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很深很久，直到最后季思淮掐他胳膊，让他停下时，程霖才恋恋不舍地跟人分开。
而此时怀里的人已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个劲的地往人怀里钻。
双手紧握着程霖的外套，紧紧揪着，试图用那点可怜的布料把整个脑袋藏起来。
“小淮？”
季思淮缩在他怀里装死，假装没听到他说话。
闷久之后很不舒服，季思淮悄悄移出来一点，给自己透透气。
“咚咚咚”
敲门声直接吓得他又一次缩回去，跟只小乌龟似的缩在程霖怀里不动了。
程霖：“……”
他无奈摇摇头，扬声：“进”
徐言不知道季思淮也还在里面，他低着头看着手机里最新的陌生消息，边说着边进来：“程总，那个人又发消息……”
来了……
话还没说完，他抬头无意间看了一眼程霖，然后就看到两人此时的状态。
季思淮此时背对着他跨坐在他老板大腿上，撅着屁股缩在人怀里，他进来时似乎还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衬衫好像也挺凌乱的，大半个肩头露出来还带着莫名的绯红。
程霖可能是感受到他强烈的视线，面无表情的把季思淮的衣领往上拉。
恨不得把脖子都给盖起来的样子。
徐言：“……”
程霖要笑不笑的，似乎是害怕笑出声之后会怕季思淮窘迫，极力憋着。
“小朋友比较黏人。”
他揉着季思淮的后脑勺宠溺道。
徐言真的很想问两人是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这得是热恋期的小情侣才会有的氛围吧？
他仿佛看到了这个办公室里空气中漂浮的粉红泡泡。
他了然一笑，露出我懂的表情：“看出来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才消息还和季思淮有关，徐言只能直直手机，然后在程霖的示意下把手机递给程霖。
季思淮没脸见人，程霖想要把人拉开一点然后看消息时跟只章鱼似的，拔都拔不下来。
程霖在徐言一脸还以人生的视线下，轻柔地单手给人拍背，另一手结果手机，侧着头看上面的内容。
他原本以为这次也跟上一次一样，是来骂他的。
以至于他的视线落在上面看清内容后都不由得瞳孔放大，眉头一皱。
【季思淮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可意说是微妙了，即便是发到徐言手机里，这个问题程霖也一秒就察觉出来这是针对他的问话。
这条信息还透露出来另一个意思：
这个人可能认识季思淮。
手机又回到徐言手里，程霖抚摸着季思淮蓬松带着洗发水香味的黑发。
一时间，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季思淮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疑惑抬头。
两人的视线好不意外相撞，他察觉到旁边还有人，赶紧从程霖身上下来，尴尬地跟徐言对视几秒。
“徐言哥，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不不不！”
徐言摆手，拿了叮咚响个不停的手机就往外冲：“应该是我走，你们继续，继续。”
他溜了，刚出门就在靠着墙角在某个群里给夏玖她们消息轰炸。
【最新战报！】
【某高岭之花竟然直言小朋友比较黏人！】
季思淮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什么，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小淮？”
程霖失笑注视着季思淮留给他的后脑勺：“生气了？”
季思淮想骂人，但是那样不符合他的人设，他只能在程霖要到他视线里时快速转身，留给他一个高冷的背影。
两人跟三岁小孩似的，你追我赶，直到最后季思淮受不了了，二话不说趴在沙发上，反正就是不让程霖看到正脸。
程霖站在茶几边，轻笑出声，甚至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幼稚。”
他最后评价道。
季思淮在心里骂了程霖八万遍，面上还是一副窘迫地没脸见人的模样。
程霖蹲在地上，伸手抚摸着装蘑菇的某人，开始强词夺理：“这样吧，你要是气我亲你的话？要不小淮亲回来？”
季思淮：“……”
今天是他跟程霖领证之后最后悔的一天，没开玩笑。
程霖也不再逗他，他揉着季思淮的耳垂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小淮，你想知道老公和谢曦之间发生过得事吗？”
这个话题季思淮挺感兴趣的，他选择性忽略程霖那不要脸的自称。
“你要跟我说吗？”
季思淮乖乖爬起来，露出因挤压而出现红痕的面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程霖明知故问：“小淮想听？”
季思淮忙不迭点头：“嗯嗯！”
“那……”
程霖沦陷在季思淮期待的星星眼上，一瞬间坏心四起：“告诉小淮也可以，要不……在亲一下？”
季思淮不说话了，低垂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似乎是在思考这桩买卖有没有吃亏。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那我还是不听了。”
程霖假装生气质问：“不想老公亲？”
季思淮决定给他一点面子，沉默不语。
程霖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不亲耳听到问题的答案就不放弃，他带着委屈道：“不给吗？”
季思淮小声：“也不是。”
“哦～”
程霖了然一笑，然后私自做出结论：“那就是给亲了。”
季思淮：“……”
您开心就好。
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谋点福利才行，于是翻起了旧账：“你刚才都亲过了。”
程霖不赞同地反驳他：“那是小淮求我去见谢曦的奖励，不算的哦～”
季思淮决定还是要好好掰扯掰扯这件事情，他乖乖坐在那里伸出两根手指真诚辩驳：“那我之前都亲了你两次了，还叫了老公。”
说到后面时，他像是连自己的没有底气一般声音越来越小，程霖差点没听清。
他现在才发现季思淮这么好玩，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歪理：“对于成年人来说，亲脸和嘴角都不算亲的。”
论使用歪理，季思淮也不逞多让，他觉得自己都快被程霖说服了，脑子都开始不清醒：“可是你还叫我小朋友的，对于小朋友来说，那就是亲。”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可能是在跟程霖接吻时被程霖吸干了智商。
