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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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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神乐又听见门外尖锐可怕的笛声。

他摇了摇头,走出门,未央在吹笛子,赤练虽然是条蛇,神乐却觉得他都能感受到这条蛇的无奈。

神乐掏了掏耳朵,紧那罗族是乐族,孩子们自小便有音乐天赋,他还从来不曾听到过有人将笛子吹得如此难听。

未央装做不经意地看了神乐一眼,咳嗽一声道:“我听说你昨天在主上面前弹琴了?”

神乐“嗯”了一声,未央道:“你到底是谁啊?她们都说还从来不曾听有人能将琴弹得这么好听的。”

神乐轻笑,“我只是喜欢音乐。”

未央立刻将手中的笛子递给神乐:“你会吹笛子吗?”

神乐点头,看了未央手中的笛子一眼。

未央忙道:“这枝笛子我没吹过,刚才我吹的是另一枝。”

他拍了拍腰带,果然腰带上插了另一只竹笛。

神乐接过笛子,凑在唇边,随便吹了一支曲子。

那蛇一听到神乐的笛声,立刻变得开心起来,昂起上半截身子,吐着信子,简直就快翩翩起舞了。

未央张口结舌地看着,只觉自己若是也能吹出这么好听的笛子,整个魔界的毒蛇岂非都要任由他驱使。

他忽然跪倒在地,大声道:“师傅,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神乐被他吓了一跳,道:“你这是干什么?”

未央道:“拜师啊!教我吹笛子吧!我这笛子实在是吹得太难听了,我觉得我再这样吹下去,总有一天赤练会忍无可忍一口咬死我。”

神乐失笑,看看地上的小蛇,小蛇正斜睨着自己的主人,神乐居然从它那细小的眼中看出了鄙夷之色。

他扶起未央道:“你要学吹笛子,我教你便是了。不必拜师。”

未央不依,“那怎么行,我怎能让你白白教我。不拜师也可,你想要什么,我和你交换。”

神乐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没什么想要,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主人的事。”

未央疑惑地看着他:“我是不会出卖主人的,你这个天人,果然居心叵测。”

神乐忙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主人像是我的旧识。我……”

未央皱眉,忽然道:“你的旧识?那个旧识和你是什么关系?”

神乐怔了一下,他和红莲是什么关系?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色,他与红莲的关系算是恋人吗?

未央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看来你也对我们主上一见钟情了,这几十年,像你这样的我可见多了。我们主上人生得好,神通盖世,被他迷住的魔姬没上千也有几百吧!什么旧识这种借口,早就被其他人用滥了。再说了,你是男的,若你是女子,以你的姿色,说不定主上还能让你伺候一段时间。但你是男子,我还不曾见主上喜欢男子的。”

神乐垂首,低声道:“我真的只是觉得他和我的旧识很像,那个人……他一百年前便死了。”

或许是他的神色过于悲伤,未央便不好意思再说他什么,道:“你想知道什么?”

神乐道:“主人他多少岁了?”

未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跟着主上的时间不算长,大概二三十年吧!主上从来不过生日,也没人提过主上多少岁。但主上应该年纪不会太大,他成为魔王也是近几十年的事。”

神乐道:“那么你见过主人的胸口吗?”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这里,可有伤痕?”

未央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神乐苦笑,道:“没什么,我教你吹笛子吧!”

他到底是不是红莲?若他不是红莲他又是谁?难道是红莲转世?神乐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红莲转世成为魔王?!

不管怎样,还是先看一下他的胸口有没有伤痕吧!

自在宫中有一处温泉一处冷泉,两处泉水汇集在一个池子中,一边是热水一边则是冷水。

奇妙的是,虽说冷热泉汇集在一起,却并不混合。一边热气腾腾,另一边则冷如冰水。

波旬每日傍晚在池中沐浴,他沐浴之时不喜有人服侍,应该是看他胸口的一个绝佳时机。

这数日,波旬并不曾召见神乐,便如同忘记了自在宫中还有这个人一样。

神乐每天教未央吹笛子,未央在音乐方面实在是天赋惊人,是惊人的差,神乐身为乐神,原本有多少人想求他教,他自是没空闲去理睬。

现在身在魔界,居然要教这样一块朽木。当真是时移事易啊!

