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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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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体育馆现场解说室内,深受国内冰迷喜爱的周杨和崔静云,正在整理参赛运动员的基本信息。

比赛在五分钟后开始。

崔静云趁着直播没开始跟周扬闲聊:“周老师,您觉得丰时有没有可能赢下付一宁。”

一个是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的赛场老将,一个是势头正劲来势汹汹的后起之秀。

男单冠军最终花落谁家,应该是这一届全锦赛最大的悬念。

周杨:“这个真不好说。”

周杨:“丰时在此之前参加的都是青年组的比赛,无论是节目时长还是技术难度,与成年组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这次全锦赛是他第一次以成年组配置参赛,至于结果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周扬其实不太看好丰时夺冠,付一宁的后外点冰四周虽然不稳定,但他毕竟在成年组深耕多年,不说别的,光体力一项就不是尚在发育,身体纤薄的丰时可以比的。

短节目还好说,成年组和青年组的时长一样,都是2分40秒±10秒,而自由滑成年组则比青年组多30秒时间,多一个跳跃,对跳跃的难度要求也不同。

丰时第一次进入成年组规则圈,就想冲击金牌,很难。

现场清冰结束,男单短节目正式开始,坐在前排观众席上的姚淑文和秦小云,却是倍感煎熬。

为了更近距离的看到运动员们在赛场上的风姿,她俩忍痛选了第一排的座位——不光贵,还非常冷。

为了维持冰场的温度,制冰机是一直运转的,距离冰面越近则越冷,还是很干很缺水的那种冷。

幸亏冰舞参赛选手较少,不到一个小时就比完了,她们好歹能稍微活动一下,不然还得继续煎熬着。

秦小云:“白色衣服是邹云凯吗?”

姚淑文:“对,是他。”

秦小云:“他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秦小云虽然青年组的比赛看的不多,但他记得邹云凯是个很活泼的小孩儿,今天六分钟练习一上场,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小脸儿板正,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最近状态不好,估计压力挺大的。”

姚淑文对国内单人选手都还算了解,邹云凯在丰时没进入青年组前,也曾被寄予厚望,这两年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发育期到来重心不稳,状态极不稳定,上限高下限低。

成绩低迷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本人变得越来越沉默,不自信,每次赛前都表现的很紧张。

而这种焦虑的情绪会传染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后台热身的众人渐渐感觉到一阵焦躁。

以往全锦赛,第一二名肯定在付一宁和古远辉之间产生,剩下的人只要铆足劲儿还有希望冲一冲第三名。

现如今丰时也来参加全锦,凭他那后外点冰四周,就足够把所有人都甩出去了,更别提他前天在OP时居然落成了4T+3T!

虽然教练也都分析过,丰时的4+3联跳短时间内不会用的,就他那小身板,现在还太稚嫩,任飞澜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让他现在用这个技术。

但是用不用,和有没有毕竟两回事,单他能落成这个动作,就已经足够震慑所有人,没看现在一个个被他搞得心神不宁。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丰时一点没感受到他们的焦虑,此时正在面无表情地扯阻力带。

他的侧边是铺满一整面墙的落地镜,运动员可以在镜子里,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到位,以便及时调整。

此时他配合呼吸快速移动手臂,将阻力带一端极力远离器械,到极限时再回到初始位置,循环往复,左右手交替。

运动中,耳机线从脑后穿过牢牢固定在两侧。

耳朵里塞满了喧嚣的重金属,空泛的电吉他和贝斯,一下接一下冲击鼓膜,密集的鼓点暴雨一样落下,他戴着耳机沉浸其中,外界的一切声音和信息都被屏蔽。

丰时在赛前热身时,很少会听自己的节目配乐,填满耳朵的多是各种各样的摇滚乐,譬如现在。

“there is nothing more for me

Need the end to set me free

Things are not what they used to be

Missing one inside of me.....”

任飞澜对于他听的各种音乐很是不懂,每次看到他更新播放列表都一脸问号,这都是什么消极厌世集大成之作啊!

看时间差不多,他赶紧去门口拿过来一把高背椅,让丰时扶着椅背开髋。

要进行同样动作的,还有不远处的付一宁。为了不妨碍到别人,俩人搬着椅子去到角落,扶住椅背开始前后左右甩动双腿。

两人很认真,但这个画面是有点好笑的,他俩平行站在一排,从背后看去甩动的长腿像是两个风火轮。

付一宁嘴巴开开合合,丰时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抬手把耳机扯下。

“宁哥?”

看他摘耳机,付一宁松一口气,刚刚讲了半天没反应,怪尴尬的。

付一宁:“也没什么....就是,这是你第一次以成年组配置参赛,等会儿好好比,加油!”

