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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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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喑咬了咬嘴唇,“至少不该被同类当成牲畜。”

李闻珂愣了下,随即笑了,“这个观点倒是别致,只是,你应该知道,纵观人类的发展史,人类被同类欺压□□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历史上发生过的事,不代表就是正确的。而且,”齐喑看着李闻珂,“姑且不论对错,你也看不惯这种事,不是吗?”

李闻珂哈哈大笑,“对,我看不惯,但我无能为力,所以我让贤。”

齐喑恨不得敲开他的榆木脑袋,“李名一无法取代你的。”

李闻珂失笑,“他为什么要取代我?他做他自己就可以了。”

齐喑坚持,“他的能力只能做他自己,做不了首席,更做不了家主。”

李闻珂揶揄,“没想到你涉猎颇广,连什么人能做家主都有所了解啊。”

齐喑再次强调,“李名一不行。”

李闻珂再次打太极,“他明年才成年呢,还有成长的空间。”

齐喑不理会他这些糊弄小孩子的话,“好,那给他三年时间,不,长一点,五年,五年后的李名一能追得上七年前的你吗?”

李闻珂语塞。唯独在李名一的资质这件事上,他既不想违心说谎,也不想实话实说来帮助齐喑说服自己。

齐喑终于占了一回上风,更是趁势而上,“你自己都觉得他不行,为什么还要把李家、把治安系统交给他!”

李闻珂又搬出制度,“长子继承制,这是乌亚源的规矩。如果名一能力不足,那就是李家的命运。”

“长子继承制不过是为了方便罢了,长子主动放弃由次子按顺位继承的例外也是同样道理,别告诉我你从心底里认同这个愚蠢的制度。而且,”齐喑冷笑,“乌亚源最大的规矩是信奉圣主教义和圣徒真言,是维护发展乌亚源,是践踏欺辱欧兰德。”她起身几步走到李闻珂面前,也学他的样子坐下,用手指点点李闻珂的胸膛,逼视着他的眼睛,“在这几点上,你和李闻睿,哪个听话了?”

齐喑这么大一个欧兰德人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李闻珂确实张不开嘴说自己和李闻睿是乌亚源国教的忠诚信奉者。

“而且,”气势汹汹的齐喑突然软了几分,“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首席,你维护了治安系统的尊严,让治安官们觉得有希望,也实现了很多人心中的正义,这些事,我不觉得是李名一也能办到的。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让真心拥护你的人失望?”

李闻珂看看沙发上的龙华,又看看面前的齐喑,难得正色一点,“程序就是这样被束缚住的,被别人的期望束缚住,被战□□号束缚住,从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齐喑愣住,“你觉得程序是为了回应别人的期望才被迫为联盟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李闻珂挑眉,“那不然呢?”

齐喑摇头,“不,我不这么认为。”

“哦?愿闻其详。”

“看完《程序传》后我查了一些资料,包括一些野史,”齐喑看着李闻珂的眼睛,“我认为,程序是主动选择留下的,因为他爱着联盟。”

李闻珂嗤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不配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战神。”

齐喑没有反驳他,而是阐释自己的观点,“他爱着的不是联盟这个腐败堕落的国家,而是组成联盟的每一个鲜活的生命,甚至,我猜测,也包括那些恨他入骨、害他至死的联盟高层。他在乎民众的生死超过了自己的得失,所以他才愿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独善其身苟且偷生。正是因为这样,坊间也才会有那么多关于他的野史传闻流传下来,在这些野史里,程序不再只是一台战争机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感情有取舍的人,一个真正受民众爱戴的人。”

李闻珂不以为意,“野史而已。”

“对,可能是因为受程序叛国一说的影响,正史上关于他的记载太少了,可是,有关程序的野史,材料又多又丰富,人物性格居然还惊人的一致,只能说,要么是有人太爱程序,为他编了无数人设统一的故事,要么,就是这些都是无权书写历史的人的真实经历。我个人倾向于是后者。”

李闻珂没有就这个话题争论下去,而是定定地看着她,重申,“我不是程序。”

齐喑点头,“你当然不是程序。程序生于乱世,十四岁上了战场后就一直战斗至死,根本没有机会肃清政敌,可是你有,这个机会就在你手边,与你的观点相符,你完全有能力去实现它,甚至还有无数的人期盼着你这么做,可你却因为一些无谓的事情要推开它。”

面对齐喑的眼神灼灼,李闻珂想要起身躲开,“有机会不代表有必要。”

齐喑一把拉住他,阻止他逃跑,“李闻珂,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不要连自己也都骗了。”

逃跑失败的李闻珂失笑,“我什么时候骗自己了?我,李闻珂,骗自己,有这个必要吗?”

