鸫,带路。”

“那我先走了。”程盛舟说,“去干些其它的事。”

“等下,有人给你的。”郎征朔把手环贴在程盛舟的手环上,给了他一个东西。

“自动笼子?还有这啥?”

“她师父给的,这个,说找机会给她注射。”

“真是亲师父。”

柳铭鸫无视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易”,用刀在指尖割了一刀,将血滴入深渊,然后随手捡起一块儿石头扔了下去。

一阵清风拂过,谷底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声。

杨墨槿和韩衫雨对视一眼,知道了杭鹤羽那一句“蹈锋饮血”是什么意思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道理。”柳铭鸫吮了吮手指,“郎局,你现在可以选,咱俩是再比一局一千米,还是比攀岩。”

“怎么快怎么来。”

“别人不知道,但是你,肯定跑下去比拉绳快。”程盛舟在耳机里搭着腔。

“程盛舟你能不能别瞎指挥。”柳铭鸫给了他个白眼,“我先下去拉滑索,他们滑下去。”

“行行行,副班长大人说了算。”程盛舟陪着笑,“柳铭鸫,你到时候直接把杭鹤羽那个窗户砸了往外跳就行。我先把她接走。你随意。”

“行。”

鹰爪绳再次派上了用场。几次过后,所有人都到达了谷底。

柳铭鸫整了整衣服。柳铭鸫看着那条黝黑的走廊,深吸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扶了扶耳机:“杭鹤羽,你还好吗。”

“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你们能不能不要一天问八百遍啊。再问我真的把这个接收信号关了啊。”

“我俩回来了。”

杭鹤羽此刻正在跟病毒争夺着意识,听见这俩一说,瞬间精神了不少:“你俩是不有病?!还回来干嘛?!”

“回来救你啊,杭鹤羽同志。”柳铭鸫把重机qiang准备好,“总不能让本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变成丧尸吧,不然人类还有救吗?”

“柳铭鸫你能不能少和程盛舟玩,学的这一股子痞气。”杭鹤羽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不是很虚弱的样子。

“行了,来都来了,这次一定得把你带回去。还有塔里的丧尸,我们争取不留全尸。”杨墨槿一句话让她闭了嘴,“柳铭鸫,直接行动,别跟她废话。”

郎征朔先是一个手榴弹过去,把石门炸开。丧尸们听见声响都傻了眼,然后一齐扑过去。

现在的他们,是没有人领导的。领导株在杭鹤羽那儿,但杭鹤羽还没被它控制,它也没能被杭鹤羽控制,一盘散沙的战斗力,就明显弱了很多。

“想以肉搏对抗热武器?同志们,都三十一世纪了,能不能清醒一点?”郎征朔首当其冲,用重机qiang杀出一条血路。

几个人在底下用重火力为柳铭鸫做着掩护,柳铭鸫用鹰爪绳往上爬,再把几个人接上去。

“柳铭鸫,你别过来。”杭鹤羽感觉有些恢复,“程盛舟,你那个破飞机开到哪儿去了?”

“怎么了?”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哪里所剩的丧尸数好像直接影响了我体内的病毒强度。”杭鹤羽支撑着墙站起,“所以你们安心打丧尸,别管我。”

“你别强撑着啊。”韩衫雨皱了皱眉,但杭鹤羽的手环上,各项指数正在恢复正常,体温也在慢慢恢复。

杭鹤羽攥紧拳头,然后朝着墙一拳过去。

源自骨头里的酥软感油然而生。

果然,力量还是没有恢复吗?杭鹤羽看着旁边的窗,有种拿玻璃试力量的冲动。

“你给我坐那儿。”韩衫雨深吸一口气没有爆发,“既然楼下的丧尸跟你有直接联系,那你也得等力量恢复了再逃脱,不然我们都得死这儿。”

杭鹤羽想想也是,于是支起身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楼下的丧尸在各路重火力覆盖之下呈几何倍地减少。

体内的毒株感受到了力量的削弱,又开始疯狂起来。

杭鹤羽拿手臂不当自己的,直接咬出了血。

“杭鹤羽!你现在靠近窗户,我们先走!”程盛舟突然发声。

一帮人瞬间愣了神。

“愣着干什么,过来啊,我有办法!”程盛舟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往杭鹤羽所在位置的窗户靠近。

