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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戏精夫妇被刺日常 > 第46章 荷包

第46章 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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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娘,备马车,我想出去一趟。”

虞娘刚从里屋出来,瞧见廖文茵神情怔忪抬首不知望着什么,又这样吩咐。

“都这个时候了,小姐出去做什么?”

廖文茵摇摇头,虞娘知道她家小姐看上去柔弱,实则是最有主意的,既不肯说便是问不出来的。

索性直接就叫人去套了车马,趁着夜色,主仆两人从角门处上了车去。

那小厮也是惯常跟车的,话不多,人也老实,只待小姐坐好了,才问道:“小姐,往哪处去?”

车内传来淡淡的声音:“去城外梅庄。”

虞娘目光惊讶,却没小姐这是要去寻肃王?

她迟疑道:“这个时间,宫中家宴应当还未散罢,咱们去岂不寻个空?”

其实上了马车廖文茵心里便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不明不白的还是这个时候过去算什么。

只是事已至此,再悔岂不更显怪异。

她叫住小厮,又吩咐虞娘回萱椿阁将自己绣好的荷包拿来。

好在先前姚嬷嬷一直念叨,她也就赶了一个出来,如此正好算个由头。

除夕夜,街上空荡许多,家家户户都是关起门来闹团圆,或是放炮竹,好在廖府的马是由专门的师傅训过,并不会因为爆竹吓的惊了车驾。

庄上鄂尚得了消息,表情一怔:“你说什么?”

门房上通报的人也是诧异,照实回禀:“是廖氏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见王爷。”

鄂尚顾不得多想,忙出去迎人。

“廖姑娘辛苦,殿下今晚进宫,这会儿正应当回来了,外头冷,姑娘不妨进去等一会。”

廖文茵嘴角轻抿,心里已是后悔万分,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怔,几乎想要掉头上车回家去。

正犹豫间,几声马蹄踏雪的声音从街上传来。

沈戎河今日入宫家宴,穿的是暗玉紫的阔袖亲王蟒袍,肩上披了件瑞兽纹素软缎氅衣,男人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几人,并未对廖文茵的突然到访有什么疑议。

“在外头站着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再靠近些,沈戎河勒马勒缰,翻身下来,几步走到面前来。

“里头暖和,进去说。”

少女骄矜的面容上略微不自在,沈戎河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遣了周遭的人,带着廖文茵进去。

梅庄在城外,周遭也没什么人户,清冷的月色显得有些冷清,唯有从城内不时传来的爆竹声提醒着他们这是不同寻常的节日。

“怎么没在家中守岁?”

沈戎河的声音在有些嘈杂的炸裂声中有些听不太清,只是廖文茵大约也能猜到。

今日廖府也是家宴,未免扫兴,廖文茵穿的也喜庆了些。

少女身上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银袄,下面穿了条浅金云纹裙,甚少见她穿的如此夺目,檐前雪雾被震得洒落,朦朦胧胧,如隔云端一般,美的近乎有些妖冶。

许是也觉得没意思,廖文茵干脆将揣着的荷包拿出来递给他,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平日也不见你佩戴这些个东西,如今你我定亲,没得叫人觉得拿不出手。”

沈戎河接了,没说话,廖文茵有些不好意思,又道:“我这手艺也是平平,你若觉得不喜欢,只管撇了就是。”

她见沈戎河还是没声,抬头望他,正撞见男人的眸子里。

沈戎河不知何时也瞧着她,沉沉着不说话,不知作何。

廖文茵奇怪瞧他:“你瞧我做什么,你若不喜欢,只说便是。”

沈戎河复又低首,末了不出气的笑了一声,略微摩挲了下,转手便将东西收了起来。

“我何时说不喜欢了,只是一时没想,你是为着这个事来的。”

廖文茵原恼着,被他这样一说,脸上还有些挂不住。

“哪里是为着这个巴巴的跑来的,值当些什么。”

她没看沈戎河,拗着头,似乎是对园子中挂着灯笼的红梅很瞧得上眼。

沈戎河看在眼里,并不拆穿她,只陪着她一味闲散逛了这一圈。

廖文茵瞧着那灯笼上还有人拿笔墨写了吉祥话,心里倒想起一件事情来,当真要问一嘴的。

“先前你说,你在南疆哪里是有门路的,”她微微侧身,虞娘并没跟在身后,才对沈戎河又道:“你该知道的,我还有人被困在那边,如今她妹妹在这,实在是心中挂念,还不敢叫我知道。”

沈戎河只知她平日最会作势戏弄旁人,便是挂着十分的笑也不一定有三分真,这会儿瞧她面容温雅,不似常时泛着虚笑,眉目间又犹似罩上一层淡霜,男人的眸子更深几分。

“我想问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叫她兄弟带封信出来,不说别的,只报个平安也是好的,若是为难,也就算了。”