齐喑上论据,“顾冽那个案子,你出手了吧?”

“你居然猜到了?”李闻珂颇为赞赏,“于家挑衅,我需要还击。”

“越南平的案子呢?”

“他挑衅,我还击。”

“迟薪的案子?”

“哦,这个案子嘛,”李闻珂一指吃瓜群众龙华,“他想救迟薪,我只是实现他的愿望罢了。”

齐喑摊手,“你看。”

李闻珂莫名其妙,“看什么?”

齐喑叹了口气,“你的行为违背了你的语言。你嘴上说着厌恶乌亚源,却还是会在案件中以折中的方式维护乌亚源,不是么?”

李闻珂有丝无奈,“这是什么神奇的逻辑?”

“一个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的人,一个只想着赶紧摆脱束缚的人,还会在乎根本没什么人知道的面子问题吗?还会仅仅因为被挑衅就要打死人家吗?”

“我……”

齐喑不给他说话机会,“你只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罢了,你厌恶现在的乌亚源,又不得不妥协屈服,但是,即便是在屈服,你也是在尽量实现个案正义,虽然代价是要去得罪一些人,不过,你确实是个聪明人,绝大多数时候你都会用一些大义来包装自己的行为,以至于虽然得罪了人,但是明显收益更大,更帮着治安系统一次又一次站稳了脚根。”

李闻珂轻笑,“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在我看来最合适的选择,你从什么角度解读我都没意见,你高兴就好。”

“你这个人……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齐喑也拿眼前这个笑嘻嘻的男人没办法。

“我不重要,倒是你,”李闻珂单手支膝撑头,好奇地看着她,“今天怎么这么卖力来说服我违背长子继承制?程序对你影响这么大?”

齐喑垂眸,顿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你是我手里唯一的筹码。”

听了这话,李闻珂坐正了身子,“你还是要回欧兰德?”

“对。”齐喑点头,“我已经在乌亚源苟且偷安了九年,也是时候该回归我的命运了。也许会像程序一样,到最后也是徒劳,但是,”她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李闻珂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说:“齐宴会伤心的。”

齐喑咬着下嘴唇几秒,才坚定地道:“齐宴救了我,保护了我十几年,又将我送到了乌亚源,如果我只是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她才会伤心吧。”

李闻珂试图纠正齐喑的价值观,“在父母眼中,孩子的生存应当会高过他所能创造的价值。”

齐喑却爆出一个说重要也有点重要,说不重要也完全不重要的内幕,“……齐宴应该不是我的母亲。”

李闻珂:“?”

齐喑解释,“她从来不让我叫她妈妈,我小时候执意要叫,她就会不理我,直到我叫她齐宴。”

龙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一直以为齐喑直呼齐宴的名字是因为欧兰德人亲缘关系淡漠,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所以,齐喑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

齐喑认真地道:“你说得对,我既没有强健的体魄,也没有足够的金钱,更没有超人的智慧,我现在回欧兰德就是白白去送死,但我不想死得这么毫无意义。说服你,我才会有在欧兰德活下去的希望,活下去,才有可能做事。”

“你想好怎么做了?”

“还没有。”齐喑老实地摇头,“也许现在对我来说最现实的方法就是潜回欧兰德告诉他们,欧兰德人和乌亚源人并没有区别,欧兰德人不应受到这样的压迫,可是,我连宫柔都没能说服,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在不确定中又透露出一丝坚定,“即便是用最笨的方法,在我的有生之年应该也能改变一两个人的想法吧,只要有人意识到欧兰德人也是人,并带着这种信念再去影响别人,一年,十年,一百年,总会改变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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