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8

十二位最初持有碎片的女性被称为原初之女，碎片赋予她们力量，她们反过来疯狂地研究碎片，解析和计算它，以期获得更多的力量——计算就这么开始了。

在解析碎片的途中，她们得知，两个原初部族之间，甲部族将乙部族所有持有原初之血的女性杀尽，乙部族持有的碎片就会自动被甲部族的族长——原初之血最为浓厚的女性——吸收。

于是十二个部族之间的厮杀就此开始，而这一切，包括她们“想要获得别人能力”这种欲望本身，都只是“造物”为了进行计算的安排而已。

完成计算的碎片持有者彼此吞噬，碎片就会在她们的体内渐渐完整，而当最后的胜利者出现，也既十二片碎片全部解析完成，重新复原，“造物”的任务便结束了。

但一个危机随之而来。

因为“碎片”本身的特殊性，它只能在女性的体内依靠血脉传承和运算，一旦最开始接纳碎片的那位原初女性的血脉在不是被持有碎片者杀死吞噬的情况下断绝，碎片的传承就无法继续。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造物”创造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在十二部族中，某个男性诞生了。

他是十二部族之间彼此通婚的产物，他是唯一一个持有十二位原初之女血脉的男性，他被十二个部族共奉为“王”。

这是一位几乎没有任何权力的“王”，他更像是一个种子库，当某一族出现碎片尚未计算完毕，而血脉中断，便可借由他体内的原初之血来恢复该部族。

十二个部族、一位虚王，国家的雏形诞生了。

但只有一个国家并不足以支撑这个运算，“人”太少了——要多些，“此世”要更复杂，这样计算才更精密。

东陆、其他的国家，就此慢慢诞生——这个世界丰盈而顺畅地运转了起来。

“此世”也好、“人”也好，都只是为了完成计算的消耗品罢了，“造物”只是按照自己的需求来进行安排，存在于“此世”中的“人”并没有自主意识，他们从不发出“我到底是什么”的疑问，就这样按照“造物”安排的命运，如同傀儡一般过完一生，成为这个庞大运算中并不知情的筹码。

然而，在计算的漫长过程中，悄然无声地，在“造物”都无法顾及的细小角落里，某种异变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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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种潮水一般填满“此世”，拿来进行计算，无足轻重，要多少有多少的消耗品，他们的自我意识，觉醒了。

3600

那就象是巨大、无垢、运行精密的机械中，落入了一颗细小的灰尘一样。

自身过于庞大，而这个灰尘又太小，“造物”毫无所察。

最开始，在“此世”某个不为人察觉的地方，可能是某个农民、也可能是某个深宫中的后妃，总之，某个“人”，产生了一点“造物”设定的功用之外的、属于自己的“意识”。

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在夏日耕作，汗滴田垄的时候，想到的“真累啊”，也有可能是纤手弄纨扇时一句娇嗔的“好热”。

总之，在这一瞬间，“人”拥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造物”所制造出来为了运算而存在的世界，悄然无声地开始脱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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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非常细微的改变，最开始是一个“人”、然后慢慢的，很多很多“人”，在“造物”所创造的此世中，

他们开始以自己的方式观察这个世界，并且以自己“认知”来对“此世”进行定义。

“人”开始拥有了自我意识。

他们真正成为了，人。

3602

大概是因为持有碎片的缘故，承担了最主要计算任务的十二个部族，是最早开始大批觉醒“自我意识”的族群。

她们将各自负责运算的十二个碎片视为神异，她们按照观察到的、十二个碎片各自持有的特性，定义了十二尊神——于是，“神”诞生了。

围绕着“神”，掺杂着“人类”对自然的探索、理解、想象、崇拜，“人类”开始猜测这个世界的本质与规律，“神话”出现了。

十二部族将自己的国家与“神话”联系在一起，立国龙楼。

十二名身怀碎片的女性首领，成为了龙楼最初的十二夫人，她们共同的丈夫，保护血脉不要断绝的“王”成为了龙楼神煌帝，他们血脉之中流传的碎片被称为“神钥”，围绕着这一切，他们制定了十二朝卺这个制度。

计算依旧进行，而整个“此世”确确实实，微妙的开始脱离“造物”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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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自我意识觉醒这件事茫然无知，而“造物”也没有察觉。

因为它要计算的“事物”实在是太庞大了。维持这个“此世”已经耗尽“造物”所有的力量——它为了运算，给“此世”之内万事万物编织了极其缜密的程序。

这个程序的名字叫“因果”。

因“因果”而生“命运”，“人”虽然拥有了自我意识，却因为“因果”过于完善，而被牢牢地束缚在“命运”之内，依然不知觉地完成着计算的任务，并不知道自己只是用来计算，本质上并不存在的筹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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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运算中，在这个庞大精密的仪器内滚动的，那颗名为“人的自我意识”的小小沙粒，在经过漫长的时光之后，终于露出了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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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造物”的运算，意外地停滞了。

——那是一个至关重要、可以结束这场运算的孩子将要诞生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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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是龙楼十二夫人彼此争夺碎片最后的产物，她尚未出生便身负十一块碎片，只要出生后吞噬掉最后一块，那个被运算的“事物”即可以完满还原。