因为后台的嘈杂,丰时不得不侧耳去听,被扯下的耳机耷拉在脖颈处,随着他的动作荡来荡去,一下下扫过他的喉结。

似乎是感觉到了痒意,他曲起中指,用背面的指节不经意般,轻轻拂过脖颈,动作自然惬意,潇洒不羁。

他放松自己因为运动紧绷的身体,汗湿的眼睛灿如星辰。

丰时:“好,宁哥,你也加油。”

还是那样微微低沉的声音,带着运动后并不平缓的喘息,也带着青春的朝气,和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外界猜测的那样紧张,做了这么久的国家队友,对彼此的品性都还算了解,虽然丰时的成长,势必会对付一宁的现有地位造成冲击,但付一宁跟周教练并非小肚鸡肠之人。

他们也是真切的期盼夏国男单能走向更远更高处。

而现在有希望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丰时。

付一宁看着重新投入到运动中的的丰时,不由有几分走神。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样朝气蓬勃,对于未来充满着无限的憧憬,可一次次的失利就像浇头而下的冷水,很快将他的骄傲全部打湿,浇灭。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理想,那真的离他太远太远了,远到只要想起,他的心上就会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远到...即使丰时的出现,他都没有生起丝毫的嫉妒不甘。

遥远的梦想注定由其他人实现。

徐新路过来提醒丰时:“该换衣服了。”

走出通道时清冰已经结束,工作人员示意他们等待,直到广播开始播报,五人走到上冰口鱼贯而入。

当播报员介绍到丰时:“...世界青少年锦标赛冠军,青少年大奖赛总决赛冠军..”

场中响起比刚才热烈许多的欢呼和掌声。

他向四面看台挥手示意,然后回转身在原地轻微移动双脚活动肩颈,等将五人全部介绍完毕,蹬冰滑出。

滑行两圈后调整方向,开始压步提速。

在运动的惯性中将右脚向前荡出,左脚蓄力蹬冰向上跃起,双臂紧紧锁在胸前,旋转三周后,啪一声落在冰面。

“啊....””啪啪啪...”

掌声和惊呼一同响起。

“是阿克塞尔三周半!”

秦小云激动的紧紧握住手中的娃娃,是阿克塞尔三周半跳啊!

无论何时,丰时做这个跳跃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即使这次没有衔接步法,可依然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冲击力。

丰时3A落冰后顺势滑出,他感觉今天的冰面跟前天OP的时候差不多,无论起跳还是落冰都非常舒服。

是个好的开端,他想。

六分钟时间很快过去,除了签位第一的古远辉,其他人陆续下冰。

丰时抽到了顺位第四,也就是倒数第二个出场,最后一位是付一宁。

短节目赛前会根据积分分组,组内再抽签决定上场顺序,自由滑分组则是以短节目成绩为依托,分组后按成绩倒序出场,分数越高出场顺序越靠后。

任飞澜:“感觉怎么样?”

丰时:“挺好。”

任飞澜:“行。”

任飞澜其实有一点紧张的,这是丰时第一次以成年组配置参赛,短节目中两个单跳,一个四周一个三周半,联跳也是3+3。

定级步法经过重新编排,覆冰率大大提高,节目内容也更充实,在不出现大的失误的情况下,这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好看的,甚至是惊艳的节目。

正因为有了希冀有了期待,心中不能平静。

“教练,静心。”

丰时看出任飞澜在旁边坐立难安,便伸手在他背上轻拍两下,就如往常任飞澜对他做的那般。

任飞澜:“。。。”

相比丰时的镇定,他作为教练真的修炼不到家。

他决定了今天回去,就开始看清心咒,争取一日一遍!

前方传来掌声,第三个出场的陈一声表演完毕。

上冰口的门已经打开,丰时双脚踏上冰面,把冰刀套递给旁边的徐新路,任飞澜握住他双手,并没有什么煽情话语,只同往常般说:“徒儿,去做吧。”

他对面的小徒弟也同往常般点头回应,然后转身向场中行去。

丰时这个赛季的短节目配乐,选自经典西部电影《黄金三镖客》,乍一听或许觉得这是典型的硬汉节目,对于尚在发育身体纤薄的丰时来讲,他现在的外形去演绎这种风格是否有点吃亏呢?

崔静云:“是的,没看过这个节目的观众肯定会有这种担忧,他现在还不满16岁,无论外形还是气质与硬汉相去甚远。”

周杨嫌弃的看一眼崔静云,净爱搞些欲扬先抑,还杨不到点儿上,遂接过话茬:“配乐虽是出自黄金三镖客,但丰时聪明的没有去触碰,明显不适合他的题材。

他选取的不是那段著名的三人决斗场面,也并不跟任何激烈的斗争相关。”

周杨:“他所要演绎的是,小人杜克在伤心坡公墓奔跑的那个场景。”

“短节目名字亦是《伤心坡》,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有巧思的名字,看过电影的观众应该会懂,我在这里先不赘述,接下来让我们欣赏,丰时如何演绎这个伤心坡。”

悠扬的大提琴音中带有一丝悲伤,逐渐将钢琴的声音掩盖,丰时将双手展开向后蹬步,左右脚交替后退,像是找寻又像在回忆。

脚下灵活的变刃连接一串内勾步、外勾步,感觉到冰刀从冰面滑行带来的摩擦,逆时针进入转三步后右脚点冰,左脚外刃猛地蓄力向左前方蹦起。

空中旋转带来的离心力拉扯他的身体,他将双臂紧紧收在胸前保持重心稳定,须臾后“啪”的一声稳稳落冰。

落冰姿态游刃有余,一点不紧绷。

“啪啪啪...”