他每日与未央闲聊,慢慢地探知一些波旬的习惯。

虽说波旬沐浴之时不喜欢有人服侍,但外围却仍然围着许多侍者,他身边的侍者不算太多,但每个都神通高深,想要进入并不容易。

那便先进去吧!

神乐提前一个时辰溜进泉池,这池子周围光秃秃的,池壁和池底皆为青石,一冷一热两道泉水注入池中,想必池底另有出口,使池中水能一直保持大概一人深的高度。

池畔一块不大的青石上写了两个字“冷暖”。

波旬来以前,侍者都会提前来池畔巡视,并在池中洒一些花瓣。

这池子旁边无处可以藏身,神乐只得提前躲在池中。

幸而热水那一侧,雾气缭绕,若是不仔细查看,不易看出水中藏了一个人。

神乐整个身子藏在热水中,刚开始的时候不觉得如何,时间一久才觉得这水还真的热,闭住呼吸躲在池中,实在有点难以忍耐。

然而池外的侍者却很是认真负责,将池边的每块青石都仔仔细细地打扫干净,才终于在水中洒下花瓣。

神乐只觉自己都快被憋死了,池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由水中冒出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或红或白的花瓣,他捞起一片花瓣,白色是曼陀罗,红色是曼珠沙华,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便是波旬身上的气息。

原来魔界既有曼陀罗,也有曼珠沙华。

忽听远处传来侍者的声音道:“主上万安!”

他连忙又把头埋进水中,自己都有些无奈,他堂堂的乐神几时竟卑鄙成这样,居然要偷看男人洗澡。

人在池中,感官自是不及平时灵敏。

他听着池上又是一片安静,池中因有水流的原因,也不知那人是否进了池子。

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潜伏在水中,还是露头看一看?

虽说必须是要看的,神乐却还是觉得窘迫。

波旬必然是没穿衣服的,万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怎么办?

他上辈子再加这辈子一共就看过一个人的裸体,那便是红莲,而且也只有一次。

神乐一向在□□上很保守,身为乐神再加上天人界无人可比的盛世美颜,想要自荐枕席的男男女女实在不在少数,他便没有一个动心的。

红莲却不同,红莲经常动心。

一想到红莲过往那些风流韵事,神乐心里生出一丝怨恨,为何我只有你一个人,你却有一群人?

不知不觉间,他由水中冒出头来,一冒头,他便被吓了一跳,波旬在他面前,近得几乎就要脸对着脸了。

他居然离他那么近,他竟完全都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神乐立刻向下看了看,波旬的身子全浸在水中,雾气缭绕间,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就摸!

他伸手向波旬的胸口摸去,手才伸出,一阵剧痛,波旬已经抓住他的手腕。

波旬用的力气很大,神乐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就要被他捏碎了。

波旬道:“你是几时进来的?”

神乐来不及回答,另一手又向波旬胸口摸去,波旬自是不会被摸到,另一只手便抓住神乐的另一个手腕。

两人一时之间成了一种很古怪的姿势,似乎是四手交握,简直就快拥抱在一起了。

波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不知是因雾气还是因愤怒泛起了一丝红晕,他蓦然抬脚,一脚将神乐踢了出去。

神乐只觉得胸口气血一阵翻滚,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出,由热泉滚进了冷泉。

原本全身的毛孔都被热水泡得扩张开来,一下子被冰水激得他差点没昏倒。

波旬这一脚又是含恨踢出来的,用的力气颇大。

神乐一屁股跌坐在池底,呛了好几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却见波旬已经站在池边,身上套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衫。

神乐心里懊恼,结果还是没看见!

他想由池中爬出来,才一露头,波旬便一脚踩在他头上,神乐立刻被踩下去。

他换了个地方,又想爬出来,波旬便也换了个地方一脚踩在他头上。

如此踩了数遍,神乐知道波旬这是在惩罚他,他便不敢再往上爬了。

哆哆嗦嗦地缩在冷泉中,抬头看着波旬,道:“主人!”

波旬冷笑,在池边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神乐道:“你进来做什么?”