沈戎河听了只说是应当,回头消息到了,自将东西给她。

眼瞧着时候不早,再耽搁下去过了守岁的时间可就不好,廖文茵跟沈戎河略说几句,便又匆匆告辞,好似来这一趟,只为送这一样东西,打听这一件事的。

回去的马车上,廖文茵还有些怔怔出神,虞娘今日跟了来,不知旁的,却是知道她将那荷包送出去了。

未免廖文茵羞恼,她也并未多言,只暗自偷笑,这若是旁人不知晓的,还以为她家小姐思春了呢。

廖文茵此刻心中也是乱如麻,她做事一向有主意,便是不思前顾后,也是心中有个几分成算的。

她自忖心思细,又耐性十足,比起旁人也算是多些丘壑,多年来无一日不是这样过的。

偏偏自打认识了沈戎河,所有的不慎都因为他。

廖文茵不是没有察觉自己的失态,心里暗暗告诫。

沈戎河是这样的身份地位,难不成日后身边还能少了人不成,自己万不可深陷泥足。

从前顾霜岚死后,京城里有人混嘴子的,为了巴结廖家和新夫人,竟浑说是因为顾霜岚悍妒,不肯给廖喈纳妾,堂堂首辅大人宅内后院也没个旁人,很不成个体统,这才逼得廖喈在外寻人。

后来廖文茵随意寻个由头,找了些无赖去闹事,将那些人撵出京城去才算了了事,只是心中难免后虑。

廖喈后宅只有一位夫人,便是京中那些贵胄亲眷瞧了,也免不得说些酸话。

顾霜岚不爱出来走动,便是听见这些话,也不放在心上。

一则本就是廖喈自许了她不会纳妾,二则她情根深种,更不愿主动操办这些。

廖文茵只叹自己母亲痴心,竟信了那些男人们的鬼话。

情深时是一副面,翻脸时又是一副面,到头来,不过是徒留伤心人罢了。

她与沈戎河既要成亲,往后相敬如宾也就是了,何必为自己徒增烦恼。

打定了主意,廖文茵也不再多思,叮嘱了虞娘今日的事情可万不能告诉姚嬷嬷,若问起来,就说去街上瞧人家放炮竹去了。

自己出去了这会子,姚嬷嬷在家中寻不着她,约莫是要问的。

果不其然,待听闻她主仆两个竟偷溜去街上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说教。

“什么炮竹也值当出去看,家中还没有吗?”

姚嬷嬷看她两个都是从外头回来的,身上还透着深深的寒气,忙自己搓了手,先给廖文茵卸了披风,将人拿厚厚的鹤氅裹了迎进屋去。

“好在我留个心眼,没去大人那处问,只叫栾叶去园子中寻寻,不然叫你父亲知道了,可不得罚你。”

今日去得急,也不敢惊动旁人,就没乘家中那架厚实的,围了暖炉的车驾。

她坐的那小马车削薄,帘子也只是普通车盖,都透着风,这一来一回,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子回了家,反倒察出冷意来了。

不多时,竟是津津的发了热,姚嬷嬷一摸便知不好,顾不得惊不惊动旁人了,连忙叫虞娘去请大夫,又吩咐栾叶去先将寒症发作的药拿来,以备不时。

久病自成医,廖文茵岂能不知自己这病如何来的,压着喉间的痒意,叫住虞娘。

“不过是着了风寒,咱们院子东西都齐全,你自按寻常的风寒方子给我煎药去罢,今夜除夕,又何必去劳动陈大夫。”

姚嬷嬷原不依,岂料廖文茵这会的倔性子犯了起来,非说要是去请大夫,她连药都不喝的。

虞娘也在旁劝着,只说先煎了药再说,若不好,明日一早请大夫来也是一样的。

姚嬷嬷对她没了法子,气得想说不管她死活,可又瞧见她一张白嫩的小脸上烧的通红,还强撑着对她笑,只得哀叹几声“冤孽,冤孽”,坐在她床边给她时时换着凉帕子。

萱椿阁这边兵荒马乱,罪魁祸首却不觉,甚至一扫宫宴上的晦气,心情好了许多。

冀威方打点完了宫中的赏赐从库房回来,就见他家主子从外头进来,身上氅衣脱了,却未卸朝服。

冀威觉着奇怪:“殿下,你怎么还穿着朝服,不觉不舒坦吗?”

他们行伍之人,平日精干短打惯了,连沈戎河的衣物都是窄袖利落为主,最不喜朝服这等阔袖的繁琐衣物,虽然精美,实在碍事。

谁料沈戎河并不理他,好似没有听见般,腰间晃动的东西随着男人动静间吸引了旁人注意。

“呦,殿下,您这腰间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这墨绿色的荷包与男人暗玉紫色的朝服倒也相配,上头隐约瞧见是岁寒三友的样式,模样简单,绣工面料却皆是上乘。

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有人给他们绣这些个精秀物件,今日瞧见沈戎河突然配了这么个东西,冀威不由兴奋起来。

正巧郎旗几人也有事进来禀报,一应都听见了,又不免间目光都投过去。

沈戎河将荷包解下来,只是捏在手里,状似随意道:“不过个荷包罢了,瞧你们这副不成器的样子。”

旁人都看出几分端倪,只有冀威没什么心眼儿,大咧咧问出声,还自以为机敏。

“殿下,今日出去可没见您戴这个啊,莫不是宫宴上哪位佳人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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