这个孩子的诞生就意味着运算的结束，同时，意味着“此世”的消失——既然运算完成了，“造物”自然要接受“造物主”的新任务，需要把算力用来制造新的世界，进行下一次运算。

这对“造物”而言理所当然——但对已经具备自我意识，在某个程度上不再受“造物”控制的“人”而言，只代表着一件事——灭亡。

而且是连“存在”这件事都被彻底抹消的灭亡。

所有的一切从来不曾存在过、那些爱与恨，生命的痕迹，统统消失。

而这件事，被“人类”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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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单独个体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处境，也完全不知道运算即将结束，自己即将会被毁灭。

认知到危机将要来临的，是“人类”这个整体的存在。

就像会预知到明年是个丰年而拼命□□扩大种群的兔子、或知道四个月后将有风暴而提前迁徙的候鸟一般——并非个体，而是族群本身，凭借着生存的本能，察觉到了这个即将到来的危机。

没有一个具备自我意识的种族会温顺地灭亡。

悄然觉醒“自我”的“人类”并不愿意走向这样的结局。

“人类”决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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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那个孩子“降临”，绝不能让她“圆满”、“此世”绝不能毁灭——“人类”要生存下来。

集合了过去未来现在，所有“人类”的求生之欲，“人类”这个族群中诞生了强大的意念：这个将要终结一切的孩子不能被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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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就是永夜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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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类”的意志所阻挠，她无法出生，而“造物”的运算，因为永夜幽的无法出生，而停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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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此时，“造物”才察觉到“人类”这颗沙粒的存在。

但这粒小小的沙子，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被磨砺成了一粒金刚砂。

是的，“人类”在“造物”面前微不足道，但蛰伏无数光阴，为了自己族群的存续而反抗的“人类”，确确实实地以一粒沙尘之小，停沓了“造物”的运算——“人类”精准地，把微小但无比坚硬的自己，卡在了“造物”最关键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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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此世”停滞，只需劫灰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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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即将完成的计算，被“人类”停滞了——而“造物”实在发现得太迟了。

它已经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就像它之前结束别的运算时那样，像扔掉一页废纸一样，将这个“此世”毁灭再重新开始。

——因为永夜幽。

那个连“造物”都无法直接进行运算的巨大存在，现在只差一角就能拼凑齐全，它已经没有多余的算力与时间再制造一个‘此世’，重新进行一次演算——“造物”不能功亏一篑。

它只能拼尽全力，一边维持“此世”不要崩溃，一边保护永夜幽，让她降临“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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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类”和“造物”——对于“人类”本身的认知而言，是“神”——围绕着永夜幽的厮杀就此展开。

所以永夜幽是诸神的爱子，却被“人类的历史”所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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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永夜幽还被母亲怀胎腹中开始不能降生、直到第一次降临、吞噬了章阳最后的王女，获取了名为“章阳”的最后一块碎片、怀孕之时被丈夫杀害；到她被封印三百年、所怀未生之子复又借助塑月重生；直到此刻终于真正“降临”——这一切全部是“造物”与“人类”疯狂的彼此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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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终局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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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永夜幽并没有什么惊诧的表现，她只低低说了一句，与我所想的差不多。

对面的白发男子眯起血色的眸子，温和地看她，“‘此世’与‘人’的存亡全在您一念之间，夫人作何感想？”

永夜幽也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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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关我何事？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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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面具下那张面孔的吟诵渐渐弱了下去，似乎即将到了尾声，她也与“叶骁”一般，眯起朱色的眼睛，两个不同“此世”的人，在这一刻，惊人的相似。

然后，她与在另外一个空间内的叶骁，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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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你是‘诸神’的傀儡，还是‘人’的盟主？如果如你所说，‘造物’——也就是‘神’没有余力再开一个‘此世’，那你是怎么来的？”她忽然唇角一勾，弯出了一个冰冷的弧度，露出了森白锐利的牙齿，“你隐瞒了最重要的信息。拯救‘此世’？不不，这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另有其他。”

她优雅地交叠双手，用手背托住白皙下颌，身上尸气凝成的华服缭绕不定，宛若烟龙虚鹤。

“还有，你所说的，‘人类’的‘自我意识’是怎么忽然出现的？我不相信如此长于计算的‘神’会犯这个错误。除了‘造物’与‘人类’，你的故事里还有一个被你藏起来的第三方。”

“小子，你没有说实话。”

“或者说，你只说了一部分实话。”

她说到这里，吐气如兰，轻柔地道，不说实话的孩子，会被吃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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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你只说了一部分实话。”叶骁说完这句，看了一眼已经基本长好的身体，想了想，意念转动，转瞬之间给自己换了一身顶气派的衮冕礼服，然后四仰八叉地瘫回去，看起来就差叫个人来捶腿了，“要人做事，最好把话说全——我可不记得我是这种藏着掖着的人。”

“你隐藏的那个关键，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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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隐藏……”白发的男人早知道他有此一问的样子，淡淡地应了一句，伸手虚虚指向叶骁的胸口。