进来做什么,当然是看你洗澡!

神乐道:“主人,能否让我看看您的胸口?”

波旬看着他不说话,神乐不死心地道:“就心口那里,看一下就好!”

波旬有点无语,这人知不知道他是个奴隶,居然还想看主人尊贵的身体,他道:“你想看我的身体?”

神乐点头:“是!”

“为什么?”

神乐一滞,我想看你心口是否有剑伤,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红莲!

他道:“我一见到主人便被主人过人的风姿迷住了!我觉得我爱上主人了!”

这句话很顺畅地说出口,神乐心里却莫名地痛了一下。

以前,明明心里很在意红莲,却死也不愿将“爱”这个字说出来。

果然,当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字就变得重愈千钧。小心翼翼的,才是爱情吧!

波旬冷笑:“原来你是爱上我了。”

神乐立刻点头。

波旬道:“那看什么胸口啊?看下半身就行了。”

神乐有点尴尬,波旬到底不是红莲,红莲肯定不会这样对他说话。

他迟疑着道:“能不能看全身?”

波旬彻底无语了,他起身,道:“你就泡在这冷泉里,不许去热泉那边。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神乐不甘心地道:“那,我能看主人的身体吗?”

“你说呢!”

波旬转身离去,边走边道:“今天是谁清理泉池的?以后不许进自在宫,给我出去喂猪!”

神乐泡在冰泉里发抖,未央坐在岸边看着他。

看了好一会儿,未央才道:“你可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神乐哆嗦得声音都连不起来:“意……意……外什……么……”

未央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起来偷看主上洗澡?你是真的爱主上爱得连命都不要了吗?不至于吧!你才见了主上几面啊!”

神乐道:“你……能不……能和……主人……说,我……再也……不……不敢了!这里……好……好冷!”

未央道:“我觉得你还是泡着吧!你运气算是好的了,若是别人,只怕早便血溅当场了。主上似乎对你还不错,居然没杀你。”

这叫不错?神乐觉得自己全身都快结冰了。

复活之后,因没有心跳的原因,他的血都是冷的,他便特别怕冷一些,此时在冰泉里,只觉得全身已经麻木了。

未央看着神乐的脸道:“果然生得漂亮的人就是比较容易得到怜爱,若你不是生成这样,只怕已经死了三次了!”

神乐刚才被波旬踢了一脚,原本觉得胸口很疼,现在却已感觉不到疼,身体越来越冷,冷得眼前似乎起了雾。

奇怪,他明明是在冷泉这边,怎会也看到雾。

未央失声叫道:“神乐,神乐!你怎么了。”

神乐的口鼻中慢慢渗出鲜血,他伸手想要抓住未央,却觉得未央似在极远之处,身子无力地向后滑落。

未央连忙伸手,一把将他拽出池子。

神乐冰冷的身子一落入未央的怀中,未央就冷得哆嗦了一下,这人自己不产热的吗?身子竟似比冰水还要冷一些。

他有些踌躇,这可如何是好,主上还没有下命令说神乐可以离开冷泉,但他现在的样子显然不适合再回到泉水中了。

幸而一个侍者匆匆走来道:“那个奴隶呢?”

未央看看怀中苍白如死的少年,道:“快死了。”

侍者怔了一下,道:“主上说了,要他过去弹琴,快点把他弄醒!”

“弹琴?!我没听错吧?”

侍者道:“你没听错,其实我也以为我听错了,但主上就是要他去弹琴。”

未央很无语,只好抱起神乐,飞奔回他的住处。

神乐全身都湿透了,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去弹琴。

上一次原也是他为神乐换的衣服,但那一次,不过是换了外衣。

这一次,全身由里到外的衣服都要换。

未央心里是很膈应的,毕竟看样子,神乐是个断袖,即便是生得再漂亮,也无法掩饰他是个断袖这个事实。

未央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喜欢女人的。

但主上要听他弹琴,他现在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说什么也要把他弄醒再说。

他解开神乐的衣襟,手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神乐的胸口,这是……

神乐的胸口位置有一个碗口大的伤口,这地方本应该是心脏才对。

但里面却不是心脏,而是一块青色的琉璃石。

琉璃石被雕刻成了心脏的样子,倒是惟妙惟肖,但那毕竟只是石头,不会跳动。

琉璃石外原本应该是肌肤,却覆盖着一层透明薄膜,似是有人施了术法。

怪不得这个人的身体会冰冷成这个样子,他……竟是没有心的。

他不由自主地按向那薄膜,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他怔了一下,神乐已经睁开眼睛,一双原本清澈似水的双眸此时透着血丝,如同困兽般死死地盯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只是想给你换衣服。”

神乐挣扎着坐起身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未央下意识地点头,忍不住道:“为何?”

