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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谢燕归的世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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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不对。实心的,但绝对不是人体。

冰凉坚实的触感抵在了脑后,冻得幼犬在温暖空调房里下意识地发冷。

是枪。

城中城合法持枪率仅有五千分之一,他倒的地方明明是个不该有拥有这类权利的人经过的边缘地带。

一个陷阱。

门口传来了两声敲击。

他僵硬着转身,朦胧的人影半边身子斜靠在彻底展开的门上,因为身高原因,正微微低头打量着他。

他一点点移动眼球,瞥见侧上方金属的表面在深夜微弱照明下反着光。

拿枪的大概率只是安保型机器人——还有机会放手一搏。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来人不以为意地缓声叙述:“我个人建议你放弃现在的想法,这个机器人是声控的。比如……开枪。”

金属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过于拨人心弦了一些。

幼犬的瞳孔不自觉扩大,头脑空白地迎接着属于自己短暂一生的终末。

谢燕归再度敲了敲门,唤醒呆立在床边的那个自己无意捡回的麻烦。

下一秒,紧紧攥着着刀的幼小身影向他张牙舞爪地扑击。

几个小时前,他正是用同样的动作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

“也许下一发也是空弹呢?要赌一下吗?”

年长几岁的施救者平心静气地发问,近乎冷漠的语气拉住了幼犬岌岌可危的理智。

“聊聊?”谢燕归把控制机器人行为的杂事交给了系统,侧身靠回门上,“会说话吗?”

“……”

自然是会的,可不久前还叫着“救命”的幼犬却在这一刻装模作样地当起了哑巴。

三更半夜,迟迟未入睡的谢燕归声音有些懒散:“话都不会说的话,我会考虑直接就把你丢回去。我可没有兴趣当儿童启蒙老师。”

“会。”

“名字?”

“……”

“没有,还是不能说?”长久的沉默中,谢燕归给出判断,“后者。”

机器人的枪又贴紧了些,实时警告着焦躁的幼犬不要冲动。

“岁暮。”谢燕归在新成员愣怔的目光中重复,“你的新名字是岁暮。”

很多时候,赋名正是感情产生的伊始。

谢燕归瞥了被新收编的流浪狗一眼,走进房间,流浪过的小动物往往足够机敏,获得新命名的幼兽丢下了刀。

金属砸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恍惚间像是被严密合拢的链锁。

谢燕归听见,明白不用再另外纠正识时务者的相处态度,他翻找出套自己几年前的衣服,递给了被驯化的幼犬。

“洗完澡先换着,明天物流送件了再买新的。”

幼犬像被巨大的惊喜击穿,反应迟钝地接过过往甚至不曾见过的面料制成的衣服,昏昏沉沉地往浴室挪动。

谢燕归眼皮一跳:“回你自己房间。”

岁暮这才如梦初醒地换了方向,出了门,又重新探头,指了指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刀……可以还给我吗?”

谢燕归正忙于找到一套新的被子,系统控制着机器人送出了刀,谢燕归抽空瞄了眼刚刚幼犬取刀时在地上留下的血迹。

那是把被储藏在身体里的刀。也许是为了隐蔽;也许是为了不会失去仅有的武器;又也许只是因为它的拥有者不是常规面向的改造人。

“收好之后别用了,明天和衣服一起给你买个安全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真正睡觉的下半夜,谢燕归锁了门。

介于身边人普遍反对他乱捡东西,谢燕归暂时还没有公开“捡了个弟弟,家人们”的打算。

好在按照城中城的习俗,一般年前各家联合起来大忙,年后各顾各家的小忙,谢燕归没有再被叫出门社交。

他抽空跑了趟外城的孤儿院偷梁换柱,落实了岁暮全然编造的身份。

系统在信息伪造方面发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谢燕归赶在开学前把自称是九岁的岁暮喂到了健康体型。

一中的宿舍标配里就有客卧,只不过校外人员进校和入住都需要有有校园卡的持有者进行担保。

几个月前薪火暴‖乱的调查结果从这个方向入手,得到的担保人是格外具有挑衅意义的校长。

某种意义上,一中校园常年开放:宿舍、教室刷卡可进,哪怕在假期也会有四个食堂轮流营业,唯一的普世缺点大概只体现在那过于高贵的门槛。

为防开学日遭遇热情围观,谢燕归提前三天回了学校。

年后的开学日,比新生入学的那个学期还要热闹许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谢燕归正开着视频和老板白泽讨论,年假过后,有不少荒土籍的学子竟然一去不复返了。