叶骁感觉到心脏、沈令的“意识”与体内那个蠢蠢欲动的漆黑玄翼之花一起震动了一下，他深灰色的眼睛眯细，慢慢坐直，吐出四个字：“……荒神巫主，对么？”

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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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异变的开端，在于有某个存在，在“造物”内投下了某样“东西”。

被投入的“东西”在“此世”的显化，就是传承在叶氏一族体内的玄翼大君的那滴神血——不，准确说来，是那个“东西”被认成是玄翼大君的“神血”。

“神血”被投入的一瞬间，它所携带的信息，宛若瘟疫，向“此世”的过去、未来、现在，所有的“时间”内扩散，终于在某个时间节点上，催生了“人”的“自我意识”。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家的记载中关于这滴神血的来历如此奇怪，简言之就是这玩意儿就不在设定范畴内，“因果”处理不了，只能就这么着的莫名其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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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是谁、为了什么而投入“神血”，他要得到的是不是这个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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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永夜女王被阻止降生之后，‘造物’开始了反击，它一边竭尽全力让永夜幽降生，一边在自己设定的‘因果’内，安排了一个解决方案，——它制造出了一个永夜幽的‘备品’。”白发的男人安静地道。

叶骁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备品，就是叶骁。在“造物”所安排的“命运”之中，叶骁要么成为永夜幽真正降临的“容器”，要么继承永夜幽的计算结果，继续完成运算——反正叶骁只是作为计算结果的回收载体，不用他进行计算的话，他不是女性也没关系了。

这就是“造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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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造物”算错了——永夜幽是非人的怪物，她不在乎“此世”与“人类”的灭亡，但叶骁不是。

他是个人，他在乎。

于是，叶骁从“命运”中挣脱了。

他没有按照“造物”的计算行动——不，或者说，这也是某种“人类的意志”干扰下的结果，总之叶骁选择站在“人”这边，他要阻止永夜幽降临，让人类生存下去。

他作为“神”的爱子，背叛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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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似乎一切都在向‘造物’不利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我开始思考另外一件事。”说到这里，白发的男人瞥了一眼叶骁，“你也察觉到了吧。”

叶骁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嫌用来装X的衮冕复杂，轻轻挥手，换了一套打仗时候的日常劲装，他一边沉吟一边转着脖子把自己弄得咔吧咔吧响，“……因为‘人类’的反抗在本质上并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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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造物”可以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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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穿了就是“造物”现在没把“此世”推倒重来，无非是都算到只差临门一脚了，重来太可惜，舍不得罢了。但若真的到了“造物”觉得“此世”彻底失控，运算失败，那它把“此世”连永夜幽一起扬了基本上是个必然结果，大不了大爷从头来过，“人类”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现在这个局面叫斗而不破，“造物”投鼠忌器而已。

但耐性总会耗尽，总有一天“造物”会不惜砸碎玉瓶也一定要打死老鼠的。

所以……叶骁用一种谨慎又若有所思地眼神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难得的带了一点肃然起敬，“……‘人类’彻底生存下去，不受‘造物’摆布，这才是你的目的，对么？”

“对。”另外一个叶骁柔和地点点头，“但是我不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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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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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为什么要做呢？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也什么都失去。”

男人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非常微妙却又无比冷漠的表情，“……‘此世’放逐了我，那我也可以放逐‘此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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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你倒是把撂挑子不干讲得挺清新脱俗啊！

他一瞬间差地没按捺住自己口吐芬芳，但再想想这人毕竟和他同爹同妈，悻悻然把到嘴边的脏话收了回来。

不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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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脏话收好，叶骁盯着另外一个自己一会儿，“说话说全啊，来，解释解释，为什么会有两个‘此世’？”

“……不，没有两个‘此世’。”白发的男人安静地道，“从始至终，始终只有一个‘此世’，‘造物’的所有算力，只够运行一个‘此世’，我们本质上依然是‘造物’的产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共就这么点算力，我没法凭空造一个‘此世’。”

“可你存在。”

对方想了想，表示现在和你解释这个你听不懂太麻烦，反正再过一会儿呢，你就只剩两条路，一、你死了就不用解释，二、你没死自然会知道也不用解释。

叶骁刚咽在喉咙里的芬芳险些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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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压了压火：“那现在的你……掌握了某些核心？持有和‘造物’一样的能力？所以你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人类’活下去？”

白发男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轻描淡写地道，他并非拥有和“造物”一样的能力，他只是利用“神血”，取得了“造物”的某些权能。

叶骁没听懂，歪头看他，白发的“叶骁”让他把“神血”理解为某种疾病，另外一个叶骁在解放了“神血”获得了全部信息之后，选择用“神血”去感染“造物”，让“造物”生病了，使得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操纵“造物”。

叶骁一听就不乐意了，说卧槽啊，你都能操纵“造物”了，直接整不就好了，这么曲折委婉个屁啊。

“嘘……”对方悠悠地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食指向上，叶骁随之望去，心内忽然一凛，想到了什么，看他神色，白发的男子才悠然道：“不做自然是有不能那么做的理由啊，你想起来了吧？‘造物’之上，还有‘造物主’哦。”

下周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