神乐默然,为何?他已是死人,现在的生命就像是偷来的。

死去的人不就应该堕入六道吗?为何他的灵魂未曾离体。而且,这个琉璃心又是谁放进去的?

他道:“总之,不要告诉任何人。”

未央猛然想起波旬令神乐弹琴,忙道:“你快换衣服,主上要听琴。”

一盏茶的功夫,神乐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衫,出现在卿何殿。

自在宫的人大多是穿黑色衣服,也不知为何,侍者送给神乐的衣服必然是白色的。

白色的长衫上以乌金线绣着几朵莲花,看起来无比的风流婉转。

波旬一如既往,懒洋洋地倚在榻上,只是面上却罩了面纱。

客座上坐了一个白衣人,月亮浅浅地照在这人身上,这人像是一团若有若无的影子。

是雪月!他果然与波旬勾结。

波旬似乎不喜外人看到他的容貌,只要有外人时,必然会戴上面纱。

进入殿内,神乐恭敬跪拜行礼,波旬淡淡地道:“这位客人想听你弹琴。”

原来如此,并非是波旬自己想听琴,是雪月。

神乐在琴前坐下来,弹了一首曲子。

曲子很普通,但无论是什么琴曲,由乐神弹出来,就会无比美妙动听。

一曲甫毕,雪月轻轻鼓掌道:“曲子不错,但我听说乐神弹得最好的是入阵曲,为何不弹奏一首入阵曲。”

“乐神”二字出口,殿内的侍者都有些意外,这个被主上偶然带回来的少年,竟是传说中天人界最美的那个乐神吗?

只是乐神不是已经死了百年吗?现在是复活了,还是未死?

神乐看了雪月一眼,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波旬,波旬曾说自在宫中不得弹奏入阵曲,雪月却要听入阵曲,那到底是弹还是不弹?

波旬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似乎完全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

雪月皱眉道:“怎么,你不想弹吗?”

神乐道:“当然不是,贵客要听,岂敢不弹。只是我刚刚才从冷水中爬出来,手都僵硬了,只怕弹的曲子有辱清听,不知主人能否赐我一杯热酒?”

手僵硬了吗?刚才那首曲子可听不出来。

波旬挥了挥手,一名侍女便捧了一杯温好的酒过来。

神乐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酒是温酒,落入他冰冷的身体里,似乎带来一丝暖意。

他手一用力,酒杯蓦然碎了,碎片全都刺入他的手掌之中,鲜血立刻便滴了下来。

托着托盘的侍女低低地惊呼了一声,神乐苦笑道:“这酒杯怎么那么容易碎。”

他望向雪月道:“抱歉,贵客,手受伤了,不能弹了。”

波旬注视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微微蹙了蹙眉。

雪月冷笑:“怎么,宁可把手弄伤也不愿为我弹入阵曲吗?那首曲子你只为一个人弹吗?”

神乐很无语,这也想得太多了吧!虽说入阵曲是为了红莲做的,但也是有其他的人听过的。

他做的曲很多,会弹奏的琴曲便更多了,若是为别人弹奏,不必一定要弹入阵曲的。

波旬也注视着神乐,为一个人弹?是谁?

雪月由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酒壶:“这便是苏摩酒,尊上想要这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用这个人做交换。”

雪月指着神乐,“把这个人给我,这酒便是尊上的了。”

神乐看看酒壶,又看看波旬,原来也是为了得到苏摩酒。

波旬一直沉默不语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神乐道:“主人,这酒有毒。”

他一说有毒,一众侍女全都沉下了脸。

一名侍女望向雪月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毒害我主。”

雪月冷笑:“有毒?他说有毒便有毒吗?他只看了这酒一眼便说有毒,你们也相信他?”

