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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晚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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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路以全新的身份踏上冰场,从此他就是丰时的助理教练,是任飞澜教练组的一员,会参与到丰时的作训计划中,也会跟随他征战各个赛场。

等以后他的工作年限够了,就可以独自带学生,而现在的工作经验就是他最大的财富,想到这里,心中激动不必言表。

“嘿嘿..”糟糕,又忍不住笑出声。

他抬头环视四周,发现任教练正在场边注视着他,吓得一激灵,赶紧停下胡思乱想,几个压步提速来到冰场一侧等待着丰时。

女单的李欣汝正要下冰,远远看到徐新路在场中转圈,便过去打招呼。

“徐新路,你怎么来这儿了?”

徐新路:“嘿嘿,欣汝,不光今天,以后我都要在这块冰上发挥余热呢。”

他未语先笑,话语里都透着欣喜。

想他退役时不是没有不甘,不是没有不舍,但他的技术水平就在这里,成绩一直提不上去,除了能在省队比赛找点存在感,全国根本就排不上号。

跟丰时同宿舍那两年,正是丰时升入青年组崭露锋芒的时候,天天被这么个优秀的人对比着,越发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想想十多年竞技生涯,除了一身伤,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再待下去估计会疯掉,教练便让他去考助教,不管如何总是一个出路。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块冰场,居然还成了丰时的助理教练,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他现在的心态和在役时相去甚远,此时的他只有兴奋喜悦,和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至于曾经面对丰时的阴影,那是什么?

嚼吧嚼吧被我吃掉了。

李欣汝看他在那傻乐,一脸关爱弱智的表情:“你这是调回来了!”

不远处丰时正准备进入侧燕姿态,徐新路忙向她摆手,示意下次再聊,几个快步滑去丰时身边,把录像功能打开,微蹲下身拍他的整个轴心和落冰足。

旋转中的丰时,整个人很舒展,动作非常标准。浮腿高于髋部,右手随着身体的转动,一直保持在正上方的位置。

浮腿的高度,手的位置,这在比赛中都是有要求的,高了低了歪了斜了都会影响定级。

所以轴心的稳定非常重要,不光是旋转,各种跳跃要想拿到足够高的GOE,也必须做到高飘远正。

高远度足够,空中姿态必然飘逸好看,没有笨重和钝感,而空中轴心的位置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落冰的效率和成败。

起跳后轴越正则落冰成功率越高,反之亦然。

也有一些天赋异禀之人,每每起跳身体轴心歪到太平洋,但每次都能依靠强大的膝盖和脚踝安然落冰。

这种是个例,而且错误的落冰方式,对脊柱和膝盖所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侧燕结束后,丰时控制住节奏,调整呼吸,调动整个腿部的肌肉,奋力跳起进入了换足前蹲转。

进入蹲转的同时,身体重心瞬间下移,触冰腿下蹲,浮腿前伸,用自身强大的爆发力带动身体旋转。

这个动作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需要对核心、臀大肌、股四头肌肌肉群的精确控制,细微的发力差别,就可能导致旋转中脱力向后坐倒。

“好!!”场边传来一声喝彩。

任飞澜向旁边看去,是他们省队退休的老教练单立人,现在时不时还会来冰场发挥余热。

“丰时真是一点短板都没有,看他的旋转跟看舞剧一样,画面冲击力特别强。”

单教练是河源省的老教练了,从五年前丰时来短训开始就一直很欣赏他,若不是当时他快退休了,任飞澜的能力又很出众,他说什么都要把丰时抢过来。

任飞澜对于别人夸自己徒弟比夸自己都高兴,当即笑道:“他年纪还小,以后的路长着呢,还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单立人:“行啦,你也别谦虚了,丰时怎么样大家都看得见。”