现场的观众毫不吝惜地给予掌声。

周杨:“好!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完成质量非常高的,阿克塞尔三周跳...咦,他落冰后衔接了,不变刃的双足步法‘乔克塔’步,这个动作很好认,像是在同一个圆上画了两个断掉的C。”

崔静云:“是的,可以看到丰时的滑行用刃非常细腻,他不光是跳跃质量高,其他动作的完成度也很高,进出都有步法衔接的3A,会有个很高的执行分。”

周扬看到更新的实时计分表,笑着说道:“这个A跳给了2.1的执行分,看来这个跳跃的质量得到了裁判的认可。”

音乐来到激昂处,人声的加入让一切变得更莫测,小人杜克奔跑在淘金的喜悦中,奔跑在贪婪中,公墓埋葬着数以万计的士兵,但无人在意。

冰上的人冷眼旁观着这荒诞的一幕,在高速的行进中,清晰感觉到冰面吹来的风。

风吹进他的眼睛,他像是孤注一掷般将身体向上旋起,跳接进入燕式旋转。

凭借身体旋转的惯性狠狠转足8圈,接着又将手从后背穿过,拉住了浮腿的冰刀,用力向后背弯折。

这个动作在空中看起来像是一个甜甜圈,是比较美的一个侧燕旋转。

很美,也很疼。

他忍耐着左腿前侧和腹部的拉扯,努力控制着轴心,尽量减少位移。支撑的右腿带动身体一圈圈旋转,像是八音盒里跳舞的小人般不知疲倦。

“啪啪啪...”

从丰时上场,秦小云跟姚淑文仿佛被小海豹附体,只要一有技术动作俩人必定啪啪啪鼓掌。

此时音乐变得低缓,钢琴和各种弦音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嘹亮的长号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向面上扑来。

时机很好,就是在这里,跳吧。

丰时抬脚将左腿荡出,带着明显的力道和弧度点冰,右腿用力向上跳起,在起跳的瞬间双臂紧紧收在胸前,保持轴心,一周、两周....四周!

世界寂静,音乐急停。

他掌握好时机和节奏,4T落下的瞬间,正好卡在音乐的急停中,落冰后的双臂,像是流水一般柔和的由内而外展开。

周杨:“这个后外点冰四周真的是高飘远正,无论落冰姿态,还是空中姿态都非常飘逸。”

崔静云:“是,目前为止国内可以跳四周的,只有丰时和付一宁,这个小将真的天赋奇才,不光有好的艺术表现力,对于各种难度动作也是手到擒来。

他是3月的生日,三个月后他将满16岁,真的不可思议。”

崔静云特别看好丰时,不光因为他现在取得的成绩,而是他在丰时身上看到了一股韧劲儿。

那种永不服输,永不妥协的劲头,像是星星一样宝贵的,不会为外界任何信息所干扰,永远保持自我永远行走在自己道路上的韧劲儿。

周杨:“下面马上就要进入定级步法,这也是短节目中除了跳跃和旋转定级外,非常重要的一个得分点。”

人声、琴音、长号渐渐交叠在一起,号声不再嘹亮反而变得沉郁,激烈的情感在消弭,激烈的乐声却在脑海里碰撞。

脚下不停的变换着各种步法,在双脚变刃的莫霍克步中,一个个S形印记流淌在冰面,手臂随之舞动。

丰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描绘,眼睛中酝酿着热泪。

他像是一阵风吹拂过秋日的伤心坡,小人杜克带着狂喜的面容穿过一座座坟墓,十字形的墓碑像是一个个受难的士兵。

天地旋转,越来越近的闻到了金币的气息。

旋律越来越紧凑,琴音越来越急,在一段交叉换足的摇滚步后,终于来到最后的旋转。

双腿交叉站立逆时针转动身体,眼睛看向高举后不停变幻姿态的右手,在情绪最激烈处,在乐声最激烈处,倏然定住。

悲伤公墓,小人狂喜之地。

“啊啊啊,丰时弟弟太强了太厉害了,这个节目跟总决赛相比又变化好多,他的表现力真的太棒了,怎么一场比一场震撼啊!”

秦小云激动的抱住姚淑文,她都要感动哭了。

姚淑文也是一脸激动,不过他还记得提醒秦小云:“弟弟要谢幕了,快,扔花扔花!”

说着将手中的玫瑰花束和小雏菊一起扔向冰面。

丰时谢幕后向场边滑去,任飞澜和徐新路在一侧接应他。

任飞澜积攒的激动终于可以一口气抒发,狠狠抱住丰时,拍了拍他的后背。

徐新路也给了丰时一个灿烂的笑和同样用力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的歌词来自Metallica乐队Fade to black.

丰时所有听过的唱过的歌都有其用意,以后会慢慢讲到。

短节目配乐来自电影《黄金三镖客》插曲, L’ Estasi Dell’oro by Ennio Morricone,也译作黄金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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