除了一中这样的定向招生学校外,其他几个学校对非江菱户籍人士是有配给招生名额的。

明面上针对的是异地生源,实际目的被绝大部分人密而不宣埋在心底:一个吊在江菱附近荒土下一代面前的“希望”。

荒土居民何止百万,抛却那零散几个从其他城市赶来的学生外,每年留给荒土有一百左右的名额可供争抢。

概率上来说,是真正的万里挑一。

白泽平静地摊开了几份资料。

“我资助了附中所有来自荒土的学生,一共103个。这次开学有17人不打算再来,21人还在犹豫,还有26人已经联系不上。而只计算确定留下的人的话,附中现在是留存率最高的一所中学。”

在先前江菱封城时,这些同出一源的学生就被严厉盘问过,在谢燕归曾经的记忆里,上一次,独居的他已算是饱受刁难,但横向对比下,远远够不上更加严苛的另一批。

再加上年假归家,四处邻居亲友都可以预想的会抱怨:城中城逼得薪向阳自杀,让荒土本就水深火热的生活更加难熬。

里外不是人的指责下,权衡后做出放弃某一方的选择并不意外。

“说真的,这种事你应该和你已经混进公关部的亲弟讨论。一共300,提前返校?给你打个八折吧,不客气慢走。”老板少有地独自一人在看店,抬起头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型算了笔账,“虽说怎么也不该放弃前途……但按现在这个发展,倒也未必能有未来。”

白泽切实感到可惜,“毕竟是好不容易考进来的,不能劝劝?”

老板摇头,“怎么劝?几个月前他们还专门对着小燕下手。我连亲侄子都保不住。城中城怀疑荒土人,荒土也一样不信任江菱。”

误入血雨腥风的谢燕归在开门声里挂了通讯。

门口,岁暮正和江贺洲大眼瞪小眼。

江贺洲出门看了好几次门牌号,又仔细回忆了下谢燕归的房间装修,试图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岁暮在他反复的动作中微微后退,身上的肌肉绷着,一副随时准备夺门而出的紧张模样。

谢燕归的数据手环收到了来自“友人”分类的消息,还是条语音。

“你人呢?搬宿舍了?我怎么在你宿舍看见个小孩子?!”

江贺洲在自己被公放的语音中缓缓抬头,对上了谢燕归的目光,迟疑着猜测:“你儿子?”

谢燕归:“?”

“我16。”他拉过岁暮,“他今年9岁。”

江贺洲:“那你岂不是7岁就有了儿子?哇~年少有为啊!”

“从今以后,你就叫江岁暮。”谢燕归拍了拍岁暮,没管手底下接触到的那人不自觉的颤抖,对着故意卖蠢的江贺洲皮笑肉不笑道:“毕竟你还比我大一岁,要更合理些不是?”

江贺洲一噎,面色顿时正经不少,试着祸水东引:“不了,我爹他老当益壮。相信不会介意突然被多了个儿子。”

谢燕归侧目,没想到江贺洲表面上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内里居然也是个带孝子。

谢燕归下意识接话:“既然我弟都成你弟了,债多不愁,不如再加我一个?”

江贺洲委婉:“虽然我爹他老当益壮,但我想应该还做不到肉‖体抗子弹。”

毕竟谢燕归亲爹做的是机械义肢生意。而几年前就已经流行了在机械义肢上加装枪支刀具。

谢燕归转移话题:“找我什么事?”

江贺洲扫了眼岁暮,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顺着接上,“问问你来了没,一起吃饭?”

谢燕归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岁暮在两相叠加的注视中抖得更加厉害,几乎到了按不住的程度。

谢燕归收回了手,冷眼看着他进行表演。

房间的隔音确实不错,但他又没关窗户,寻常人怎么会察觉不出今天的人格外多,继而不难推断出大概日期特殊。

另一方面,他确实稍微迟了几秒出门,但也不至于出来时人已经被放了进来——除非岁暮一听见声音就开了门。

他不相信任何一个在荒土长大的人会在听见敲门声的第一反应会是开门,哪怕只是一个刚刚拥有行动能力的幼儿。

何况他还不是。

他是一只有着背刺前科的狡猾豺狼。

“怎…怎么了,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岁暮在两人的凝重的沉默里渐渐停止了抖动,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啪嗒”。

是什么液体落在地上的声音。

最初是一声一声的,后来逐渐练成一片,又在积聚成水洼的小坑里逐渐消了声。

江贺洲:……

虽然场合不太对,但该说不说,眼前这一幕,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谢燕归:我脑抽才会让麻烦跟自己一个姓。

(对岁暮):日后你惹出祸来,千万别把为兄一并给交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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