单立人说起这个,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夏天,依然是这块熟悉的冰场。

那时的丰时还是个不足一米六的小豆丁,瘦条条的身形,圆嘟嘟的脸蛋带着婴儿肥,看起来腼腆不爱说话。

除了长得俊俏惹人多看几眼,谁都没想到,这小子上冰以后直接给他们整了个大活儿。

那只是个简单的短训考核,不用合乐,只是让孩子们上去展示自己最高难度的技术动作,不拘是跳跃还是旋转。

起初一切正常,小选手们排队上冰,去蹦几个各有瑕疵的两周跳。

落冰不摔倒就是场上最拉风,最帅气的崽了,至于是否足周、浮足搭冰等等那都不叫事儿。

他看的百无聊赖,刚转头跟旁边的人说话,就听到众人的惊呼,然后是啪啪的掌声。

等他反应过来向冰上看去,只看到1LO落冰接2T,衔接的动作流畅,落冰姿态舒展,2T蹦完还能有余力接了一个外刃的大一字。

他的呼吸都要停止。

这个小屁孩跳完没事人似的,跑去任教练身边乖乖站好,继续看后面的考核。

结束后他找出当时的录像,被那个2LZ+1LO+2T联跳震的久久说不出话,从那个时候他就遗憾,他若是再年轻几岁,无论如何也要把丰时收在门下悉心培养的。

看向旁边的任飞澜,单教练心里酸酸的:“我要有这样的徒弟,我天天睡觉都能笑醒。”

任飞澜:“咱看自家孩子自然是哪哪儿都好,别人可就不这样咯。”

单立人:“这可不是自卖自夸,凭着良心说,我在这个圈子里打转也有三十年了,丰时是我见过的孩子里天赋最好的,也是最努力的。

保不齐,他还真能给咱也圆回梦。”

单立人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在这个行业里执教三十多年,是真正的花滑老前辈。

说的这几句话也是发自肺腑。

正因为在这个行业待的足够久,才更明白丰时有多难得。

不是没见过努力的孩子,所有能走到人前,让你记住让你见到的运动员,哪个不努力?

但花滑这项运动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他特别吃天赋,跳跃的天赋,表演的天赋,不容易受伤的天赋。

是的,不容易受伤,也是一种天赋。

人说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而丰时就是那个集大成者。

国家队年初的时候,统计队员的各种受伤情况,想建一个数学模型,尝试从科学的角度,尽量多的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结果,统计出来的数据震惊众人。

丰时居然一次都没受伤过!

除了离谱的偏头痛,诸如花滑常见的脚伤、腿伤、腰伤,甚至是普遍的运动拉伤,他居然一次都没有过!

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任飞澜被他说的有几分动容,想了想道:“丰时的旋转定级一直上不去,即使在青年组他旋转定级也只是中上...”

说到这里任飞澜看向场中,真的是丰时的定级有问题吗?

丰时在跳跃和滑行方面天赋异禀,他不但用刃细腻,滑速还特别快,表现力放在成年组也绝对不落下风,并且每次比赛都在进步。

现在唯一的短板,或者说裁判给他定义的短板是旋转。

并不是他的旋转不好看,也并非难度不够,而是每次给他的旋转定级都不会太高。

他之前研究过,丰时的旋转并没有什么明显问题,除了会有轻度位移,无论质量、难度,还是美观度都可以说是一流的。

而在花滑比赛中,轻度位移是很正常的,毕竟人不是机器,不可能每转一圈都能精确制导。

但裁判就是死抓他,这还只是在青年组,如果升上成年组旋转定级一直上不去,那势必会给裁判留下一个旋转不好的印象,到时再想改观就难了。

他们必须要在升组前,搞清楚到底哪里还能再改进。

“之前他的比赛我也都看了,现在他被卡的只是旋转,还不算糟糕,等升上成年组多参加比赛打磨打磨,给裁判留个好印象,慢慢定级也就上去了。”

单立人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出建议,这个东西没有捷径,裁判的观点是很难改变的,只能不停的累积好感,熬时间。

“.....并非只有旋转被卡,只是其他方面跟旋转定级比起来没有那么直观罢了。”

任飞澜平时很少跟人说这些,之前在国家队也就跟张奇生总教练吐槽。

但是这种事情也只能自己吐槽,你不可能去投诉裁判判罚尺度有问题,真去投诉也不可能成功,裁判的判罚是规则内允许的,只能自找没趣。

任飞澜:“这次总决赛若不是在最后关头上了4T,恐怕这个冠军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说完这句话,任飞澜突然福至心灵。

对呀,被压得从来不单是旋转,为什么他就跟旋转死磕上了!!