已经出现了胡言乱语这种情况，这是中毒太深的前兆。
程霖不逗他了，不过他也没讲故事，他坐在旁边轻快的开了口：“你应该也已经猜出来了吧？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叫……”
季思淮奇怪，谁在乎你弟弟叫什么？继续啊？
两人对视着，程霖停顿并且看着他说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季思淮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自嘲一笑：“叫谢易。”
季思淮从程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
重名吗？
他这么想着，结果他就听到程霖后面的话：“谢曦的谢，容易的易。”
他丝毫不放过季思淮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他请清楚楚地看见季思淮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认识一个叫谢易的人，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程霖的弟弟。
程霖得出这个结论，他不再说话了。
季思淮意识到程霖是在试探他什么，谢易是程霖的亲弟弟？
他身边怎么那么多深藏不露的人才呢？
瞿然和陆无言哪个有问题还没搞清楚呢，这又来一个谢易。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这两人一定是和平不了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人世纪大战时不要牵扯到他这个无辜者身上。
季思淮在程霖的“死皮赖脸”之下，他不得不在旁边等着程霖下班，然后两人直接往谢女士那里赶。
以防他无聊，程霖又是让徐言去买零食买果汁，又是给他拿小毯子，吃饱之后可以躺着休息会。
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下班时间一到，程霖这个老板第一个准点溜走，带着人直奔停车场。
季思淮已经发消息告诉谢曦自己完美完成任务的事，在谢曦左右打听他就是含含糊糊的不说具体过程的时候，谢女士笑出声。
【小淮，你也不能太惯着他了。】
这句季思淮可以说是十万个赞同了，当时他盖着小毯子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认真工作的人，暗自在心里点头。
确实不能惯着程霖。
这人太懂得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节制。】
季思淮：“……”
到谢女士住处时天还亮着，夕阳透过地平线照耀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
季思淮说不过程霖的歪理，刚下车，他的手就被牵起，两人十指相扣着走在青石板路上。
季思淮看着快自己半步的人，慢慢的居然开始入了神，连前面的人停下并转过身来都没发觉。
他不可避免地撞入程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咚咚”
“咚咚”
是程霖不太自然的急促心跳声，就在他的耳边，很清晰。
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心跳频率吗？
好像要快得多。
快了一倍不止。
不知道是被传染了还是什么，他的心好像也开始毫无规律地跳动起来。
一下一下，似乎有一种错觉，他们的心率开始一点点接近，差距在逐渐缩小，最后差距趋近于无。
他们似乎达到了某种默契。
程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季思淮感受着程霖不正常的心跳，脑子里迅速闪过今天的吻，以及程霖说过的那句话：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是当时在宴会时程霖对他说的话。
他现在居然开始思考，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的可能究竟有多高。
“也许我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不用季思淮的过多思考，程霖就已经半搂着他，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真诚与爱意？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没有多余又暧昧的称呼，只是很认真的讲述着自己这一刻才意识到的问题。
明明他们母子两当天的气氛只比上一次见面有无避之而不及，甚至还奥恶劣。
他却还是答应了谢曦的无理取闹，明明不需要季思淮为他做什么事情，还是靠着堵住谢曦嘴的离谱借口跟季思淮领了证。
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认真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在跟季思淮领证相遇之后都会莫名喜悦。
不管是在外地季思淮带着口罩以不同的样子和他见面，还是……同床共枕。
他都……
很喜欢。
“小淮，如果我现在说我要正式追求你。”
程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松开季思淮，他站在台阶上，几乎是在俯视着季思淮。
看着怀里一脸欲言又止又不知所措的人，他还是没管住自己不安分的爪子。
他捏捏季思淮白皙柔软的脸颊：“你会同意吗？”
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吗？
季思淮此时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并且很想展露本性，然后让程霖知道他喜欢的可能只是他的脸和表现出来的乖巧人设而已。
随便换一个长得还行，性格跟他表情出来的人设相符的人，他都会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他很想摇着程霖的肩膀大喊：
哥哥，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