杭鹤羽闭了眼,默默感受着丧尸领导病毒株给自己的力量,在即将失控的瞬间,将自己手中的铁椅子砸向窗户,碎玻璃四溅。

程盛舟拿起刀,对着自己手指就是一刀,滴在手环的气味放大处,顿时血腥味蔓延。

杭鹤羽体内的病毒被空气中陌生血液的味道所激发,从窗口跳出,猛地扑向程盛舟。而程盛舟一个急升,让杭鹤羽稳稳落在后座的铁笼子里。

铁笼子识别到生物,自动上锁。

“程盛舟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弄她会疯了的!完全变成丧尸的话就救不回来了!”韩衫雨激动到站起来。

“你觉得她这样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就算我不激她,她还是会在短时间内成这个样子的。还不如拉回来还能干预一下。”程盛舟将飞机急速升高,然后调成自动驾驶模式,转头到了后排,“杭鹤羽,别动,我。”

杭鹤羽此刻眼里基本已经是全红状态了,一抬眼差点给程盛舟吓到。

“行,成吸血鬼了。”他想。

程盛舟从手环里摸出一个针剂,趁机抓住杭鹤羽已经尸化了的那只手,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她的体内。

杭鹤羽盯着他看了几秒,缓缓闭上眼。

“你给她注射的什么?”一切进行的太快,韩衫雨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她师父给的。”程盛舟看见一片白雾,想了想,赶紧回到驾驶位,调回手动挡,“现在得飙飞机了。”

身后几架飞机在他话音刚落之后出现在雷达范围内,接着就是追逐和火力打击。

“郎征朔同志,郞征朔同志,收到请回复。”

“干啥,有事儿说,别犯病。”郞征朔正一心一意打丧尸,还琢磨着这到底上哪儿能弄这么多丧尸在这儿。

“韩衫雨,你告诉他我现在在哪儿。”

“G城啊。”

“G城是不是属于Z国领土上空。”

“是啊。”

“那你告诉我,现在我身后这俩产自M国的F-67战斗机是从哪儿飞出来的。据我所知,Z国几个世纪前就不进口F系列战斗机了吧?”

“你TM问我我问谁去,正局长每天让我待在办公室,不是给他倒茶就是送水,几个大案我破了他还挑三拣四。要不是我做事儿积极,这帮兄弟们支持我,估计早就干不下去了。”

“你这是副局啊,还是秘书啊。”柳铭鸫边换弹夹边吐槽着。

“你滚,我又不是没为人民服务。只不过成果都算到正局头上去了,每次一说就骂我。但凡出个办公区域跟做贼似的,三批四批的。你自己去问问人民群众,这些人这些年看见正局人了吗?谁知道他这么敢干。”

“别废话了,有没人来管管我,我这是直升机不是歼击机,经不起这么操作啊喂!”

话音刚落,前方就迎面四架歼击机迎面飞了上来。程盛舟下意识,然而映入眼帘的机身上的红旗让他定了神。

“海外飞机,我是Z国人民解放军空军,这里是Z国领空,立刻马上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Overseas aircraft, I am the Air Force of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ountry Z, and this is the airspace of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ountry Z. Leave immediately, or you will bear the consequences!”

程盛舟在缓过神来的第一秒,将手环里的国旗取出,插在了副驾驶的屏幕那里。

“程盛舟,你的任务是,把你的队长带回去!”耳机里传来杭鹤羽师爷的声音。

程盛舟来不及多想,又听前面两架歼击机朝他喊话:“Z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南部军区空军491111部队奉命执行护航任务。目的地,G城科学院生命科学研究所停机坪!”

军用直升机是有后视镜的,虽然说这玩意儿已经淘汰了。程盛舟架着直升机,身后两架歼–49左右护航,偶然间瞟了一眼后视镜。入侵敌机已被击落,而那两架歼–57已经得胜归来。

“程盛舟,这飞机开得怎么样?”有人调侃。

程盛舟听出是原来部队老班长。

“班长,你这都开上共和国纪念款了啊。”

“啧,你瞧瞧你多有面儿,来护航的都是纪念款。”

那的确是纪念款,49,57。

“班长你也不赖啊,这可是王牌部队,能用空军纪念日做编号的。”

“行了,程盛舟你在执行任务,不许瞎聊。快点,你这飞机被蜗牛附体了啊?”杭鹤羽的师爷看着监视器,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杭鹤羽闻言,抬眼看了一下摄像头,然后低下头,闭上眼。

真吵。但她想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临终前最后丧失的一个感觉是听觉。让他叭叭不行吗,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

双手全是刀疤,愈合的,没愈合的,带着血痂的。她快斗争不动了。

她已经麻木了,是安神剂的作用吧?

程盛舟看了一眼后排焉焉的杭鹤羽,有些难受。平常她话还是蛮多的,突然间这么安静,还是不习惯。

“杭鹤羽,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逊成这样,就你也配本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家......”