想到这,先向场中的徐新路做了个手势。

“丰时,教练让你停一下。”

丰时放下浮足,直立起身体,向前滑几步,稍微有点晕。

运动员在旋转中,其实也会有些微眩晕的,这个是生理反应,不过从小旷日持久的训练,会让他们前庭系统逐渐对刺激不敏感、变迟钝。

但如果过度旋转,超出训练时的阈值,他们也会难受。

滑到场边,从徐新路那里拿过Pad他自己先大概看了下,感觉旋转姿态都挺标准的。

A字转比起上个赛季质量提升很多,最明显的就是速度,转到最后一圈也没有明显的降速,看来他这个赛季针对性的陆地训练是很管用的。

前面都没问题,继续拖动播放条,找出Donut Spin播放,这个旋转从空中看去像是一个空心圆,冰迷把它称为甜甜圈/面包圈。

甜甜圈对身体柔韧性,和腿部的线条要求非常高,如果身体不够软腿不够长,视觉效果可能不会很好看。

今天练习旋转太久,后面有点脱力和眩晕,右手去拉冰刀的时候明显节奏不对。

转速凭借惯性倒还可以,但是跟其他动作的衔接不是很流畅。

正看着呢,手中的Pad脱离他的手掌被人向上提起,离他越来越远。

丰时跟着转圈面向挡板,看到任飞澜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礼貌问好:“单爷爷。”

单立人答应一声,走到近前,跟师徒俩说:“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任飞澜就着他的进度看下去,不时皱皱眉头,一手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他之前着相了,一心想让丰时改进旋转,提升定级,却忘了旋转只是别人给他定义的短板,就算改进的再完美,也会有下一个“旋转”。

浪费这么多时间死抠旋转,PCS五项哪个不主观,哪个不看裁判喜好?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不研究四周跳、打磨节目细节,反而让丰时死磕莫须有的旋转问题,真是太糊涂了。

“啪!”

丰时看向一脸懊恼之色的任飞澜,不知道教练又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把手中的笔拍在笔记本上啪啪作响。

而边上的徐新路则是鹌鹑一样不敢动不敢问。

任教练从看视频开始就皱着眉头,此时突然大发雷霆,显然是他哪个地方没拍仔细!

见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丰时也没打扰他们。

直接从挡板上拽过背包,把手机拿出来连上场馆的蓝牙,播放他的短节目选曲。

场馆中很快响起了熟悉的旋律,他的参赛曲目没有刻意的,迎合所谓青少年选曲的刻板印象,充满童趣、跳脱天真的节目他现在也滑不来。

赛季初跟教练几经周折才终于选定配乐。

节目开始第一个跳跃便是一个抓人眼球,无论是空中姿态还是落冰都极标准的阿克塞尔三周半。

所有跳跃中只有阿克塞尔是向前起跳的,所以会比同周数的跳跃多转半圈,也被称为最难的跳跃。

徐新路在场边看着丰时那个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的3A,羡慕佩服得不得了,他一直是A跳苦手,在役时期仅在赛场上成功落冰过1.5次3A.

至于为何有个0.5呢,第一次的时候成功落冰,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滑出分神摔地上了.....

往事不堪回首。

丰时滑到节目中段,在换足联合旋转后进入接续步,号声和各种弦音越来越紧迫,情感层层递进,转体到位、用刃清晰,黑色的眼睛柔波一样闪闪发亮。

还未曾发育成熟的身体,带着青涩的味道,在银白色的战场上,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

冰刀就是他的武器,灵动的身姿和如玉的容颜恍惚是他的必杀技。

不——他的必杀技永远是他用汗水堆叠,精心打磨出来的技术,强悍到无可指摘,碾压一切牛鬼蛇神的技术。

冰刀摇曳而去,留下一道明显的凹痕,在高速的滑行中,突如其来的跳出一个3LZ+3T高分联跳。

落地后浮腿后撤,触冰足向后方紧接着一个外刃大一字,与此同时还有余裕高抬左腿,衔接难度步法滑出。

场边的任飞澜、单立人、徐新路三人齐齐握拳大喝:“好!”“漂亮!”

冰上其他人也都停下动作,默默看着他。

等音乐停止,丰时模拟赛场谢幕,响起一串的掌声。

他们已经不知道是何种心情,嫉妒?羡慕?

或者两者都有。

面对着一个尚在青春期,每天奔走于学校和训练场的小少年,一个惊才绝艳到让你望尘莫及的天赋之人,真的能生出嫉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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