这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为何神乐只看了那酒壶一眼,便说有毒呢?

波旬淡淡地道:“你怕我用你来交换吗?”

神乐连忙摇头:“不是,这酒是真的有毒。”

雪月道:“我自小便是喝着这酒长大的,若是有毒,我岂非早就死了。”

神乐道:“你喝无毒,别人喝便是有毒。”

雪月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奇了。你宁可留在魔界也不愿随我走吗?天人不是与魔族仇深似海吗?”

一名侍女掩口轻笑道:“那你便不知了,这位乐神已经被我们主上的风姿迷住了,刚才他还跑去偷看主上洗澡呢!”

神乐很无语,心道:波旬你不能好好管管你的手下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雪月颊边的肌肉抽了抽,偷看波旬洗澡!?

不是说神乐对红莲情深似海吗?因为红莲之死连初劫天人都不做了,宁可殉情。怎么才复活便偷看别的男人洗澡?

他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案上,道:“酒便在这里,有毒无毒一验便知。尊上不若找人试一下吧!”

波旬的目光落在那酒壶上,微微一笑道:“你们谁愿意试?”

众侍女一滞,互相看了一眼。神乐道:“主人,这酒真的有毒,不能试。”

波旬冷笑,淡淡地道:“倒一杯给我。”

一名侍女倒了一杯酒,捧到波旬面前。

波旬拿起酒杯,看着杯中淡蓝色的液体。

酒的香气甚是清冽,不过是倒了一杯酒,却满殿清香。

这样的酒竟会有毒吗?

他微笑道:“我不信能毒死我,我来试一试。”

众侍女齐齐低呼,纷纷道:“主上,让我来试吧!”

波旬微笑道:“你们不怕吗?”

一名侍女道:“怕是怕,但不能让主上身陷危险。”

神乐在心里轻叹,走到雪月面前,拿起案上的酒壶道:“主人,我来试吧!”

他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下去,酒是好酒,入口酣香,回甘绵长,这酒若不是毒酒,那该多好啊!

波旬的神色变了,他不由坐直身子望向神乐,手中的酒杯也下意识地握紧。

神乐放下酒壶,转头望向波旬,唇角轻勾,露出一丝浅淡的笑。

众侍女失声惊呼,鲜血慢慢地由他的七窍中渗出,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竟也流出了血泪。

波旬怒道:“这酒果然有毒!”

手中的酒杯掷向雪月道:“把他拿下。”

殿内侍女立刻便将雪月围了起来。

然而雪月却并没有逃走的意思,他呆怔地看着神乐流血的脸,怎会如此?苏摩酒,他由小喝到大的,怎会有剧毒?!

神乐的身子晃了晃,他勉力大睁着双眼,眼前却渐渐被血色模糊了。

有人似乎抱住了他的身子,他已看不清眼前的是谁,只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

但不对,这香气不对,为何不是莲花香?

他伸手,抓住那人的衣袂,轻声道:“红莲!”

那人身子一僵,冷冷地道:“你在叫谁?”

是波旬,红莲的声音要比他明朗得多。

他苦笑,低低地道:“主人。”

波旬淡淡地道:“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

神乐轻咳一声,血沫飞溅而出,鲜血溅上了波旬的衣袂,波旬皱了皱眉,他一向喜洁,很想将神乐推出去,但不知为何,竟是怎么都无法推出手。

神乐道:“主人,能否求你一件事。”

波旬道:“何事?”

神乐道:“若是……若是我能不死,主人能否赏我一个恩赐,让我看一看主人的胸口。”

波旬的身子又是一僵,真的是……太让人无语了。

一众侍女面面相觑,这人是被主上迷疯了吗?

神乐听不到波旬的回答,心中焦急,喃喃重复道:“只是看一下,真的只是看一下。”

他不知道他每说一个字,鲜血便迫不急待地由他的口中涌出来。

波旬注视着他越来越灰败的神色,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答应,他冷声道:“你若是不死,我便让你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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