杭鹤羽就这么听着程盛舟絮絮叨叨,半迷半醒。心里一边想着这个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那么贱了吧唧的,一边想着等自己恢复了一定找个理由把他打一顿。

韩衫雨再次见到杭鹤羽的时候,她人已经被泡在玻璃缸里了。

里面是上次他们发现的液体。

他们那个塔里的实验样本,被韩衫雨搬了大半过来。杭鹤羽所在的房间,本来就是个实验室。于是韩衫雨直接就直接在里面做研究了。隔壁的办公室就让那几个人住了。

“韩衫雨。”在布置完一切后,韩衫雨久久看着已经半尸化的杭鹤羽。朗征朔走进来,轻唤一声。

韩衫雨转头,正想说点什么,只见他递过来一张纸。

那是一张病理研究遗体捐赠同意书,杭鹤羽的。日期,是他们接受任命的一周之后。

韩衫雨抬头,对上朗征朔的眼睛。

“她师父亲自送来的。现在走了。他让我给你带话,说杭鹤羽曾经说过,反正她已经没有家人了,无所谓的,正好做奉献。”

韩衫雨看看手边的一堆药,有些颤抖。

杨墨槿走进来,拍了拍韩衫雨:“没事了,都救回来了,大伙都平安回来了。”

韩衫雨看着朗征朔,想说什么,却什么都不敢说。

朗征朔识趣地退出房间,去忙别的事了。

“你说,如果这个世界全是程序的话,我们治疗的意义是什么?”韩衫雨问。

“可能是因为,开发者不作为,我们只能自救。”

她们耳边响起声音:“不是我们不作为,是我们实在没办法。”

“靠山山倒呗是吧。”程盛舟叼着饼干进来,手上还抓着几块,“你俩要吗?”

“哪儿来的?”韩衫雨问。

程盛舟努了努嘴,示意缸里那个人的。

“真的是,趁着杭姐没醒的为所欲为。她的吃的你们都敢抢。”杨墨槿吐槽,一边很诚实的接过来撕开包装。

韩衫雨接过一个最贵的,在杭鹤羽面前晃了晃,然后撕开包装:“这可是你买过的最贵的零食,我吃了,你来打我啊。”

“激将法还能这么用?我去。”柳铭鸫嘴里嚼着口香糖,从门口探个头进来。

“柳铭鸫,我问你,如果我们都是程序的话,治疗的意义是什么?医药的意义是什么?”韩衫雨看着杭鹤羽,吃着零食,重复了一遍问题。

“意义?命运不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吧。”

韩衫雨把手上那张病理研究遗体捐赠同意书攥紧,想了想还是把它递给了杨墨槿,然后转述了杭鹤羽的话。

几人面面相觑,程盛舟直接把杨墨槿递给他的那个单子拍到缸上:“你是读书读傻了是吧?”

“心理学家不知道电视剧毒害心灵吗?演什么啊。”柳铭鸫此刻真想拿个胶带把这纸贴在她眼前,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你俩闭嘴。”杨墨槿看了他俩一眼:“要不是她你俩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两人瞬间闭了嘴。

“有什么办法吗?”杨墨槿看向韩衫雨。

“有,但我不想拿她做实验。”

空气里死一般的沉寂。

杨墨槿把那张同意书捡起,递给她。

“人人生而平等。”杨墨槿想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每个人生命都很重要,她的也是,你的也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你只是在害怕失败,她也不特殊。”

韩衫雨拿起旁边的注射器,走向杭鹤羽的时候,手是颤抖的。

“给我吧。”杨墨槿握住她的手腕。

韩衫雨看着她把注射器从自己手上接过,然后操纵着机器把在里面飘着的杭鹤羽弄上来,注射完之后,那人又回到水里。

“诺,就是这么简单。”杨墨槿笑着把用过的注射器递还给她。

韩衫雨看着杨墨槿被咬出血印的嘴唇,选择不去揭穿她。

“哎,我们把她零食吃完了,她醒来之后会不会打死我们啊?”

“等她醒来再说吧。”

几人一齐望向杭鹤羽,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杭鹤羽身上用了不下十几种药物。退烧的,清热解毒的,备用药物甚至还有抗情感稳定剂。

韩衫雨坚持使用中药。因为是她的专业内,可控。她真的接受不了未知效果药品用到她身上。不说实验数据,至少要有理论依据。

杨墨槿知道,这样的风险就是,如果杭鹤羽醒不来,或者最后完全尸化,她会恨自己一辈子。于是也弄了点西药药剂,说的很天花乱坠,但是其实是维生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